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自从有了你》 (1)
<微拟实向>
<很喜欢郭先生的一句话:山水到不了一块儿,俩人总有相逢之期>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杨昊祥放学回家的路上,在胡同口儿看见一个小乞丐。
要说要饭的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那个小乞丐长得有点儿过分的好看了。
眼睛大大的,脸上不脏的地方皮肤是雪白的,瞳仁充满了纯真的笑意,一点儿也不像惯常在街边看到的那些目光呆滞只是一味机械的伸着手要钱的小乞丐。
对啊,那个男孩太安静了,静静的抱膝坐在一个破茶缸子后面,什么乞讨的词儿也没说。怎么看也不像是乞丐。
杨昊祥的直觉告诉他这有问题。虽然作为一个十岁的孩子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直觉。
只是他爸爸常常把“直觉”这俩字儿挂在嘴边,说跟某个人一照面儿就感觉到他不对劲儿。这是一个警察的直觉。
杨昊祥的爸爸是警察,这是他从小到大最骄傲的事儿。但是同时他的爸爸很忙很忙,有案子的时候经常很久不回家,这也是他从小到大最不骄傲的事儿。
扯远了,继续说这个小乞丐。
杨昊祥背着小书包从学校回来,走到家住的那个胡同口儿,看见街角坐着那么一个小男孩儿。
经过他的时候看见那男孩儿脑袋后面梳着一个小辫儿,因为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小男孩儿留小辫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都是家里长辈爱护孩子的老理儿,为了求健康长寿的。
杨昊祥觉得这样被珍视着的孩子,怎么也不应该乞讨吧?
小乞丐感觉到杨昊祥在盯着他,抬起头与他对视的瞬间,很灿烂的咧开嘴笑了。
杨昊祥却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竟然被这个毫无敌意的笑给吓到了,拔腿就跑。
杨昊祥家住在一个老式四合院里,妈妈正在院子里摘菜准备做晚饭。
杨昊祥放下书包,又想起自己的“直觉”,他跑去问妈妈:“妈,胡同口儿新来的那个要饭的你看到了吗?”
妈妈正忙着,无心搭理他,随口敷衍着:“没注意。那些乞丐大部分都是骗人的,小孩子不要靠近他们。”
晚饭照例是没有见到爸爸,杨昊祥心有不甘的故意吃的很慢很慢,期待着爸爸一会儿就能回来,跟他一起吃饭。
但是天儿渐渐黑了,爸爸还是没回来,他肯定又没日没夜的忙着办案子。
妈妈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织毛衣,喊了一声:“祥祥,别磨蹭了,快点儿吃饭,吃完饭去写作业去!”
杨昊祥把手里捏着的最后一点儿馒头塞进嘴里,赌气的想:“臭爸爸,以后再也不等你了。”
妈妈过来收拾桌子,杨昊祥说:“今天老师留的作业很少,在学校已经写完了,我能不能去找院儿里的烧饼哥哥玩儿一会儿去?”
“你烧饼哥哥还得练功呢,别老缠着他玩儿。你自己在院子里玩儿一会儿吧,别往远走别出院儿门。”妈妈端着碗筷去厨房了。
杨昊祥只好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儿跳房子,地上之前用粉笔画的格子颜色已经很浅了,泡桐树的阴影落在上面,很难看的清楚。
杨昊祥轻轻走到隔壁烧饼哥哥的家门口,趴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看他在干什么。
果然烧饼哥哥正站在墙角背绕口令,背的太认真唾沫横飞的。
杨昊祥想这准是烧饼哥哥白天又偷懒跑出去玩儿了,没好好背今天的功课,被郭先生罚站呢。郭先生是在前门儿那边园子里说相声的艺人,烧饼哥哥是他的小徒弟。
杨昊祥不敢叫他,只得自己蹲在地上用一节儿学校带回来的白粉笔,涂地上的格子。
涂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看着大敞着的院门,不知怎么那个小乞丐的脸又想起来了。
他那么开心的朝自己笑,大概是想和自己一起玩儿吧,自己却一下子跑了,他会不会伤心呢?
杨昊祥想了想,丢下粉笔回到自己家屋里。
妈妈还在织毛衣,杨昊祥轻轻推开厨房虚掩着的门,进去就着水池洗了洗手,然后把晚饭剩的馒头拿了一个藏在手里,又轻轻关上门走出来。
偷偷溜出四合院,杨昊祥拿着馒头走到胡同口儿,那个小乞丐已经不在那里了。
杨昊祥站在那儿发了会儿呆,有点儿后悔来晚了,正自懊恼着,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祥祥,拿着个馒头站那儿干嘛呢?等我呢?”
原来是爸爸下班了,杨昊祥一阵欣喜涌上心头,跑过去一下蹿到爸爸自行车的大梁上。
“等我等饿了啊?别吃凉馒头了,回家爸爸给你煎馒头片儿。”
十岁小孩子的心事很容易就会忘却,杨昊祥手里的馒头后来变成了香喷喷的炸馒头片儿,他也就把他的“直觉”抛在脑后了。
第二天一早上学,背着书包走到胡同口儿,杨昊祥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跑出来的真正原因。
这一天有很多杨昊祥喜欢的副科课,体育、美术、音乐,可是杨昊祥从一早上就想赶紧放学回家。
晚上放学,那个小乞丐果然又在那里了,胡同口川流不息的路人在他的面前走过,没有一个往他的破茶缸子里扔钱的。
“哎呀,要饭哪有这么闷着一声不吭的?”杨昊祥远远的看着就替他着急,就好像他自己以前要过似的想教教他。
刚要走近那个小乞丐,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人,看着年纪轻轻也不太像小乞丐的爸爸,过来话也不说先把小乞丐从地上拎起来,挥手就是一巴掌。
小乞丐本就瘦弱,整个小身子被打的狠狠的向旁边歪了一下。
杨昊祥看见这一幕,又被吓的掉头就跑。
这次回到家里,再跟妈妈说起胡同口儿的乞丐的时候,妈妈不像昨天那样冷淡了,她说:“是呢,我下班回来时也注意到了,小孩子怪可怜的,看着比你还小。”
妈妈做饭,杨昊祥在边上琢磨,那个小乞丐的爸爸一点儿也不好,怎么让自己的孩子要饭,还打他呢?
吃过饭,妈妈又在织毛衣,天气慢慢转凉了,那是给老加班的爸爸赶制的。
杨昊祥又悄悄进了厨房,今天没吃馒头,他只找到一包饼干。
揣着饼干出来,正遇见隔壁烧饼哥哥拿着个沙包在院里,一看见他就兴高采烈的招呼他一起砍沙包。
杨昊祥这次没有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缩缩手,说:“哥,今天先不玩儿了,改天吧!”
然后丢下一脸失望的烧饼哥哥,独自出了院门。
夕阳横在树梢,胡同口儿的一个墙角那儿,缩着那个瘦瘦的小乞丐。
<未完待续>
<聊点儿题外话,时至今日,《还珠格格》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情节,不是紫薇的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是萧剑的一萧一剑走江湖,是小燕子离家出走被黑店坑了,脏兮兮的叼着窝头哭着擦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