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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忘/双洁/HE】王妃08【甜/轻喜/微沙雕】

2020-11-03 17:07 作者:一位大人家的乔  | 我要投稿

08

 

魏婴心跳的厉害,不知为何,看着此时蓝湛,总有种自己是贼的感觉。

 

风惊动了两人衣摆。

 

他们谁都没动,仿若一场以静制动的比赛。

 

‘ 你瘦了。’

 

‘ 嗯,没…有吧。’

 

魏婴脑中闪过今早入宫前,被自己吃掉的三个豆沙包和两个油煎果子…

 

‘ 下巴虽不如先前尖,个子却和我平了,长得真快。这衣裳不好,衬的腰…太细…’

 

魏婴眼睛转动,嘴巴扁了下:

‘ 喂,你到底要说什么,不知好赖。’

 

‘ 呵,我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蓝湛眼里闪过的一抹颜色,让人看的眼熟,熟的…魏婴心头软了下。

 

‘ 本王是来找贵妃的,盆景不好阳,这里阴气重,进殿去吧。’

 

蓝湛转身,魏婴跟随,两人间距离始终不变。

 

入到殿中,贵妃显然已经得了消息,看见蓝湛时并不惊讶。

 

‘ 陛下有口谕带来,不便于众。’

 

命妇们领会,纷纷起身,谢恩告辞。

 

林氏拉着魏婴,走在最后。

 

魏婴注意道,贵妃望着蓝湛时,眼睛很亮,眼下有些泛红。

 

果然,这些贵人们呐,都和蓝湛好…

 

……

 

‘ 金氏权势通天,娘娘宠冠后宫,什么样美人或家族不好攀扯,魏氏的念头,请住了吧。’

 

贵妃诧异。

 

‘ 哦,原来王爷屏退众人,是要说的这桩。’

 

‘ 那孩子已被你退,是不可能再登你堂,王爷又何必在意。’

 

‘ 退,是陛下旨意。本王以他比心,大不了…早晚,还是要登门求娶的。’

 

‘ 魏婴,是我的,容不得旁人惦记。本王脾气从来不是好的,贵妃和金氏,最好离我…和我的人,远些。’

 

将袖口的莠纹锦揉了揉,贵妃笑:

‘ 知道了,呵,不过,王爷来说的是陛下口谕,张嘴说的却是那孩子…岂非,狡诏…’

 

一顶大帽扣下,蓝湛不露丝毫畏惧。

‘ 陛下口谕自然真,哪个敢狡…’

 

‘ 王兄事烦,身乏,须得贵妃前去宽慰。探囊…无王命,不可私取。哼,贵妃现在可立即起身,去见陛下,看本王,是否狡诏!’

 

蓝湛肃然离去。

 

贵妃后退两步,抵住华座的椅背,只觉身下一抽一抽……

 

蓝湛眸中溢出的厌恶,让他自己都觉,自己…腌臜至极。

 

……

 

酒铺中,魏婴瞧着萧炎将一盘猪耳丝中香菜细细挑拣。

 

两杯酒过,自己最爱的香菜连一个梗都不剩,魏婴不满:

‘ 喂,说人话和干人事,你总要选一样吧!’

 

萧炎哦了声,将猪耳丝的盘子往自己这里拉近,而盛放被他挑剔出的香菜的小盘推向魏婴。

 

‘ 干的漂亮!’

 

见魏婴向自己竖拇指,萧炎笑的哈哈连声。

 

他就喜欢这样逗魏婴。

 

‘ 再来一盘猪耳丝,多拌香菜多放辣!’

 

魏婴这才露出满意。

 

……

 

晚上,魏婴坐在床边,手里攥着萧炎送的芙蓉石。

 

拇指在玉质般光洁石面上摩挲,眼睛有些发呆。

 

白日,萧二火的话在夜深人静时冒出来。

 

‘ 湛王为人,你了解多少?’

 

‘ 为什么问他?’

 

‘ 小阿羡给他做了半年…公子,总该有所知。’

 

‘ 你看上他啦~’

 

‘ 是有人看上,不过不是我。呵,此番同来大胤的还有我族中堂妹。’

 

‘ 蓉儿是王叔独女,甚的太后宠爱。她比我小一岁,长你四岁,今年刚好十九。这丫头濡慕湛王已久,太后特旨让我带她,若能博个两厢情愿,正好两国联姻……’

 

蓉儿,郡主。

 

鸭蛋端了洗脚盆,里头热水透着薄雾。

 

见魏婴目光在芙蓉石上看的久,只当这块石头好看。

 

蹲下身,去给小主子脱袜。

 

‘  呼,你要拔毛蜕皮嘛!’

 

‘ 啊,不烫…吧’

 

‘ 不烫,你自己摸…想我死拜托也选个安静点,不那么残忍的方式,成不成!’

 

‘ 我觉得还好啊。’

 

看着鸭蛋手指泡进水盆,魏婴满眼不可置信…

 

‘ 我…没你这丫头皮厚,要命,你那是手么,吃得多都麻木了……’

 

鸭蛋不痛不痒的兑了些凉水,这才将小主子侍候好。

 

等魏婴钻进被窝,被烫红的脚丫上的热气传遍身周,加速了熏熏困觉之感。

 

‘ 大王,明早咱们吃小笼包吧。’

 

‘ 好吃的那家太远,不方便…’

 

‘ 方便的,那个包子铺搬咱们街口来啦~,和油炸果子的捱着。’

 

‘ 哦,学士街上最近多了好多吃食店…也好,那就去吃,唔,困了…’

 

‘ 嗯,豆花店,油炸果子,小笼包,韭菜馅饼铺,还有糖片,甘草店…哎呀,一出门好吃的都在,真好~’

 

……

 

魏大学士散朝归家。

 

今儿个无公事,他打算先沏壶白心观音茶,接着给他的雀嘴八哥清理笼子,然后挑两本好书,监督儿子抄几篇字,再配夫人去把钗上的珠子镶了…

 

可当他发现茶罐明显少了半瓶,甚至还有些茶粒落在桌案上…

 

首尾这样不干净,家里头除了那小崽子,没人!!!

 

紧跟着,站在鸟笼前,发现雀嘴窝里的六枚鸟蛋不翼而飞…

 

魏大学士忍无可忍!

 

……

 

御书房。

 

李公公掀开小太监托盘上的红布,从摆着的五枚长条黄玉刻章中取了一枚。

 

蓝曦臣接过简单看看,道了声不错。

 

‘ 弘文馆编纂的几位博儒辛苦,去赏吧。’

 

蓝湛忽然截住人。

 

‘ 臣弟无事,兄长可否…’

 

……

 

魏大学士手里的鸡毛掸举老高,嘴里喊得小畜生休走。

 

林氏从另一头廊子上急匆而来。

 

鸭蛋在前当盾牌,魏婴一跳一跳地躲闪老爹手里凶器。

 

蓝湛手里拿着圣旨,扬长进府。

 

绕开八仙过海的石壁,正看到花厅里上演着比石壁还要热闹的场景。

 

‘ 茶叶蛋,你个小兔崽子,白心观音多少钱知道么,我平常泡也就放那么点,你小子一巴掌挖了我半瓶!’

 

‘ 门房的茶叶末便宜,您老也不喝啊!’

 

‘ 废话,坐酌冷冷水,看煎瑟瑟尘,你懂吗,啊,懂不懂!’

 

‘ 我哪里不懂,阿娘说了,你们酸儒就是爱讲究~’

 

林氏脚步定住。

 

同她步调一样的,还有府中管家老谢。

 

蓝湛阻了老谢通报,站在开了黄芯花的美人蕉边,笑看那对老少。

 

魏大学士眉毛挑着,瞪眼瞅自己夫人。

 

鸭蛋张开的双臂已经落下,危险信号解除。

 

见母亲看着自己的目光带出埋怨,魏婴眼珠都没转的就张了嘴:

‘ 你瞪什么眼,爹爹也说阿娘钗上总要换珠翠,也未见戴了石头就能变嫦娥…啊,你能挑剔茶叶,我阿娘还不该买个石头啦!’

 

蓝湛唇角笑意大盛。

 

这孩子嘴皮还是好,矛头瞬间转移。

 

‘ 额,不不不,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 那你是几个意思?’

 

‘ 你听我解释…’

 

‘ 姓魏的,我嫁你时候…’

 

魏婴抻了抻衣裳,得意洋洋地扯上鸭蛋:

‘ 走,看看咱们的茶叶蛋…’

 

转身之际,目光和美人蕉边的对上。

 

老谢不敢再等,三两步跑去主子身边。

 

听见圣旨儿子,夫妇俩整齐的掐断声。

 

蓝湛摊开掌中黄绢,周围立时跪倒一片。

 

‘ 文书编纂,功在社稷,御赐庚章,配黄表赞文…’

 

接了旨,这次魏大学士可比上回要满面红光。

 

可瞧着宣旨完的湛王还立在那儿,尤其那双眼睛,钉子似的落在儿子身上。

 

魏大学士又有些不乐意了。

 

都给你家退了,还盯,往死了盯,几个意思,这又算怎么回事。

 

老谢看着也是犯难。

 

自从老爷天牢涮一遭,府中接旨也接过好几道。

 

赏赐的,抚慰的,嘉奖的。

 

老谢的经验是,宣旨无论公公还是侍卫,人家念完不走多半是在等…拿钱。

 

可眼前的是湛王,总不好也装半袋银块打发吧。

 

这神仙进了门,送出去可太难啦~

 

‘ 我那里有些下头刚送来的透天香,晚些给魏大学士送来。’

 

‘ 啊,透天香!’

 

好茶的魏长泽单听茶名就双眼泛光。

 

‘ 茶叶蛋…多么!’

 

魏婴还没理清,林氏已经替儿子张口:

‘ 有的,有的。阿羡,带王爷去尝…先看看再尝吧……’

 

……

 

被爹娘出卖的感觉很不好。

 

魏婴直把蓝湛领进自己院中,根本没打算让他进屋。

 

鸭蛋端个小锅放在石桌上。

 

‘ 吃吧,只能吃一个,我这都是有数的。’

 

魏婴在鱼缸边往里撒草籽。

 

‘ 家里…归潮阁中的红鲤已经长出巴掌尺寸,只是最近翻肚两条,不知什么原因。’

 

‘ 是不是鱼缸气眼脏了?’

 

‘ 还有,不能总喂虫子…… 鱼腥藻得换,浮萍也要……’

 

魏婴忽然住嘴。

 

自己都不是王府人,还管他家缸里鱼死活么。

 

‘ 王爷有的是钱,鱼死了,再换一缸新的就是。’

 

‘ 可我不想要新的,我只想…’

 

墙角的小翠菊开的早,一簇一簇扎堆。淡紫色小脑袋举高高,不解的看着那对只是彼此望着,却不说话的人。

 

‘ 蛋…要凉了,你去吃吧。’

 

魏婴的话止住向他靠近的脚步。

 

从厨下端了药汤的鸭蛋进院,正瞧着蓝湛在剥蛋皮。

 

她有些紧张。

 

一共六个鸟蛋,不知王爷会吃几个,还能不能留下自己份儿…

 

‘ 大王,喝药。’

 

‘ 喝药,羡羡,你又病了!’

 

‘ 什么叫又,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 大王进宫那天喝酒坏了胃,大夫开的养胃方子,要喝两个月呢~’

 

‘ 你跟他说这个干嘛!’

 

‘ 不能说吗?’

 

‘ 说得着么。’

 

‘ 哦,那我不说了。不过,大王,蛋…还有我的吗~’

 

‘ 怎么没有,他吃一个,还剩六个,爹娘你我再加大黄,正好。’

 

‘ 嗯,那就好。’

 

‘ ……’

 

看了看地上摇尾巴的大黄,蓝湛举起两指间剥干净的鸟蛋,举轻若重…

 

‘ 唔,羡羡,你的茶叶蛋,甜的!’

 

‘ 不可能!’

 

‘ 不信你尝。’

 

魏婴下意识将蓝湛举起的被咬掉一半的鸟蛋就手入口。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寻常的就如同…

 

岁月如此。

 

‘ 鸭蛋,我让你拿盐,你是不是拿错成糖了!’

 

‘ 都长得一样,我怎么分得清。’

 

‘ 那你吃饺子别蘸醋,去蘸酱油啊!’

 

‘ 也可以啊!’

 

‘ ……’

 

……

 

一锅甜茶蛋给鸭蛋护食似的端走。

 

蓝湛捡起地上一根看似随意放置的粗木条,信手扔远。

 

大黄吐着舌头去追。

 

那是狗子的玩具,归潮阁中还好好的存着三根。

 

‘ 王爷该忙去了吧。’

 

蓝湛将大黄嘴里的木棍又扔出去,然后从袖中掏出个小人。

 

‘ 你的花脸将军,顺带拿过来。’

 

这是木雕刘的换脸木人绝活,抄家时蓝湛从犯人家眷的孩子手里换的,被换去的是母子两不用黥面放归母家。

 

魏婴得了,一直很喜欢。

 

‘ 咦,他的帽子,斗篷,还有长靴呢?’

 

‘ 哦,可能落在归潮阁。’

 

‘ 明天给魏大学士送茶时,给你捎来。’

 

‘ ……’

 

……

 

从水桥上下来,魏婴转着手里柳条。

 

春日发枝,狭窄湖岸边杨柳正是嫩绿。

 

停靠着的船头,鸬鹚缩头睡觉。

 

‘ 大王,你会跟二火道长去梁么?’

 

‘ 道什么长,当初也是假道士,别再这样叫他。’

 

‘ 哦。’

 

‘ 大王,你会跟二火…假道长…嗯,王爷,去走么?’

 

‘ 我叫他萧二火,你也这样叫就成,见了就加个…公子的称呼吧。’

 

‘ 哦’

 

‘ 大王,你会跟…’

 

‘ 哎呦,我为什么要跟他走。家里爹娘不要了吗,梁人不爱吃大米,你喜欢么,还有大黄怎么办,我的鱼呢…’

 

‘ 紫苏的种子咱俩昨天才种下,还有的夜牵牛好容易才能开出白色,还有我的洛阳红,五月份可就要开了……’

 

‘ 对呀对呀,大王,还有咱们街上那些好吃的,还有还有,去了梁,想吃夫人的芝麻博饼可也难了。’

 

‘ 就是!’

 

‘ 嘿!’

 

……

 

一进家门就听老谢过来报信,说是湛王来给老爷送茶,两人喝了会,聊了会,然后魏大学士逗鸟乐呵,而湛王则直接给请去小主子院里。

 

‘ 我不在家,谁让你们把人往我院里领的…’

 

魏婴吵吵着进院,却见蓝湛正拿了湿布,细细擦着一盆兰草。

 

‘ 哦,回来了。’

 

他那模样,那个招呼,给人种这里不是魏府,而是王府的错觉。

 

老谢开溜。

 

魏婴让鸭蛋把兰草抱走,是那种小心眼的表情。

 

指了指石桌上的罩着的盘子,蓝湛道:

‘ 宫里赏的脆瓜,已经切好,正是新鲜。’

 

主仆俩目光集中到一处。

 

原本存在嘴里赶人的话也咽了回去。

 

‘ 你吃一个吧。’

 

瞧着剩了最后一块的瓜条,魏婴才想起人家送瓜的。

 

蓝湛将手里白帕叠齐,摇头。

 

‘ 嘿,那咱俩分。’

 

这话是魏婴说给鸭蛋。

 

吃的干净的盘子给鸭蛋拿去厨下清洗。

 

蓝湛的白帕也贴上魏婴唇角。

 

‘ 猎苑送来几头活鹿,都还稚龄,你想吃还是养着玩?’

 

停住本想后退的身子:

‘ 小鹿!’

 

‘ 嗯。’

 

‘ 梅花鹿!’

 

‘ 对。’

 

‘ 养着养着,千万别杀。’

 

‘ 好。’

 

收了帕子,蓝湛到浴缸边,舀了一瓢水去浇廊下开了花的紫茉莉。

 

‘ 这里阳光有些太好,要不把门口青竹移过来几株,帮他们遮着些。再不然,就给他们移到树下。’

 

魏婴看了自己的竹子,不很舍得的样儿。

 

‘ 美人蕉叶子大,而且在盆里,让鸭蛋把他们搬过来好了。’

 

蓝湛点头,提了袖子就去搬。

 

‘ 别等她,我帮你搬来。’

 

……

 

魏婴坐在廊下木栅上,看着蓝湛在那儿调美人蕉的位置。

 

他怀里抱着蓝湛褪下的蟒袍玉带。

 

里头那件家常月袍的袖口,蹩脚的针脚落在眼里。

 

那是当初,自己杰作。

 

‘ 你磨牙给咬坏,当然要负责,对不对,羡羡。’

 

那时候,蓝湛凑过来,惊得一笸箩针头线脑都掉在地上。

 

阳光落下来,魏婴有些脸红。

 

‘ 厨子收了些吃山虫的走地鸡,回去炖个鸡腿煲,明天给你拿来。’

 

馋虫瞬间复活。

 

‘ 好啊,别忘了放多多的麻油,我要喝汤。’

 

一直蟋蟀从墙角跃起。

 

蓝湛手疾眼快,一把抓了他大腿。

 

到廊下和魏婴坐到一处,两人脑袋凑着看虫。

 

‘ 脑袋真亮,腿粗,能斗,是个好虫。’

 

‘ 嗯,翅膀也不错,喂点虾肉,能养的更好!’

 

‘ 嘿,拿好了,别伤他,我找罐。’

 

……

 

‘ 白鹭川’

 

蓝湛看着魏婴用来盛蟋蟀的瓷罐上印花。

 

‘ 是么,这就是白鹭川啊。我不知呢,是阿爹的笔洗,我随便拿的。’

 

魏婴将透气的纱布盖住罐口。

 

‘ 烟煴风气,芳树未移。前朝傅家军为守此土,全军困剿,十二儿郎亦不能归家。早晚,我会将此失地,从梁人手里索回。’

 

紧了紧纱布口,魏婴像是在听蟋蟀叫声。

 

‘ 陛下还要同梁人和谈,你怎么索,他能答应么。’

 

‘ 和要谈,仗更要打。无胜仗,无兵强马壮,谁会跟你谈。’

 

‘ 人都闯我家里抢夺…不挥拳,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夺我…心头好…’

 

‘ 我喜欢的,给旁人看看,都觉窝火,何况,他还想…摸…’

 

蓝湛手指贴向瓷罐,覆在魏婴的上面。

 

他的唇近过来,魏婴像着了魔,不知躲闪。

 

蟋蟀还在叫。

 

几缕碎发从头顶委屈巴巴的落下来。它们并非自愿,而是给人揉的。

 

好在,很快,它们的主人也醒过味。

 

推开唇齿,魏婴把瓷罐抱进怀里。

 

‘ 你干嘛,这…这是我家,你怎么这样!’

 

‘ 府里有鲜的猪脆骨,吃炸还炖?’

 

魏婴皱眉。

‘ 你别…哼’

 

‘ 我不吃你的东西了。’

 

这句话让蓝湛想起,那日凉亭… 我不吃你的糖了…

 

心头像有人推动春水,磷光成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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