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卓雅圣经】希达琳娜寄给卓娅的最后一封信

（随笔系列） 希达琳娜：cv

卓娅同志： 我听说你已经离开了许多人的视线许久，最后有个飞人把你救走了，但你一直杳无音讯着，最终是让我也有些不得不担心了。 你的军团得到了你的局长、赫萝和许许多多仍在继续坚持的军团战士们的维持，现在，正是他们重建精神支柱的时候，请你放心。我检阅过你的军团，他们不会就这样轻易倒下。 其实写这一封信，是因为比起生死未卜的你，我的终焉是注定要到来了，所以特意写一封信来向你道别。 本来，被收容后被从MBCC一路送到越来越高级的机构，我是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甚至觉得自己的影响力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但是一想到外冷内热的你，我又对这个世界有些留恋。 我和你谈过我的丈夫，他是一个清正廉明、为民请命的好官。但可惜，一个好官，注定改变不了现实的黑暗。 而一个已经形成固定关系利益链条的组织，也终究不会容下他。 于是，我决定，投身一场这个时代的革命，那个旧时代历经50年巅峰后沉寂下去的革命，就由我来重新点起。 重拾已经被大范围遗忘的哲学和社会学，我踏上了流民寨的土地，建立了工人集会。从那时起，我和你几乎共用基本盘。 其实按照道理，我们完全没有可能站在同一边——你的军团性质就是黑帮，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事实。而我的目标就是要消灭所有的黑帮，并彻底铲除他们孳生的土壤。 但，见面之前的刻板印象，大概是在我们见面的时候逐渐消解的。 你有一个明确规整的组织、你和你的战友并没有在这样的世界沉沦，最重要的是，你有你们行事的底线。这是我在其它黑帮那里不曾看到过的。 但是我不得不要批评你，即使是局长，他／她也不过是当局可以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他／她所拥有的权利，不过是自身能力的不可替代性支撑起来的。 在关键时刻松懈了警惕，选择冒进地行动，逞英雄一般地战斗，这对于你和你的军团，都是非常致命的。 但是我无意苛责于你，因为比起真的到达了战斗前线的你，并不在前线的我十分钦佩你的勇气。 所以自你突然消失后，我便开始努力地出现在人民面前，和他们一起战斗在前线。 不过，当局用不亚于封锁谈判现场的兵力，血洗了群众和工人游行队伍，并逮捕了我。 蓝雨真是十分神奇的东西，它应该是有压制禁闭者能力的作用。 在我们合作后进行的13次会面中，我其实不止一次注意到了你和我会面的真实动机——强大的禁闭者一方面拥有着狂厄带来的强大力量，另一方面它对肉体的侵蚀也会特别强大。 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能力，所以你们有些时候谈着谈着就会离我越来越近，甚至恨不得并排而坐。 没有枷锁的禁闭者很难控制自己，但有枷锁的禁闭者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而你却知道有一个可以把这个死局打破的人，那就是我。 你的影响力遍布辛迪加、流民寨和锈火，工人集会也时常提到你的名字。但你离去，军团可以迅速重建自己的精神支柱，但其它疯狂崇拜着你的人们就没有那么容易重建了。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我的死刑日期已经确定了，就是入夜112年10月1日。届时，我将被秘密处理，所以这是我能够给你送出的最后一封信，如果你有机会看到的话，回信就交给圣地亚哥或是于连吧。 回忆着自己一生以来的点点滴滴，我的丈夫给了我第一次希望，而你给予了我第二次希望，你是这个世界上极不一般的人。 一路走来，我们共同战斗了4年之久——想想吧，身在那片绝望的废墟之中，时间如同锈死的齿轮，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但到了今天，却又感觉恍如隔世，仿佛这一切都是在昨天发生的一般。 请你不要因为失败而失落，不要因为死亡而恐惧。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我们的战斗是为了千百万个普通的人们，所以请时刻扬起头，永远不要服输。 身在监狱的希达琳娜倒下后，还会有无数个希达琳娜，他们会在锈河、他们会在辛迪加、他们会在流民寨、他们会在新城那黑暗的角落、他们会在当局中还有信仰的人们之中…… 你的黑帮身份，会给你一个暗度陈仓、重整旗鼓的机会。至于我，我绝对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所以我自会慷慨赴死，就像你迈向谈判现场一般，是时候让我来感受你所遭受的痛苦的时候了。 希望，未来的你、未来的军团、未来的辛迪加、未来的人们，可以不用生活在狂厄的威胁之下，就像入夜之前一样。 也许入夜之前的世界，也会有剥削和压迫、也会有勾心斗角和邪恶，但真正到了全人类需要共同面对的危机时，人们应该还是愿意团结起来去战斗的。 也许入夜前的世界在经历那50年后，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着便利的交通、安全足量的餐饮、丰富的休闲时间、舒适宽敞的住房，所有人自由地发展着自己的爱好和特长 ……也许那样的世界再也不会回去，但理想的图景，依旧值得我们去拼搏。 只是卓娅同志，如果你真的还活着，我希望你能够听进我的几个嘱托—— 1、不要在坚持斗争的同时在关键时刻又选择了软弱和妥协。 2、学会团结尽可能多的力量，并引导他们去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你是战斗者，也是精神领袖，这是你的职责，你绝对不能推脱。 3、永远避免生出对你的极端个人崇拜。个人崇拜对你的影响力有强化作用，会裹挟你的脚步，所以必须警惕。 4、永远不要把自己应去思考的时机让给别人。 5、即使是特别在乎的人消失或者毁灭，你也应该保持平常心和定力。 写完这封信，已经是这天的晚上11点半了，直到决定寄出的前一刻，我都无法止住涕泪。 看来搞不好我们的第14次会面，真的只能在梦里了。 祝你成功 革命家—希达琳娜 N.F.112年9月30日

（封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