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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同人】更好的执政官 尾声

2023-06-24 21:30 作者:徵羽Lu  | 我要投稿

尾声 基里曼


留有子嗣之人永不会被遗忘。——康纳·基里曼,领事记事,c. M30


  他感到有风拂过他的面颊。

  凉爽的风中带有草木和露水的气息,他超人的嗅觉器官能捕捉到其中每一种土壤成分的化学气味。没有硝烟,没有金属和机油,洁净而自然。他站在一处悬崖上,城市自山脚下铺展而开,像某种有机的生物,肆意而有序地生长。轨道船坞的一角遮蔽阳光,在城市上空投下深蓝的阴影。这是一个很美丽的星球,他很喜欢,他对这里的一切都稔熟在心,但他不记得他来过这里。

  “希望我没有让你久等,瓦伦图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怎么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呢?

  “实际上,大人,”他转过身,微微仰头看向他的基因之父,“您再不来我就要怀疑您已经掉入考斯的地心了。”

  “啊,这颗星球的地下空洞确实错综复杂——”

  考斯?那颗毁于怀言者背叛的星球,地表被焚为焦炭的考斯?但这里明明水草丰美,生机勃勃。

  “——但还没有到让我迷路的地步。”

  罗保特·基里曼莞尔一笑。

  他和记忆中的基因之父不太一样,他看着更年轻,更放松,更……快乐。他不是灵能者,但身上仿佛覆着一层薄薄的光辉,清澈的蓝眼睛里栖息着意气风发的希望。那种真正的希望,对于未来的期待,对于实现宏伟愿景的跃跃欲试,而不是演讲现场的作秀——他为什么会那么想?

  “您找我来是有何事?”他问,“能让您从大远征中脱身想必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交代。”

  “虽然我没有前往乌兰诺亲自向我的兄弟道贺,但父亲钦点战帅的行为确实提醒了我。即便伟大如他,也不能一边征战一边管理帝国,同理,我也不认为我能做到。”

  他静静等待原体的下文。

  “我们的远征终有一天会结束,我认为那天不会遥远了。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奥特拉玛不会因为行政区的扩张而将自己拖垮。”

  “我认为这样的悲剧不会发生,”他说,“目前我们的行政体系运转良好,500世界正按照您的规划发展,后勤能保障每一个新世界的建设。”

  “500世界是我养父的宏远,”基里曼说,他抬起头望向被蓝天遮蔽的星海深处,“一张古老的星图揭示黄金时代时大奥特拉玛曾经拥有500个星球。但我的父亲,帝皇,他的期望显然不止于此。”

  他收回目光,有些诙谐地看着他,“管理100个世界的感觉如何,英杰?”

  “我不得不承认,这份工作还是挺饱和的。”

  基里曼被他逗笑了,“我想也是。”

  “我们今后会有更多世界需要管理,我在思考提拔一个新的英杰——我或许会给你们换个头衔。我有一种预感,这个职位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人选。不过在此之前,你觉得考斯如何?”

  “作为奥特拉玛的第二个心脏?”他扬了扬眉。

  “没错,这很快会变成官方说法。马库拉格仍旧会是奥特拉玛的政治中心,但考斯会在十年之内成为500世界乃至帝国东部的商业枢纽。”

  “泰拉的战争议会没有意见?”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基里曼哼了一声,“我想那群人只会负责规划军事行动,治国还是归内务部和掌印者管。老实说,我并不是很欣赏马卡多那套方法,他的……暗箱操作有些太多了,不够透明。但只要我们按时缴税,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您还是那么重视程序合法。”

  “当然,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成为的人就是一个暴君。”

  他和他的原体一同笑了起来,直到基里曼的身影在他面前变得模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丝血线顺着他的唇角滴落。

  “药剂师!”他听到自己大喊,粗暴地推开同样焦急地围到原体身边的兄弟们,挤到他的基因之父身前,“他怎么了!”

  “叛徒福格瑞姆的毒素,任何已知的治疗方法都不起效!”

  “发生了什么!”他听到另一位前英杰兄弟尼克德姆斯的声音。

  药剂师正忙着从死神手里抢回他们的父亲,百忙之中只来得及朝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他看到一名身着红盔的战士正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的外围,显然不处于能汇报的状态。

  “把他放进静滞力场!”尼克德姆斯命令。尽管他们在二次建军之后都已经放弃了英杰的身份,但极限战士的老兵仍旧习惯性地服从他们的命令。

  “不行!”他厉声反对,“那他就没有被治愈的机会了!”

  “你还不明白吗,瓦伦图斯?他的状态已经与死亡无异,静滞力场至少能为他保留一线生机……也给我们留个想念。”

  绝望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他无力地看着原体被放入静滞力场,从此停留在非生非死的那一刻。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的余生都将在基因之父离去的悲怆里度过……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即便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他身处何时何地,他都记得他的原体已然苏醒,行走凡间。

  他深吸一口气。

  他不是瓦伦图斯,他是维特里安。

  他想起来了。虫群的触须已经伸入太平星域,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耗费,他必须回去。他必须回到他的原体的身边。

  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的精钢天花板,以及一双忧虑的眼睛。

  罗保特·基里曼正俯身看着他。

  “大人,”他勉力支起身子,像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呼吸着空气,胸口的灼热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我……”

  基里曼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话。他直起身,眼睛里那丝忧虑如同落入海洋的雨水一般消融了。

  “我很高兴你能挺过原铸化手术,维特里安。你的假死时间比别人长了很多,我们的药剂师一度以为手术失败了。我很担心,所以过来看了看。我并不想任命一位新的管家,毕竟,找到适合的人选是很难的。我希望你能多陪上我几年。”

  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混杂着愧疚与自豪的奇异情感。

  “我很抱歉……”

  如果说维特里安·梅西尼乌斯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总是会为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道歉。基里曼倚着病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的知觉逐渐从朦胧的梦境中回归,增强过的感官开始重新感知这个世界。他感觉到新生器官散发出的热量,感觉到基里曼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的重量,也看到了他基因之父愈发憔悴的面庞。梅西尼乌斯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基里曼时他的金发是如此纯粹,仿佛被阳光吻过,明亮得能驱散周遭的阴影,如同黎明本身。而现在,那样的金色已经尽数褪去,他的头发在医务室灯光的照耀下苍白如月下的新雪。或许是灯光的作用,他的眼睛也不那么蓝了,呈现出一种灰蓝色。他想起梦中见到的基因之父的样子,胸口难以遏制地疼痛起来,不知是因为手术创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您的伤口?”梅西尼乌斯很快注意到了基里曼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是的,它愈合了。”基里曼微笑道,“我也跨越了我的卢比孔河。”

  梅西尼乌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粗粝的疤痕与原体别处光洁完美的皮肤并不相称。

  基里曼没有阻止他,或许是因为他刚从死神手中归来,又或许是对于虚弱子嗣的照顾,原体今天格外宽容。

  “你看见什么了?”

  声带的振动透过皮肤穿到了梅西尼乌斯的指尖,他颤了颤,后知后觉地收回了手。

  “我梦见了……您。”他迟疑了一下,“还有瓦伦图斯英杰,你们……我们在考斯。”

  “过去我们确实经常在考斯长谈,但这不可能是你的记忆。”基里曼饶有兴趣地评价,“或许来自你的基因种子。你还看见了什么?”

  原体洞察的目光并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那一丝不安。

  “我看见您被护送回马库拉格,”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两颗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他的循环系统以一种不必要的速率开始运转,“药剂师在进行抢救,我看到您唇角的血,周围人很多,有人在启动静滞力场,我看见——”

  他破碎的叙述被头顶的一声叹息打断。

  “——你看见了我的死亡。”

  “不!”反驳脱口而出,“您没有死,您就在我们身边,就在……这里。”

  “是的,我在。”他着甲的手轻轻覆上梅西尼乌斯的头顶,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安抚稚子一样揉搓着他的短发。

  “但我不是不朽的。这幅盔甲给了我一对虚假的翅膀,但就连我那拥有真正翅膀的兄弟也不是永恒的,连不死的火龙沃坎也会失去踪迹。我坐在静滞力场里的时候听不到你们的祈祷;现在我能倾听了,但大部分时候无法回应。从这点上看我和一个普通人无异,我不是神明,我会有迎来终结的那一天,但倘若你不幸需要经历那一刻,不要害怕。很久以前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的美德即是马库拉格的美德,我的力量即是马库拉格的力量,只要马库拉格依然矗立,我就会与你同在。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维特里安。我的美德即是帝国的美德,我的力量即是帝国的力量,只要人类帝国仍旧存在,我就与你同在。我的遗产绝不仅限于奥特拉玛,如果你要寻找,你只需要看看周围;”基里曼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只需要照照镜子。”

  原体俯身拥抱了他,一个对他来说很少使用的肢体语言。

  “感觉好点了吗?”

  “我现在没事了,大人。”

  他们的伤口都愈合了。

  

  


  

  很久很久以后,梅西尼乌斯会亲眼见证帝国灭亡的那一天。他会见证他的基因之父力挽狂澜却杯水车薪,他构筑起的一切会化为虚无,他所有的遗产会被打成碎片,他会永远地离开这个他为之奋斗的银河并不再归来;但梅西尼乌斯不会动摇。他会成为罗保特·基里曼理想的延续。原体的基因镌刻在他的身体里,原体的思想盘旋于他的脑海中,而原体本人仍旧存活在他的记忆里。只要梅西尼乌斯闭上眼睛,他就会看到旧日时光里的基里曼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对着一台古老的沉思者处理事务,手上的羽毛笔沙沙作响,一如万年前的某个夜晚,年幼的原体踏入马库拉格执政官的书房所看到的那样。

  然后,基里曼会抬起头,对他们的儿子露出微笑。


END


HH第一本里洛肯说我亲眼见证荷鲁斯杀死帝皇的那一天,荷鲁斯真的杀死了帝皇;烈火黎明第一本里梅西尼乌斯说我亲眼见证帝国毁灭的那一天,所以我认为帝国真的毁灭了(啊?),感觉老十三必然是君王死社稷的那种类型,帝国无了他也不可能活着。用了战争的肌腱和法罗斯(大概)的梗,康纳基里曼,一款我的宇宙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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