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赞

——重温《演义》有感

汉末三国，有枭雄三，平分天下：曹孟德、孙仲谋、刘玄德。而敢以一将之力败其一者，唯三人耳：蜀之马孟起，尝领西凉壮士，于濡须击魏武，使之割须弃袍；吴之陆伯言，火烧连营，败昭烈于猇亭，直驱至自帝城方休；又有魏之张文远，破来犯之敌于合淝，几擒吴主，威震逍遥津。此三子者，唯文远为尊。

夫孟起之袭潼关也，首战虽捷，而中贾文和离间之计。报父仇而兴兵，后全家以亡。终又作罢，何其不孝也！部将庞令明终降魏，又岂弗辱哉？又者，《演义》虽塑孟起英雄，然《志》无之矣。以弱击强，反转投蜀，志何其短也！虽单骑逐孟德于林间，子廉、妙才救之，不得其人，惜哉！伯言者，陆氏望族也。然初逊于公瑾、子敬等，大器晚成，可见其无显扬之心；既无显扬之心，其弗逐穷敌之意，可解也。胜却蜀军，遽迎文帝南伐之众，仓卒极矣。故伯言虽具辅国之才，犹欠虑也。文远虽为武将，犹识尺素暗语，不滞城中待毙，释副将之不和，上下同心，直袭吴主。是尽显文远之胆略。

或曰：乐文谦、李曼成，皆魏之良将也。二人助辽，方有此功，非独辽之能也。然以吾观之，非若是也。《志》中，文远将兵，击敌之数倍于已，并无乐、李相助。且文远制吕、甘之健卒，破凌、谷之虎卫，吓仲谋于伞盖之下，何其壮战！试思：若文远无谋，固守待援，则文谦不敌子明、公绩，曼成未若兴霸、幼平，城岂保乎？孟起无强将为助，又逢杨义山、夏侯妙才如此英雄，故不必多言；而伯言下辖者：徐文向忠勇双全，周幼平刚烈无比，韩义公乃孙吴老臣，蒋公奕亦江东猛将。此四人堪比乐、李，而伯言犹有所失者，其过慎矣。

若论其雄壮，文远亦胜陆、马多矣。伯言文弱书生，止可使划策于帷幄之中。孟起固勇，然见许仲康之瞋目而退，是其畏也。以此观之，文远手持大戟，两进两出于敌阵之间，高呼己名，大败吴兵，岂凡人之所能乎？

据传，自此战后，江东小儿闻得文远大名，便不敢啼哭。遍观咸书，乃无一人出其右者，足可见文远之勇谋也。

2022年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