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爱迪奥特曼
托怪兽的福，矢的猛的第一节课泡汤了，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回到教室去拿他的东西。
是的，正如别人看到的一样，他是一名初中教师，可是在这所樱花岗中学的人全知道，他过去一个周竟然预言到了怪兽的出现，他也为此付出一点代价——讽刺、嘲笑和同情。
本来说现在会有很多学生或是他的同事见到他后跟他道歉，尤其是他班上的同学们，只是他们多数被接回家了（当中有的人还和家人抱头痛哭）。这倒也好，猛这么想着，脑海浮现出别人对他鞠躬的场景，反复回应别人的道歉太没意思了。
“的确是这样，虽然不知道是猜的还是什么，但是能预言怪兽的出现是了不起的本事。”就连很不喜欢猛的野崎主任也这么说。
猛刚走进职员室，还没考虑好怎么对付野崎主任，听到这话放松地跟着她笑起来。
“你很喜欢我这么说吗？”野崎主任转过话锋，“怪兽还没出现你就逃走了，电视上的英雄们也是这么演的吗？”
“我......”猛刚想说什么就停住了，他不可能说是他打倒了怪兽。
“好了，如果我猜的也没错，那么校长先生叫你过去是为了说关于开除你的事。他叫你过去！”野崎主任厉声说到，眼睛对着猛缩小的瞳孔。
“是......”
猛转过身离开，在门口刚好遇上迎面走来的京子老师。京子老师像是突然被惊醒一样和他停在门口，她稍微低头，眼睛看向一边，猛也和她一样在那站不住又想说些什么，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那个，矢的老师——对不起。”京子老师率先说了出来，抱着书微微鞠躬。
“不，我才应该道歉，对不起。”猛脑子一片空白地勉强答道，说完绕开京子老师走了出去，旋开不远处校长室的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在他进去前，因为不敢相信自己仅仅是当了一周的老师就被辞退，所以他简直不能往下思考，这短暂的麻痹却在抬头看到校长室的沙发上不仅坐着林校长，还有身着深蓝色西装的大山先生后完全褪去了。就好像猛已经预料到大山先生会说什么，他的脑海又有了UGM 的样子。
“等你好久了，”大山先生看到猛后，又看看门外边，随后礼貌地笑着说道，“我和校长先生商量好了，在放学和周末的时间里把你借到UGM。”
“诶？”
猛略感惊喜地看向林校长，林校长摆摆手让他先把门关上，补充道：“这件事要跟学生和其他老师们保密啊。”
“好的。”猛很快应声。
林校长从沙发旁的桌子上拿出一份报纸，猛注意到，上面的头版就是今年一月UGM确认招收一名队员的消息，特殊的是里面没有猛的信息，他扫了一眼报纸后对猛说：“开始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有趣的年轻人，没想到后来你告诉我你还是UGM的实习队员，真是把我吓坏了。”他停下来想了一会，又说，“就算是这样，你也得注意不要总是迟到啊，我不能每次都帮你在野崎主任面前脱身。你们每天晚上都有训练吗？”
“没有。”大山队长说道。猛不好意思地挠头。
“是这样啊。呃，矢的老师，我还是想说，”林校长边点头边皱眉头说道，“在你们班的孩子们面前千万要多保密啊，我想他们是最不能接受的。”
“你放心吧。”猛把脑袋上的手放下来，给了一个笑容满面的回答。大山先生浅浅地笑着向林校长示意，站起身，对着猛伸出两根手指。
“从今天起，你就要在学校和UGM两个地方‘一所悬命’了。”
大山先生眨一下眼睛，猛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小小地吸口气，用饱满的声音回答道；“是！”
关于林校长的特别嘱托，要不是大山先生，猛大概会再问下去。只可惜，接下来大山先生，或者说大山队长还说下午有庆功宴，他认为猛一定会喜欢UGM的伙食。并且，猛也可以不用穿着普通市民的衣服，而是正式队员的橙色加银色的队服。比起来，在实习时红色和白色的队服确实不太适合猛，这是他说的。
实际上，对这场party的期待在猛时隔数周又见到UGM本部时就没了踪影，就连再次看到银色雄鹰的样子也让他非常兴奋，他不止一遍感叹银色雄鹰强化后的激光炮十分强劲，体型也比过去更小。地上的人们看到天上又一次飞过银色雄鹰，齐刷刷地停下来议论，很快大山队长和猛经过一片草地，两人注意到，那是他们初遇的地点，也是猛带同学们去过的草地。此刻那的泥土逐渐接近正常的颜色，同样有不少植物的青叶公园也有了起色。果然是那头怪兽的关系，猛这么想着。
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走，他又想，不多时他们就飞出了东京。
UGM日本分部位于东京近郊的地球防卫军远东基地的地底下，上方还有巨大的机场和其形状的大楼等设施，包裹在大片的树林里。这让外来的人很难相信在地下还有这么多人在为UGM的运转在工作。话是这么说，可猛最初到来时的心情不比外来人冷静多少，他从来没有见过在地下会有这么多他不曾涉足的先进设备，以及体验用渺小的身姿看看宽敞且望不到天花板的银灰色空间，侧边每一条走道绕成圈排在那，少说也有几百米高。这儿的人则井然有序地各司其职，来回在各类仪器和飞行器之间走动，呈现一片壮观的景象。
不过这一次猛还是不能再多看几眼，大山队长就要带他坐上观光电梯，一直到地面的字母U形大楼，即24层，随后走到其中一个房间外，大山队长抽出一张卡，在门上感应区碰一下，门一下子就左右两边分开了，猛自然见识过比这个更厉害的技术，不知为何，他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周末不方便回家的话可以睡在这。而且，就算是政府也没有资格和办法在这里监控，所以请放心。”大山队长一进去就介绍道。
“没问题，辛苦你们了！”猛高兴地含笑说道，看上去似乎对这狭小的白色房间爱屋及乌的有了好感。
“这是你的电磁卡，用这个验证身份，还可以免费在UGM的食堂吃饭，平时可以放在这里。”大山队长满面春风地把电磁卡放在墙上储衣钩旁的卡槽里，门跟着合上了，然后他捏下巴继续说，“说道吃，不知道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等你准备好了就去看看吧，可别说忘了路。”
“是。”
大山队长收住笑，轻轻拍猛的肩膀后离开房间。猛看窗外阳光正好，生意盎然的花草上还有蜜蜂飞舞，不由自主地使劲伸了个懒腰，再一下子双手挥向前。
“好痛！”他叫道，赶忙揉揉后背能碰到的地方，原来被克莱圣特抓伤的地方还没有好，化成地球人大小并没有连带伤口一起缩小，尽管那么用力的一下并没有撕裂皮肤。
猛揉到稍微好些才停下，抬头看看挂钟，准备到上午十点了，大山先生说过庆功宴在下午一点开始，他便放松地转身扑到床上，柔软的床弹了他好几下。他就要睡了，不是他不想去地表往下的23层看看，理由仅仅是他开始犯困——
猛的真身在地球上被人们称作奥特曼，也被称作光之巨人，由于地球的阳光对于他们一族而言极其微弱，就算是他这样训练有素的战士，也只能活动大约三分钟，使用超能力更会缩短这一时间。因此每场战斗必须全力以赴，从而带来洪水般的疲劳感，如今正是这份疲劳战胜他兴奋劲的时候。
在完全睡着前，他不知为何，回想到不久前变身的时候，当时有很多孩子在欢呼：“是奥特曼！”。人们所说的奥特曼，是他的一位同胞在1966年附身一名地球人身上后，感知到这名地球人的大脑，把他们名字上共有的单词音译成日语告诉那名地球人的同伴才有的。从此以后，奥特曼这个名字被翻译成不同语言在地球传开了，那可不得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的事。有关这第一位和地球人有语言交流的奥特曼，遗憾的是，由于奥特之星曾经发生过外来的侵略战争，身为遗孤的他没有哪位奥特曼知道他的名字，加上他本身的自尊使然，就只叫作奥特曼。至于矢的猛作为奥特曼的名字，音译成地球人的语言是爱迪奥特曼。
这个名字要怎么告诉人们呢？还是说，有没有必要告诉他们？猛直到完全睡着之前还在想......
“在学校也能累到睡着吗，怪不得那么强，原来是个体育老师。”
此刻原田和田岛正在试图从门外通知猛参加庆功宴，他们是用了自己的电磁卡获得朝房间内传声的许可。
“矢的猛队员，你在里面吗？”田岛再次喊道，“难道我们走错了？”
“傻瓜，队长说是在24层11号。”
“也有可能记错了呢，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田岛以搞怪地口吻说道。
“别学惠美说话。”原田说完，也跟着笑起来。
等到猛起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原田不知第几次叫他的名字，他顿时反应过来，跳下床冲过对面抽出卡槽里的电磁卡，只听格外清晰地“嘀”了一声，房门分开了。
“呀，开了。”田岛指着门说道，猛第一眼就看到他和往常一样，头发紧密地包裹头部，眉眼中还有点落语的影子。
“抱歉，我有些困了。”猛说道。
“没关系，还没开始呢，快去换衣服。”原田说道。猛上一次见到他是一个月前，作为实习队员替前辈上战场前急匆匆的道别。毕竟原田长得和田岛有几分相似，那次猛还以为田岛全名是田岛原田，这一次离近些猛观察到他的头发其实是很蓬松的卷起来，眉毛也稍稍皱着，像是电视节目里常有的热血青年。
“是。”猛说道。
“我们先走，要快一点哦。”
原田和田岛左右各拍一下猛的肩膀后离开了。猛关上门，从大门旁的衣柜里取出UGM的队服换上。这是连体的样式，腰带可以配枪，右胸和左肩处有长方形和圆形队徽。他再套上白手套和银靴子，在墙面的镜子前打量自己。
“还不赖。”他评价道，带上电磁卡走出房门。
鉴于对空间的充分利用，庆功宴的地点在指挥室，也就是G字形大楼的地下一层，他要走过长长的环形通道才能到达。说来过去套上实习队服不会让他觉得不自在，而今完全相反，就是在没人的通道里他也有许多人在看着自己的感觉。不过也是，忙碌的工人们看到一张新鲜的面孔身上有显眼的亮橙色和银色，居然忍不住多看几眼确认蓝色和红色组成的是不是UGM队徽。
呜——
指挥室的门分开了，不出猛所料，这里也是一片黑灰色和银白色，在柔和的灯光下很是和谐。他往前走，身后的大门是用黑色勾勒，灰色打底再画上UGM的白色字母；墙面皆是白色的，正中间的半透明议桌像拷贝台一样从下至上发光；桌子右边装着一大块电子屏，以不同颜色的方块组成一张世界地图；往前下几级台阶，巨大的电脑和雷达显示器就在那闪着光，几层屏幕搭一起足足有三座，键盘和耳机，发着红绿光的按键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这黑色的机器上。与之相伴的，像他这样第一次来的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往哪看才好。
“矢的队员，在这里哦。”
一名卷发及肩的女队员灿烂地笑着招呼猛，这时猛才发现议桌左边还有小小的休息室，原田和田岛坐在软软的米白色沙发上，椭圆形的玻璃桌子摆满了食物和果汁。
“啧，真讨厌，就是不让我们喝酒，这就算了，肉也没有多少。”原田盯着这名女队员倒好的果汁抱怨道，“怎么了矢的？快来吃吧。”
“啊，来了。”猛毕恭毕敬地走过去。女队员捂住嘴轻轻笑出了声。
“你好，矢的队员，我的名字叫城野惠美。”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矢的猛。”猛挺直腰杆和她握手。
“我们就不用介绍了，”田岛双手往后托着脑袋躺下，“对了矢的，你要小心点这个人，总是抱怨工作时为什么不能喝酒，还说‘电影里面喝醉的人打架更厉害’。”
“胡说。”原田拍一下田岛的头发，惠美和猛跟着笑起来。
“你们像兄弟一样。”猛说道。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你和同学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回想起我学生时代，老师她可喜欢我了，那个时候啊......”
“闭嘴。”原田打断田岛，惠美又忍不住笑出来了。
“也不是很好，差点就被辞退了。”猛抬高眉毛说道。
“那可要小心了。”惠美说道。
“就是啊，像我们几个都不住在东京，住在这个灰色的地方，想喝酒都要找人......”
“哎呀哎呀哎呀——”田岛叫道。
“咳！我是说，不能像你一样经常看到外面，对吧？”
“说的也是，我会尽力和他们建立关系的！”
“对了矢的队员，”惠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你在的班级是，啊，队长。”
众人抬起头，沉闷的开门声下走进来两个人，一位是大山队长，后边是一个记者模样的大块头男人对他们连连招手，另一只手还抓着一台放映机。
“你们还没吃吗？怎么一点没动？”大山队长说道，“矢的，这是塞拉，我们的广播员。”
“你好塞拉。”猛起身伸手。
“你好矢的猛，我叫塞拉照夫，我早就听说过你了，真是和照片一样一看就是好人啊，惠美也是这么说的。”塞拉肉乎乎的大手拉住猛的手抖着说道。
“塞拉。”惠美嘴巴扯得细长。
“哈哈哈......”众人笑起来。
“好吧好吧，都没吃的话，我们来看录像。”大山队长说道。
“大山先生，是什么录像？”猛问道。
“先坐下，塞拉。”
“是！”塞拉精神饱满地关上灯，按下关灯键旁的按钮，那块电子屏朝上收走，露出一块银幕。原田、田岛还有惠美腾出位置，猛和大山队长上去坐好，剩余的位置勉强够塞拉一起坐下。放映机亮了，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借着灯光喝一口果汁。
倒计时过后，画面赫然显示他，不，爱迪奥特曼的样子。
“唔！”他惊叫道，原田和惠美的声音盖过了他。
“天哪......”惠美小声说道。猛比她更想这么说。
这是什么时候录的？从画面上看，是在大楼之间拍摄的，人类仰视的角度显得奥特曼犹如一座山那般大得遥不可及，他没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原本的姿态是那么可怕。录像的时间从彩色计时器在闪烁那会开始，很快播放到奥特曼被怪兽的光线击中后痛苦扭曲的状态，猛他自然记得，他可是看到了许多骇人的眼睛，这一点是没法拍下来的，那些眼睛不约而同地传达出负面情绪。等播放到他聚集能量要发射光线，画面模糊起来，紧接针状光线发射出去，画面就彻底黑成一团。
“啊！”众人叹道。
“就是这个样子，别看只有这么短时间，我可是差点没命了。”塞拉关上放映机，开了灯。
的确，画面上有很多碎片都在飞溅，毕竟离这么近的距离。猛还在回忆着，他并不赞同这段影像时间短的说法。
“你们怎么还没吃？”大山队长说道。
“怎么可能会吃，我深深地感到震惊啊队长。”田岛压低眉毛说道。
“塞拉，奥特曼发射沙库修姆光线有没有让你受伤？”猛猝然自顾自地说道。
“沙库修姆？”塞拉瞪大了他的小眼睛。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眼睛也瞪开了，对惠美他们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呃，所以说——这是在杂志上看到的，你们知道吧？有些杂志为了满足小孩子，就说奥特曼有各种光线。啊，是这样的。”
“嗯——”惠美和田岛点头。
“什么啊，你也是小孩子吗？”原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你看，我没有受伤噢。”塞拉拍拍胸脯。
“那么，那个奥特曼叫什么名字呢？”惠美问。
“那得问奥特曼，以前都是叫王牌芋头狮子什么的，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塞拉说。
“爱迪，他的名字叫爱迪奥特曼！”猛不由自主地说道。
“啊？”除大山队长在外，大家吃惊地喊出声。
“爱迪，爱迪......80，eighty！今年是80年，和‘爱迪’发音很像啊。”他慌慌张张地说完这现编的话。
“嗯，我认为不错，”大山队长靠着沙发打破了沉默，“沙库修姆光线和爱迪奥特曼，就这么命名吧，记得吗塞拉？”
“是，包括库莱圣特，我会写进去的。”
“太随便了队长。”原田还是说。
“行了行了，你要一直叫奥特曼吗?”田岛说着，用筷子夹起水果沙拉吃。
“田岛，有牙签啊。”惠美跟着说，一片苹果险些掉地上。
大家没有察觉猛松了一口气，他多亏自己能解释出来，也多亏大山队长，包括他那和地球语言不谋而合的名字。
那一天下午，UGM的各位队员们品尝美味之余，还要跟着大山队长分析爱迪奥特曼的战斗录像，同时从第三方视角评价原田的表现。克莱圣特这个名字真适合这头怪兽，猛想，每一次重映一个片段他都恨不得抽出胶卷好好看看，大山队长的每一句话他都用心去听。
天色暗了下来，傍晚起是巡逻的时间，为了照顾猛老师的身份，他被安排在天空，乘上空中王牌缓缓从地下升到地上，和每一位工作人员问好，最后在跑道上一飞冲天，俯瞰城市、大海，平原都给他全新的感受。他不明白原田怎么会厌倦，要是他可不愿意被换下来。
周末极短的午休和用餐的时间里穿插极多的训练：上午长跑的路上会跳出怪兽的剪影立牌，依照不同的标准，三位男队员要在惠美的眼皮子底下迅速作出反应，掏出腰间的“UGM射线枪”命中画好的靶心，田岛的分数永远都是最高的，几轮攻势下慢慢顺手的猛听到惠美这么说，暗暗给自己加油；之后照例去巡逻，到结束近乎是下午了，原田却还要去地上M形大楼的体育室，苦于午觉睡不好猛也应邀去锻炼一番，先前他还没见识过原田会有这么大力气；一觉醒来就得接受飞行训练，他们三人要驾驶战斗机极限接触地面并命中安排好的靶子，这是众多训练用时最长的，惠美于指挥室和他们每一个人保持联络，其中原田总能事先预测出靶子的方位。猛不记得上次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是几时，一天下来，他们每人都很累，接近晚上十二点，他仍然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休息这样的好事没有持续太久，刺耳的鸣笛声来搅乱他休息，红灯一闪一闪地在眼前晃。他睡眼惺忪地醒来，模糊的视线里大山队长走进了指挥室。
“怎么了？”他一个激灵跳下沙发。原田和田岛也闻讯赶来。
还没等大山队长说，猛转头一看，一下子就明白了，电脑转播的影像里，一头怪兽扇着翅膀在城里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