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考据】蒙德文学史纲要(第一编)

(虽然我尽量避免,但是由于本人第一次从事考据工作,本文错误可能繁多,大家不必太较真,愿意提意见的留下意见,不愿意的看个乐呵就好)
一、绪论
蒙德的文学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包含各种文体。虽然说我们现在看到的书大多数来自于贵族时代以及西风骑士团建立之后的近现代蒙德。但是在可以看到的具有考据价值的书籍,笔记,碑刻及传说中依然可以发现早期蒙德文学的蛛丝马迹,蒙德的文学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古蒙德时期(也就是高塔孤王时期)。尽管文本资料流传较少,我们依然可以从中总结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依然不可以逃脱资料少的制约,在本文的编写过程之前,我借用米游社与原神Wiki搜集了大量以书籍为主的关于蒙德的文学文本资料,并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进行了许多考据和分类工作,并尽量做到所考有据,尽管如此,其中还是有大量个人的主观臆测,我也只能做到尽量依据游戏中的证据进行合理的推测。
当然,区别于璃月与稻妻文学,蒙德文学最大的特点是没有特定的出版总结机构,许多文学作品由吟游诗人口口相传,一些文学作品收藏年份久远,在当初刊印的时候就没有标注作者,所以大多数都不能明确找到作者,如果正文关于当时社会,尚可以进行推测,而如果作品正文是纯幻想故事或久远的历史故事,就很难知道故事形成的具体年代,尤其是蒙德广泛存在的大量童话歌谣,这也给考据带来了一些障碍。
总而言之,根据现在可考的资料,我将蒙德文学主要的分为以下几个时期:
(1)古蒙德时期(高塔孤王时期)
(2)新蒙德开拓时期(巴巴托斯革命与新蒙德建立时期)
(3)贵族时期与反抗时期(贵族统治时期到温妮莎革命时期)
(4)自由蒙德近代(西风骑士团建立到风龙特瓦林沉睡,包括坎瑞亚覆灭时期)
(5)自由蒙德现代(特瓦林沉睡至今)
五个时代文学各有其代表作,部分时代的作品有典型的特点,并且,在不同地区也具有地区性代表作和作品特点,这些特点共同筑造了精妙复杂,文化价值很高的蒙德文学。
另:本文涉及蒙德历史来自于b站及米游社原学家大佬的直接结论。

二、古蒙德与新蒙德开拓时期作品
1.古蒙德时期文学
关于古蒙德的文学作品较少,在这一段历史之中,蒙德大面积处于冰雪之中,人口集中在高塔王都,以及沙尔·芬德尼尔古国地区。高塔王都曾经是有诗歌的,至少可以说人们是一定直到“诗”的存在的,但是在迭卡拉庇安的风墙之下,诗歌逐渐消失,难以望到天空的人们难以创作出动人的诗歌,这一状况直到高塔孤王被推翻,建立起自由的城邦为止。
所以说,由于历史久远,暴君保证以及战争影响,高塔王都的文学留存下来的很少很少。而芬德尼尔古国在白树的庇护下拥有着先进的文明,较为安宁祥和,据”祭司之匣“的描述,芬德尼尔古国是有祭祀与绘制壁画的活动的,这系列活动一般被认为是与文学相关性很高的活动,祭祀活动的祷辞以及壁画的相关解释都可以认为是文学的表现。所以说芬德尼尔的文学是一定存在的,但是在寒天之钉降下毁灭古国之后,这些文学遗迹也难以留存了,所以芬德尼尔文学保留也相对少。
目前,古蒙德的文学保留的重要著作之一是《山与海之书》,它的创作者是古代冒险家莱纳德。在剧情之中,可以看到莱纳德是一生奔驰,并且始终向往着征服“尖帽子峰”的伟大冒险家,本书可以说得上是他的一本冒险笔记。至今,本书多数已经散佚,只留下了少许的句子,并且仍然需要通过占星术复原,从这些句子里可以看到,作者已经有着非常成熟的描写功底与非常丰富的想象力,完全区别于我们常在历史中看到的崇尚宗教神秘主义与王权的古人形象。例如:“但经过简单勘察,或许可以从东面借助绳索和钉桩慢慢攀登上去,再利用风势,把绳钩荡到…然后再…”,这一段描写作者设想中的攀爬过程,尽管不全但是对于动作的描写非常的生动精妙,“慢慢”、“荡”这几个词把动作描述的分外生动。
除此之外,作者能够灵活的运用多种修辞。比如这一段:“「无法征服的噩梦」,他们一个个都这么说。前人的失败让他们的心变老了,他们变软弱了。”把困难比作“噩梦”,这在今天很常见,但是在千年前的古代,这样的比喻可以说是非常超前了。另外,把失去探险之心说成是“心老了”的拟人方法也用的格外精妙。
情节方面,作者有描述跌宕起伏的情节的意识,例如:“又摔断了腿,还好只是轻微骨折。险些被一阵卷挟着冰晶的暴风刮进深渊,但万幸我还活着。我抓紧锋利的岩石死命挣扎,才终于又攀上了山壁,勉强找到了下山的路…”这一段描述以简练的语句,描述了一段非常复杂的情节,这段情节描写,即使放到如今的小说中也是可取的。
不过,我们探讨的这些可能是无用的,就我个人的观点,这篇笔记的语言太过于现代化,完全没有历经千年历史的感觉。一种可能性是莫娜在进行占星术的解读时把语句修改成了易懂的现代形式,另一种可能是米哈游写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不管怎么说,我们考据的原则是挖掘而非创造,解读而非过度解读,对本笔记的解读是基于默认其文本是莱纳德所写,且米哈游考虑到了文学史的发展,如果出现以上两种情况,那么我们的解读就是无效的。(本篇文章以下引用的文本同)
芬德尼尔古国的文本确实少见,据推测其中祝祷辞占有很大的部分,至少从现有资料来看,祭祀是芬德尼尔国的重要仪式。且具忍冬之果描述“曾讴歌我的祭司”,祷辞的形式很可能是诗歌,并且在圣遗物中有“少女为族人唱着安抚的歌”的记载,可见芬德尼尔古国有诗歌的存在。当然,此部分也只是推测,并没有实际的文本佐证。
芬德尼尔的另一部分重要的文学记录要来自于所谓“记事者”,记事者见证了芬德尼尔城的兴衰,并且留下了部分保存至今的历史记载。这些记载在具有丰富的史料价值的同时也具有着相当的文学价值。其中最直接的便是“雪山八石碑”上的铭文。根据铭文残碎的内容,我们可以推测铭文就是出自记事者之手。
雪山八石碑的铭文的记载具有诗化的特征,多用短句,用词也充满了古代史诗的韵味,许多语句是用古语表达的。例如写芬德尼尔建城:“远离冰雪与纷争,抵达彼间苍绿的乐土”颇有诗歌的感觉,“彼间”“乐土”等词汇的运用也具有古典用语习惯的感觉。而例如“梦见了蔽日的漆黑之龙”一句,运用了“蔽日”这样的夸张修辞,也使得铭文具有了相当强的文学性。
然而,由于本质上铭文的功能为记史,有类似随手笔记的写法,对于事件的描写不够详细生动,趋向与流水账一般的记录,语言过分追求简练,以至于有些部分事件的描述表意不清。
另:(1)关于《山与海之书》的创作年份,在Wiki中把之归为和新蒙德建立巴巴托斯离去同样的时间,我觉得要早于新蒙德建立,因为文中多次提到风雪,新蒙德建立后,巴巴托斯吹散了蒙德的雪,除雪山之外,理应不会有如此环境恶劣之所。所以不管创作具体何年,总归应该早于新蒙德建立,所以把它归为古代蒙德的文学作品。
(2)对于其余的如“记事者之匣”的描述,“雪藏的星银”的描述等等,都可能是出自记事者之手,这些文本有着更强的诗化特征,几乎可以说是真正的史诗了。但是这些记录为当时的文本,还是单纯是米哈游的描述是不可确定的,即使是古文本,其创作年代作者也没办法确定,所以非标注是引用的描述类文本不在考据范围之内。(下文考据内容同此原则)
2.新蒙德开拓时期
本时期可以说是诗歌繁荣发展的一段时间。一方面人们获得了自由,为了表达对自由生活的庆贺和对巴巴托斯的仰慕之情,人们撰写颂歌来歌颂风神巴巴托斯;另一方面胜利的风神继承了善弹竖琴的好友的遗志,立志把自由之歌播撒在每一片大地上,所以在开拓过程中创作了无数的诗歌。这些丰富的诗歌构成了新蒙德时期的文学。
据官方漫画描述,此时的诗歌主要反映的是人民的快乐生活,所以可以推测此时的文学作品取材为对新生活和风神巴巴托斯的讴歌,充满浪漫主义的情调,同时还有对蒙德发展的誓约。但是很可惜的是,一方面此时的诗歌多由吟游诗人口口相传,没有文本形式,本来流传困难,另一方面之后贵族时期对于人们游乐的限制,向往自由的吟游诗人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能够看到的此时期文本极其少。能够参考的直接资料尤其短缺。
首先能找到的文本是出自宗室长剑的贵族建立蒙德城时的誓言《永护蒙德誓》:“「永护蒙德,永护蒙德青绿的平原、山岭与丘陵与森林,愿它永葆苍翠」「永护蒙德,不再受暴君般的风雪,风雪般的暴君所困,愿它永远自由」。”虽然就两句,但是足可以看出新蒙德人在创作中昂扬的情绪以及发达的诗歌语言。语言方面,这段誓言使用严格的对仗,相比古蒙德较华丽的比喻修辞,读起来朗朗上口,富有气势,尽情显示出蒙德浪漫诗歌的语言特征。情感方面,这两句誓词所包含的对于蒙德未来永远繁荣自由的信心溢于语句之中,运用“永护”“永远”的字眼,一方面展示了蒙德贵族和人民的浪漫梦想精神,另一方面表达了贵族的忠诚捍卫自由的决心和对自由城邦得以建立发展的喜悦。
其次,据我推测,安柏错拿的故事书《风、勇气与翅膀》也来自此时期。从语言上,它具有古代吟游诗歌的质朴与吟唱的美感,从情感上,它着重赞扬了作者昂扬的开拓精神,表达了对于巴巴托斯改变蒙德的歌颂,全诗充满了浪漫主义情调,符合此时期诗歌创作的特征。而近当代的吟游诗歌多表达对自由与冒险的歌颂,以及爱情与美好生活的礼赞,语调较为华丽,本诗与之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本书描写想象瑰奇,巧妙的运用鸟雀与风神的对话,达到拟人寓言的作用。鸟雀的问题单纯天真,充满童趣,而风神的回答简练深刻,富有哲理,这显然是作者有意为之,着力塑造天真自由的鸟雀形象与睿智亲切的风神形象,可以说已经是在主动创造文学。
其他新蒙德开拓时期的文本已经难以找到,但是新蒙德时期鲜明的精神特点在文学作品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形成了独特的开拓时期文学风格。

总而言之,这两个时期属于直接文本留存较少,考证较为困难,且文学发展较原始的时期,古蒙德与新蒙德文学相比,除了思想与语言的区别之外,主要是发展阶段的不同,古蒙德的文学主要为了记事记史与宗教用途,具有较强的应用性,文学处于自发时期;而新蒙德人们创作出了专注于语言修辞和表达思想的作品,文学创作者可以说在此时正式作为一门职业独立,文学自此时起作为一项科学独立,蒙德文学进入了自觉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