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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此间(五)

2021-12-01 00:09 作者:古人题词_古苔横啮  | 我要投稿

“走失人员吗,甚至身份证都丢失了,但是我们这边会尽力联系那边的公安局,看看能不能有登记。”身着警装的警察叔叔正在执行他的职责,但是对于朱殇这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人,她现在也没法去那个公安局去吧身份写上去吧。

“哦不了,没必要,我想自己去找一个人,我本来不是哪里的人,只能够投靠她而已,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带我去哪里嘛。”

 可以说,二十岁的脑子里面,还是有很多鬼点子,对于她来说,编造一个理由还是太容易,当然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能够有什么坏心思呢?

 “那好吧。”

 那位负责任的警察叔叔还是给了他的方案,需要由几个同志一起来陪同她一起,这年头,拐卖人口还是相当严重的事情,即使朱殇在一味的坚持下,依然要选择要几位警卫陪同。

 “那就这样子,警察同志,你把我送到那个街道办门口,然后我们在分别怎么样?”

  少女知道这些负责任的干警们,还是不想麻烦他们,他们也不希望自己护送的是一个塞壬吧?

  但是似乎这样也好,也是回来的第一步。

  时间,也快了,先融入朱妍的爸妈,再说去融入东煌吧。

   她这样想到,怀揣着美好的愿景,带着那位善良大妈带的善良和美好的祝愿,提着她送给自己一箱子的旧衣服,缓缓地行走上了新的道路。

   来为她送行的,不止那天收留她的家庭,还有几个街坊邻居。

   “哎,这样子善良的人家啊,来生啊,希望还是在白头鹰生活吧,实在不行,那个黄色的大猫阵营也行,或者西方什么阵营生活啊。哎呀,听说人家人均的工资都比我们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叽叽喳喳地称赞着那位大妈的善良,然而那位大妈只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只是搭了把手,也没啥大不了的,而且下辈子都是玄的事情。我还不如好好地活在这里。”

  大妈只是摆了摆手,在一些叽叽喳喳的大妈不理解的声音中,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上车,选上了靠边的座位。

 疲倦感涌上她的脑海中,她靠在椅子旁侧睡着了,似乎在睡梦中,自己枕在水母酱的膝盖上,然后一旁是大帝妈妈轻轻地拂过少女的测验。浅浅地笑了笑,自己的轻轻地搭在凉殇的额头。
 而远处,是正在趴在净化亲怀里的拉菲和尼古拉斯,净化亲似乎有些不太乐意地努了努嘴,想要观察者来接手她手中的两个似乎永远睡不醒的孩子。
 而更远处,观察者似乎正在仔细地端详着逸仙和贝尔法斯特正在调制着一杯一杯淡淡的清茶,欢笑声如同风铃声一半,悠悠地传播开来。
 而原处的缅送者此时带着猜摸不透的笑意,轻轻地靠在半梦半醒的香槟身旁,温柔地看着她,而此时的海王星才从门外冒冒失失地冲进来,差点让自己摔—跤。

 美好的如同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散步开来,飘散在空气中,充盈在整个空气中。

 最终,她还是安全地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最终,她还是安全地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脸歉意地告别送别自己的警察同志,然后微微地像他们表示着自己的感谢。

 看来至少现在的东煌,大家都生活的不错啊。

 她按照着自己的记忆顺着—条路往深处走,夕阳下,一道金色且浅浅的光芒洒在少女的身上,少女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缓缓地行走那条小小的道路上,车轮摩擦青石板的声音,各家各户炒菜的敲着锅碗瓢盆的声音,都伴随着安静的阳光,缓缓地引导着少女在一座单元楼停了下来,少女轻轻地拍手,位于楼道中的走廊大灯发出了光亮,仿佛在指导着她引导着更为光明的方向。少女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青色的防盗门上敲了几下。

 “谁啊,是送信的吗?”

  一声女声从房间那一头开始问着,而一个男声回答着,他去开门。此时间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比较魁梧的中年男人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不解地挠了挠头询问着。

  “那个小姑娘,你找谁啊?”

  男子有些奇怪地询问着,凉殇此时才鼓起勇气问到,“请问这里是朱妍长官家吗,我是她的下属兼学生,这边是来看望她的,而且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要在这里借宿一段时间啦——”

   凉殇微微地鞠了一躬,然后在朝着眼前的“叔叔”笑了笑。

   是不是自己也该叫爸。但是如果朱妍算是老妈的话,应该叫爷爷吧?但是这位中年大叔,也比自己老爸也大不了多少。

   中年男子爽朗一笑,然后朝着厨房里面的女人喊了一声。

    “哎!我们家来客人啦,是朱妍那丫头的学生!”

   里面的女子似乎也是很高兴,从厨房探出头来,然后答应了声。

    “那个,姑娘啊,在这里先吃顿饭吧!我们这里饭菜马上就准备好啦,今天没想到回来客人,就先将就凑合着吧!”

   随后,家里的女主人这个时候把热气腾腾的菜端出来,虽然说这份菜里面没有多少肉,但是也还算得上丰盛,毕竟这个时候的东煌,经济才开始腾飞不久,生活才只是稍微有些起色。

   不过呢,那位女主人,也就是朱妍的老妈,让凉殇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老年版的朱妍。

   “啊,那个叔叔阿姨,这个太过于有些——”

   中年大叔笑了笑,然后拿出一瓶白酒,然后给自己斟上,然后看着少女。

    “没事,今天高兴,也欢迎丫头在我们这里住几天啊,没事,朱妍那丫头没回来,空着的房间就交给你住,你今天给我讲讲,那丫头在军队里面都干了什么,我想听听我家女人做了什么。”

   朱妍老爹似乎很是开心,举着酒杯自己先一饮而尽,然后闭着眼睛发出一声轻柔地清嗓声,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桌子。

   “我说老朱啊,别人姑娘来着是客,能不能稍微注意下形象!”

    朱妍老妈笑了笑,然后责怪了下叔叔,叔叔稍稍收敛了下,然后两位老人都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凉殇。

    而对于朱妍来说,凉殇可以自豪地拍着胸口说,她可能会把朱妍交过的战术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对于她来说,每一件小事自己都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只是,说起来,真的说来话长了。

    夜已经深了,收音机中播放着悠扬的音乐,已经喝得半醉的朱妍老爹已经开始有些翩翩倒倒,然后喃喃地抱怨。

   “你说啊,朱妍这丫头,会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啊?要不朱殇小姑娘,你给我们参谋参谋吧?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都还单着,虽然军婚包分配,但是也不要这么一直吊着别人,你说对不对?”

     凉殇有些无言,只是微微地喝下了一杯凉水,然后稍稍地眨了眨眼睛。

     “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觉好像老师谁也没有兴趣,反倒是和舰娘们那些小可爱们聊的很好。”

    凉殇微微地摆了摆头,说起谈情说爱,她貌似比起朱妍还要白痴吧,自己给朱妍提建议?疯了,那肯定是疯了,虽然在感性上,她似乎更希望朱妍不要结婚,也不要生子,她不希望,这个曾经的导师兼上司,她实在是不想朱妍因为这些东西绊住手脚,希望她成为自己的一切。

     但是,现实依然是现实。

     “舰娘啊!是啊,先不说做不做武器,是不是人的问题了!”

     叔叔有些生气了一样,扬起自己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让整个桌子上震了一下。

      “整天跟女孩子厮混在一起,能够有什么结果啊——”

       凉殇有些生气,想要说些什么反驳,想要说,即使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的话,但是叔叔也只是微微地咳了咳。

      “你这个丫头,肯定要反驳我了,我当然,嗝,知道,但是,嗝,叔今天一席话,你就当玩笑话,不然那,阿姨又要数落我了。”

      说的好像是阿姨要数落,但是朱妍的老妈似乎早就躲在某个阴暗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朱妍啊,是我们家的独苗,我和她妈拼死拼活,好不容易供她读上大学,然后,想要有个好工作,有个好的保证,我们就没有多少大的期望,但是这个孩子自己争气,看到我们海边被那些衣着暴露,浑身上下奇奇怪怪的生物的女娃子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自己咬了咬牙,竟然参军了,说起,那些奇怪的女娃子,我们看了都感觉可怕,看到那些铁皮军舰进去了,一炮轰上去,打不中,然后被奇怪的光线直接一搜一搜的击溃,当时我们都看傻了,虽然说孩子参军了,作为父母的,还是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回来。”

    叔叔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喝着酒,然后有些没力地靠在木质椅上。然后无力的笑了笑。

    “确实,她没有上正面战场上,然后自己在后期的科研部门,我们以为要造什么新的武器,结果就是按照塞壬的东西去做些原来有的东西,本来是堂堂正正的军人,为了牺牲付出自己的生命。”

    叔叔啐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

     “却被一些街坊邻居说成是自己造着温柔乡,女儿国,把我们的军舰泡软了,脆弱不堪了,还有人说,他们在做着无用功,都是别人发达阵营做好的东西,搬过来而已。”

     “我不知道我女儿在干些什么,我只知道她肯定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回信的时候,她会家里付一些津贴,然后给我们说自己做的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实际上,很多委屈,也只有她知道。

     她说啊,她有一个几乎值得她自豪的好友,几乎超越了普通的朋友,普通的上下属,有着相当浓厚的革命情谊,也给我看了照片,是一个温柔而又坚韧的女孩子,好像是叫凉——凉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做凉殇!带个眼睛的,看着斯斯文文的,在战场上打起来那可不逊色于那些军人!”

     叔叔笑了笑,然后继续嘲笑着。

     “可惜,那个姑娘自家老爹老妈是个混蛋,她那个姐姐也是个畜生!哎,有这么个懂事听话的女儿不珍惜,整天还这样那样地对待着那个闺女,是我,我不得拿着好好护着?”

    叔叔的表情神色飞扬,然后突然黯淡了下去,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可是,红颜薄命吧,真的红颜薄命吧。那一次,那个女孩死了,死的原因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再看到报道的时候,正好她回家,在家里关着门哭了半天,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抱着她的照片,一只喃喃地自语,恍惚了很久。”

    叔叔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后来,烈士颁发下来,她自己冲了出去,说是去找人理论,我们都也知道,那个家里面,根本不配收这份抚恤金,但是她没有想过,如果不发的话,会对整个东煌的言论怎么样,那一天,我看着她坐在家里的阶梯上,没有哭,提着我曾经喝过的白酒,像是喝水一样地灌进去。”

      “ 她从不喝酒,一喝就倒,一喝就吐,吐在了楼道上,当时清洁工都忍着鼻子去清洁,然后,她就自己拿着自己舍不得用的钱,自己去买了一件黑色的礼服,然后带着那份照片。”

    男子笑了笑,然后看着手上的已经见底的酒瓶子,然后笑了笑。

     “然后,她就被她的上司踢出去了,或者说,开除了,因为那个新闻,她拿着那个照片在那个宴席上悼念她。”

   叔叔笑了笑,手一滑,自己的酒瓶子摔碎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地狼藉。

   阿姨似乎听到了声音,拿着扫帚和撮箕就连忙赶过来,但是叔叔只是摆了摆手。

    “讲完在收拾。”

    叔叔继续咳了咳,然后似乎是在照着自己的打火机一样,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灰轻轻地抖在地上。

    凉殇那一刻感觉好沉重,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平日里伶俐的她,此时却感觉自己的内心堵住了一样。

    “然后,她自己走了,给我们留了最后一封信。”

     “她说,她要守着那个孩子的墓,直到自己老去。”

      这句话,在凉殇的内心彻底爆炸开来,思绪翻涌,想要止住自己的泪水,但是她们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从眼睑的重重包围下突围,滴在那散落在地上的尖锐碎片上。

      “所以孩子。”

      叔叔轻轻地抱着凉殇,凉殇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我很感谢你,至少你能来,就说明这个孩子做的,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她是对的,她没有做错!”

       “至少有人能够理解她!比我们这些什么也不懂的小老百姓!更能够理解她啊!”

        叔叔也好像哭了起来,而在角落中的阿姨也只是掩盖着自己的脸,然后找了地方自己慢慢地开始啜泣起来。

     也在这个时候,凉殇才选择开始放开声音,开始哭了起来。

      她,哭的像个无措的孩子。   

   而这算是,此生,她哭得最为凶狠的次数之一。

    “哎,看来,我成了电灯泡呢。”

     缅送者自己环抱着手,然后看着下方的“一家三口”,微微地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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