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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朱一龙生贺24H)【朱一龙水仙】10《山鬼谣》巍夜 11《彩云归》樊洪

2022-04-14 10:05 作者:竹之晓分晓  | 我要投稿

“小和尚。”


山鬼正一步步走在山路上,突然闻得一道男声,停下左右看看,没见有人,遂继续往上走。


“小和尚。”那道声音又不知从哪儿传来。


“施主你在何处?”


山道旁茂密的绿丛间,山鬼看到一只手,上前去轻手轻脚拨开,见着一白衣男子躺在那里,看起来受伤了,嗅着其身上还有焦糊味,许是刚被雷霹了。他长臂就要探到人身下,那人掌心上黑气跃动,“你干什么?”他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抱施主起来,你没看到底下的草都被你压坏了吗?”


“草?”被抱起来的人语气凉凉,还没接着说什么,就被放在了不平整的山路上瘫着,人眼中想杀人的幽光连闪,掌心的黑气刚凝结出一小团便消散。


背对着施主的山鬼一边整理着被压低的植物,耐心地一一扶起,一边道:“施主这是刚渡了雷劫吧,看起来不太成功的样子,好在人没什么大碍,不过施主短期内还是莫要妄动真气比较好,伤了根基就不好了,那样下次雷劫来时,会死的。”


瘫着的人屁股底下被一处小土包硌着都没工夫管,脑子飞快闪动着念头,这区区一个分神境的小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来,要不还是动手先杀了吧?说不定还能取了妖丹进补,就是不知道一个半妖的妖丹质量怎么样。他暗自打量那个忙碌的背影,自己竟看不出其原形为何,而且这么一副全无戒备的单纯模样,该不会是装的吧?既然一时还瞧不出深浅,便先静观其变。打定主意,他开口道:“小和尚,你先别管草了,你给我挪挪地方。”


“嗯?”山鬼回头,“施主想挪哪儿?”


“……你看哪儿平整就挪哪儿。”


山鬼道:“这条山路皆是如此凹凸不平。”


“……那你帮我……屁股往旁边挪一下。”


山鬼点点头,回身把人抱起来往旁边稍平整的地方放下。


再度瘫在斜坡上的人动了动手指,果然还是杀了他吧……怎么这么蠢,这下换背被硌着了,他没好气地道:“你还要弄多久?”不过是几株杂草,顶多有点药用价值,不管也会自己长回来,这就是个傻和尚!


“施主误会了,我并不干涉它们生长,只因施主把它们压坏了,我只是将它们恢复原状。”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用知道,因为这种时候他人都会这么想。”说完没一会儿,山鬼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泥土,“好了。”他这才看向瘫着的人,“我暂住在山上小庙中,施主要贫僧带你上去养伤吗?”


废话……“正是,有劳。”


山鬼再次俯身将人抱起,一个成年男子在其手上轻飘飘的,好似没有半点重量,沿着倾斜崎岖的山路走了近十分钟,气息丝毫未乱。


“小和尚可曾见过比我好看的人?”


“嗯?”山鬼不禁疑惑,这话从何而来,问得没头没尾的,但也配合地低头仔细地看了看怀中人的容貌,不看路脚下依然走得甚是稳当。“没有,施主这般该是最好看的了。”


怀中人想着自己面具给霹裂了,这人既是和尚,这般反应大概属于正常,只问:“庙里还有多少人?”


“只贫僧一人庙内修行。”


觉到抱着的人轻颤了一下,山鬼道:“施主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想快些躺下,贫僧有言此间修行不动修为,但贫僧可以跑回去。”


“随便。”


闻言,山鬼陡然加快脚步,跑得飞快,没动用一丝真气,却是如履平地,怀中人还没受多余颠簸,只迅速拂过面颊的风渐凉,看来海拔越高,气温越低,而且比一般的山冷得多,不过自比不上那极寒的无鱼山。


觉怀里的人又不耐地抖了一下,这次幅度更明显些,山鬼再次加快脚步,只用肉眼看的话,两旁的景物都模糊成了残影。


“施主可是有服食妖丹?”没得到回应,山鬼继续道,“这是银泽凶花,山下附近我亦是遇见过的,施主看起来吃过好些妖丹,身上气味混杂,但那花儿同族尚且难消受,施主你这样生吞,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会有副作用不说,还会同施主体内原本未消化的真气相冲。”


“怎么,要替你同族报仇?”人说着时已在暗中蓄力。


“贫僧并无此意,于我并无甚你族我族之分。”山鬼露齿一笑,眼中无尽的澄澈晃了晃怀中人的眼。


“到了。”将人在唯一的自己的床铺上放平,闻得细微怪声,山鬼盯着床上人红彤彤的脸,“施主?”山上冷,这是冻着了?想着他便探手贴上施主额头。


“唔……”


“施主你发烧了,莫不是着凉了?”于是山鬼赶紧拉过被子来给施主盖得严严实实的,却见被子底下施主动得愈发厉害。修罗族体质甚强,很难着凉才对。想着他再次探手贴上施主额头,咦,怎么又这般冰凉?是……是体内不同妖丹蕴含的真气冲突导致的副作用吧。


告别师父下山,他一路倒是医治过一些普通人的疑难杂症,但这位施主所修特殊,又刚渡劫失败正是虚弱之时,一时不知从何下手。见施主开口想说什么,听不清,他便凑过耳朵去,施主口中热气喷洒耳内,有点痒痒的。


语不成声,出口只是一阵热烫气息,床上的人好不容易挣出一只手臂来,一把抓住山鬼的手臂,挤出一个字,“你……”


“我?”


施主把他扯得近前,下巴差点磕到一起。“小和尚可曾破过色戒?”


“啊?”山鬼乍一听不解何意,只就事论事,“未曾。”被师父变着花样地劝说改修合欢道,他拒绝师父也不听,索性去隔壁山上庙里剃了头发出家以明志,此生既修无情,道心不易,当时把师父气得两天没跟他说话,让他难得耳根清净。可那两天后,师父又屁颠屁颠地到了跟前,搬了一大摞古董似的书册放到他面前,说是不改也行,但宗内的主流功法之类的必须能倒背如流,将来也好传予徒子徒孙。只是那样,他便没有再拒绝,没多久就把师父给的一干典籍都记下了。


兀自想了一会儿,山鬼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施主这是作甚?你按着贫僧的腰,贫僧要怎么去拿药来?”


床上人眼睛发红,视野都有点模糊,无暇细想,翻了个身起来,压着山鬼摔到了地上。


承重直直摔下,山鬼倒未觉痛,盯着上方的人,“施主?”他想着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打破自己上山前的誓言,动用真气试试给施主理理乱窜的真气。


那花儿好生厉害,只剩被吞服的妖丹还能在这施主身上现出狰狞的虚影来。


唇边传来一点柔软的触感,带着异常的温度。山鬼仍是平静地道:“施主,贫僧的妖丹你怕是更难消化。”似是嫌他废话多,那唇一张,露出牙齿一口咬住他的嘴皮。没听说修罗族吃人啊。


发现施主在胡乱扯自己的僧袍,感觉到有什么硬物存在,山鬼张张口,无声地“啊”了一下,是这样啊。此时看去,施主如水的眼睛里像蒙着一层雾,唇瓣红得像刚饮过血,正是那花儿的颜色。


“施主,这样是解不开的,我自己来可好?”


身上的人理智似乎回来了一点,停下了乱扯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山鬼的眼睛。



翌日,阳光照耀在房顶的积雪上,明晃晃格外亮堂。


见床上的人睁开眼,山鬼稍探头,“施主你醒了。”


床上的人细察自身真气循环,突然眼神一变,千万把无形的刀子射向守在边上的山鬼。


看出那眼神里真切的危险意味,山鬼神色未变,露出一个笑容,“施主你好了。”


只见施主利落地坐起身来,强自收回眼刀子,一动身形便已在门外,门扉摇得吱呀响。


山鬼转身望出去,“贫僧还不知施主叫什么。”


冷风吹着施主披散背后的长发,山鬼似乎突然能明白世人口中的好看是什么模样了。


“你没资格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吾道,名斩妖。你的妖丹先寄放在你肚子里,记着,我会来取。”到得最后一个字,院中已没了施主的身影。


山鬼匆匆跑出去,隐约感应到一个越来越远的方位,道:“施主还不知贫僧叫什么,贫僧法号山鬼,原姓沈,名嵬。”


11《彩云归》樊洪


砰砰的拳击声,一下接一下,打沙包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汗水浸透了背心,樊伟终于缓缓地坐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稍一低首,汗珠就朝下滴落。他擦着脸,侧头朝门口的人看去,那是他新招的司机,也许只是因为,他同自己一样,是存世屈指可数的翼族。


只可惜,自八族大战元尊殒落后,翼族便失去了双翼,凌空翱翔的能力似乎随着那位一起葬身于天际。


新任司机有着迷人而不自知的容貌,更难得的是正直果敢,樊伟唯一有所顾虑的,是最近自己的副官同司机走得有些近,两个从不同侧面掌握着自己不少秘密的人若是成了朋友,这种定时炸弹他是不容存在的。但跟着他在心里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不会对同族下手。至少目前来说,两人都保有着他的信任。


推开窗,夜幕之下,不远处便是北明皇宫,再也没有哪一个种族像人族这般繁衍昌盛。


有飞驰的骏马在御街上匆匆而过,不是皇室,那便是人皇又派人给那位鲛人族的质子弄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樊伟想,人皇该庆幸如今天下太平,否则这种行为必会被认为是亡国之兆。


母亲还是时常光临梦境,不常跟他说话,只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提醒着他不要忘了自己身后的血海深仇。然而八族大战并非某一方挑起的,各族皆死伤无数,有没有血海深仇,异族皆敌。只因他的父亲,母亲的爱人,死在了那场大战中,死于人族之手,身首异处。当年母亲带着他,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找了三天三夜,都没能找到父亲的遗骸,至今墓地里也只有衣冠供祭拜。


人本身先于身份,还是身份先于人本身?



洗过澡出来,发丝湿漉漉的,有些蓬乱,樊伟不在意,坐在钢琴前断断续续地弹了五六个段落。音乐是他情绪的释放,也是隐藏。以前,空荡荡的别墅里还有母亲,现在,只有他自己。


洪翼舟凌晨四点多醒了过来,准确地说是被钢琴声吵醒了,他拉开房门,看到对面走廊上樊总又在一个人弹琴。鉴于上次这种时候过去闹得有点不愉快,他很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受不了那个身影的落寞,朝对面走去。他离了一段距离,待琴声停下才道:“樊总还是去休息吧,白天不是还要去公司吗?”


樊伟似笑非笑,侧头看向他,“如果你想安慰我,建议你坐旁边来,嘴巴闭上。”


洪翼舟默了默,依言走过去,在樊伟身边坐下。


“会弹吗?”


洪翼舟摇头,“不会。”跟着他低头看自己黝黑粗糙的手,果然跟昂贵的钢琴琴键很不搭。


“我教你。”樊伟没有看他,好似在自言自语,“把手放上来,快啊。”


洪翼舟抿了抿唇,把手放了上去,手指僵硬,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我教你生日快乐歌好了,我第一首学的就是它。”樊伟说着伸手过去,执着洪翼舟左右手,先把两根食指摆放到位,“两只手分别从这两个琴键开始,你先按按看,听一下区别,先按这里。”樊伟也把双手放上去,按下一个音,长长的,像叹息的回音。洪翼舟用同一位置的手指按下,一边想着,自己过来是想劝樊总休息的,怎么反而学起曲子来了。


樊伟按下第二个音后,洪翼舟便把手垂了下去,“樊总休息吧。”


樊伟转头注视着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你陪我?”


洪翼舟噎了一下,只是看着樊总眼睛里化不开的那种情绪,他不知该怎么拒绝,“我当然可以守在边上。”


“不愿意就算了。”


洪翼舟沉默一会儿,噌地站起身来,拉住樊伟的手,“走。”


房间里,把樊伟按坐床边,洪翼舟去翻床头柜。


樊伟垂睫,这是在找……很快,他见洪翼舟只是拿出了吹风机。


撸着樊伟的头发,开着吹风机呼呼吹着,洪翼舟道:“我妈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难过得……觉得死的该是我……”


被薅得有些烦躁,樊伟一把按住洪翼舟的手,抢过来关掉,“你要么就好好吹,要么就好好说话,这样我听谁,你还是吹风机?”樊伟抬头看他,“你怎么比我还难过?”这么问着时,樊伟觉得自己心里原本那种酸涩无处安放的窒息感好像有了着落。有那么很短暂的一刹那,樊伟产生了亲吻面前这双眼睛的冲动,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洪翼舟闭上眼,遮住了脆弱的难过的悔恨的所有情绪,很快再睁开时,里面只有平静与柔和。被樊伟仰头注视得久了,洪翼舟别开视线,去拿樊伟手上的吹风机,“赶快吹干睡觉。”


这回樊伟感觉到他不再像刚才一样,跟撸宠物似的,而是放得很轻,动作堪称温柔。


这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触手可及,发间被热风吹着,有点发热,樊伟像是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掌心的温度。方才的话,他其实听见了。他抬起头,刚一动时那只手便察觉了,用另一只手将吹风机拿开了一点距离。


樊伟只是望着他,没说什么,但他想,一种向对方传递的纯粹没有杂质的抚慰或是懂得的感情,对方该是同自己一般接收到了。


有一种温暖,是相互的。


樊伟想起昨天是洪翼舟去复诊的日子,“医生怎么说?”


洪翼舟与之相反,对这件事从未有过执着,他思索了一下,斟酌措辞,“飞翔,从来都不止一种方法。”


“那是因为我们已经忘记了该如何飞,原本流淌在我们血液里的精神,都流进下水道里了。”


看着樊伟因为激动反而显出一点苍白的脸,洪翼舟决定以后如无必要,都不要再跟樊伟谈这件事,在自己也亲身体会过一次手术过程的痛苦后,他即使不认同,也该理解樊伟经历过近五十次手术后依然没能成功的心情。


天生为翼族,又怎会对天空没有渴望呢?只不过洪翼舟是个理性讲求实际的人,没有那本就没有出现过的双翼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双手双脚,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能通过科学运用密切配合,带他到大陆上海拔最高的地方去,脚踏实地能伸手触碰到的天空,一样美得惊人。


窗外,第一缕晨曦冲破了黑暗,洪翼舟心道,这下好了,也不用睡觉了。


樊伟扭过头去,也望着被窗棂切割成块的天,直到自己眼中彻底地恢复了平静,他站起身,“你可以再去睡会儿,头发我自己来就好。”


他又是那个鑫丰集团的董事长樊伟了,而不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


洪翼舟顺从地应了好,出房间将门带上。



厨房里,程慕生喝了一口酒,没看倚在一旁的肖子韩,“看来今天的早饭可以提前准备了。”


“不必,照常。”


“哦?”尾音稍长,程慕生道,“不愧是少爷的副官,还是你最了解他。”


“我更想了解你。”


“如你所见,受雇做饭的一个家庭厨师,还有什么可供大人了解的。”


“比如,你手上的戒指,厨师的手,不是不该戴任何饰品吗?结婚戒指?”


程慕生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放下,把杯子转来转去,没肯定,也没否认。


“看来与这枚戒指有关的那个人,离开你很久了。”


程慕生抬眼,没看他,不冷不热地道:“大人总是对别人的私事这般感兴趣吗?这么八卦,可不适合做少爷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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