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死之王——毁灭（4）
第二章
昔日好时光（第一部分）
兽人的数量漫天遍野，它们狂热的追求引擎的轰鸣和排气管炸街的声浪，以至于当它们开始进攻时完全可以说是电闪雷鸣，地动山摇。
在过去的几天里，这些兽人的阵地上方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入侵部队粗制滥造的机器，喷吐出的灰烟让这层阴霾变的更加的臃肿。然而，眼下兽人的大部队开始了进攻，随着每台引擎开足马力，他们冲出阵地，原先的阴霾变成了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天地之间电闪雷鸣，在平原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然后，如同庞然巨物缓慢伸展开的四肢一样，远处的云团开始突展。就像被无数个排气管的束缚所牵引，风暴开始向前推进。
风暴汹涌起伏地前进着，将沿途的景色撕了个粉碎。它在低矮的山丘上翻腾，直到将山丘完全隐藏起来，当它舒展开双翼，整个平原甚至太阳都被它所吞噬。整个太空死灵阵线被笼罩在了黑暗中，只有他们的能量核心和高斯武器发着微光。然后，当狂风裹挟着冰雹向他们袭来时，风中传来了兽人部队的声音。如同亚音速引擎嗡嗡作响，像一个痴愚神明发出的吼声，声音之强足以让人类的感官误以为是一场地震。
即使内心最坚定的活人战士，被丢进这样的黑暗之中，淹没在敌人的战吼声中，也会感到十分的恐惧。但没有一个太空死灵武士向他的战友投去忧虑的目光。统一凝望着前方，他们毫无感情的样子让他们看起来无比英勇，等待着杀戮的开始。
他们不需要等待太久。兽人轻型载具组成的飙车大队，已经脱离大部队一马当先地向他们冲来。车队从浓烟中拖拽出一条条令人生厌的浓黑尾气就像野兽伸出的利爪。用不了多久这些先头部队就会抵达，这股烟尘也会越来越浓。欧提克斯现在要指挥部队进行防守了。不过，他需要先处理一下奈斯的问题，因为这位绝望的督军仍默不作声地跪在他的身前，静静的等待着他的死亡。
“执政官奈斯，”他阴沉地说道，战斗次级意识在脑内大喊大叫对他主人的仁慈进行着抗议，“你很幸运。敌人很快就会抵达，他们的到来让你获得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不要让我失望，取胜或者战死，而我可能会对你之前的失败从轻发落。”
欧提克斯将他的战戟召回了次元刀鞘中，然后呼出了一团脉冲杂音，那是他叹了一口气。奈斯看上去更加的沮丧和失望，暴露了一个可悲的事实：执政官现在已经无法理解复杂的语句了，并且仍然认为自己会被处死。
“我不会处死你的，”欧提克斯尽可能地放慢说话的语速，一字一顿的澄清到，“但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表现得更好！” 奈斯两眼放光，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获得了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平身”欧提克斯总结道，“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仁慈。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奈斯，沿着台阶向上走向墓穴大门的边缘。这个地方将作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的有利指挥位置。他从执政官发出的嗡嗡声和咔哒声知道执政官的小脑袋瓜还在艰难的理解着刚才他说的话。
“王子殿下，您的宅…宅…心…仁厚如同一…一颗闪耀的恒星一样耀眼，”奈斯欣喜若狂地说道。欧提克斯回头看去，发现督军整个人跪倒在了雪中，跪倒在死去的屁精留下的那摊污迹之上，他的这个举动让一阵刺痛感传遍了全身的能量节点。转过身去一脚把督军踹下楼梯的想法再次在欧提克斯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且不说别的，他刚刚命令了那个白痴让他站起来。但使他更加恼火的是执政官居然用了“王子”这个已经被剥夺了的头衔。准确来说这不算阿谀奉承：毕竟。在地位这个问题上，下级对于上级的崇拜，于惧亡者而言仅次于一座优质的墓穴，不，这纯粹是多余的；使用欧提克斯的旧头衔只会让欧提克斯认识到他现在已经落魄到了何种境界。奈斯对他说话的态度就像欧提克斯本该成为的领主那样。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仍是一个领主，有一支需要他指挥的军队。因此，当执政官再度站起身来，欧提克斯继续沿着台阶向上走到墓穴门廊下方的平台，在那里他转身向他的军团发表演说。他使能量充盈了他的发生装置，他伸展双臂作为他动员演说的开场，并准备让奈斯和他的部队记住不惜一切代价的守住阵线的重要性。
当然，无论如何太空死灵的武士们都会无条件服从：他们将从他通过中间载波同时发送的预设命令宏中了解他们所需要的一切命令。但讲话仍然是必要的。他知道那些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而抛起了这个习惯的同僚们，再经过数个世纪后将自己逼疯，让他们成为了自我的囚徒。此外，欧提克斯用文字把他的计划表达出来可以为他的战略计划增加细节。
有时，这种行为会让他重新审视他原来的战略。此时此刻，就是如此。他现在才意识到，他当准备大声宣布这场作战的重要性时，他发现在大藏骨墓穴前进行大规模防御作战时可能根本不是一个好主意。他对于防御的概念在他脑中滞止了，代表质疑的符号对于防御这一想法的抨击，令其无法将话语组织起来。
他可以察觉到 ，出于对他犹豫不决的愤怒，教条次级思维正在不断地冲击的那个将他隔绝开的虚拟墙壁。
迟疑？迟疑？当他一让它开口说话，它就咆哮起来。吾主怎么能质疑保卫圣所的必要性呢？难道不洁之物出现在忒弥诺斯圣域还不足以另吾主蒙羞吗？
欧提克斯再一次让首席次级意识安静下来，将它封印了整整20分钟，因为它的行为惹怒了他。但说句公道话，即使在它的咆哮声中，它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就直觉而言，一场针对朝着墓穴推进的敌人的全力以赴的野战是唯一光荣——恰当的反应。正如他最近被经常提醒的那样，流亡者的行为并不总是需要遵循礼节。
“吾…吾主？”奈斯试探性地问道，他颤颤巍巍的爬上台阶走到了欧提克斯的身边，欧提克斯阴沉着脸一动也没有动。不用说，督军现在是进退两难，是既害怕再次激怒他的主人，又害怕万一兽人在战斗命令下达之前就已经到来自己又会受到责骂。为了引起欧提克斯对他的注意，执政官对着慢慢接近的滚滚浓烟点了点头。
来…来…犯的敌人真…真的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不是吗？他说到，他认为这样说是指挥官们之间用来消磨时间的的一种方式。
“是啊，奈斯”欧提克斯平淡的答道，但完全不同意他的观点。这股由锈铁和钷所组成的巨浪是源自于一支庞大的兽人部落，是自欧提克斯登上赛特星上三个世纪以来所见过的最大的一场全面入侵。至少就规模而言，可一点都不好对付。
当然这也不是他们将要面临的最大规模。每一天，新的兽人登陆艇都会趴在冻原上吐出新的畜生，而远程亚空间记录仪也显示，数量惊人的船只也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看来，一场大规模的兽人迁徙，依然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伊萨卡斯王朝的边缘。而且只要乌纳拒绝为他提供援军，赛特的毁灭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