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esert march 325章 你，爱她吗？
第325章 你，爱她吗？
有些疲惫的坐在一边，把头靠在帐篷的支架上。卫宫的笑容很明显有一些苦涩。他在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正确还是不正确。
要说正确，自己拯救了无数生命，这本身和他的理念是相同的。
尽最大的能力，去拯救每一条自己双目所见的每一条善良生命。
要说不正确，自己的底牌，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了兰斯洛特面前。
那是，这个半吊子魔术师，唯一能够做到的魔术，也是他唯一的制胜底牌。不是因为不相信兰斯洛特，而是……这个世界太过于复杂，上一秒或许是生死与共的敌人，而下一秒，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本不想如此的啊。
“该死！医生！这条手臂保不住了！即刻准备截肢手术！准备治疗魔术！”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道小小的伤口而已。只是需要止血就好。请跟我到医疗班那里，我会替你包扎的。”
“手术室还没空出来吗！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在外部进行手术了！魔术小队！来几个人帮我们设定一个简易的避风结界！我们需要一个能够预防风沙的地方！”
耳旁传来的，是一声声非常急切的声音。医疗班在咆哮，魔术队在四下帮忙，患者的哀鸣，柔声的安慰，映着一幕幕惨烈战争结束之后的景象，出现在了卫宫的面前。虽然，他本不想看到这一幕，惨烈的景象，但，无法避免，无可避免。
“卫宫大人！您没什么事吧！”这是杰罗尼莫的声音，在着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淡淡摇头，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之后，对方染着鲜血的面颊终于放松了下来，虽然显着疲态，但还是着急的朝着自己跑来。
“呼……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否则您的近卫骑士部队都需要自杀谢罪了。”
这是他冲到卫宫面前，对着男人说出的第一句话。
卫宫杠想说些什么，就被杰罗尼莫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他郑重地、庄严的单膝跪地，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微微低头，道：“我似乎能菜刀您要说什么，大人。但，不必多讲。我们近卫骑士，也有自己的荣誉和职责。这些事，您也知道，我们本不该多说。但……”
将身上的佩剑，放到卫宫的脚边，就在这个时候，所有属于自己的近卫骑士都来了。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或多或少在银白的铠甲上染着鲜血，但他们的目光，却是永恒不变的。
“正如您所说，生则同袍，死则同穴。我们近卫骑士的命，和您的命，都是连接在一起的。我们是您的剑，亦是您的盾。还请您，不要多说了，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请您下达命令。”
无言的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带着伤势的汉子，卫宫的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但他很快掩盖了下去。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冷静的下达了命令：“威廉、克里蓝，你们负责留下辅助魔术小队进行警戒，如果发现落单的葛奇拉，先观察，如果它离开，那么就随它去，切不可追击。”
“是！”两个人对视一眼，领命而去。
“杰罗尼莫，塞特。你们负责帮助运送伤员，带领你们的小组，保护我方医疗人员的安全。”
“是。”
“兰特、鲍塞。你们两个就负责处理善后，不过我相信，一般的工作根本轮不到你们。兰斯洛特卿肯定已经解决了。不过，我卫宫士郎的部下，可不能让别人说什么都不做吧。”到了最后一组之后，卫宫很难得发出了自我调侃的味道。
“是！我们去了！”
出人意料地是，原本沉默的兰特，竟然发出了最大的声音。
卫宫赶紧挥挥手，让这个男人离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等到兰特有些委屈的离开之后，卫宫才当着杰罗尼莫的面，用手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声地说：“我现在知道了，这个兰马洛克也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什么有趣的灵魂啊？卫宫卿。”少女飒爽的声音，传进了卫宫的耳朵中，她迈步走来，看起来很有精神呢，不像某人。
是是是，说到底，如果没有自己，相信兰斯洛特和加雷斯、赵云将军会做的更好吧？
“不，没什么。加雷斯卿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医疗部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吧。”让杰罗尼莫离开之后，卫宫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嗯，”加雷斯轻轻点头，洁白的面颊上，沾上了一些灰尘，她站在那里，宛若一朵花：“是的。幸好有卫宫卿的魔术，损失并不大。我想使用宝具治疗这些受伤的伤员，但是，兰斯洛特前辈不让。”
“兰斯洛特卿的判断非常准确。加雷斯卿，你不能在这里就将底牌暴露给别人……话虽如此，但我好像没资格说你吧？”卫宫苦笑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那条手臂因为身体内的魔力在一瞬间达到顶点，而没能反应过来，抬不起来了。
如果要比喻的话，那就是一口饭吃撑了。
“你的手臂……”
“啊，不必担心。只不过有一点点休克罢了。几个小时就能恢复了。哎呀，幸好站在这里的不是以前的我啊。不然你就会看见一个在地面上蠕动的虫子卫宫了。”卫宫似乎预料到加雷斯的表情，于是想开个玩笑，逗逗这个可爱的女孩。
加雷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展露笑容，而是走到卫宫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那条不能动弹的手臂，而后淡淡的蓝色光辉，从加雷斯那解除了手部甲胄的纤细手指中萦绕，慢慢的流入卫宫的手臂。
“……卫宫卿，对不起。可能我不该将你带入这片沙漠的。”女孩悄言。
“呵呵。笨蛋。这是王的命令，关你什么事啊。”
“卫宫卿，很信任王嘛？”
“这句话，应该问问你自己吧。加雷斯卿。说到底，我也仅仅是一个外地人被卷入你们这场争斗而已，不是吗？但，不可否认。王，的确，她的身上，有我难以抗拒的气质。让我情不自禁的去信任她。”卫宫实话实说。
“是啊，我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加雷斯自言自语般，忽然，抬起头，她问道：“卫宫卿，你觉得，王，爱你吗？”
“……身为王？还是身为阿莉雅？”
讶异的看了眼这个白发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想了想，还是接着问下去：“都说一说吧。”
“身为王，她爱着我。她爱着所有卡美洛的居民。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那，身为阿莉雅呢？”
“身为阿莉雅，她爱着我，她可以为我放弃生命，这点，我最清楚。”真心的笑容，从卫宫的面庞上浮现，就好像一个小男孩正在和朋友们炫耀自己新到手的玩具。
“那，你会爱她吗？”
“身为白光，还是卫宫？”
“都问。”
“身为白光，我当然爱着我的王，爱着我的信仰。”
“那，身为，卫宫士郎呢？”少女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了。
急匆匆跑来的赵子龙将军打破了这片沉默，见到卫宫，第一时间搂住了卫宫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卫兄弟！你没事吧！？哎呀，你的魔术真的是太惊人了！我生前虽说见过这等程度的箭雨吧，但是剑雨，还真的是头一次呢！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哈哈哈哈哈哈。”
豪迈地笑着，余光看到了女孩再为他疗伤，将军赶忙放开了他，快速道歉道：“抱歉抱歉，卫兄弟，我不知道你有伤。真的很抱歉。”
“不，将军就像以前一样便好。只是一点点疲劳而已。不必太过于紧张。”
“小伤亦是伤。将军万不可忽略。”婉转动听的声音，啊，那是……阿月。
阿月走到加雷斯的身边，询问了一下卫宫的情况之后，点点头，想参与这场治疗。却被加雷斯婉言谢绝，一旁的卫宫说：“多谢阿月姑娘的好意，只不过，我是否能请您去治疗一下那些受伤的将士呢。我的情况只需要补充一下魔力就可。”
看了看赵将军，又看了看加雷斯，犹豫了一下之后，面前的姑娘微微点头，鞠躬，道：“小女子荣幸之至。那么，小女子先去准备一下。”
说完，离开了。
斜眸，卫宫问将军：“将军似乎已经知道了阿月姑娘的真实身份了吗？”
“不，怎么可能，只是有这样一种猜测罢了。这个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准不准，根本犹未可知。而且……”
“而且什么？”
“我想等她，亲自告诉我。这不是很好吗？”
卫宫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观望着，这营帐外面，数不清的，葛奇拉尸体。
它们围绕着营地，在沙漠的衬托下，它们，就像是一座座倒下的山峰，连绵不绝。啊，前提是，它们没有鲜血。
这副诡异的画面，安静、可怕、甚至，有一些美丽。
血染黄沙，云中初火。
它们保持着冲锋的姿态，被一道道利刃一般的伤口洞穿，却看不到任何利器的痕迹。
这便是，兽潮。
这便是，卫宫士郎的魔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