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夜兰篇】龙舌兰26
夜兰和派蒙带着一些供品来到老徐坟前。
自从那天以后，除了调查现场的千岩军便再无人问津，不过孤坟从没有攀比之心，身边是人声鼎沸或是颓垣败井，都不会让长眠在其中的主人再落一滴泪。
放下手里的东西，夜兰蹲下身重新垒好有些散落的石头，简单清扫周边的杂乱。派蒙拿出烟和火柴，点燃三根，小心翼翼地插进坟前的土里。
夜兰布置好带来的供品，跪坐在老徐的坟前，看着立起的木板，代替墓碑证明着土下人的身份，即使不会有人关心这捧浮土。
上面的字不算苍劲却工整，朴素的几个字积淀着沉痛的哀悼，执笔人却刻意地多涂画了几笔，让饱墨似泪滚落。
“老徐，好久不见。”
像是等着回答，片刻静默后，夜兰接着说：“你知道吗，替你写下这几个字的人，也不在我身边了。”
“好像任务成功真的需要一些牺牲换来啊。我一直是不相信的，毕竟也不会有什么潜伏之神间谍之神在冥冥中端着天平衡量我的得失。”
她叹了口气，没有接着往下说，语句像断了流的溪水，不知发散到何处。
烟草的烟雾比香烛更呛人些，但对生者与逝者而言都更熟悉，它萦绕在市井，萦绕在街头巷尾，萦绕在逝者欲了未了的缺憾上。
不完美却完整，往往是大多数人的人生。无论最后的句号是炽红耀眼的火漆，还是迸出线头的针脚，生命都到此为止了。
夜兰和派蒙在午后回到岩上茶室，楚仪一反常态地主动迎了出来，眼中有些激动的晶莹。
派蒙疑惑地问道：“楚仪小姐，怎么了吗？”
夜兰问道：“是有谁来过了吗？”
楚仪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说：“是的。有客人在等您。”
夜兰走进茶室打开门，问道：“哪位？”
于是她看到角落沙发里的金发少年，沐浴着阳光。
虚弱得难以使用元素力的空，被这堵墙隔开了外界，隔开了救援，也隔开了夜兰。
“可恶...”
低头看看伤口，依然有止不住的血珠点点渗出——用不了元素力的原因之一便是部分力量用于封住伤口失血，否则他早已一命呜呼。
在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中，似乎一切都抛弃了空，不让他再有些许期盼。
“咔啦”
瓦砾堆突然颤动一下。
空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发出声响的瓦砾堆，当时他只以为是建筑崩塌的震动，或者是自己的幻觉，但第二次的颤动让他不得不再次审视这堆砂石。
“咳咳...”
翻开压在上面的断木碎石，下面压着的竟然是帕维尔。
“你...”
血迹和碎屑让他睁不开眼，只能听声音辨别出是空：“是你啊。你还好吗？”
“不算太糟。你呢？”
问出问题的时候空才注意到，类似于房梁的巨大建筑结构压在了帕维尔的下半身，大腿以下被完全压住，以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我的腿大概断了吧，很疼。”帕维尔呲牙咧嘴地说。“外面还有人吗？”
空大致描述了现在的情况，外面有千岩军，却被一墙隔开。
“这样啊。那看来这条路是出不去了。”帕维尔苦笑一声。
“什么叫这条路？说得跟还有后门似的。”
“有的。”
在空的惊异中，帕维尔说：“有第二条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办公桌下面的地毯下有一个暗门，那里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你就从那边走吧。”
“...让我走吗？那你怎么办？”
“我的腿都废了，怎么走？”
虽然站在敌人的立场上，但此前种种并没有让空觉得帕维尔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徒，反而有了恻隐之心，不忍放他就这样自生自灭。
“我可以用剑给你截肢。”
“截肢？这——”
“我知道，这会很痛苦。”空打断了帕维尔。“但那样能让你活下去啊。你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刚才还横生死意的空，现在却劝说着帕维尔活下去。
不料帕维尔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活到现在，也算见过不少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不如说我手上有太多杀孽，还是早早赎罪为好。而且...”
“什么？”
“那条密道的舱室只能带一个人，与其让我这个残废偷生，不如让你活下去。”
空缄默不语。当道德感与生存欲起冲突时，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避不开的心理斗争。
“走吧。当成遗愿也好，当成命令也好，听我的，走吧。”
“——呃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黑暗和失重后，空重重地摔到草地上。他没有余力去回望远处的废墟，也没能辨认这是哪里。
本就身负重伤的空经不起这样的颠簸，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失去意识昏倒在了地上。
当他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不卜庐的床上了。
“这是...？”
白术走进来说：“空你醒了啊，那就好。”
“七七那孩子出去采药的时候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见你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正好当时钟离先生也在不卜庐，我就和他一起去把你救回来了。”
空扶着额头，除去隐隐的疼痛，似乎想不起晕厥时发生了什么。
“这样啊，多谢白大夫了。”
空双手撑着床板，想站起来时却感到一阵眩晕，被一双小手挡住了去路。
“不能出去，要休息。”
他轻笑一声，摸摸七七的帽子：“好，那我就听你的，养好了再走。另外，谢谢你救了我，七七。”
“白大夫说，要救死扶伤。”
看着七七离开，空望向外面。
“夜兰，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