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羡不洁】《应坤极》37（ooc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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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府议事厅中，奕家主一脸头疼的坐在主位上，闭眼揉着太阳穴。
奕府管家：“家主怎么办？太后被人刺杀身亡了！”说话间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着，然后恍然想起了一个还不算特坏的消息，他突得抬起头，带着庆幸的说：“陛下……好在陛下倒是无事！并未失踪……是在贵君院子里。”
奕家主恶狠狠的睁眼瞪向管家。
好在？还好在！平时怎么没觉得这管家这么蠢。
他现在只恨占弋为何没有一同死在了西苑的刺杀中，如此他还省心了呢！
他还说好在！
“奕公 朕莅临你府上你就是这么招待朕的！”议事厅的大门被一阵带着杀意的狂风用力撞开。奕善被来人冷不防的推门而入吓的一抖。
眼见是是占弋，而非什么刺客，奕善不由舒了口气，连忙起身准备同他请罪解释。
只是占弋却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炮弹连珠愤怒质问就接踵而来，“太后被人刺杀身亡！整个南苑的人都死了！若不是朕在贵君院里，你是不是还想弑君啊！”
这先发制人，妙就在先上，一顶弑君的帽子重重扣下，只要奕善不是想立刻反，绝不敢这么轻易接下。
奕家主脑子转的飞快，急忙躬身解释：“陛下 太后也是奕氏中人！臣……”
但是显然陛下并不想听他任何解释，只是一心想定他的罪，还未待他全部说完，就再次打断了他，“来人 将这奕府给朕围了，没有朕的命令 谁也不许离开！”
如山海震动般震撼的“是。”在议事厅外整齐响起。
奕善脸色一白，这般上令下达反应迅速的侍卫——是陛下从边关带回来的亲军。
他看着面前面目冷酷无情拂袖而去吩咐亲兵：“给朕好好的查，不许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占弋。
心中一凌，这一刻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切始末。
妈的！被算计了！奕善忍不住心中破口大骂。
满腔的愤怒毫无出路的在他胸口乱撞，肺都要气炸了，理智逐渐消失，他终于压抑不住在沉默中爆发出一声长吼，卯足力气，猛地把桌子掀翻。
他梗着的脖子颈部酸痛、青筋暴起。
他跟自己说，还没完呢！
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院外已走出很远的占弋，听着奕善传来的怒吼，轻哼出一声冷笑。
这就气成这样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噩梦才刚刚开始呢！占弋眸光深邃暗沉，未做任何停留。
太后遇刺，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他可是很忙的。
漫长的一夜过去，太阳升起之时，太后遇刺身死、奕府全府被圈禁之事便已传开，围猎是不可能再围猎了。
所有人都生怕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在陛下、皇后、贵君一行匆匆带着太后遗体回宫后，也都急急忙忙的离开。
宫中的人更都是人精，早已在宫中到处挂上了白幡，换下了红灯笼，在启仁宫内布置好了灵堂。
一行人回宫见到便是这样满目的苍白。
虽说人死如灯灭，前尘尽去，但那是对死了的人来说的。
对于还活着的人，要为杀父仇人准备丧仪，占弋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心胸气度令前尘尽去。
太后罪名难以昭告天下，还得以太后之礼将对方下葬皇陵，他还要为了像天下昭先孝子之名，为杀父仇人跪灵，出殡。
这是何等的道理!
但是占弋只能苦苦的压抑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停灵七日，他便带着文武百官跪灵了七日。
而今日终于到了要送灵入皇陵的日子。
却也终于到达了占弋压抑不满的高峰。
前朝高高的台阶上，占弋望着阶下长长的仪仗队伍，和其他还能偷懒偷食的其他人不同，被所有眼睛注视的占弋只能按规矩在七日不眠不休的为仇人跪灵以及禁食中，日渐消磨掉理智。
虽然他是金丹期，但他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他心中的愤懑如火般火时刻灼烧着他的心肺，令他难掩心中的愤恨与暴躁。
他变得易怒，只要宫人，或大臣有一点点的纰漏，他都会忍不住怒声斥责。
特别是近两日，若不是奕梧在他身边多次在他暴怒前死死的拉着他的手，有多少次他都想当场掀翻了灵堂。
太难熬了。
“给仇人风光下葬这是什么道理？奕梧我觉得心理很难受。”占弋的声音艰涩。
他望着阶下仪仗的前面抗幡与另棺空出的一段距离，他等一下就要站在那里捧着奕启仁的牌位，他们一路步行去皇陵，按照规矩将他与他父皇阿爹同葬一宫。
将害了他们一家的仇人和他的亲人葬在一起受后世供奉。
他真的很不甘心。
占弋周身的灵力随着他的情绪四下凌虐翻腾着，直逼的占弋经脉生疼。
“哥哥！凝神静气”奕梧发现了他的不对，连忙伸手拉住占弋的胳膊，焦急的叫着他。
奕梧他能明白占弋心中的苦，这的确是对他太残忍了，但是……
“在天下人眼里他是您的养父，我们根本拿不出他直接参与阿爹的死的证据。”奕梧无奈的说。
“但是你都亲耳听到了不是吗？就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做的。”占弋依然在挣扎，这一刻他只想转身离开。
但是阶梯之下，礼官，氏家家主，朝中大臣列队，众目睽睽，他又如何能转身就走。
“是。”奕梧一把抓住了占弋，开口的声音同样艰涩，“但是哥哥……如果离开，你明天就会迎来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了啊。”
奕梧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残忍，又有多逼迫他，但是他真的不能走。
“就因为帝王需要是天下道德的表率？”占弋愤懑的问。
“是”奕梧直视着占弋回答。
“凭什么？”
面对占弋的质问，奕梧沉默了一瞬回他，“为了做实奕氏行刺。”
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答案却另有其他，世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谁有想过书生的笔也能杀人，也能乱政呢。
占弋为了和氏家抗衡，广设科举，为寒门学子从政架桥铺路，让朝堂上甚至出现了寒门一系，而这些人皆是科举书生出身。
这些书生自小受诗书礼教约束，他们尊崇仁义礼智孝，他们迂腐，但是却因迂腐而愿意去维护他们心中所为的世间正统，并将忠义奉为人生信条去执行。
只要你能接受他们骨子里被诗书礼易教导出的迂腐，那么对付氏家，抗衡氏家，他们就是一把极好用的刀。
前提是你要遵循他们那一套迂腐的生存体系，否则一旦破坏他们自成一派的体系，必会遭到反噬。
毕竟这自古咬主人的刀，也不是没有过。
如今的奕氏不就是那柄想噬主的刀吗!
只是这些话，他都不能现在说当着众官的面说，众官中修仙者众多，耳力极佳，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为了劝占弋就话里话外透露说：世人以为科举是为了选拔人才，其实是因为帝王心术？要平衡朝堂？
对占弋说为了刀听话，陛下您就忍忍！？
他只能拿一些说的过的过去的理由去劝阻他，去尽量提点他，暗示他。
但是现在的占弋却完全无法考虑到这些，多日的不眠不休早已让他精神恍惚，他无法去深想，甚至他望向奕梧的眼睛都没有聚焦，他只是下意识的顺着奕梧刚刚给出表面答案往下去想，“奕家主现在应该也察觉到了事情是我做的，知道我想要借此斩断奕氏的手脚。”
“但是他没有证据，只要哥哥你离开，他就会以此让下臣们攻击你 说你弑父。”奕梧知道占弋跑偏了，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卡，只能努力安抚着他的情绪。
但是多日的不眠不休，与禁食，剥夺着占弋的理智，他忍不住下意识的哀求，“奕梧，我觉得我要疯了……”
但哀求过后，又忍不住压着嗓子质问，”这种时候你怎么让我理性？“
”是，奕氏是权势遍布朝野，把持着多个灵脉 和经济命脉，那又怎么样？给杀父仇人风光下葬，还要捧灵位当孝子！天下间没这样的道理！”
奕梧静默一瞬，扪心自问是不能，换做是他，他也定会这般的崩溃，他对占弋是止不住的心疼，但是即便不是他，换做任何一个谋士在此地，都定会拦住他，不应让主公多年心血化为泡影、功亏一篑。
“哥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 奕氏还离死有段距离呢，哥哥！”奕梧也忍不住声音染上了哀求，并同样质问他，“陛下！ 您为了除掉奕氏屈服在奕氏威胁之下隐忍多年，您真的要功亏一篑吗？”
奕梧上扬的语尾与“功亏一篑”如惊雷般突的惊醒了占弋，之前说话间一直不曾聚焦的眼，在此时在望向奕梧时缓慢聚焦，染了无措，飘忽在头顶的理智逐渐回拢，过程中整个人懵懂的像一个孩子，逐渐清醒。
奕梧忍不住爱怜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占弋的面颊，轻声细语的哄着他“哥哥就忍一下， 灵位，我来捧，好吗！”
占弋没有应奕梧的话，只是回握住奕梧抚在他面颊的手，轻轻的拿下攥在手里，但奕梧从他的动作中已明白占弋应该已是清醒了过来。
“陛下 贵君 该起灵了”身后等待已久，从始至终见证了陛下与贵君争吵的司礼监总管赵公公，见贵君已经劝住了陛下，眼见吉时已到不得不小声的提醒着。
“朕，知道了。”占弋收敛心神低声应道。
语调一如往常，他自高高的阶梯缓步走下，身后半步跟着奕梧，
今日的他落在众臣眼中，依然还是那个凛凛不可犯的君王，没人知道他的失控，亦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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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
占弋的情绪控制不住是有原因的，人不睡觉本来就是会变得暴躁的，他还是七天没睡，修仙都没这么过分的，换常人七天不睡都精神恍惚到能猝死了吧！
【所以玐玐们千万不要熬夜，这个要命啊！】
而且禁食也是会导致大脑没有糖分，从而无法很好的去思考。
因此……一切皆有因，我家占弋没有躁狂症。欧耶(ｖ＾＿＾)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