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2
我很佩服她会这项坐着睡觉的技术,因为像我们普通人要是上课想睡觉,趴下去的时候,很快会有外来硬物直击头部。由于晚上有时候话题丰富起来,一聊开,那惯性大,难免会刹车失灵。由于我没有她那种本事,当上课想睡觉的时候,就是用手去拉眼皮也要熬到下课,那样才放心地趴在桌上睡。
化学老师,可能有电子情结,自从上氧化还原电子得失以后,他的口头禅也随之而来—“有得必有失”,还经常用来作生活中的举例类比。渐渐地他的口头禅又增加了一句,什么事讲着讲着插句“那反过来说……”。
他是副校长,看我们经常要打瞌睡,上课没魂。他就火大了:“你们个个晚上都在干什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都在闲聊聊得很迟。晚上不休息好,白天怎么会有精神。寝室纪律是一定要强调的!”
“肯定是化学老师搞的鬼,最近怎么老师这么多”—这是晚上我们在寝室里看到外面连政教处老师都下来管纪律,所发的敢言。纪律从严,抓到倒霉。我们晚上不敢再连续放声讲话了。
不讲话哪睡得着。学校在周一的晚上有英语听力,是学校的电台在放,开学的时候组织我们买小型收音机,所以我们人手一个。这小收音机价钱不低,能收到的电台却没几个。
晚上,我们不能讲话,所以全寝室都开收音机听,收音机的电源灯也是不能被外面巡楼的老师发现。我床铺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常常只能收到临海台,信号最好的时候也只多赠送我一个台州台。
在我们熄灯不久后的时间段,临海台老是有“高尔宝”的广告,“高尔宝”宣称是套膝增高外用产品。以前这种增高产品电视上那是满天飞,有内用,有外用,可谓是琳琅满目,现在转移到电台来了,一天播好几次。
当时我们那里,村里都有按大广播,在三餐的时候放临海电台的广播,校门口的街上也有按广播,在学校里有时候都能听见街上的广播声音。这时,在我家附近的小学由于小学生人数的减少已合并到“下沙小学”只剩下校舍。在校舍的顶上按了两个高音广播,三餐的时候在家里也听到临海电台的广播,对“高尔宝”广告在学校里听收音机前就已经很熟悉了。
“高尔宝”的广告过程中会有外来电话的参与,有的是来咨询,有的是来信息反馈。
由于我床铺的信号很差,所以在听收音机的时候就只能听最清晰的临海台。为了要听后面的电台节目,就必须先得过这个广告关。晚上老师管得很严,谁都不敢讲话,我不喜欢长时间听广告,但熄灯后又不能马上睡着,所以广告也将就着听。
对于“高尔宝”广告,一听太多熟了就会腻,二让人感觉好像很真实。大家在听了那些长高者的信息反馈和自称是医生嘉宾对产品的大力宣传、极力保证后,开始惊叹产品的功效。
我们听到打进电话的人,有的首先来报喜说自己用后长高了,而且有再长高的愿望想再买,问能否帮他实现愿望。
有些变态点的听众竟问:“现在身高已经不低,但处于自己要打篮球对现在的身高不太满意,今后想借用此产品,看能否帮他再长高。”
对于绝大多数的提问嘉宾都给予了肯定的答复,除了那些年龄远超的。但提问期间,嘉宾经常要求顾客多去活动活动有利于产品更好的发挥,如跳跳高、跑跑步,要是这些条件有限制的话多走走也行。
他们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说是他们的产品投入市场时间长,从客户的反馈信息来看,在使用他们根据个人条件提出的建议套数(疗程)后,保证一定能增高,还有在付款前有几公分的最低增高保证,也就是当客户在用后没有达到他们保证的最低高度,他们将会提供“加强型”再免费使用一年。(没有买足他们建议的套数,是不太会有保证)
说的我们很心动,况且又不是内服药,只是在膝部套上装有药包的膝套,定期轮换药包就行了,不会有什么药物反应和副作用,绝对地安全,而且在临海就有零售点。当时我们在寝室里讨论:“要是真的这么厉害的话,什么时候我们也去买来试试。”
我们寝室坐前面和坐后面的人各占一半,对于这么好的产品当然是有点神往。不过电视上购物节目看多了,总不太相信这些东西是真的,而且价钱方面也不是小数目,广告听多后发现每位打进来听众建议的套数,最后算成钱差不多都是要上千。我们口头上讲想要买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收音机听多了,也觉得很无聊。寝室纪律经过一阵严打,在楼道里很难听到响亮的讲话声,大家开始习惯了安静,老师或学生来巡楼的频率也渐渐降低。
寝室的床铺两边对称,每边两张床,连在一起。我和黄J就住同一边,他和戴W是同桌,他也说自己很有考试运,每逢重要大考时运气就特别好。王X也说自己有同感,考试的考试运特别重要。他这一说我想到中考时,那年《社会》考试最大的话题是王伟的撞机事件。考完试,我妈直说他运气好:“那次考试,你去学校后。我到后面寝室的时候,他(王X)拿了张报纸来看,说有一题可能考试会用到,就剪下来带去学校。考完试他回来,说考题一模一样正好用到。”我把这事重提,得到他兴奋的证实。
我想想自己以前的重要大考也是差不多,要是说考试运确实也很好,在中考的时候,《社会》变成开卷考,体育考又那样。而有些人平时老是考得很好,最后不知为什么总是不尽人意,还不如我们这些平时好也好不到哪去,差也差不到哪去的人。
当我和黄J有共同话题的时候,我们就把头靠向中间,轻声讨论。有时晚了我就直接换头睡,头靠向中间处睡。床是木制的,有时和黄J聊天的时候,我把枕头放到隔板旁边去,隔板的高度和枕头差不多,为了不让讲话时出声太大,有时就把头靠在中间的隔板上。
在暑假有想压过左边后脑勺的突起处。现在朝我这边的隔板棱角被人用刀给削了,留下一道长长的凹口,宽度适中。所以在聊天的时候,我就用这隔板,把左边后脑勺顶部突起的部位靠在隔板上。我对物理还是有些兴趣,知道怎样摆角度会使力到达最大的利用。一直想把那突起给压下去,有时聊天晚了就把头靠在隔板上面睡。
寝室夜间的纪律管得很严,教室里班主任让同学来管理,纪律一段时间搞得很严。到教室后感觉很压抑,晚餐后我们先去寝室玩到快上课,然后再去教室。
在寝室,大家也就是吵吵闹闹,聊聊天,还有就是照镜子、梳头。由于学校对头发管理有变通,很多人的头发还是可以分得出头路。沈G他后脑勺也是平平的,头发中分,后脑勺顶部的头发跟班主任的发型一样会翘起来,蓬起的头发和“美男”的发型也有点像,只是他的发质没有“美男”那么好,不会飘逸,但也盖住头旋。左右两边翘起的头发,用手把它压下来又会自动蓬起来。我很喜欢他这类发型,后脑勺顶部的头发能翘得很高,自己却梳不出来。
我看沈G坐在床边,对他说:“看你后面的头发翘得很帅,来…让我给你梳梳。”
我用梳子把他后脑勺顶部的头发压下去,一放手就很快弹起来,只有把头发向前面梳的时候(周杰伦经常梳的发型,把后脑勺顶部的头发通通往前梳),才会把那翘起给弄下去,这样弄发型整体变得不好看,我就把他头发重新梳回来。他照下镜子后抱怨道:“啊呐呐!发型都被你给弄乱了,让我自己来。”
在他整理完,我也把后脑勺顶部的头发全部往前梳,一照镜子发现,超级恶心。被沈G笑道:“小帅哥,你的头发这样弄,老实好难看啦。”
原本从后面看起来还比较大的头,被这样一梳后,头看上去小了许多。头发被完全压瘪下去后,那暴露的形状就是头骨的形状,后脑勺左边与右边相比,左边明显有向中间凹的感觉,而右边像头发一样,有点胖出来。
想到在初三第二学期初那次后脑勺左边头发有凹进去,并且在用两面镜子前后照的时候,发现头路的后面有明显的头皮露白,后来自己没事就经常用手去拨头旋旁边的头发,不知怎么的,那头发凹进去的地方,后来自己又蓬起来,向后翘起。
看到左边头骨凹而右边却胖出来,我猜可能和我一直分“左四六”的头路有关,记得有人跟我讲过头经常躺在同一处睡,会把头给睡凹进去,导致头型变得难看。想想自己为了分头路,也经常干这种勾当。
“呵呵…是啊,是啊,这样弄看起来真的很恶心。这样一弄就全部暴露我的头型,看来我的头型没你那么好看,要是这样一弄左边看上去就有点凹了,还是把头发梳回来好,那样看上去比较顺眼。”我边回答,边用梳子把头发往后梳回来,发现还是让头发翘着比较好看。
后来有考试,晚上我黄J不怎么聊天了,但我还是把头靠向中间,枕着隔板睡。因为在我经常这样靠着隔板睡的时候,有次我能轻微地感受到,左边的头骨被我有点向左挪动的感觉,但随后在我再用力的时候,就又变得很硬,一点都不会动。我考虑反正都是睡觉,就把头靠在隔板上睡也对我没什么害处,再说学校领的枕头也软不到那去,和隔板差不多。
有一段时间,我都是把头靠在隔板上睡,睡觉时会有意地把左边的突起靠在隔板上。后来渐渐觉得后面与隔板接触的地方不会那么痛,想想会不会是压强变小的原因。
初中物理就学过痛觉直接取决压强的大小,当用食指和拇指拿着一枚图钉,手指稍用力拿尖头的手指就会感觉很疼,拿有帽盖的手指是不会感觉疼,而这时图钉在食指和拇指两边受到的力是一样大的。同样的力不会疼就应该是受力面积变大了。
有这个理论理由,会不会是后面左边的头骨有被压平了,我伸手去摸的时候,后脑勺左边还真的被压平了。我有点兴奋地对黄J说:
“头骨能被压动的,我把后脑勺的骨头有点给压平了。”
“是嘛?不过我有点不相信。头骨怎么会动呢?”他回答道。
当时,我没什么证据,所以和他说过后就没再提起。黄J过几天在寝室聊天时,他无意中提起这事:
“小帅哥他说,自己的头骨会动。”
“真的有点会挪动,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没太在意。这样就过去了。
我们在班级的学习像数学老师说的那样,就是做题目。我们都有买课外辅导书,当时有很多同学买书名叫《发散思维》的课外书,书面是爱因斯坦的上身近照。爱因斯坦的前额要比常人大许多,看他脑门的头发都光了。
有俗话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临海话也有古语意思是:额高有高官做。爱因斯坦是世界公认的天才,以前看过文章,说爱因斯坦比常人聪明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是由于脑袋有地方是和常人不一样。看到他的近照,我想难道这样前面没有头发就是聪明头脑的象征。
拿镜子照了下自己的前额,自己的前额和爱因斯坦比起来,简直没什么前额。爱因斯坦的前额太高、太大了!爱因斯坦是伟大的天才,不过我也没觉得自己傻,所以当时还是觉得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理由更能安慰自己:爱因斯坦大脑有显著异于常人的皱沟。他之所以很聪明,完全是他的大脑异于常人,跟前额高低没什么关系。
课外书基本上每人都有,而且不止一本,但班级像我这样的人也很多。从初中就有这种现象,买了课外书后,刚买来的几天里是热血沸腾地做,不过熬不了几天,就不想再做了。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已经感到有点烦了,自己买来的书连看都不想看它,倒是借来的书有时会看。接近放假的时候,经常看着自己干净的辅导书感叹:
“唉,看来这书又得留给下一代用了。”
不过也有做了老师布置的作业,还会一本接一本,永远做不腻的同学。
高一我们班的同学,习惯把耳机带到教室里,在不上课的时候,通常是边做作业边听歌。有次我在买磁带的时候,看到有黄家驹的歌。自从在初三寝室外面的“兰州拉面”馆,经常放黄家驹的歌,当时我就被那美妙的旋律深深地所吸引。这次看到磁带,我就买了。他的歌除《真的爱你》别的也很好听。班里的金R也喜欢黄家驹的歌,在我买来后他也经常拿去听。
金R,他后脑勺底部的头发没有留下来,直接理上去,从后面看起来,后脑勺有点突,脑袋挺大的。他头发很软,没有明显地分什么头路,只是把前面的头发,从左往右拨,头发长长的时候,有种丝质柔滑的感觉,阳光下,头发看起来很亮。学校里的上机课,一点都不实用,要真正“实战”时却根本上不来网,还是金R教我怎样开网页。
在东塍先开始有网吧,大田街上也渐渐开始有网吧正式营业。这时很多人还不太会上网,只是知道聊QQ,但当我想要QQ号的时候,已经不能在网上申请号码。
一礼拜,我在张Y家玩的时候,来了小学同学周W,当时他有手机,说自己可以用手机申请QQ号。这时我和张Y都没有QQ号,他这么一说,我们都要他给申请号码,就这样我们同时有了号码,当时就去网吧改密码。我在给自己起网名的时候,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名字,后来觉得想不出好名字就干脆用歌名来当网名,我就把最中意的《真的爱你》当网名。
网吧学生的生意很火爆,经常去网吧找不到位置。学校为管理学生玩游戏,做了一刀切的规定——学生不能上网。这时“传奇”游戏正盛行,很多人住校生会在晚上熄灯后,爬围墙出去通宵。后来,这种行为被学校发现了,加强打击后还屡禁不止,最终把学校给惹恼了。
学校面对晚上爬墙或直接外出上网猖獗,放出话来,要是三次上网被抓,直接保送回家的特宽大处理。学校规定学生在校要每天穿校服,所以当老师或者学生去网吧抓人的时候,直接看校服就能准确辨认。严打期间,看到小黑板上常常更新的白榜,就知道学校送回了不少志同道合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