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图书馆-明日方舟联动同人】：大陆上的都市人（罗兰）⑨ 苦痛循环
人的神格像巨人一样站立在哪里，正在嘲笑大地的愚昧和飓风的肆虐，就像一根光柱矗立在废墟之间，唱着永恒的歌：“让大地拿走它的钱财吧！而我所有的是无穷无尽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探视”一直在甄选事务所的雇员。留下手脚灵活，适合战斗的类型，而那些适合情报处理的直接几件推荐信轰进近卫局，或是其他的大家事务所继续打杂。反正能入“探视”法眼的人也不会是一般货色，自身具有足够的实力，再加上他顺水推舟，便完成了被动的跳槽。
等到他完成了选员，缝痕事务所便只剩下二十多号可靠的战斗成员，由一家情报事务所改组为战斗事务所。
这么多准备自然是为了之后的作战，然而事情果真如“探视”所想的那般，整合运动向龙门发起了进攻。
整合运动攻势迅猛，近卫局虽有准备，但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多处受击，不得不收缩防线。但也正因为准备得当，事态也不至于恶化为龙门军队的全面崩溃，而近卫局方面也借此势头，逐渐将整合运动引诱至预定的杀戮地带，也就是近卫局总部。
混乱迅速蔓延。惨叫，火焰，废墟，尸体……不再只停留于贫民窟中，而是扩张，吞噬附近的地块，如同某种恶性增生的癌组织。
尽管事态已经如此，近卫局的直属事务所依旧按兵不动，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罗兰也再熟悉不过，绝望与疯狂弥漫，似乎重回到了那场令他终身难忘的烟霾之战，不过这次他可知道自己的猎物究竟是什么了。
……
7：23 A.M. 天气/阴 龙门城第二十一地块 贫民窟中某处 缝痕事务所据点
委托：待近卫局总部围剿战结束后，进行对逃窜整合运动的追击。击毙起码一名整合运动指挥官。
人员配置：缝痕事务所干员嘉琳娜及其小队，总计二十三人。
地下室算不上宽敞，阴暗且潮湿，只有几盏破旧的白炽灯提供几丝光亮。
罗兰坐在木凳上，坐在吊灯直对着的桌子旁，没有表情，机械地给弩机上油，微弱的橙光还是随着外面爆炸传递来的颤动而不时闪着。
嘉琳娜不受其扰，悠哉地靠在水泥墙下摆着的一张旧沙发上，闭目养神，旁边就放着那柄入鞘的长刀，顺手将烟头扔进铁皮的烟灰缸里。
通风管堆满污垢的转轴生硬地旋转，带动扇叶迟缓地喷出空气，供给拥挤在阴暗地下室的伙计勉强喘上几口新鲜空气，洗洗嘴里的灰尘与霉味儿。
多么熟悉……
回忆的空洞翻腾着，抖落出千丝万缕，四处牵绊的思绪。
罗兰想到之前从事收尾人的生活。
与许多人相逢，也与许多人离别。
现在他身边的这些伙计……就像那些甚至还来不及称为同事便逝去的人……
他对他们怀有依恋吗？
收尾人并非为了自己工作，而是替他人善后。
但如果是现在的话，他能做些什么呢？
……
“罗兰，你也清楚。收尾人的人生……”
“然后以防万一，我要说一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能完全是你的错，明白吗？千万不要那么想。”
“这种话就不用再说了……”
“不这么说，你自己绝对会钻牛角尖的。来，约好喽！”
“你也知道我不怎么做出约定吧？”
“嘶！！”
“好……约定！约定！”
……
“罗兰，也许你们收尾人那一行，我可能真的了解很少……”
“但，我想……我们都不必独自承受大地施加于我们每个人的痛苦吧？千万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忍下来！”
“这种话诗大小姐就不用说了……”
“不这么说的话，你肯定会钻牛角尖的！”
“先这样吧……在之后，罗兰作为收尾人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好吗？这先约好喽！”
“这个嘛……我是不怎么做出约定的……”
“嘶！！”
“行……约定！约定！”
……
9：11 A.M. 天气/阴 龙门城第二十一地块 贫民窟中某处 缝痕事务所据点
“*龙门粗口*！！！”
一名干员愤然从观察位上跳下，脸上暴起青筋，十分激动。
声音将靠着木桌睡着的罗兰从梦中惊醒。
“整合运动的这帮杂种！他们！他们怎么敢？！”
没有人来拦着他，也可以理解，毕竟队伍里还是龙门人居多，在家乡遭受这般蹂躏时都会感到愤怒，虽然表面依旧保持着沉默，屋里的气氛却压抑无比。大伙儿都在压制着内心激烈的感情，是需要一点宣泄的。
“嘶……嘶……”
无线电传出阵嘶哑的声响，立马引起一旁干员的注意。
“头儿来信息了！都醒醒！”
没过多久，嘶哑声便渐渐变换为可以辨析的声音。
“喂喂喂……”
小李的声音，他之前被编入了“探视”率领的小队。
“探视”的小队加上他自己也只有三个人，成员中的大头儿都在嘉琳娜这儿，毕竟主动反击才是他们事务所负责的部分。
嘉琳娜靠过来，拿起无线电的麦克风。
“小李，你那边怎么样？”
“近卫局总部的围剿战有些吃力。”
“说清楚点。”
“阻力主要来自一群疯子与整合运动的狙击手。”
“整合运动带着了一大堆受到矿石病影响，见人就咬的狂人，就像电影里的丧尸，属实离谱。”
嘉琳娜眯起眼睛，干员们面面相觑。
“他们称其为‘牧群’，人数太多了，一时无法全部杀完。”
“次者，整合运动带了一批高水准狙击手，拖延住了龙门近卫局部队的活动。”
“困兽之斗……”
嘉琳娜不屑地说出一句。
“完全没错，这一批整合运动的主力已经落入圈套，他们现在只是进行着被动的防御与突围，但他们不会成功的。更何况罗德岛也已派出部队。”
“那些整合运动的毁灭已是板上钉钉，重点不在这里。”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疯子，缺少有效的指挥，绝不是整合运动的主力。说一下龙门总体的情况。”
“目前而言情况还算不错，剩余地区整合运动的攻势也纷纷受挫，近卫局正在按照计划夺回主动权。”
“好！”
“这才对嘛！”
周围的人听闻近卫局重又占回了优势，纷纷喝起彩来。
“那就告诉头儿，我们开始行动了。”
“好的。”
嘉琳娜挂上麦克风，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她靠近那张满是整合运动指挥官情报资料的白板，随意地选择着，最终目光停在两个少年的照片上。
“‘牧群’是吧……”
“梅菲斯特与浮士德……呵，看着还是两个小孩儿呢……整合运动也真会迫害人……”
“算了，也用不着斩尽杀绝。想法子做掉其中一个就算完活了。你们看着怎么样？”
剩余的人都同意地点着头。
“那就立刻行动。”
委托目标，还是像平常那样吧……
……
10：42 A.M. 天气/阴 龙门城第二十三地块 龙升物流仓库内
“大姐头，这是最后一个还有意识的了。”
罗兰面露厌倦之色，衣角，脸和剑上都沾满了血。拖着个一条腿与根胳膊被打断的整合运动成员，后者一直在挣扎，可惜浑身都被捆得结实，反抗毫无作用。
这货本来也是这股整合运动的成员，结果二十多号人在仓库里遭到缝痕事务所多方面的包围夹击，七分钟内便被全歼。事务所的伙计都借着机会狠狠舒了口恶气。
嘉琳娜靠到失去行动能力的整合运动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一把扯掉了他嘴上的封条。
“你们这些……*乌萨斯粗口*！！！”
“嘭！”
嘉琳娜一记重拳打中这口吐芬芳的杂种的腹部，正好锤中那几根肋骨断掉后留下的骨渣骨刺，打得他发出凄惨的哀嚎，顺带着喷出一大股鲜血。
“还能用，拿药来。”
她脸上没有表情。
一旁的医疗干员拿出个金属盒，打开，黑色海绵垫中放着几注药剂。危险的，蓝绿颜色。
她拿过一注，直接扎进整合运动的脖静脉，无视其浑身的剧烈抽搐与凄厉难忍的尖叫。
“什么东西啊……”
罗兰看着嘉琳娜把那注可怕的玩意儿打进去，上下打了阵寒战。
没过多久，这人浑身的青筋便全部鼓起，脸色变得苍白如灰，双瞳疯狂转动，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相当吓人，但周围的收尾人都不为所动。
“这药有啥用啊？”
他问向一旁搜刮尸体的同事。
“这药可带劲儿了，是大姐头找人定制。”
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名失去双腿的整合运动尸体。
“从结果反推来说，这药会迫使被注射者回忆并说出近期他所最为恐惧的事物。”
“就凭这个来获取敌人的信息？太偏了吧？”
“豪赌，没错。”
他把那具死尸上扎着的匕首拔了出来，伴随着洒出阵血滴。
“仔细想想吧，这种还在为生存苟且的整合运动害怕的会是些什么东西……”
“比如……‘牧群’？”
“对喽，那种活死人想必谁见了都会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吧。”
“古怪的方法……”
“这也许能让我们获得些意料之外的情报，反正情报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不过效率太低了。”
罗兰看着那个剧烈痉挛的整合运动，摇了摇头。
那人语无伦次，极其激动地嘟囔一阵，大概是转化，撕咬，悲鸣这一类的意思，而伴随着药力渐渐作用，这些单独听来毫无意义的词语也能连接成成句的乌萨斯土语。事务所除了罗兰与嘉琳娜，其他人都理所应当地听不懂。
“他说的是什么？”
“是关于整合运动在贫民窟设立的据点的信息，最早的‘牧群’便是在那儿出动的。”
说完，她便在一旁摊开地图上标出了其所在的位置。
“这样就能得出他们可能的撤离路线了。”
“呵！还真有作用唉！”
嘉琳娜瞥了一眼罗兰，然后用红线标记出几条距离最近的路线。
“用这种方式获取情报是慢了点，但真实性是可靠的。”
“斜向插入撤离路线，要么全部就地截死，要么就紧跟在他们后面，一点点放干他们的血……”
“大姐头，來人了！是罗德岛，照她那速度，预计三分钟内抵达。”
放哨的放出消息，剩余人各自拿起干活的家伙儿事。
罗德岛与近卫局直属事务所之间也只能算是某些意义上的盟友，双方所能给予的信任都十分有限，而缝痕事务所甚至未曾与罗德岛方面进行接触，保不定彼此会有些擦枪走火。
“嗯？来的只是一个人吗？”
“两个。一只抄着电锯的大猫，女的，还提着个古怪的兜帽男。”
“来的就两个还怕什？咱几个继续歇会儿。”
一人这么说着，剩下的便纷纷放松警惕，继续各干各的。
“我去。两个人就敢在这混乱不堪的地方转悠，那估计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罗兰如此想着，看向一旁闻语若有所思的嘉琳娜，决定在旁边看戏。
……
10：45 A.M. 天气/阴 龙门城第二十三地块 百摊巷贫民社区
任务：追击向贫民窟溃逃的整合运动，沿途就近进行围截作战。
人员配置：罗德岛精英干员煌，博士
“正在按照计划，往龙升仓库移动，截击那里的整合运动。”
煌右手提锯，左手提博，以惊人的速度机动于龙门街巷中。
博士勉强抬起头，想跟煌说些什么。
“哎，博士。你要是再这么盯着我，我可要直接赖在马路中间不走了啊。”
“哈，那就抓紧点。”
没有任何刻意的隐藏，就直接冲向那栋建筑的大门，左手放下博士，右手拿起电锯，在轰鸣声中一下将铁门砍穿，然后将边缘发红微溶的门板掀开。
灰尘伴随着扰动的气流涌出。
血腥味儿。
她握紧电锯，而博士则双手插兜，走到她身旁。
*如何？
“这气场……里面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
*都只是各司其职罢了。
“听见那动静了吗，博士？”
*疯子的自言自语，像是他人的威胁导致的。
“我们有必要去看看，也许就是梅菲斯特的‘牧群’。”
*动手吧。
煌点点头，冲了进去，博士则紧随其后。
阴暗的仓库可谓伏击的好地点，不乏角落，障碍与视线盲区，这一点博士心知肚明，但如果是煌的话那也就可以放心了。
煌行动敏捷，似乎是救人心切，很快便把博士落在后面，独自一人消失在无光的黯淡空间中。
“你们是谁？！”
远远传来煌大声的质问。
啊这，她已经接触到那些人了！这只猫窜得也太快了吧？！
想到她那脾气，指不定会惹出来什么事，博士只好加快自己的脚步。
“嘭！”
不出意外，博士脚一滑，头便杵到了个货箱上，直接砸入昏迷。
屑博士。
……
10：51 A.M. 天气/阴 龙门城第二十三地块 龙升物流仓库内
“你最好看开点儿，罗德岛。”
双方气势都十分逼人，以至于在对峙时都不落下风。
靛青发色的年轻菲林身着十分清凉，身材高大且相当健壮，给人自信，桀骜不驯的感觉，即使是拿着那柄巨大的电锯想必也能做到高速机动。估计也是个感情丰富，十分直率单纯的人吧。
“我们好歹也是名义上的盟友，没必要在这种内讧中消耗体力吧？”
“你们！！”
煌的脸因愤怒而暴起青筋，牙关死死咬着，浑身微颤，笼罩着一阵可怕的阴霾。
“那只不过是一名感染者罢了。”
她看看一旁死相狰狞的尸体，不屑地一笑。
好吧，这也是那种药的副作用之一，被注射者将会因为全身神经系统过激反应引发生物电信号大幅度混乱，进而是全身器官衰竭引发的死亡，也就是被活活吓死。
“更不用提他作为整合运动，本身便已经行走在死亡的道路上。”
“但这也不是你们如此折磨他的理由！！”
“没人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在乎他们是如何死去的，在哪里死去的，怎么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这种事在大陆上多了去了，你最好还是尽早适应吧。习惯了，感觉就没那么突兀了。”
“另外我方并不介意把获得的情报共享给罗德岛。”
“应该还有一个人跟你一块儿过来的，怎么现在还没出现呢？”
“呼！！！”
“叮！！！”
话音还没落下，电锯就已经招呼过来了。
但是太刀更快，裹挟的力量更大，碰撞爆发巨大的震音，将两人各自逼退，但煌显然退得更多。
“好个直肠子的丫头……”
嘉琳娜丝毫没有动怒，赞许中略带嘲弄的眼神看向愤怒不已的大猫。
“罗德岛不允许感染者的生命受到亵渎！”
轰鸣声中，高速旋转的钢铁齿牙曾无数次逼近嘉琳娜，却被利刃以巧妙的角度抵开，那女人故意减少刀刃与电锯接触的时间，而是以蕴含巨力的重砍重劈，将威力压缩在与其接触的那一瞬时，取得绝对的力量优势。
火花四溅，闪得在旁看戏的罗兰难以适应。他听见的声音里不仅是电锯的轰鸣与锯刃碰撞时发出的巨响，更掺杂着罗德岛的怒吼。
愤怒加强了她的力量与准度，但是嘉琳娜是另一个层面，近乎完美的那种。
刀法的施展，力度的控制，时机的把握，对对手心态的揣摩，自己节奏的处理，都近乎于无解。
灵敏地挥刀弹开电锯，然后正确地发挥速度优势，施展更多角度刁钻的斩击，逼迫罗德岛被动防御。
闪避攻击，然后一串紧密的反击立马夺回主动权。
步调总是快过罗德岛一步，乃至于那只大猫一直被压制。
罗兰感到十分奇怪，倒不是因为嘉琳娜的可怕实力，更多是因为罗德岛。
他人的便利都建立无数人的牺牲之上，无论在哪里，都有着这条令人作呕的规律，现在只不过是以更直接的形式表现出来。
不尽的循环将每一个卷入其中，所有人都被紧紧地束缚在这上面。
都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但是罗德岛的表现却令人感到好笑，仿佛到现在才知晓这丑陋大陆的真实面目。将愤怒释放到面前的人身上，却无力打破循环本身，他对这种人感到好笑。
都不过是在片吃人的大陆上苟且偷生，你却在耗费精力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可悲的愚蠢。
驱动这泰拉繁荣发展的，也无非是像都市奇点那般肮脏丑陋之物，在无形中，你便经由这套循环，无形间双手沾满他人的鲜血。
本也就是那同自己一般该被唾弃的……在循环中以他人之苦痛为自己幸福之根基……从他人身上拿满好处来让自己这条性命堪堪延续的卑鄙自私之徒……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站出来，假装置于道德制高点，正义地谴责这套体系……
我们每个人都是施虐者，与被害人。
是该说是天真单纯呢……还是比自己还要没有廉耻的虚伪呢……
也许自己就是后者，苟且于眼前的盲目利己之徒，而这个姑娘嘛……罗兰更倾向于前者。
电锯的机动性显然不及太刀，而威力方面的差距则被嘉琳娜以技巧与蛮力的巧妙搭配弥补，那结果就很明显了。
“呵……呵……呵……”
煌额头上满是汗水，勉强挡住面前这个家伙的攻势就已经是自己的极限。她有些吃不消了。
“能够独自在一片混乱的龙门活动，那你肯定不止这这两下子吧？罗德岛。”
“……”
煌的眼神放出寒光，裹挟着纯粹的愤怒。
烈焰从两边升起，空气的温度骤然升高，火舌蔓延吞并旁边空闲的木制集装箱，高高地蹿起。
嘉琳娜深吸一口焦灼的空气，似乎在细细品味，毫不在乎背后大呼小叫的家伙。
“哦哦……原来如此。”
“行啊……我剩余的人手也都快被你的火一块儿烧了。”
火焰与电锯一起向嘉琳娜轰来。
长刀拨开电锯，然后她纵身冲进烈焰之中。
“卧槽！？”
“？？？”
四周的人震惊不已，那火在十米开外都觉得烤脸，她这么着就直接进去了？！
“嘭！！！”
烈焰的噼啪声中传出物体撞击的震声。
火焰消失了，从中显露出两人。
嘉琳娜面容略被熏黑，衣服也有丝毫烧焦的痕迹，但总体并无大碍。左手持刀，右手握紧煌的脖颈，将其死死按在地面上。
四周的人纷纷高喝起彩。
“唔……”
煌双手握着嘉琳娜的手试图挣脱，伴随着脖颈静脉的凸起，反倒被勒得更紧，勒得她已经无法说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梗塞声音。
“这片大陆可不会给人太多的试错机会，而我这一次就可以收走你的性命。”
“罗德岛，看你也是经历些事情的人了，却还是这么意气用事，是挺让我惊讶的。”
“唉，猛烈的怒火更要冷静地舍弃……”
“听说你们罗德岛的宗旨是帮助感染者，但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谈何保护其他人？”
煌还在挣扎，如此地用力，以致嘉琳娜的手指已经部分陷了进去，异常狰狞的模样。可能再深一毫，脆弱的血管就要裂开了。
尽管脸色已经发紫，但是那双眼睛依旧饱含战意。
“哈哈……真是顽强呢……我挺喜欢你那眼神。”
博士闪入的身影如同鬼魅，伴随着看戏的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巴别塔的恶灵吗……”
卡兹戴尔双王内战时期巴别塔方面的传奇指挥官，他通过情报早已有所了解，但那个人没有与恶灵对应的恐怖气场，这才是让罗兰感到畏惧的原因。
古怪的厚衣物下似乎空无一物，而那种难以描述的空洞与阴暗也的确能给人留下印象，然而特点也就仅此而已。
故意如此吗？就像狩猎前的怪兽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隐藏自身的存在。
正当罗兰胡思乱想的时候，处于优势嘉琳娜反倒没有立马开口，而是博士先说话。
*松开手……
“……博士。”
嘉琳娜的语气也变得冷漠，仿佛突然失去了兴趣。
“接好你的人。”
于是松开手，一把把近乎昏迷的煌扔给了博士，后者则伸臂将她稳稳抱在怀里。
“我本来想着不会碰上你……”
毫无善意的尖锐目光彼此对注，激发出惊人的恶寒。
*你不会也有要确认的东西吧？
“不，我跟那小家伙不一样”
“因为不用想都知道，你我都改变了很多。”
*……
“要换做平时的话，我倒愿意好好跟你聊聊。”
很平静，没有什么情感。
“想到先王身陨后，猞猁勋爵现在还在跟你合作，我就知道巴别塔的恶灵也肯定跟之前不一样了。”
“好了，闲谈就到此为止吧，之后我们也会有不少时间。”
*你有什么企图。
“划清线，省的猞猁勋爵事后找上门，你我都知道那老不死的女人有多麻烦。”
说完，她便皱皱眉头。
“缝痕事务所将会进行对整合运动指挥官——梅菲斯特与浮士德的狩猎，希望罗德岛不要插手相关的委托了。”
嘉琳娜闭眼点根烟，自在地品了起来，然后睁开眼，吹出一个圆圈，目睹它滚滚上升，消散。
“起码现在我们还是字面上的盟友，那咱们就都省点力气吧。”
*就这些？
“不然你以为呢？博士想来根的话我倒可以给个火。”
*不必了。
“那我们就各自走人吧……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撤离！前往下个集合点！”
一声令下，其余事务所干员便一同起身，随着转身离去的嘉琳娜一同离开。
走的时候，罗兰不时扭头看看那个诡异的身影。
毫无疑问，又一个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