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成仙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村子里，所以我按照乡土社会去改编，各位看看就好切勿对号入座。

无比喧嚣的城市之外，有这样一座神奇的小村庄。 权势不会眷顾这样的地方，因此这里保留了一种古代秘术：“成仙” 不同于什么传统小说的练气修真，又或是诡异的克苏鲁世界，这修仙之法仅仅是每天早起观日，晚睡观月。一代人中只能有一个成仙之人，因此这成仙无论是人选还是秘术都倍加珍贵。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黄昏，村子中忽然发出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成了，成了！”一个面色黝黑的庄稼汉大声呼喊着，似乎是后知后觉，跑的同时笑了起来。 “成了什么？”村长从屋子里飞奔了出来，脸色中的阴沉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他笑盈盈的脸。转头九高呼起来：“小赵成仙了！” 庄稼汉看着村长，小声的说了一句：“成的是老三！”村长满脸错愕但转瞬即逝，随即说到： “好啊，不管是谁都能庇护我们这一方平安！”但是脸却逐渐阴沉下来。 晚上，小赵家里隐隐约约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为什么没成？让杨老三成了对咱们都没好处、你该死！”村长盘坐在炕头上愤怒的骂着小赵，好像那被踩了尾巴的狗。 “村长您有所不知，昨夜大雾，我二人本都看不到月亮的，因此成的肯定会晚。这小子违背先祖规定跑到五里地外的临村，那里是山顶没有雾气，因此他比我多观一次月，他也就成的早啊！”小赵无力的辩解着，但村长压根没听进去。 村长沉思了一段时间后，转头对小赵说到： “你有什么办法夺得仙位？” “弄死他就肯定能拿到！” “放你娘的屁！那是仙啊，仙！你想杀死一个仙人简直难如登天！赵大海你是不是脑子里有泡？”村长破口大骂，手里的核桃捏的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们还可以从他熟悉的人身上下手” 村长思索片刻，有气无力的说到： “就这么办。” 第二天村长一众人带着贺礼去了老三家，老三家破败的葡萄架和开裂的土墙都暗示他成仙前的窘况，而老三盘坐在地上，周身有微弱的气流环绕。 “老三，你是上代司命选的人，能成仙在我们意料之中，恭喜你！希望你以后能庇佑咱们这小村！” “好。”杨老三淡淡的回了一句，众人见没什么话可说便告辞离开了。 路上，小赵对村长说到： “杨蕵成仙前有个相好的，就是咱村的那个李小寡妇。那女人十六岁出嫁，两年后丈夫就死了，全村人都说她克夫没人搭理她，只有杨蕵总去她那。您看要不要……” “我自有安排。” 第二天，村子中传出了关于李寡妇的谣言： “当年就是李芊芊杀了苏恒！她对自己爹妈安排的这婚事不满，便每天往苏恒的吃食里放一点点毒药，日积月累毒死了苏恒！” 这话没多长时间就传到了杨蕵的耳朵里了，他当时便问了大家一个问题： “如果李芊芊真的要杀死苏恒，那为什么不在新婚之夜杀完他后逃走呢？要知道如果她当时藏在我这，我肯定会把她送出村子的。” 没想到杨蕵这样一说便引起了轩然大波，铺天盖地的骂声向他传来： “什么狗屁神仙，连杀人的毒妇都庇护！” “果然成仙和人品无关。” …… 此时，赵大海又曝出了杨蕵去邻村成仙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无不对杨蕵与李芊芊进行批判的。 作为仙人，杨蕵什么都知道，可解释再多也难以撼动人心中的成见，李芊芊也不堪“荡妇”的骂名吊死在了村头。 杨蕵十分自责，看着整个熟悉又陌生的村庄，他疲劳了。作为仙人他无法直接与凡人抗衡，也不能直接出手改变什么，因此他选择隐居在山林里，静静的看着村子的日夜颠倒。 村子这年刚好发生了大灾，而大灾后又有大疫，死了不少人，可杨蕵作为村子的庇护者没有理会，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村民还在怨恨着杨蕵，只有村长还是那般沉默。 三十年后，小村庄又重新建设了起来，早已没人在意李芊芊的事情，也没人在意杨蕵的回归，大家只是偶尔会把这一切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顺便争论起“孰对孰错”。大抵是村长的良心终于遭不住了，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村子里又是一阵轩然大波，这次骂的是赵大海和村长，但是没人同情死去的李芊芊和被诬陷的杨蕵，因为众人早已有了新的批判对象。 这一年，赵大海疯了，在地上四处爬行，时不时的振臂高呼到： “我成了！我成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是仙人！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