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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吕岑考古》:会战(三):瑞典军队的第二次进攻

2023-01-05 15:42 作者:NakiriCroiseur  | 我要投稿

瑞典军队第二次进攻


  在瑞典军队近乎全线溃散后,会战至少又持续了四个小时,然而绝大多数目击者对此沉默;而次级史料对于后期所发生事记载相互不一,多数似乎受到了并非可靠的Inventarium Sueciae的影响。因而无论是Deuticke还是Brzezinski,对于下午发生的战斗仅仅一笔而过。Seidler这根据次级史料重构了完全错误的战况,称因为国王的战死瑞典军队因而发动了“风暴般的复仇突进”(storm of vengeance);Generalstaben则提出了完全不同的错误推论,称瑞典军队如近现代战场那样缓慢而稳步的推进,这完全忽略了先前的溃败。

  在极少数关于下午战事的可靠报道中,只有弗利特伍德和Dalbier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称两军即将崩溃,而炮火与小镇的大火造成的烟雾造成了有限的可见度。尽管并不足以仅从历史资料中清楚的了解会战当日下午所发生之事,但是考古提供了额外的证据。

  由于已经精疲力尽,Vitzthum和Berlepsch称下午的战事:


  耳闻目见皆是血腥的战斗

(A fatal earnestness was seen and heard on both sides)


  如此得到了《摘录杂文》(Extract Underschiedlicher Schreiben)与Relation from 1632的支持,称帝国军队的火枪手毫无怜悯,直接用枪托将遇到的新教溃兵殴打致死,凸显了会战后期的残虐。似乎这场因国王之死煽起的复仇突进扭转了瑞典军队的败局,然而却很少有史料提及,而这或许是与死去国王有关的神话之一。


瑞典军队指挥架构的崩溃


  关于瑞典军队指挥结构溃乱的后果,迄今为止从未为人所研究。随着古斯塔夫的战死、尼尔斯·布拉赫少将受到致命伤,瑞典军队失去了总指挥,全军的右半也失去了主将。基于Siri与Richelieu的不可靠描述而广为人接受的观点称魏玛公爵令肯普豪森继续作战,然而这一观点可能只是神话,或许是为了是魏玛公爵在数天后接管指挥权更为合理。尽管身为中将的公爵比起身为少将的肯普豪森军衔更高,但是只有后世的史料称魏玛在之后的战斗中接管了全军,这仍为公认的观点。然而由于古斯塔夫并非只是军队的指挥,因而接管者并非一定依照军衔的顺次。实际上,两名目击者与四封早年的信件称二人协管军队,而约翰·海伦则表示魏玛公爵在战斗结束后才在魏森费尔斯接管了全军的指挥。

  另一方面,在国王身亡后,右军的指挥不太可能落到非是上校军衔的斯塔尔汉斯克手中,然却为历史学家所完全忽视;同样,魏玛公爵而已不太可能如Deuticke指挥第一道阵线与左右两军,如此一来因规模过大而无法应付,特别是在高层军官损失惨重的情况下。Dalbier则称肯普豪森与右翼在下午的战事有关,因而似乎合理于右军的指挥权,而魏玛公爵则继续指挥左军,二人协管本部。


瑞典军队右翼的第二次进攻:3.00—6.00pm


  如果完全信赖于霍尔克的陈述,那么当帝国军队的左翼粉碎古斯塔夫的攻势后,战斗在中午时分便已结束。然而会战的结果,尤其是所有的重型火炮都被缴获且会战一直持续到天黑事实,坐实了霍尔克略去了他如何丢掉左翼的小规模炮兵阵地的情况;而Dalbier则在他记叙中最为详细的部分汇报了瑞典军队二度攻陷炮阵,证明是为亲眼所见。Dalbier称2点时分瑞典军队占领了炮兵阵地并钉死了火炮,然而时间却不总是准确:当肯普豪森意识到敌军并没有折返回来时,立即下令拆除了钉子并送来合乎膛径的弹药。随后瑞典军队用缴获而来的火炮轰击了一个小时,右翼已经空无一人,而没有帝国军队的出没很可能意味着并不在这些火炮的射程之内。尽管这听起来似乎反映出帝国军队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抵抗,但这场会战至少又持续了三个小时,这表明炮兵阵地沦陷后所围绕该处的进行的战斗的绝大部分细节并没有留存。关于在帝国军队在左翼方向的第三、四次进攻仅仅在后人编纂的史料中提及,而似乎仅仅只是填补会战的空缺。


考古证据


总体而言,帝国军队中央阵列右侧的枪弹比左侧的更多、更为密集,这表明该处发生的战斗更为激烈,不过却很难归结出这些枪弹是哪场进攻行动中遗留。Dalbier的陈述似乎为考古结果所证实,即当炮兵阵地沦陷后,发生在中央阵列右侧的战斗随之结束。


复盘


  16日下午的某时,瑞典右翼在可能是肯普豪森的指挥下以数目未详的兵力发动再度进攻。作为目前唯一建筑完整的部队,“怀特”旅和“威廉公爵”旅可能投入到了这次行动中,而其他部队则是由数个残破的步兵旅临时编成。这次进攻取得了暂时的成功,帝国军队部署在右翼的小型炮阵被缴获,炮口随即调转到帝国军队的方向。另一方面,这一插曲迫使霍尔克不得已将早已疲惫不堪的左翼撤离炮程之外。毋庸置疑,直到傍晚之前的浓烟缭绕下肯定发生过许多小规模的战斗,然却未曾发生足以改变战局的作战。


图111:瑞典军队的第二次进攻:2.00pm—3.00pm


瑞典军队左翼的第二次进攻:3.00—6.00pm




  关于当日下午磨坊处所发生何事,今人知之甚少,然而在那些基于Relation II from Erfurt的历史资料在关于帕彭海姆的步兵抵达战场及随后围绕着磨坊处炮兵阵地的反攻却有着奇怪的约定俗成;而尽管更为可靠的史料称步兵在暮色降临时分抵达,对于会战而言为时已晚。弗利特伍德认为魏玛公爵在傍晚时分遭到了帕彭海姆增援步兵的袭击,然却如瓦茨所称的那样完全荒谬。这些步兵可能是附近驻地的新抵达部队临时编成。

  弗利特伍德称呼帝国军队的反攻因一名指挥官的殒命而瓦解,他误认为该人即为Merode。炮兵大将布伦纳、华伦斯坦上校也在炮兵阵地中受了致命伤,这或许会在附近的士兵中造成恐慌。


考古证据



图112:帝国军队右军第二道阵线附近德意志/帝国13弹/磅(m4型)和13弹/磅(M5型,17.3-17.8mm膛径)、荷兰10弹/磅(M2,m3型,17.9-18.8mm/30.25-32.50g膛径)火枪弹的分布
图113: 帝国军队右军第二道阵线附近碰撞损坏的枪弹遗骸分布


图114:matthäus merian铜版画中描绘的爆炸场面


图115:炮弹残片的分布


图116: 帝国军队右军第二道阵线的火枪弹散布


  如前所述,瑞典新式轻型M2型重火枪的散布在Inf12内呈线状,其中包括一些不同程度受到碰撞损坏的枪弹。这些枪弹可能是第二线的“米茨拉夫”旅在下午的进攻中遗留,而如同一区域的南德意志m4型和M5型火枪遗留的枪弹证实,这支部队突入到了帝国军队的第二道阵线,并与“荣格-布伦纳”团(Jung-Breuner)交火。在更北的位置还有一小处枪弹的集中区(Inf10),不过其中的枪弹只是轻微为碰撞损毁,可能是源自一场中远距离的步兵战。这些枪弹的集中区表明至少有一支相当庞大的瑞典部队取得了突破,并抵达了王政大道以北500米处火枪手预备队的位置。

  除此之外,在磨坊处往北400米、帝国军队第二道阵线的附近的一条小路里发现了古战场里最为密集的炮弹遗骸,其中包括9枚3到24磅炮的爆破弹残片。由于是在辎重道路附近发现,这些残片可能如merian的铜版画所示的那样是源自于弹药车的殉爆,然而这些携带弹药的辎重车似乎不太可能会靠近前线。另一种解释则是这些残片源自于磨坊处的炮兵阵地,该处的火炮为瑞典军队的俘获后调转炮口以炮击更远方向的帝国军队。


复盘


在午后3点左右完成对溃军的集结后,魏玛公爵面临着如早上同样的困境。公爵命令格斯多夫率火枪手分遣队重新朝小镇的夯土墙发动进攻,而这次进攻可能得到了包括“苏格兰”团在内的额外兵力的增援。其余方向的部队构成未知,但是似乎很有可能是一线部分、二线全军的骑兵、残破的绿色旅与位于二线的“米茨拉夫”和“图恩”两个旅。


图117:帝国军队的的第二次反攻:3.00pm—4.00pm

  这时似乎华伦斯坦已经将剩余的兵力集结到了磨坊附近,包括可能是瓦尔德施泰因/老萨克森(Waldstein/Alt-Sachsen)、科罗雷多/基耶萨(Colloredo/Chiesa)与荣格-布伦纳三支步兵方营及包括“皮科洛米尼”火枪骑兵团在内的一些骑兵中队,可能还有“霍尔克”与“特尔卡”或“德福斯”两个骑兵团。

  下午的某个时候,绿色旅完成了对磨坊高地的攻坚,这个炮兵阵地据弗利特伍德所说只剩下了50余人,随后瑞典军队调转了炮口轰击敌军。就在这时,霍夫基兴终于带着Sparr骑兵团逃出了战场。最终华伦斯坦最后一次集结了部队,率领步兵夺回了炮阵,然而由于炮兵大将或华伦斯坦上校身负重伤而士气大为打击。据称瑞典骑兵队长博多·冯·博登豪森(Bodo von Bodenhausen)设法逼近并朝大元帅(Generalissimus,可能是华伦斯坦)开了一枪,但却并没有打中。另有一个可能为“米茨拉夫”的瑞典旅追上了撤退中的帝国军队,并与之进行了最后的交火。


会战的结束与帕彭海姆步兵的抵达:6.00—8.00pm



图118:黄昏前的最后一次战斗:4.00pm —5.00pm


  在下午五点暮色将临时,战斗因为黑暗而无法继续。在傍晚时分结束的事实表明这并非是突然收兵。迪奥达蒂对此作了全面然却并非忠于事实的总结:


  夜将近时,敌骑以乱离场,步兵只得随于其后,又以炮火猛击,集结步兵大阵,似有再攻之势,然却鸣金之迹而已

(Meanwhile the night was near, and the enemy’s cavalry left the field in disorder, with the result that the foot had to follow, after that they started again with a heavy artillery fire, concentrated large masses of infantry, and they appeared to attack again, but these were the signs of retreat...)


  会战结束时分,在经历了六个小时的鏖战后两军终于在炮火中分别开,时人称“两军皆退避半英里”(both Armies retreated the space of one half English mile)。据帝国军队可靠的目击者称,在两军各自收兵后,帕彭海姆由海因里希·格拉夫·冯·莱纳赫将军(Generalwachtmeister Heinrich Graf von Reinach)所率3000新募步兵终于抵达了战场。

  当莱纳赫派遣一名叫奥古斯丁·冯·弗里奇(Augustin von Fritsch)的下级军官与一名下士(corporal)搜寻关于会战情报时,天色已黑。弗里奇在爬到磨坊附近并因慌张而被俘获后汇报称呼,起初他相信看到的是燃烧的火枪绳:


  然我所见不过是士兵搜刮战场或夺取死者遗物时的烛光。又向磨坊望去,却空无一人而已。

(I saw, however, that they were only candles which the soldiers were holding as they looted the battlefield or visited the dead. From there I went over to see our big canon, but there was not a single soldier of ours or the enemy’s at that place)


  是否翌日华伦斯坦足以令莱纳赫的援军继续作战,并重新夺回炮兵阵地?然而由于预备队较少,这意味着许多部队更为频繁的投入战场,而这时已经过了六个小时的鏖战。波因茨称:


  即便没有躺在地上,我们依然睡得死死的,然将军命令所有上校、军士长汇报诸团兵力,然而据其所称,似乎每个团都疲惫不堪,无论人还是马匹都没有睡过安稳的一觉,食物也并非充裕

(wee were scarcely laid downe on the ground to rest and in dead sleep but comes a comaund from the Generall to all Coronells and Sergeant Maiors to give in a Note how strong every Regiment was found to bee, but it seemes finding every Regiment very weake by the Officers Relation, wee had scarcely had one sleep for ourselves & our horses and as little victuals for both)


  除此之外,华伦斯坦也无法预料第二天瑞典的萨克森援军是否会抵达。公爵的健康并不乐观,战斗意志似乎已经崩溃。在清点了包括自己侄子与内兄弟哈拉赫伯爵在内的伤亡情况后,华伦斯坦与部下讨论了局势,并选择了撤退。当日晚8到9点,帝国军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撤出战场。由于大部分驮畜与营从都逃之夭夭,华伦斯坦不得不将重型火炮与所有的弹药车遗留在后方。

  另一边的瑞典人除了第二线欧姆的预备骑兵团外所有的部队都投入到了激烈的战斗中,许多人也一定耗尽了体力,因为在当天晚上并没有试图逐击或夺取火炮。据弗里奇与迪奥达蒂所说,第二天瑞典军队撤回了战前的位置,并在此扎了营。


伤亡


  就在会战结束后不久,两军根据伤亡情况、俘获人数与战场的把控宣布胜利。第二场围绕解释权的会战随之打响。神圣罗马帝国方面试图使人相信瑞典人在第一次攻势后边撤离了战场,但却无人相信。由于瑞典人展现了缴获而来的火炮,如此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谁占领战场的问题。然而作为后卫的克罗地亚轻骑兵仍然在战场附近停留了三到四天,骚扰着瑞典军队的撤退,并几乎夺回了一些缴获而来而正运往瑙姆堡的火炮。

  迪奥达蒂称帝国军队在战场缴获了60面军旗,而尽管加起来只有32个连队,其中36面属于德意志蓝色率和黄色旅的军旗则被遗留在了战场上,因为缴获时已经只剩下了杆子。Münchhausen汇报称仅仅是自己的步兵团与巴登团就从这两个旅中缴获了十四面军旗。这一数目与华伦斯坦的笔记相符,其中写道共缴获了30面军旗,而自己则损失了五到六个作为骑兵部队标志的短号,迪奥达蒂则称仅有四个。

  之后,“relations”(Glaubwürdiger Bericht)与Declaration from 1633这类战报称瑞典军队共夺取了28支骑兵号、50面军旗。然而这一数字并没有为任何目击者所证实,因而肯定不是在战斗中夺取,而是如Brzezinski所坚称的那样是在战后的打扫战场中顺走,或是纯粹是伪造。


图119:11月17日至1月4日华伦斯坦向波西米亚的撤退行动

  绝大多数瑞典军队被缴获的军旗是在老蓝团和黄色团张取得,然而其他的30面军旗证明瑞典军队在大体上表现的并不如人意。在中午时分的攻势被帝国军队的骑兵粉碎而分崩离析时,可能就已经被俘获了许多面军旗,但是具体情况仍尚不可知。


表24:瑞典军队各旅的负伤状况
表25:未标明具体日期的瑞典步兵损失情况(按百分比;Stockholm 1632);a:括号内为非作战人员,按2:1分别配给火枪手与长矛手;b:表明这几支部队合为了一个,苏格兰团被编入了Bernhard的与Wildenstein的步兵团中;c:这些数值表明Pforte的步兵团曾分遣到了吕岑的其他地方;d:表明Henderson团并入到了Löwenstein与Brandenstein两个团中

  关于会战的伤亡情况很难估算,无论哪一方都只统计了负伤的人数,可能是出于需要军队照料并为之拨款的缘故。事实上,关于阵亡者并没有完全可靠的数字。毫不奇怪,阵亡的人数为时人所夸张,特别是那些歼敌的数量,且在后来“relations”与各种记账中不断地攀升,直到French Relation from 1633中达到了惊人的18000人的阵亡数。关于时人如何估算伤亡可从一封未标注日期的匿名信件中看得,其中称Illow上校曾写记到霍尔克告诉自己共阵亡了12000人;然而在霍尔克自己的书信中,阵亡的数字却只有8000。似乎看来,绝大多数关于阵亡数目的估值都是不断的向上取整。不过尽管如此,那些超过25%的伤亡不仅仅可疑(原文如此),且只要敌军还击就很难出现,通常只有在一方阵型被击破、而为另一方以骑兵逐击的情况。


表26:帝国军队各骑兵团的负伤情况

  另一处疑难之处则可能是对伤亡人数如何定义。威廉·瓦茨称在会战当日许多伤员在夜间被冻死,而Declaration from 1633则称瑞典军队仅仅只有4000人在会战中阵亡,这是所有阵亡数字中的最低估值;然而另一边却称许多伤员在数天内死亡,另有许多与大部走散的帝国军队的士兵死于萨克逊农民的报复。这些都是会战中的兵员折损,然却并非阵亡。



表27:帝国军队军官的损失名单;(w) :负致命伤;(p) :被俘;(u) :姓名遗失;M: Münchhausen (Wittrock 1932, 305);F:弗利特伍德;Hü: Hülshorst;H:霍尔克;D:迪奥达蒂;P:西尔维奥•皮科洛米尼;B: Relation from 1632


  在会战结束不久,瑞典军队在瑙姆堡包括Vitzthum的守军共有8000步兵,另有4000名骑兵。瑞典军队的某份未注明日期的伤亡名单显示共有2576名士兵负伤,如此一来便有3300名步兵阵亡或下落不明,另有2000名骑兵身亡、负伤或下落不明。一些逃兵可能在会战结束或方才现身,许多负伤的士兵也可能已经恢复,但是瑞典军队暂时折损了7875人或者是40%的兵力。实际阵亡人数已经不得而知。新教联军一方仅有弗利特伍德给出了阵亡人数,称共有1500人在会战中身亡;然而考虑到在六小时的鏖战中瑞典军队是进攻的一方,这一数值似乎过少。通常而言,死亡人数不高过于负伤的人数,因而死亡人数的上限低于3900,而最有可能介于3000到3500之间。这些身亡的人中便包括国王古斯塔夫、少将布拉赫、上校斯坦博克、格斯多夫、中校尼尔森。

  一份未标注日期的瑞典步兵团的名单显示了各团伤亡的分布情况。除了两个团以外,其余团中火枪手和长矛手的伤亡情况都大致相当。德意志蓝色旅中长矛手的损失接近88.0%,火枪手接近42.6;瑞典本土旅则更为明显:长矛手为84.3%,火枪手却仅为22.1%。这或许可能是两个旅的长矛手需要掩护友军撤离,因而伤亡更为惨重。

  帝国军队的伤亡则更难估算,因为华伦斯坦在吕岑和莱比锡都遗留下了大量的伤员,会战结束后关于帝国军队的确切数值几乎没有。仅有一份“负伤名单”给出了七个骑兵团确切的伤员数,共343人;然而有并没有关于战前兵力的准确数值,因而伤亡率的估算难以计量。一些甲胄骑兵团似乎伤亡惨重;而霍尔克的骑兵团在大约250人中共有74人负伤,占全团的30%,而该团的伤亡总数很可能是50%。最为可靠的可能是迪奥达蒂的估算,称伤亡共3000人,而霍尔克则估测仅死亡人数便达到了这一数值。

  考虑到瑞典军队是进攻方,且有两个旅近乎被全歼,因而似乎更有可能瑞典军队的伤亡更为沉重,不过目前伤亡证据;另一方面,由于逃兵、被农民杀死的迷路士兵及不得不留下的大批伤员,帝国军队的伤亡人数在撤军途中可能大幅增加。高级军官的伤亡率明显则要比瑞典军队高出许多:元帅帕彭海姆、炮兵大将布伦纳、四名上校与六名中校阵亡,大元帅华伦斯坦、四名上校与八名中校负伤。如此情况或许可以解释为瑞典军队中有更多的狙击手,或是那些军官在战斗中恪尽职守,或二者兼有。

  古斯塔夫国王在军中的前任御前牧师保罗·斯多克曼(Paul Stockmann)正是吕岑的主教。尽管可能在战斗期间与乡老一同被扣押在教堂与城堡里因而未能亲眼目睹会战,不过在几天后他依然看到了战场的遗留,并在一次布道中讲述了自己所见的是:


…so dead, that some missed an arm, the other a leg, the third his head and so forth; some lay there sky blue coloured, broken and crushed by bullet [i.e. roundshot] … Others lay, ten, twenty, or more on a pile, so shot with pieces into pieces, or broken in two that everyone could see the wounded lung, liver, hart and intestines without ‘anatomy’ …


考古证据


  在两军都撤离战场后,位于小镇城堡中的驻军仍然坚持了数天。由于粮食供给的不足,小镇的一部分地方被大火焚毁,因而居民无法清理战场。直到几天后,来自魏森费尔斯的200名城镇居民抵达后才将死者埋葬于乱葬岗中。其中一处乱葬岗位于王政大道的附近,据推测可能是老蓝旅进行作战的地方,其中包含有47具人类遗骸,几块骸骨中有多处骨折,是由钝器伤、刺伤和肉搏战中的割伤所造成。冢中另有17颗枪弹遗骸,其中7中嵌入遗骨或头骨之中,大多数枪弹或是因撞而变形、或是过度腐蚀,因为无法确认确切的枪弹膛径。只有三颗枪弹可能是火枪所留,其他似乎都是骑兵枪或者手枪的枪弹。这与老蓝旅周围发生的战况出奇的一致:这个步兵旅在帝国军队的步骑夹攻中几乎全军覆没。然而,在阿勒海姆(Alerheim)一处可以追溯到1645年的乱葬岗中,几乎所有的枪弹都源自于手枪或是骑兵枪,这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是某些目前不得而知的原因:例如手枪与骑兵枪会使用较少的发射药,因而往往枪弹会留在骸骨中,而火枪弹则会穿过体内。


图121:吕岑与阿勒海姆两处乱葬坑中枪弹遗骸的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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