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黑死病战争》短篇小说《信仰之问》上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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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C.L. Werner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 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上篇
这并不是一个浪漫的幽会地点,但罗尔夫·韦纳(Rolf Wehner)的仓库和萨韦尔·毛赫尔(Xaver Maucher)的鸡舍之间的狭窄缝隙也足够提供一个秘密的幽会地点。从毛赫尔家的鸡发出的咯咯声远没有埃米尔·斯图卡特(Emil Stuckart’s)母亲的尖酸刻薄那么令人讨厌,也远不及蕾妮特·阿尔斯托( Renate Altstoetter’s)父亲的愤怒那么令人厌烦。
埃米尔(Emil)闭上眼睛,试图把萦绕在自己心头的烦恼赶走。他试图沉浸在这一刻,品味蕾妮特(Renate)的手指梳理他头发时的触感,陶醉在从她紧抿的嘴发出的颤抖。他们必须保持安静,如果他们的声音太大,则会让鸡舍的鸡群骚动不安,在韦纳或毛赫尔来调查骚乱之前,他们必须离开这里。奇怪的是,正是这种危险使埃米尔更加兴奋。
“你爱我吗?”蕾妮特问道,她的声音就如轻柔的耳语,那是一个胆怯的语气,一个害怕答案的问题。埃米尔看出了潜藏在女人那双充满光泽的蓝眼睛下的恐惧。她比他小几岁,但已经拥有了埃米尔的自信,拥有了超越父母期望的力量。他皱起眉头,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这个问题她问过他多少次了?每次都带着同样的胆怯,同样的不确定。他用什么方法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是真实的呢?为什么他不能让她明白这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也不是残忍的欺骗,而是真心的爱呢?他又如何才能解除她心中的困惑呢?
他正将一个答案浮上舌尖,突然一阵嘈杂的骚动声传进了他们小小的避难所里。有那么一瞬间,这对年轻的恋人都以为自己被人发现。当最初的恐惧消失,当厄运的威胁未能逼近时,一种截然不同的恐惧蔓延在他们的心头。骚动是从村子中心的神庙和鲍尔曼酒馆(Baumann’s tavern)之间的地方传来的,在这么远的距离,几乎听不清这些躁动的单词,但有一句单词就如一记烙印一般突出。
瘟疫!
埃米尔感到蕾妮特在他的身旁颤抖着。他给了她一个微笑,抚摸着她的肩膀,将自己的自信表现了出来。"老汉斯(Old Hans)又在吓唬人了,"他嘲笑道。“安东神父(Father Anton)很快就会让他安静下来的。我去看下他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蕾妮特的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话,但她很清楚宣扬刚刚那句单词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在埃米尔的父亲去世后,神父无偿地帮助了斯图卡特一家度过了难关,在别人都不愿意协助他们的情况下帮助了他们。蕾妮特说的任何话语都比不上埃米尔欠神父的人情。相反,她吻别了她的情人。“小心点,”她说到,她的心因恐惧而颤抖。
他沿着狭窄的缝隙走到土路上,赫尔穆斯特(Helmstedt)家那用灰泥粉刷的小木屋横行在小路的两侧,与建立在索尔河( River Sol )周围的石坝相比尤为突出。这是在很久以前一位村长下令建造的石坝,在那之后,每一位上任的村长都会对其加固,也就在那时起,从索尔河收集石头成为了村民们的传统,也很少会有人抱怨这个传统。
村庄的广场展现在他的面前,一棵古老的橡树种在广场的中央,男爵的粮仓——村里唯一的石制建筑——向远方延申。平时聚集在鲍尔曼酒馆里的闲杂人士已消失不见,神庙的大门被打开,这在平时并不常见。然而,无需多问,就能察觉出其中的缘由。
广场上聚集了不同的人群,他们聚集在一个骑着骡子的孤独骑手的周围。陌生人在赫尔穆斯特并不常见,而这名陌生人的穿着也异常冷峻。他从头到脚都裹着黑色的皮衣,在皮衣油腻的光泽下,他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头被医生的帽檐所遮住,一张怪异的面具遮挡住了骑手的面孔,使环绕在他周围的阴沉气息更加阴森。那是一个由皮革制成的皮喙,就如白嘴鸦的喙嘴,而在它的两侧则悬挂着蒜头与冬青枝①。
埃米尔认出了那名陌生人是什么,他加快了脚步——陌生人是一名瘟疫医生,一个用药物来对抗黑死病的贪婪的可怕医生。瘟疫医生就像一只秃鹫一样,是毁灭与悲哀的征兆。对赫尔穆斯特来说,没有什么征兆比一名瘟疫医生的出现更能预示它的不幸。
这种情绪似乎是村民们争论的焦点。当埃米尔走近时,他听清楚了他们的咆哮与抱怨。瘟疫医生的出现已经足够晦气了,但没有人愿意让他下马来加重他们的不幸。
“这里没有瘟疫,”奥斯卡·海茨(Oskar Heitz)咆哮到,他的怒火使他额头上的疣疮就变成了青紫色。“我们不需要你这种人!”
“豺狼!野狗!”克劳迪娅·米勒(Klaudia Mueller)冲着那名陌生人尖叫到。“我们听说过你们的故事,我们听说过你们是如何搜刮那些病入膏肓的病人的财富的!”
尽管他的面孔被隐藏在他的乌鸦面具下,但埃米尔几乎可以看到躲藏在面具下的冷笑。“农民们!你们的钱既然可以花在捕鼠者的身上,为什么就不能花在一位有学识的医生身上呢?”
“不要嘲笑那些用卑鄙手段得到祝福的人,因为他们比任何贪婪之人都更需要西格玛的恩典”。这是一声低沉的斥责,却如尖刀一般锋芒。瘟疫医生在马鞍上转过身来,当他看到这声斥责是由一名身披黑袍的西格玛牧师所发出时,他对此有些畏惧。安东神父的身材并不魁梧,与那些年轻健壮的牧师相比也相差甚远。然而,在他那张严肃的面孔上,却有着一股独特的力量,即使是最不虔诚的信徒也会对他肃然起敬。瘟疫医生试图躲开安东神父责备的目光,但它已将他的唯利是图暴露无遗
“法伊道夫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我的服务。”瘟疫医生解释到。“我必须尽快赶到那里,这很重要”。他挥舞着戴着手套的双手,摆出一副恳求的姿态。“如果这些人能给我所需要的物资,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安东神父的目光依然充满着冷漠。“你刚刚啄食完其他村镇的尸体,就立刻骑马来到了这里,你身上散发着死亡的恶臭。你来到这里,把面孔隐藏在瘟疫的瘴气下,期待你可以把死亡带到这里。扪心自问,我们真的会给你提供帮助吗?神圣的西格玛教导我们:如果我们要战胜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他教导我们比起物质上的财富与权力上的骄傲,我们更需要珍惜彼此。”
那位瘟疫医生不安地蠕动了下。“神父,那个城市的很多人都需要我的帮助……”
“不要向我吐露你的谎言!”牧师厉声回答到。“你到法伊道夫不是为了医治,而是为了掠夺!滚开,肮脏的秃鹫!你在这里不会得到任何帮助!虔诚的信徒是不会和任何食腐动物打交道的!”
瘟疫医生还没来得及否认安东神父的指控,一块石头就从他的帽檐上飞了过去。更多的石头接踵而至,几乎广场上的每个农民都向陌生人和他的骡子投掷了石块。瘟疫医生的咒骂声从乌鸦面具里传出,当石块砸在他的皮衣上时,他放弃了挣扎。他将马头调转,离开了这里。
赫尔穆斯特人嘲笑着陌生人,安东神父利用这个机会向聚集在一起的村民开始布道,带领他们向强大的西格玛祈祷,感谢他们的人神保护了村庄,使瘟疫远离了他们。
埃米尔低下头,但他的心思却无法集中在祈祷上。他无法摆脱瘟疫医生的形象,也无法停止思考,是否有一天,赫尔穆斯特会充满感激地看着一名同样的陌生人带着乌鸦面具骑马来到他们的村庄。
“烧掉它!”
愤怒的话语从杰诺斯·昂格尔( Janos Unger)松弛的嘴唇里涌出。赫尔穆斯特执政官的一只手紧紧捂住挂着青铜装饰的袖口,那是他作为男爵管家地位的象征,他的另一只手团成一只结实的拳头,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大腿。在平时,昂格尔很享受他所拥有的权力,那是表现自己专横的烙印,使他成为男爵手下最效率的管理者。然而在现在,这位执政官对自己的命令感到厌恶。
在瘟疫医生被驱逐出村子的两天后,第一个农民病倒了——冈塔尔·斯塔克维特(Gunthar Starkweiter)和他的孩子们,卡斯帕·瓦尔滕(Kaspar Valten)和奥蒂利亚·申克(Ottilia Schenk)在第二天也跟着病倒了。村民们在一开始就担心这是瘟疫的征兆,而到了第二天,这些担忧就得到了证实。恐惧席卷了赫尔穆斯特,爬进了每一间茅屋与土墙。
作为执政官,农民们要求昂格尔采取行动来保护他们免受瘟疫的侵袭。他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学识,也没有受过教育,对这样的情况毫无准备。他只是一个农民,不是学者也不是医生,他没有对抗瘟疫的学问。他所能做的就是借助于从事农牧的经验,当一群牛群出现瘟疫的迹象时,患病的牲畜必须被扑杀,以便保存剩下健康的牛群。
冈塔尔和他的家眷,卡斯帕和奥蒂利亚,以及所有和病患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都被从自己的家中拖出,被赶到村边的一个旧谷仓里。昂格尔称其为“隔离”,希望这个充满着学术的单词能给他的邻居们带来深刻的印象。无论执政官发出什么样的命令,这群暴民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但现在的情况则不同,当农民们听着昂格尔严厉的判决与谷仓内病患绝望的哀号时,他们都产生了内疚之情。隔离病患,把他们从他们的家中赶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烧死他们,这不就是谋杀吗?面对这样的罪行,他们因恐惧而退缩。
昂格尔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他很容易就能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不情愿的神情。他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怪物,他也有同样的顾虑,如果还有别的办法,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但据他所知,根本没有这样的办法。为了能将健康的人保存下来,病患必须被消灭,就这么简粗暴。他松开拳头,用一根手指指着罗尔夫·韦纳。“烧了谷仓”。当罗尔夫犹豫不决时,昂格尔皱起了眉头。“男爵会免除你下一季的什一税,”他向他保证,以迎合他的贪婪。他知道罗尔夫前一年的收成不好,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偿还他所欠下的债务。免除下一季的什一税对他来说根本无法拒绝。
罗尔夫对此没有表现出很大的热情,他走近上锁的谷仓,手里拿着燃烧的火把。在他到达谷仓之前,就被埃米尔所拦住。这位年轻的农民把他推到一边,差点把罗尔夫推倒在地。埃米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同样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其他人。
“你疯了吗?”他咆哮道。“你不能这样做!他们是朋友是家人,不是动物!”
昂格尔抽出他的佩剑,这是他所担任的职务的另一个标志。“是你疯了,埃米尔!”他指责道。“必须阻止这场瘟疫!你难道想看到整个村庄都被感染吗?”
厄运的幽灵激怒了一群暴徒,他们在片刻之前还因羞愧而胆怯,现在他们则发出了如狼群一般的咆哮。村民们向埃米尔聚拢过来,当他们向他逼近时,他试图反击他们。他击退了第一个达到他身边的那人,然而,当他看到蕾妮特的父亲于尔根(Juergen)那张愤怒的面孔 时,他犹豫了。于尔根对埃米尔皱起了眉头,眼中的仇恨就如燃烧的火把一般。埃米尔的父亲曾是村中的执事,于尔根的背上至今还留有他父亲鞭打过的伤痕。在执事死后,农民们对父亲的仇恨转移到了儿子的身上。
于尔根一拳打在埃米尔的肚子上,使他身体因疼痛蜷缩了下来。毫无防备的埃米尔很快就遭到了其他农民的攻击,在一连串的踢打下,他被推倒在地。在他昏迷前,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混乱中传来,这是一个比执政官的话语更为权威的命令,它使赫尔穆斯特的农民们停了下来。
“停下!”安东神父在街上喊道,他的黑袍如猛禽的翅膀一般在他身后飘动。表情严肃,谁也不敢直视他。农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垂下眼帘,躲开牧师严厉的审视。当暴民们安静下来时,那些被锁在谷仓里的病患们的哀嚎打破了寂静。
“你们自称为人,”安东神父用轻蔑的口吻嘲笑道。“在我看来你们只是群受惊的兔子,没有脑子,只有恐惧,早已忘记什么是人。把人与野兽人和绿皮区分开来的尊严在哪里?赋予人类力量去抵御邪恶的勇气在哪里?神圣的西格玛铸造我们帝国的基石——仁慈与仁爱,又在哪里?”
罗尔夫用火把指着谷仓。“瘟疫……他们……我们都会……”
安东神父转向农夫,他的眼睛如灰烬一般燃烧着。“你对瘟疫的恐惧超过了对强大的西格玛的审判的恐惧。你的信仰是如此的空洞,以至于在这样的磨难面前就崩塌了吗?”
神父转过身去,对着其他人摇了摇手指。“为了拯救你们的肉体,你们就要去玷污你们的灵魂吗?”他摇了摇头。“那是野蛮人才会做出的事,那是恶魔才会做出的事!西格玛为我们解开了枷锁,难道你们就要把它们重新戴上吗?”
牧师把埃米尔从地上扶了起来,而赫赫尔穆斯特的人们则羞愧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布道是不能阻止瘟疫的,”执政官结巴地说道。“我们必须竭尽全力来保护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家人!”
安东神父瞪着昂格尔。“信仰会保护赫尔穆斯特的,对西格玛的信仰是我们唯一需要的保护!”
昂格尔的反抗不但没有在神父的信念面前萎靡不振,反而有恃无恐。他说:“在法伊道夫和努恩,在威森堡和艾维海姆,对西格玛的信仰并没有保护他们。他们有教士和大主教去呼唤西格玛,但人神并没有去拯救他们。是什么让赫尔穆斯特比那些大城市更为重要?”
昂格尔的狡辩搅乱了这位博学的牧师的思绪,人们看到了牧师脸上迟疑的表情,笼罩在他们头上的束缚被打破。愤怒的农民们开始再次向谷仓聚拢,安东神父举起双臂,大声呼唤着以让农民们聆听他的话语。
“即使是最聪明的人也无法得知人神的想法,”牧师说道。“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遵守我们与人神之间的契约。也许我们真的不值得西格玛进行干预——只有江湖骗子才会许诺奇迹。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谋杀了你们的邻居,那么这个村庄将会受到西格玛的诅咒。”
“那我们该如何处理感染者?”于尔根的声音从人群的窃窃私语中传来。
安东神父对农夫露出慈祥的笑容。“把他们带到西格玛的家中,”他说到。当埃米尔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时,他将目光转移到埃米尔的身上,当他看到埃米尔忧虑的面孔时,他给了那位年轻人一个安慰的点头。“让神庙成为病患的避难所”。
“你们害怕他们,但我不怕。”牧师说到。
一种荒凉的气氛笼罩着神庙,它甚至比那些爬满墙壁的藤蔓更为顽强。在这个村庄的中心,这座巨大的建筑已经成为一座令人避之不及的场所。它代表着笼罩在这个村庄的可怕厄运:黑死病的威胁笼罩着它,它的周围只剩下了不详的寂静,当祈祷的钟声响起时,这份寂静才会被打破。病患的哀号、垂死者的哭喊、临终者的尖叫,它们都被神庙厚重的墙壁所掩盖。每天都会有一个家庭带着一名被感染的亲戚来找安东神父,把他们的病人托付给神父照顾。
托付?这个单词使埃米尔皱起了眉头。对于赫尔穆斯特的人民来说,这个单词太过于美好,它为这个村庄注入了人们早已失去的希望,它为赫尔穆斯特的灵魂们填补了信仰的贫瘠。但那些把病患带到安东神父那里的人并不是出于为了西格玛的怜悯或人神的宽恕,他们不是把病人托付给牧师,而是抛弃他们,把自己从不敢承担的负担中解脱出来。这些病患最好被锁在神庙里,在瘟疫的折磨下煎熬死去,从而远离赫尔穆斯特的良民。
这让埃米尔感到恶心,为了自救,孩子丢弃父母,兄弟反目成仇,丈夫抛弃妻子。对瘟疫的恐惧剥夺了一切的体面,甚至连最后一丝的怜悯之心也被剥夺。如果这就是做人的意义,那么埃米尔就不会奇怪西格玛和众神为什么会对人类的苦难漠不关心了。
埃米尔对自己痛苦的想法皱起了眉头。安东神父是不会放弃他的信仰的,他也不害怕病人,即使他已被村民们所抛弃。同样,埃米尔相信自己有勇气站在牧师的一边,在夜深人静时,他会偷偷把食物与水送到神庙中。如果他被抓住了,他也仅仅是会挨昂格尔手下的一顿胖揍而已。
他在鲍尔曼酒馆的阴影下犹豫不决,他打量着道路,看看周围是否有民兵或者其他昂格尔的手下。在确认没有昂格尔的手下后,埃米尔背着沉重的谷袋匆匆穿过道路。他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水桶里的水被洒出,他发出恶毒的咒骂。
当他走近时,神庙的小门被悄悄地打开。安东神父早已习惯埃米尔在夜深人静时的拜访,出于习惯,神父总是会在这时守在门口以迎接他的午夜客人。
甚至在他走上神庙的台阶前,埃米尔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他之前的拜访中,安东神父总会到外面来分担他的负担。但在今晚,神父则一直紧贴在门口。当埃米尔走进神庙时,牧师疲惫的身躯,脸上憔悴的神情被映入眼帘。康斯坦丁·沃格尔(Konstantin Vogel)是村中最老的老人,这是他度过的第七十五个冬天。然而在今晚,安东神父成为了村中最老的老人。
“就放在这里吧,”牧师疲倦地说到。
埃米尔放下包袱,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来帮你煮粥把。”他说。
“我自己能行,”安东神父摇着头说到。牧师把他自己的房间改造成了一间厨房,里面的窗户也被改造成了一个烟囱,用来吸走做饭的烟雾。他依然还睡在那里——如果他真的还会睡觉的话——埃米尔并不确定。
"你太自以为是了,"埃米尔责备地说到。他对着神庙的内部挥了挥手,那里的长凳已被抽走,用来做病患的病床。“你需要帮助。”
牧师对这个提议苦笑了一下。“如果你留在这里,他们是不会让你走的,他们太害怕了。”埃米尔注意到安东神父从门口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今天又走了三个,”他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祭坛和悬挂在祭坛上方的战锤。“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安东神父转过身来,再次面对埃米尔。“西格玛已经抛弃了这个村庄,”他痛苦地说到。“你必须离开这里,带上你的女孩,永不回头。远离这里,找一个干净的地方,一个没有被人神所抛弃的地方。”
安东神父绝望的话语使他不寒而栗,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了一阵内疚。他曾多次和蕾妮特讨论过离开赫尔穆斯特的问题,唯一阻止他离开的原因是她对离开家人的犹豫不决。然而现在对他来说,和蕾妮特离开这里从而抛弃安东神父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也一直在拒绝,埃米尔也决心为安东神父尽他所能。“让我尽我所能来帮你,”他看着一排排呻吟的病患对牧师说到。“你一个人承担不了这么多,你没生病真是一个奇迹。”
神父严肃地回答道:“这里没有奇迹,西格玛已经抛弃了这个地方。”他用颤抖的手拉开他的长袍,露出了他的脖子。埃米尔看到后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黑疮已爬满了他的肩膀与喉咙,浓水不停地从脓包中向外渗出。
“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可怜牧羊人,”安东神父说到。“我应该和我的羊群们一起承受神罚。”
注脚
①大蒜:黑死病时期的乌鸦医生一般会手持圣经并将大蒜带在身边,他们相信大蒜能帮他们驱散瘟疫。而关于吸血鬼害怕大蒜的传闻也是从黑死病时期传开的
冬青:象征着生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