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sted Time
曼德有时会想起她,只是他不确定她会在哪儿。
见到她纯粹是巧合。当时他要从东到西,而她要从北到南,在一个十字路口里他们也未见得因为这样的原因见到彼此,但她发动了替身,曼德度过了这辈子最慢的半秒。
当他意识到只过了0.5秒时,她已经来到了离他不足5米的位置。曼德靠她身后居民楼的窗户玻璃才意识到这一点,自然而然地紧张了起来。从没有一个替身使者在他毫无了解和防备的情况下进入了离他这样近的距离,在Broken Mirror的射程有300米的前提下。
他失态地猛转过身。偷入橘子园不久,如果眼前这位身穿棕绿色大衣的女人是追杀的刺客,他离死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上一回这么紧张,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以前也未曾有过。
她带着好奇的眼神,微微歪头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血都要涌穿头顶了。
时间突然拉长,这种玄乎的感觉在发呆或专注于某件事时很容易被忽略,尤其是发生在短暂的时间里。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时钟里短暂但体感上良久的时间,在如此的审视下,这半秒甚至都不到的时间让人如此陌生,如此奇怪。假如自己哪天心情不好,觉得自己的经历是无数这样无聊的半秒构成的而更加无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但还好目前还不会。
当然曼德还是觉得脑子太乱了,刚才自己居然在想一个似乎很久前的故事。
那么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刚把一个杀手处理掉,现在这种事他想应该可以算得心应手了 。
有个客户在这家咖啡馆喝过咖啡后,在路上闲逛时被一枪打爆了头。有些人从此再也没造访这家咖啡馆,有些人从此开始造访这家咖啡馆,曼恩则都不是,他通过玻璃发现她在那里,就萌生了进去坐坐的想法。
他说服自己发现了一种数字之外的,难以严格判定的东西存在于她身上,接触她对下一步很关键,他需要体会更多的人。但他又坚信自己在说谎,既然她难以定义,那刚才那句还没完全失去条理的句子他怎么说得出口。最后他告诉自己,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不要再深究了,那是自讨苦吃。
她发现他了吗?曼德相信是的,她的射程最少也是数十米,而且恐怕是范围内的一切,这意味着任何东西出入她替身的射程她都会有一些感觉。
路灯突然亮了起来。
她没有别的动作,就那样走掉了。曼德感到不可思议。
她是谁?
他一无所知,玻璃记录着她一直就没回过头看哪怕一眼。她确实不会是刺客,放慢时间这样夸张的能力起码有个缺陷,就是能力本身没有杀伤性,这对Broken Mirror是好消息。
当然,这也只能说她可能没那么危险。毕竟自己的能力现在应该也就自己清楚,这或许只是一次试探。
可恶,去它的。全是没有意义的臆想,他在干什么。
曼德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一个绿灯了,不过无所谓了。
现在是六点,晚上6点,跟5点的距离应该是1小时,但我觉得只有1秒。玻璃外,是一个举着巨斧的人形替身,街对面有个人站在路灯下,望向我的位置。
但是劈下去的斧子好像暂停了一样,几乎没有移动。邻桌的客人也没注意到什么,眼睛无神地看着什么东西,当然也可能是有神的,只是在这奇怪的时间里根本看不出来。
曼德试图发现她在哪儿,但他没有看见。好像在1秒前,还是说1小时前,到如今的这个时间段内,她已经离开了。
半径300米的球太小了,圈不住她的踪迹。
曼德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在想别的事。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这暂缓的时间是为了他还是只是个巧合,如果是后者,他或许因为这个分神就死了,他愿意相信是前者,因为好像他的时间流动是正常的,但又不太愿意相信,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不存在能为别人起效的替身,
街对面糖果店的玻璃爆炸了,咖啡馆里的人们被吓坏了,尖叫声、哭泣声和跑动的声音像灌木的枝条一样参杂在一起,听得人很心烦,似乎该跟着他们一起害怕。
曼德不知道自己又在那里坐了多久,这回他真的不知道了。
他再也没见过她。
再也没有。
当他晃神的时候,他想或许她又因为什么发动替身了,但又不确定。
咖啡馆的员工想不起一个描述模糊的女人,这很正常,这当然很正常。
他告诉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Dead Heart
能力:人形近战替身,使用一柄长斧
破坏力:A
速度:B
射程:C(替身释放出的距离)
精准度:C
持续性:A
成长性:D
The Wasted Time
能力:改变时间流速?
破坏力:0?(似乎不会造成伤害)
速度:?(这样的替身很难说有速度可言)
射程:A?(至少超过300米)
精准度:B?(或许精准到秒)
持续性:E?(体感上不是长时间缩在1秒内就是短时间被延长,还是难以判定)
成长性:?(难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