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听书

酷我听书▓▓▓微信:jiugee8▓▓20元3年会员▓淘宝担保▓▓▓▓▓▓
图书馆里的新风景,在朗读亭里既可以读书,也可以听书。
书不仅可以看,也可以听。用耳朵“阅读”,正在成为不少人新的阅读方式。2013年,用手机听书还是一件新鲜事儿,短短几年时间,它已成为国民阅读的重要增长点,我国国民听书率逐年走高。2020年上半年,全球有声阅读领域又迎来了发展的重要节点。在我国,听书正在成为一种国民阅读习惯,并出现了一些新变化、新趋势。
从尝试到接受,听书渐成新的阅读习惯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
先是一阵雨声,雨声过后,朗读者娓娓道来,故事开始了。这个用60多个小时讲述的故事有一个为人熟知的名字《平凡的世界》。
2019年是作家路遥70周年诞辰,喜马拉雅推出他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有声书,截至目前,播放量已达1.6亿次,在喜马拉雅平台上位居畅销榜第三位。
“有声阅读成为国民阅读的新增长点。”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发布的第十七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显示,2019年我国成年国民人均纸质书报刊和电子书阅读量均有所下降,成年国民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65本,人均电子书阅读量为2.84本。与此同时,成年国民和未成年人有声阅读量继续较快增长,2019年有三成以上国民有听书习惯,选择“移动有声App平台”听书的国民比例较高。
细看“听书”数据,2019年,成年人的听书率为30.3%,较2018年提高了4.3个百分点。0岁至17岁未成年人的听书率为34.7%,较2018年提高了8.5个百分点。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兴起与发展,中国的有声阅读逐渐从早期的有声报纸、听书网站、播客平台、网络电台等形式,转向移动听书时代。”中国传媒大学编辑出版研究中心副教授赵丽华梳理后发现,移动听书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2013年前后,蜻蜓FM、喜马拉雅FM等平台开始登上数字阅读舞台;2015年开始,我国互联网上掀起一股知识付费热潮;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是又一个节点,全球有声阅读市场在原有良性发展态势基础上,获得新一轮发展,中国的有声阅读行业则在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两方面均有良好表现。
来自喜马拉雅的数据佐证了赵丽华的判断。2020年1月至3月,喜马拉雅平台有声阅读人数比去年同期增长63%,总收听时长增长近100%。人均收听专辑数从2019年的5.6本升至2020年的10.7本。
不足十年,从尝试到接受,听书,正在成为一种新的阅读习惯。
先听课,再看书,颠覆知识生产模式
8月,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图书馆馆长陈思和等三位学者合著的新书《中国文学课》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本书有个特别之处——在成书前,就已被数十万网友熟知了。
这些网友是《中国文学大师课》的听众。2018年,陈思和邀请作家王蒙、莫言、王安忆、余华等人一起用音频课的形式,品读鉴赏中国现代文学经典。
“我一向认为,高校的教育不应该局限在被围墙圈起来的校园内,高校的资源应该在适当的条件下为社会服务。”陈思和说,从自己做学生听课开始,在课堂上就不断地结识来自校外的听课者。现在的音频平台满足了这种社会需要。“莫言、余华……这么多当代作家,我看过他们的书,但是还从来没听过他们的声音呢”,一位听众的留言获得了数百条点赞。
陈思和认为,任何文化创造和精神产品,都需要放到社会实践中去接受检验,我们可以选择我们的听者,培养我们的听众,并且在自己的学科领域内,尽可能地寻找更多的知音。
先开课,再出书。近两年,许多高校学者试水这种知识生产模式,文学、哲学、心理学……学者们用口语来表达,根据听众的反馈对书稿进行调整。此外,微信读书、喜马拉雅等数字阅读平台汇聚大量人气,用户动辄上亿,让学者与大众保持“亲密接触”,知识内容在互动中产生。
赵丽华认为,“逆出版”是数字传播时代的出版现象。有声阅读产品跳过印刷书的思维惯性和版权谈判,寻求自己的独立性,既追求了商业价值,也创新了内容和形式。这种“逆出版”给传统出版以及知识生产模式带来了挑战,互联网语境下,知识生产的逻辑正在发生变革,许多人正在主动求变,融入数字传播时代。
学者出品的多为精品内容,但整个有声阅读产业却良莠不齐。近几年,有声阅读领域渐渐出现了内容同质化的现象。此外,人气颇高的儿童有声阅读板块,产品内容缺乏监管。赵丽华提醒,中国的有声阅读市场发展偏快,需要规范、沉淀和潜心培育,否则将会出现消化不良、徘徊不前的情况。
文字本身就是声音,重新认识声音的价值
听书这件小事,在许多人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2017年,著名学者、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平原等人主编的“漫说文化丛书”时隔近30年重新出版。出版机构邀请专业播音人士朗读全部文章,并转换为二维码附在书上。
“某种意义上,科技正在改变国人的阅读习惯,一个明显的例子便是‘听书’成了时尚。”为重版作序,陈平原着重提及了“听书”这件事,他认为这关乎白话文“上口”与“入耳”之间的关系。
“胡适说‘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周作人说‘有雅致的白话文’,或者叶圣陶主张的‘写作’如‘写话’,这些都在强调白话文写作中,如何在文字和声音之间建立某种联系。”“漫说文化丛书”出版座谈会上,陈平原说,以前因为技术限制,我们只能出文字的书,而今天有了听书的可能性,或许文章的感觉会发生变化。文章最后能读出来,而且能听得进去。也就是说,不仅能看,而且能听,这是文章很好的境界。“无意中,因为技术手段的改变,我们实现了,这一点我很高兴。”
事实上,目前的听书行为,既有长处也有短板。
作为优势,人们可以边听书边做其他事,非常适合需要处理多任务的现代社会。作为劣势,声音产品非线性、碎片化的特性,也影响了有声阅读的广度和深度。赵丽华指出,目前有声阅读内容多为通俗故事等,这种通俗的特性有积极的一面,有助于我们普及文化,推进全民阅读。
近些年,听书与朗读总是“结伴出现”,人们正在重塑声音的价值。
戴上耳机,朗读一首舒婷的《致橡树》。今年,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图书馆里多了一个朗读亭,图书馆鼓励学生朗读经典文学,用声音感受文字之美。据了解,包括国家图书馆在内的国内多家图书馆都已引入了朗读亭。
“阅读革命正在进行,有声阅读是其中重要一环。”赵丽华认为,互联网时代的有声阅读是人类阅读史的有机组成部分,与中国文化中的说书传统、西方文化中的朗读传统均有相通之处。声音是被遗忘的阅读方式。从苏美尔人最初的刻写板开始,书写文字的目的就是为了大声念出,阅读就是朗诵,文字本身就是声音。
透过阅读方式的革新,重新认识听书、朗读的价值,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重现那些被遗忘的行为,找回那些已消逝的习惯。
我为什么反对小孩子听书?

作者:叶开
01
娱乐不是学习
经常有家长问:我家孩子从小爱听书,但不爱读书,也不会写作文。怎么办?
其实,听书是一种娱乐,不是正式学习。
但人们常常把娱乐误认为学习。
说书听书,在中国由来已久。从勾栏瓦肆讲史,到戏院茶馆说书,都是娱乐消遣、打发时间的。其目的主要给不识字的、不能阅读的人讲故事(讲史是一个大类),长久以来,这都是一种大众娱乐方式。
人民群众需要娱乐,娱乐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人们不仅听书,还看八卦、绯闻,看“奇葩说”、“吐槽大会”,读各种搞笑段子。
这种活动都是娱乐,是为了打发时间。
但学习不同于娱乐。
娱乐获取信息,学习得到知识。
娱乐是轻松的;学习是有难度的。
娱乐是碎片化的,学习是系统化的。
娱乐是感官刺激性的,持续性不长;学习是为了认识问题解决问题,拥有长久的思维乐趣。因此,学习带有强制性,是系统化的、有难度的。
听书,尤其是听“四大名著”,常常会给家长造成一种孩子在“学习”的错觉。但这只是“娱乐”,而非“学习”。听书,跟孩子的学习能力,跟他的写作能力,没有必然联系。
娱乐是人的本能需要,轻松的,沉迷的,消遣的。
你搬个凳子,小孩子跟在后面说我来我来;你给小孩子系个鞋带,小孩子嚷嚷说我来我来;小孩子翻一本小人书念念有辞神采飞扬;小孩子打游戏偷菜吃鸡他神情专注。这些活动,显得孩子活泼可爱,父母很高兴。但这些事情,本质都是娱乐。
如果因此夸孩子热爱学习,这却偏离了学习的本质。
02
听书只是娱乐
现在网络上,听书、讲故事类节目很多,追捧订阅者众。
尤其是古典作品如“四大名著”的听书节目,有数量庞大的听众,都是家长掏钱给孩子订阅,美其名曰学习“四大名著”。
然而,因为混淆“娱乐”与“学习”,真正学习就被耽误了。如果孩子仅停留在“娱乐”上,没有养成阅读习惯,缺乏学习耐心,那么他的学习习惯和思维习惯都难以构成,也不足以让他在学习中得到思维的乐趣。而缺乏系统知识支撑,缺乏阅读耐心,在读一本有难度的厚书时,孩子会欠缺读下去的耐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没有难度的学习,不能称为真正的学习。
现在谈到“学习”概念,很多人都混淆了“娱乐”与“学习”。
我不反对娱乐;也不反对听书。但是,如果你只是让孩子听什么叔叔讲故事,听《三国》《水浒》《西游》,以为这就是“学习”,那是对“学习”的深误解。
人类的感官是很奇妙的,声、色、味、嗅、触,各自分管不同的信息输入方式。早期的人类未经“文明”污染,各种感官发达,视觉、听觉、嗅觉都比现代人敏锐得多。而到了“文明”世纪,系统化、专门化知识成为人类发展的主要驱动力,从而在所有感官中确立了“视觉的霸权”。
——不是其他感官不重要,而是“视觉”成为主要的“知识感官”。目前的人类发展状态,只有“知识感官”才能系统地摄入知识——说大白话,是读专业的专门的书籍。
人们日常使用的言语(口语),与书面语言不一样。言语更多地是传递信息,是碎片化的;书面语言才能系统地、逻辑地、清晰地表达。
语言与文学是母语学习的核心,也是“专业知识”,是“硬知识”,其专业的程度和难度,一点也不亚于任何科学技术学科门类。
我们用耳朵听书,我们用眼睛阅读。这两者的区别:听到的是“信息”输入,看到的是“知识”摄入。听书与读书是两回事。听书是摄入“信息”,看书是获得“知识”——我们的耳朵听到很多“信息”,但我们用眼睛来“读书”。
孩子听书,是碎片化地听、断断续续地听,记忆呈现出来的是碎片化状态,他的认知模式也是非系统、非逻辑的。这种听书(听故事)所得到的“知识”,其实是“信息”;他“知道”而已,而不是“明白”了。
一名学生要真正获得“知识”,他必须学会阅读。
一名学生在阅读一本书时,他的思维是连续不断的,他在阅读时,连续不断地整理摄入的知识——他划重点、他归纳、他具体化、他抽象化、并最终,把从这本书里获得的知识系统化。系统化地理解并记忆,这才是真正的“学习”。
03
深阅读才是真学习
如果学外语,听书很有用,对听说能力的提高帮助很大。但母语学习的核心能力,却是阅读与写作。更准确地说,是“深阅读”能力,是“创造性写作”能力。这是互联网时代的核心能力。这种核心能力,很难以听书(听故事)的方式来获得。
我的少年时代娱乐很单调,家里能有一台收音机,就是高档家庭装备了。广播台里的说书,如《岳家将》《杨家将》《三侠五义》等,有些小孩子能听几十遍,对故事人物了如指掌。但他没有自己的思考,没有自己的观点,只能是重复复述片段。
回到听“四大名著”上。一个孩子可能听过好几遍《西游记》,对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唐僧、白龙马都十分捻熟。他们还看了连环画、电视剧,摄入了各种信息。然而,这并不是就表示孩子看过《西游记》了。孩子只是听过了,知道一些故事情节,然而他并没有真正读过这本书。听过、知道,是碎片化信息,只有真正地阅读,才能习得系统化知识。
一个孩子如果没有真正翻开书本,一字一词一句地阅读,边读边思考边归纳,从而以自己的方式理顺这部作品的人物关系、故事的前因后果,并做出自己的思考,不能算是真正地读过这本书。更为深入地阅读,是自发地为这本书写书评(读后感),或以这本书作为灵感拓展写作,创作自己的虚构作品。
为了写书评,或虚构写作,孩子们会再回过头去反复阅读这本书,对其中一些原本一知半解的内容,再次深度了解。带着问题的写作,就产生了“写作虹吸知识”效应。
我曾提出一个“深阅读公式”:“一本书、一名作家、一个时代”。
一本书
从孩子的兴趣点入手,找到孩子“命中注定”的一本好书,反复读、深入读;
一位作家
调查这本书的作者,研究他创作的其他作品;
一个时代
了解作家所处的时代,拓展阅读有关这个时代政治、文化、历史背景的书籍。
这种“深阅读”的学习模式,要求孩子在相对广泛的阅读中找到“命中注定的那本书”,对这本书反复阅读,然后顺藤摸瓜地拓展自己的阅读领地:从这本书拓展到作者其他作品,再拓展到作者同时代其他作家作品,或寻找与这本书同类型的其他作品进行囊括式阅读。这样才能形成系统化知识摄入,构成“深阅读”储备。有了“深阅读”储备,才能有效激发创造型写作。
因此,当孩子在儿童时期听书娱乐时,要尽可能早地摆脱听书(及绘本)依赖。小学一年级结束,就可以让孩子读整本书了。这个过渡期,可以继续听优秀短篇童话,但不要听改编“四大名著”的“说书”。改编名著的“说书”,通常带着说书人的浅显认识和粗暴的道德评价,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不要迷信绘本。要尽快跨过绘本,进入纯文字阅读,这样才能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

那么如何做,才能更好地养成阅读习惯呢?这就要根据孩子不同年龄段,阅读合适不同年龄段的好作品。
可以这么说:未经沉思的阅读,都是无效的——碎片化的信息,都很难沉淀并系统化。听书要说是“学习”,那也是“低效率学习”。
我们的目的如果是“学习”,那么要求孩子多听“名著”,以为能获得真正的知识,则无异于缘木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