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CP文】吸血鬼萝莉与龙娘的百合文（下）
王国的深秋虽不及早已被积雪覆盖的北方大陆那般寒冷，但也足矣让人们在早晨缩在被窝里，逃避出工的苦难。 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开拓者协会也没能躲过瑟瑟寒风的侵扰，冷清的大厅中只有几位协会的工作人员揉着惺忪的睡眼坚守在岗位上。招待员小姐刚咽下提神饮品，协会的大门被推开了。 “早上好，薇尔小姐，莱卡小姐。” “早啊，妮娜，今天还是一样充满活力呢。” 有着一对雪白兔耳的开拓者协会招待员露出迷倒无数男性开拓者的可爱笑容，向背着奇特大剑的龙人与穿着洋装的娇小少女打着招呼。 芙蕾伊让这样惹人喜欢的孩子做招待员，就是使协会发展壮大的秘诀吧。薇尔不禁赞叹芙蕾伊对人心的高度掌握。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委托吗？” “让我瞧瞧，咦？这有一份王国官方的委托，还真是不多见呢。” 妮娜娴熟的将告示板上的羊皮纸揭下递给薇尔。 不同于平日里在破布或木板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字体，并充斥着大量涂改痕迹的委托单，呈现在羊皮纸上的是优美而流畅的斜体字，措辞正式规范，让薇尔免去了根据模糊不清的描述猜测内容的麻烦。盖在羊皮纸右下角的骑枪与钢盔纹章宣告着这毫无疑问是王国骑士团的委托。 “王国北方峡谷中发现古代遗迹，前往歼灭其中魔物。评级为特级委托，报酬嘛…只有遗迹中的魔物素材与宝物？” 薇尔失望地伏在前台上。 “太刻意了，这种得不到什么回报还危险的委托分明就是为我们准备的，而且歼灭魔物这种事应该是由骑士团那帮家伙来做对才对吧，我们完全被当成工具来使唤了呢。” “可能是骑士团相信以您们的实力一定可以顺利完成委托吧，毕竟薇尔小姐您们最近完成的高级委托实在太多了的说。” 妮娜打量着莱卡胸前在短短一年内便从见习更替为高级的开拓者凭证，无奈地摸着自己毛茸茸的耳朵。 “薇尔，我们出发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莱卡抖了抖肩膀，拉起薇尔的手向外走去。 薇尔早已习惯被莱卡拉着去挑战高难度委托，而且能与她独处的机会并不多见。她收起委托单，挽住莱卡有力的手臂，向妮娜摆了摆手，离开了开拓者协会。 “芙蕾伊小姐，薇尔小姐她们真的没有问题吗？” “放心好了，毕竟她可是最初的开拓者，我的姐姐大人啊。”
深秋的王国北方并不安宁，骤降的气温与过早的降雪使得强盗活动频繁，魔物也在暗中窥伺落单的猎物。因此想要出城前往峡谷必须有骑士或高级开拓者随行才能得到许可。 不断变化方向的风撞击着马车的门窗，粗糙拼接的木板并不能抵御冷空气的侵蚀。 薇尔坐在莱卡的大腿上，宽大的斗篷被她拉在身前，她把头枕在莱卡的双峰，闭着眼哼着古老的调子。 被当成靠垫的莱卡绷紧了身子，无从安放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即使她将头扭到一边，淡淡的香水味也还是溜进了她的鼻腔，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神经。 “薇尔。” “嗯？” “马车这么宽敞，你为什么一定要坐在我身上呢？” 薇尔抬起头望着莱卡躲闪的琥珀色眼瞳，微微笑着，没有回答。 “咿呀！” “小心！” 马车的突然颠簸让薇尔吃了一惊，险些撞到对面的木板，莱卡下意识地紧紧将薇尔搂在怀中。 “因为一旦发生意外你就能随时像这样保护我了，把我抱紧了呀。” 薇尔抚着环在她腰上的温暖大手，轻轻地呢喃道。 莱卡的脸颊微微涨红。 “真……真是拿你没办法呢，那就随你喜欢吧！” 大约半天后，马车驶达峡谷口不远处的荒废驿站。 纵使薇尔开出的价钱如此诱人，车夫也不愿进入前方张开巨口，把一切猎物蚕食到尸骨无存的死亡之地。他丝毫不敢停留，调转马车向城里驶去。 两人活动了一下筋骨，走进峡谷。铁红色的高耸石壁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弯曲，碎石如饥饿猛兽的垂涎从石壁上滚落，遍布通路两侧的大小洞穴散发出腥臊的气味，破碎到无法辨认的白骨与载具残骸比比皆是。 “薇尔，我们为什么要花大价钱雇马车啊，如果我们两个跑着来的话会更快吧？” 莱卡脱下斗篷，披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薇尔身上。 “哼，笨蛋莱卡，真是愚钝。” “哎，为什么啊？” 薇尔没有理会挠着头的莱卡，流动的血红色在她的掌心凝结成一支箭矢。在箭矢消失的瞬间，一只生有双翼的鸟形魔兽砸落在地。 “莱卡，拔剑。” “她们进入了峡谷，正在与魔兽交战。那个龙人的身手很好，不过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另一个女人…她的法术很诡异，每只魔兽的伤口都被红色的物质覆盖，我们的术士在观测时感到了不适。” 几个人影藏在遗迹入口附近的石壁后，观察着在魔物的浪潮中大杀四方的二人。 “是的，我们会按照计划引出守护者并进入遗迹埋伏。现在就唤醒守护者吗？是的，我明白了。” “喂，你！带着这个进去，一直往前走，不许回头！” 马车车夫颤抖着接过蒙着黑色斗篷的人手中的水晶珠，躁动的魔力在其中不断翻涌。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的刀可不能保证你家人的死活，听见没有！” 车夫动了动嘴唇，哆嗦着走进了遗迹，双眼黯淡无光。 他只不过是为了金钱，载这两名开拓者驶过一条魔物与盗贼横行的地区而已，普通的盗贼与魔物凭借自己中级开拓者的实力也足矣应付。可他未曾想到，这居然会为自己和家人惹上杀身之祸。 “对不起，爱莉，你要照顾好妈妈，爸爸不能陪着你长大了。” 水晶珠上出现了一条裂纹，随即破碎，外泄的大量魔力将车夫吞噬。遗迹深处，沉睡于此的守护者睁开了双眼。
“前面那个奇怪的建筑就是委托中遗迹的入口了吧。” 莱卡劈开了最后一只魔物，甩掉大剑上的血迹。 “嗯，遗迹中通常有一只强大的魔物充当守护者，但也因为守护者的存在，弱小的魔物并不能在遗迹内部安巢，只能够在外面猎食普通的动物，或是被其他魔物捕食。” 拥有丰富冒险经历的薇尔自豪地挺起平平无奇的胸膛，向莱卡说明着。 “只要消灭掉守护者，我们就能安心探索遗迹了，不过有时也会出现守护者沉睡在遗迹最深处这种讨厌的事就是了。” 血液从两人四周的魔物尸体中渗出，在薇尔身边汇聚，变化成十数把逆十字刺剑，在月色下呈现出红水晶般的光泽。薇尔接过一把刺剑，与莱卡向遗迹走去。 “等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我们！” 地面剧烈震动起来，洞穴中冲出大量鼠形与兔形魔兽，可他们完全无视了架起大剑的莱卡与在掌心凝聚血液的薇尔，绕过她们朝峡谷口仓皇逃去。几只鸟形魔兽从高空俯冲而下抓起逃跑的魔兽，却被从石壁上震落的石块击坠。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鸣，巨大的白色身影从遗迹中窜出，是一条巨蛇。它将一栋小房子大的头高高昂起，灰白的鳞片令人寒毛倒立，几乎不反射任何光线的空洞瞳仁仿佛要将弱小生灵的灵魂吞噬殆尽，头上突出的一对蓝紫色尖角发出阴冷的幽光。它吐出状如圆木的血红引子，露出弯钩状的毒牙，扭动数十米长的身躯向薇尔与莱卡撞去。 “真是个大家伙呢，很好，就让我陪你玩玩。” 莱卡手中的大剑忽然释放出耀眼的光芒，极高的温度将莱卡四周的地面烤地咯吱作响。 她向右方跳开，避开了巨蛇的撞击，随即猛踏地面，以惊人的爆发力跃向巨蛇，将大剑劈向巨蛇的后脑。巨蛇的头狠狠地砸上地面，一道焦黑的伤痕烙在了它的脑后。 莱卡欲再次发起进攻，可未等她做出发力动作，蛇尾已甩到了她的眼前。薇尔将血液凝为盾牌，为莱卡挡下了这沉重的一击。莱卡接住被反作用力震飞的薇尔，警惕着巨蛇接下来的行动。 巨蛇将三角形的脑袋从地面的大坑中抽出，身体蜷缩成弹簧状，向两人弹去。莱卡抱着薇尔跃向高处，蛇头几乎是贴着她的脚窜过，撞上了石壁。 薇尔用血晶在石壁上为莱卡创造落脚点，同时引导刺剑发动攻击，刺击如雨点般落在巨蛇脑后的疤痕，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挡下所有的落石后，莱卡放下薇尔，挥动大剑跳下石壁，借助重力提供的动能砍向专心应对刺击的巨蛇。但巨蛇的反应速度远超莱卡的想像，当莱卡下落至半空时，蛇尾已再次抽打过来。位于空中的莱卡避无可避，被击飞出去，撞碎了几块突出的巨石。 “莱卡！” 薇尔向莱卡跃去，将她扶起。 “我没事，薇尔。这家伙比我想象中的难对付，看来需要费一些功夫了。” 莱卡抖了抖身上的碎石与灰尘，擦去嘴角的血迹，重新架起大剑。 “看来正面对抗不能起什么作用，它的鳞片过于坚硬，仅凭血液不能击穿。莱卡，你能在它的身上做出开放性的伤口吗？” “只要是薇尔你拜托的，就不存在做不到！” 巨蛇并没有给二人太多喘息的机会，它双角发出的光逐渐变得强烈。 “要上了！” 纯粹的蓝紫色魔力从两角间迸发，两人同时跳开，她们原先的位置轰然炸裂。 薇尔操纵刺剑不断刺向巨蛇的眼部，血红色的战锤毫不留情地落在它的毒牙上。它彻底被激怒了，疯狂地向薇尔射出魔力束。薇尔以血晶作为着力点，在空中飞舞着，灵巧地躲避巨蛇的攻击。 莱卡趁着巨蛇的注意力被薇尔所吸引，迅速突进至巨蛇直立的颈部下方，以全力将大剑上挑，随后调整重心，借着大剑的惯性腾空上踢。 这条毫无防备的庞然大物被龙人极强的力量击飞至半空，较为柔软的蛇腹一览无余。 莱卡没有放过这绝妙的时机，她一跃而起，剑锋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切开了巨蛇腹部薄弱的鳞片。 “干得好，莱卡！” 血液在薇尔的手中凝成了弓与矢，她在箭矢内注入大量魔力，射向巨蛇腹部的可怖伤口。箭矢刺入巨蛇体内，蕴含其中的浓郁魔力快速侵蚀着它的血液。 “狩猎结束了。” 薇尔打了个响指，血红色的巨大晶簇从巨蛇的伤口生长而出。遗迹的守护者坠落地面，剧烈地扭动着，翻腾着。晶簇撑开了它的口，撬开了硬度堪比钻石的鳞片，当血红水晶几乎包裹住它的全身时，遗迹巨蛇停止了活动。 薇尔小步跑向靠在大剑上吁着气的的莱卡，在她的身边跪坐下来。 “莱卡，过来～。” 她轻轻唤着莱卡，拍了拍自己的纤细大腿。细嫩的肌肤裹在轻薄洁白的冰丝中，透出温玉般润亮的色泽。 “躺下。” 莱卡换换躺在薇尔富有弹性的大腿上，闭着眼任由薇尔抚摸着火红的短发与乌黑光亮的角，尾巴尖放松地左右摇晃。 薇尔用手帕仔细地擦净莱卡脸上的灰尘，舔舐掉她嘴角的血迹，把嘴凑到她的耳边细声说： “我们继续探索遗迹吧。” 薇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呼出的气吹得莱卡耳朵痒痒的。 莱卡睁开双眼，咧开了嘴。她猛地起身，双手分别托住薇尔的背与腿，将她像抱小猫一样揽入怀中，充满笑意的两珠琥珀盯着惊愕的血红眼眸，好像在诉说着“终于让我得逞了”。 “嘿嘿，那就出发吧！”
薇尔与莱卡走进突兀地出现在铁红石壁上的奇怪建筑。 建筑内部又并不存在于王国境内的沙石修葺而成，漫长的岁月未能将石壁上的不明符文销蚀。墙壁上间隔镶嵌着火把状的装置，在薇尔靠近时，橙黄色的火焰徐徐燃起，而血液从刺剑的剑尖滴落。 “呵呵，这东西居然在吸取血液中的魔力，真是有趣。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莱卡，这座遗迹所使用的技术应该能让芙蕾伊那丫头忙活一阵子了。” 莱卡将手伸进火焰感受着它的温度。她的表情凝固了，因为熟悉的炽热并没有传到她的手上，反而在吸收这她的体温。 “这火原来是假的吗？好恶心。”莱卡嫌弃地说。 不同于薇尔以往探索过的遗迹，这座遗迹内部没有迷宫般的岔路口，宝箱与陷阱也寥寥无几。 “说起来，薇尔你既然是第一位开拓者，那你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吧，这座遗迹和你谁更年长些呢？” 莱卡摩挲着沙石壁上的古老符文问道。 薇尔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这个嘛，我也说不太清，我并不记得我在这世上存活了多久。起初，我只是如同野兽般的撕碎一个又一个猎物，索求他们的鲜血。” 薇尔把玩着手中的血红刺剑，玩偶般精致的面容映在如镜的剑身。 “不知何时，也不是因为什么契机，我获得了知性，逐渐发觉杀戮是一件既野蛮又无聊的事，我便为自己施上了枷锁，限制自己的力量与嗜血的天性。此后，我便独自在大陆上游荡，直到两百年前我救下了身为奴隶的芙蕾伊，并与她创立了开拓者协会。” 沉默连接了两人。 莱卡将手搭在薇尔的肩膀，单薄而柔弱，如同掌中的金丝雀，惹人怜爱。 她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不过没关系，毕竟现在有我陪伴在你身边。” “嗯，说的也是呢。” 两人继续往前深入，光线的骤然增强使薇尔不悦地眯起眼睛，洞穴特有的潮湿气味让莱卡皱了皱鼻。蕴含着些许魔力的苔藓爬满了石壁，不同颜色的荧光将遗迹内照得透亮。 水滴从洞顶滴落，脚下的石路湿滑又遍布坑洼。摩擦力的缺失令薇尔感到不安，她默默牵住莱卡的手，莱卡也心照不宣地做出了回应。 遗迹的最深处，沙石壁重新占据构造的主体，开阔的圆形场地坐落于此。地面上多边形与圆交错绘成的几何纹路中流动着与巨蛇双角无异的蓝紫色魔力。 “看来这就是巨蛇沉睡的地方了。” 薇尔感知到魔力的流动，她提起刺剑，握紧莱卡的手，谨慎地踏上圆形广场。当薇尔接近广场的中央时，她手中的刺剑破碎了，融回一摊普通的血液洒落地面，渗入地面的纹路中。 魔力吸收法阵吗，释放出体外的魔力都被吸收了，不过体内的魔力并没有被抽出的迹象。真是棘手，幸好在遗迹外将守护者解决掉了。 薇尔苦笑着想。 “离开这里吧，莱卡。这里的法阵使我不能正常使用魔力，不宜久留。” “等等，薇尔。” 莱卡松开薇尔的手，抽出背后的大剑，压低重心摆出战斗姿态。 “我嗅到了两丝不自然的气息，快躲到我身后！”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斩来，与莱卡的大剑相撞。 下一刻，在薇尔面前消失的，除了四溅的火花，还有怒吼着挥舞大剑的莱卡。 “骗人的吧…” 薇尔呆站在法阵中央，只有清脆的刀剑碰撞声回荡在空旷的广场。 “喝啊啊！” 莱卡的剑挥了个空，重心的前移使她踉跄了几步。不应存在于遗迹中的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她环顾四周，是铁红色的扭曲石柱，被血红晶体包裹的巨蛇尸骸与远处的奇怪建筑。 我被转移到了遗迹外面？薇尔的身影…不在周围！薇尔的气息…我嗅不到！？ 莱卡心中焦躁不安。 薇尔在遗迹中不能使用魔力，她要如何面对如何面对手握利刃的敌人？或者她也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根本没在遗迹中？ 如果薇尔死了… 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莱卡的脑海中，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滑落，冷静地思考对此时的她来说已成为奢望。 “我得去救她！” 她片刻不敢停留，提起大剑向遗迹全速冲去。身体以极高的速度与空气剧烈摩擦，普通麻布织成的斗篷边缘被烧得焦黑。不过一次喘息的时间，莱卡与遗迹入口的距离已缩短了三分之一。 “别那么着急嘛，龙人小姐。” 一把战斧旋转着飞来，近百公斤重的杀戮工具击飞了莱卡手中的大剑，一同弹向后方的石柱。石柱没能承受住这猛烈的冲击，断成两半訇然倒塌。 一只大如人类头颅的拳头打向莱卡的腹部，莱卡以极限的动作躲过了这颇具压迫感的一拳，她四肢并用勉强停下了自己高速运动的身体。 “混蛋！” 莱卡全身的筋肉因愤怒而绷紧颤抖，火红的短发无风自动，尖利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用琥珀色的，透着杀意的眼瞳死死咬着阻碍她前进的兽人族男人，喉咙发出阵阵低吼。 “你们要对薇尔做什么！” “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吗，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的两位朋友想和她玩玩而已。” 男人的头上生有一根独角，身躯壮硕的就连长年与魔物搏杀的成年龙人男性与之相比都略胜一筹。肌肉棱角分明地雕刻在裸露在外的黝黑胳臂，因兴奋而不自觉上挑的嘴角与狂热的眼神透露着他对战斗的渴望。 “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你，可没功夫在那个小鬼上浪费太多人马。” 是吗，原来目标是我啊。 听了男人的话，莱卡并未对自己身处的险境感到分毫担忧，反而松了一口气。 “听你的意思说，你们认为薇尔很弱喽。” “哈，那么瘦小的一个小姑娘离了那诡异的法术能强到哪里去？你就祈祷那边的骑士老爷能发发慈悲留她个全尸吧。” 莱卡在此刻终于理解了薇尔的体术即使强到能让自己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但却从不在战斗中近身搏击的原因，她正是在提防着这种局面的发生。对方对二人实力的错误评估便是她们扭转战局的关键。 真是下了一手好棋，薇尔。 “哎呀，一不小心让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趴在地上哭着向我求饶了！” 男人将关节掰得咔咔响，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深吸一口气向莱卡冲来。 “薇尔，你坚持住，我很快就会过去支援你。”
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从薇尔脑后传来，薇尔稍稍偏了下头，躲过了这本应穿入头颅的一箭。突如其来的袭击重新激活了薇尔的思考，她感受着周围魔力的流动，分析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空间转移法术，魔力吸收法阵，原来如此，是想让擅长白刃战的莱卡与我这位“只会”法术的柔弱女子分开吗，蛮有一手的。 “莱卡，莱卡！你在哪里？这里好可怕，快来救救我！你们以为我会这样怕得浑身发抖，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吗？” 薇尔转身抓住再次袭向脑后的箭矢，淬过毒的青黑剪头在她的眉心前戛然悬停。她将箭矢掷回飞来的方向，钉在了墙壁上。 认知障碍法术，这种高级法术对于魔力保有量稀少的人类来说很难长时间维系，是卷轴么。 “为了除掉我，王国居然连想认知障碍和空间转移这种高级法术的卷轴都拿得出手啊。” 为了拥有与其它强大的种族抗衡的实力，魔力适应性差的人类制造出了附魔武器与魔力饰品等工具帮助他们更好地运用魔力，而卷轴是最为珍贵的道具之一。 术士将魔法的发动术式记录在羊皮纸等载体上，并向其中注入魔力，因此持有者只需要催动少量的魔力便可以使用强大的魔法。但因为解析与编写术式需要多位极为优秀的术士合作进行，而实力强大的魔法使又只是保有的魔力量与对魔力的运用比较杰出，他们大多对魔法理论一知半解，所以卷轴数量稀少，空间转移这类高级法术更为尤甚。 “看来我们真是小看你了，高级开拓者薇尔薇安。出身不明，履历不明，我们唯一能确认的恐怕只有你的性别了。就连你是高级开拓者也只是我们根据你所完成的委托所做的推测。” 低沉的男声从入口处响起。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声音的主人放弃了伪装，踏上广场向薇尔走去。他身上附有的认知阻碍渐渐剥落，出现在薇尔面前。 “骑士团的情报人员真是无能，我从未刻意掩饰自己的信息。不过没错，我确实是开拓者。” 薇尔解下腕上的红色手绳，将银白的长发束紧。 “但是我并不参与协会的等级评定。倒是您，堂堂的魔物讨伐队队长费利尔，不去讨伐魔物却在这里对一位可爱的淑女刀剑相向，这就是守护王国的骑士团的作风吗？” 费利尔身着银灰色轻甲，臂铠上镂着骑枪与钢盔的纹章，甲胄上的锈迹与割痕象征着它随主人征战的峥嵘岁月。质朴干练的乌黑短发，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伤痕与深邃的眼神彰显出他无疑是一位老练的战士。 他冷哼一声，将骑士团的制式短剑从鞘中抽出，架在身前，就连敏锐的薇尔在他身上都找不到一丝破绽。 “你作为开拓者过于卓越，也过于神秘，派出跟踪你的密探出发后都杳无音讯。直觉告诉我，即使这里的法阵封锁住了你诡异的法术，你仍具有很大的威胁，王国不能容忍像你这样不稳定的因素存在。所以抱歉了，请你安息于此吧。” 费利尔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着进攻的机会。面前的女孩身上到处都是破绽，但被她凝视时全身血液好像要破体而出的恐怖感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对手是身体能力偏弱的人类，但体形与装备的差异还是让被迫使用体术的薇尔感到一丝压力。 如果莱卡在身边的话……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毕竟我心爱的小龙还没能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呢。” 薇尔率先发起了攻势，她快速接近费利尔，观察着他体内魔力的流动。在费利尔挥剑的那一刻，她向后跳开，迅速踏了两三下地，抓住费利尔挥剑的空隙拉近双方的距离，用上段踢踢向他握着短剑的手。 费利尔来不及调转剑锋，他将双手分开转由单手持剑，用空着的手挡下了踢击。 薇尔的体形娇小，并不具有轻松摧毁敌人身体机能的力量，但她凭借强大的反应力，观察力和灵活的身法，总是能抓住敌人一瞬间的破绽，夺去对手的行动能力。 根据费利尔身体内魔力流动的走向，薇尔早就料到了他的行动，所以她并未在这一击上使用太大力气，只是轻击一下便收回腿，身体下潜躲过横着扫来的剑。 薇尔起身，用掌击向费利尔的下颚，在费利尔仰身躲避的同时用手刀劈向他的腕，将短剑震落。见目的达成，薇尔踢开短剑，拉开距离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薇尔刚站稳脚步，一发箭矢出乎意料地射向她。 “真是烦人！” 她连忙闪避，但一记重拳紧随其后直逼心窝。薇尔别无他法，只能架起双臂抵挡，疼痛与麻木传遍手臂。这具有相当份量的拳击迫使她后退，失去了有利的位置。 “可怕的反应力，果然除掉你是正确的选择。” 面对未知位置的弓箭手，薇尔改变了进攻策略。她先是以三次恰到好处的完美踢击重新占据有利位置，随后不断变换步法，在绕开费利尔拳击的同时用小幅度的反击制造破绽。 薇尔的攻击力度虽不大，但身体被不断击打会积累损伤。费利尔腰腹吃痛，动作发生了片刻的停滞。 正是这短短一瞬的停顿给了薇尔可乘之机。她趁机绕到费利尔背后，臀部带动小腿蹬向费利尔的膝窝，身体本能的反射让他单膝跪地。薇尔以他弯曲的小腿作为支点跃向半空，使出全力的回旋踢命中费利尔的后脑，夺去了他的意识。 “那么就剩你一个了。” 没有了费利尔正面与薇尔对峙，弓箭对薇尔并不能构成威胁。 认知阻碍在广场的边缘虽不会被强制解除，但细微的魔力还是缕缕流向法阵。 薇尔注意到了这一点，分析出了弓箭手的行动模式。她拾起短剑跑动起来，击落袭来的箭矢，朝魔力流动有些微异常的位置刺了下去。 惨叫声与鲜血的味道令薇尔感到怀念，曾几何时这两种事物占据了她生活的大部分。 “你们的真正目的，回答。” 薇尔用冷峻的语气命令到。 弓箭手咬牙忍着腹部的剧痛，勉强挤出一句话： “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 薇尔紧锁眉头，将弓箭手腹部的短剑向内推去。 “我的耐心有限！” “抓捕龙人莱卡逼问龙人村下落，顺便除掉开拓者薇尔薇安……” 弓箭手嚎叫着，说完便昏死过去。 “抓捕莱卡？糟了！” 薇尔不顾一切地朝遗迹外冲去。 “可恶！我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的目标是我。” 她无暇理睬被石头刮碎的洋装，因超负荷奔跑而不断撕裂又被修复的腿部肌肉带来的疼痛不能让她的脚步减缓分毫。 “你一定要平安无事，莱卡。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介意像千年前一样让整个王国染上血色！”
“喝啊！” 男人向莱卡挥出拳头。 莱卡带着试探的心理用掌正面接下了这一拳。 为了争取到更多进攻的机会以更快地击倒面前的拦路虎，莱卡本打算放弃闪避，凭借着自己龙人族顶尖的身体素质抗下大部分攻击，集中精力击溃男人好去支援薇尔。但由手掌传至肩胛的巨大冲击使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莱卡和男人较着力，她的双脚陷入了地面。 “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莱卡的另一只手握紧成拳，捶向男人的肘窝，趁男人脱力，扭身踢向男人。男人端起小臂格挡住了这一踢，后退两步拉开与莱卡间的距离。 莱卡呼出一口热气，催动魔力，深红色的鳞片从手肘处生长出来，覆盖了小臂和手掌，锋利的爪从手指尖伸出。她活动了下手腕，摆出格斗式。 “看来你认真起来了，很好，让我多找些乐子吧！” 男人再次发起攻势，击出的两个直拳被莱卡摇身闪过。莱卡进行闪避时在男人的侧腹点击两次，坚硬的触感从拳上传来。 看来要想破开他的防御需要费些力气了，但也只是费些力气而已，莱卡想。 自己的攻击没有命中让男人有些恼火，他加快了挥拳的速度，但单调的挥拳被莱卡尽数以拍防挡下，随即一记寸拳狠狠冲在他的腹部，膈肌被大力击打让男人剧烈干呕。 “居然会用人类的格斗技巧，看来你并不是那种单靠蛮力的傻瓜。” 男人咳嗽着说。 “你知道就好！” 莱卡用左手挡住男人劈来的手臂，右手绕到手臂反面将他的手臂上抬的同时握住他的腕，左手与右手一齐发力将他压在地上。接着她抱住男人的颈部，用膝盖凶狠地撞击他的面部，并追上一击大摆拳。 男人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但他很快便跳起来，踹向转身去拾回大剑的莱卡。 “别小看人了！” “啧，还真是皮糙肉厚。” 莱卡侧身，用手肘架开他的腿，迈出弓步伸手吊起男人的手臂，另一手下压他的肩膀把他朝地面摔去。在男人的脸还未着地时，她迅速转身用肘击打男人的后脑。再强壮的身躯也承受不住要害被龙人多次击打，男人昏死过去，没了动静。 就当莱卡的利爪将要刺穿男人的咽喉时，散发着不详黑气的法阵在她的脚下浮现，布满尖刺的铁荆棘禁锢住了她的四肢。 莱卡怒吼着，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高温将她的斗篷燃尽，烧红的铁链滋滋作响。 “该说不愧是龙人吗，闹腾了这么久还是活蹦乱跳的。” 蒙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现身在莱卡面前，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兽人，往他的嘴里倒入了一瓶药剂。 “萨格啊萨格，说实话你作为低贱的兽人佣兵，做到这样已经很令人意外了。” “呃……唉。” 萨格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骑士团的人真是爱坐享其成，居然让我消耗那种怪物的体力。” 铁链此时已有融化的迹象，斗篷男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羊皮纸在他的手中化为尘埃，一个大一圈的蓝紫色法阵叠加在了黑色法阵上，莱卡身上的烈焰瞬间消散。 “我要……杀了你们！” “吼呦，要杀了我们，我好害怕哦。” 斗篷男以戏谑的语气嘲弄道。他一挥手，萨格走向前，抡起拳头打在莱卡的腹部。 长时间的连续战斗已让莱卡精疲力尽，她再也无力抵抗萨格沉重的打击，五脏几乎被震碎的疼痛让她不禁发出声声惨叫。萨格的拳接连不断地落在莱卡全身各处，法阵增强了她对痛觉的敏感程度，如同被凌迟的痛苦摧残着她的意志。她的惨叫声逐渐变小，最后变为断断续续的呻吟。 “我还不能……薇尔……” 如果薇尔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莱卡模糊的意识中闪过薇尔的一颦一笑。 我捕捉不到你的存在时，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消失不见，最后又只剩下我一人。 奇怪，始终独来独往的我究竟是从何时变得如此依赖薇尔的？ 一年前我们只是初次相识，为什么她的气息让我感到如此熟悉？ “——你长大了呢，我可爱的小龙。” 与薇尔相遇时她说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下一次，就由你来守护我，约定好了哦。” 莱卡记忆中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 是吗，薇尔，果然你就是……对不起，薇尔，我恐怕不能完成与你之间的约定了…… “喂！你别把她打死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她可是龙人，哪有那么容易……唔！” 血红色的刺剑刺穿了萨格的喉咙，从其中激发出的高频魔力脉冲震碎了压制莱卡的法阵。 薇尔拍打血液编织的翅膀俯冲到莱卡面前，双翼化为两组剑阵将莱卡死死护住。 “抱歉，莱卡，我来迟了。” 听见熟悉的金丝雀般的嗓音，莱卡的双眼变得有神，伤痕累累的身体重新激起了活力。 “薇尔！太好了，你没事。” “嗯，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毕竟你和我约定过，要由你来守护我呀，我还没等到你完成它的那一天呢。” 斗篷男见势不妙，使用认知阻碍想要逃脱，但薇尔的刺剑比他的法术更快绕上他的身体。刺剑切断了他的四肢，将他的双眼与耳鼻挖出割下，划开了他的胸膛，最后剜出了他的心脏，而这残忍的处刑顷刻间便结束了。红色的晶体包裹住了地面上散落的血肉碎块，峡谷的寒风会将它们侵蚀为尘埃。 薇尔伸出手拉起莱卡。 “我们回去吧。” “……嗯。” 莱卡起身。 敌人被解决了，薇尔也安然无恙地牵着自己的手，可莫名的不安让她的心不能平静。她拉着薇尔迈着急切的步伐，迫切地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此时一道银光从莱卡身边掠过，她只觉得手上一沉，操纵血液的少女凋零在她的身前。 “开拓者薇尔薇安已成功击杀，龙人莱卡抓捕失败，请求增援！” “不好意思，你要的增援不会来了，费利尔。” 寒光一闪，费利尔手中的通讯水晶破碎，一把血腥味浓重的匕首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薇尔，薇尔！” 莱卡拼命呼喊这怀里气息逐渐微弱的娇小少女。 长矛贯穿了薇尔的胸膛，柔软的胴体甚至没能给飞行的长矛带来一丝阻力，几乎没有任何速度衰减径直钉在薇尔身后的石壁上。 她身上永远洁净的洋装已不蔽体，月光般银白的发丝被灰尘与血污染的斑驳。纤细的四肢无力地垂着，被薇尔操纵自如切割敌人的鲜血却混杂着魔力从她胸口那可以窥见破碎肋骨的空洞中汩汩涌出。 莱卡清楚这样做无济于事，但她还是尝试用颤抖的双手堵住薇尔的伤口。面对生命消逝的无力，与重新被推回孤独的恐惧在心中蔓延。 为了握紧手中的剑，她日复一日以最严苛的标准操练自己。为了有守护他人的力量，她不惜拜讨厌的人类为师学习战斗技巧。在与无数强大魔物战斗，为村子排除一个又一个威胁后，她自以为有足够的能力踏上履行约定的旅程，可没想到旅途的终点却是……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薇尔苍白的脸庞上。自二十年前失去双亲后，莱卡便不再落泪，将内心的温柔封锁，只对他人露出坚硬的鳞甲与锐利的獠牙。可面对怀中渐渐变得冰冷的女孩薇尔，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想失去你！因为……” ——你从无情的命运手中拯救了我两次，而我还没能回报你。 “因为……” ——你给予了我拿起剑活下去的勇气，我却还没能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抛下我啊！薇尔！” “莱卡……” “薇尔！我在，我就在这里！” 薇尔拼力支起身，将头靠在龙人族坚实的肩膀，用手轻轻拭去莱卡脸上的泪。 “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好吗？” “我答应！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你要把我的血吸干我都答应！” 听了莱卡带着哭腔，没有任何犹豫的坚定话语，薇尔轻轻地笑了。 “真是个傻孩子呢。” 在莱卡的脖颈感觉到薇尔微弱的鼻息的下一刻，尖牙刺破了即使是强大的魔剑都不能轻易划开的坚韧肌肤，血液与魔力被一并抽出的奇妙感觉让莱卡全身脱力。她顺着薇尔的重量躺倒下来，一阵燥热从颈部扩散到身体各处，她不自主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随着龙人族富有生命力的血液与魔力汇入薇尔体内，她的脸颊渐渐回复了血色。身上的伤口被一层血红色晶体所包裹，晶体剥落后，白皙的身躯如人偶般完美，连浅浅的一道疤痕都没能在上面驻足。 薇尔松开嘴，伏在莱卡身上。 “薇尔你……呣！” 轻薄而香甜的，掺着一丝淡淡血腥味的唇代替话语对莱卡还未出口的关切做了回应。 这猝不及防的吻使面露潮红的莱卡瞪大了双眼，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可小腹传来的阵阵酥麻与腰部的瘫软让她只能闭上双眼，任凭薇尔冰凉的纤手抚着她涨红的脸庞与颈部。 她将战士的粗糙的手搭在身上女孩纤细的腰支，另一只手捋顺着薇尔蓬乱柔软的长发。 莱卡炙热的气息呼入薇尔的鼻腔，催动着她要将莱卡的全部都占据的欲望，她吻的愈发投入。 薇尔深情的吻融化了莱卡的思维，冲散了她最后的理智，她不由得将薇尔紧紧抱住，细细品味这份幸福，这份宁静。 也许只有须臾一瞬，也许跨过了几个世代，这并不重要，因为两个人的心已缠绵在一起。 薇尔恋恋不舍地移开了唇，血红的眸子望着眼前无所适从穿着粗气的龙女孩，不满地嘟囔道： “真是不解风情，笨蛋莱卡，这种时候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不经意间双掌相吸，十指将对方牢牢锁住，不愿分离。 薇尔在期盼着她说什么，莱卡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爱你，薇尔。我会永远守护你的。” “我也爱你，莱卡。” 莱卡坐起来，让薇尔依偎在她的怀中。她轻轻托起薇尔的下颌，薇尔也配合地将手臂环上莱卡的脖子，她们的唇再次交织，沉沦于如梦似幻的美好……
“咦？姐姐大人回来不过才一年，又要离开王国了吗？” 芙蕾伊不舍地扯着薇尔的手，水汪汪的碧眼闪着泪光。 “这一走，又不知是几十年啊，多陪陪我嘛。” 薇尔习惯性地伸手去抚摸芙蕾伊的头，但身高的差异让她只好拍了拍芙蕾伊的背。 “真是的，你又不是两百年前那个小丫头了，怎么还是这么粘着我。放心好了，最多两年我就会回来看你的。” 安抚好罕见地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撒娇的芙蕾伊后，薇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房门，向墙角的阴影甩出一把飞刀。 “居然随便进入淑女的房间，你可是犯下了死罪哦，盖伦。” 盖伦走出阴影，将飞刀递还给薇尔，摘下了紫灰色的兜帽。 盖伦的黑发多半变得银白，束成短辫挂在脑后。他虽生着富有立体感的俊俏面容，但慵懒的眼神与啷当的举止根本不能让人联想到他是一位长年沐浴在鲜血中的杀手。在光与影的交织下，夜行衣模糊了他的轮廓，只有在他手中旋转的匕首闪着光亮。 “哈哈，那还真是饶命啊，薇尔大人。” 薇尔在床边坐下，端起桌上冷掉的红茶啜了一口。 “说说吧，交给你的事都办得什么样了。” “那么，关于遗迹，芙蕾伊那边给出的结论是古代用所祭祀的魔力收集装置，巨蛇只是魔力催生出的魔物。” 盖伦在薇尔眼前来回踱步，并没有注意到薇尔已被他晃得厌烦。 “关于骑士团本次的秘密行动，王宫中的线人说是一位主张种族歧视的大臣绕过了国王和议会擅自下达的命令。” 薇尔松了一口气，她本打算若是国王下达的命令，就由自己亲自取下他的首级，不过还好这能够使王国大乱的事没有发生。 “对了，薇尔大人，费利尔应该如何处置？” “把他放了吧，有他在的话芙蕾伊那边至少能少一些损失。不过那位大臣，你懂我意思。” “呵呵，遵命。还有一件事，薇尔大人，我可并不认为一把长矛就能将你置于死地。” 薇尔没有回应，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了薇尔的反应，盖伦心里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您还真是中意那孩子啊。十多年过去了，她也长大了啊。” “作为她的师傅，你不去见她一面吗？” “我在她眼里是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只会吓到她吧。” 盖伦望着窗外的夜色，追溯着过去教导莱卡的时光。 “唉，师徒两个都是一个样。就你这样是追求不到芙蕾伊的。” “什么？您是怎么……呃，我想起还有一个目标没有解决，我先走了！再会，薇尔大人。盖伦慌张地跳上窗台准备逃离。 “等等，盖伦。” 薇尔的语气变得郑重，盖伦停下了动作，不再嬉皮笑脸。 “芙蕾伊和协会就拜托你了。” 盖伦对她行了个礼。 “那是当然，请您放心吧，薇尔大人。” 薇尔摆摆手，盖伦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翌日黎明，总是喜欢睡懒觉的莱卡挣脱了被窝，早早守在了薇尔的房门前。 “让你久等了，莱卡。” 考虑到旅行途中需要跨越许多崎岖的地形，也没有随时更换衣物的条件，薇尔并没有穿着平日里的精致洋装，而是换上了便于行动的衣物。 她将银白长发束起，与莱卡的火红短发相称的丝带化作蝴蝶落在她的脑后。被浸染成黑曜石颜色的猎人斗篷拢住了纤细的小黑裙，它的束腰处在胸部下方，丝毫不会束缚住薇尔的行动。修饰有血红水晶的金属剑鞘挂在山姆布朗腰带上，一双皮靴被薇尔轻巧地蹬在脚下。 看见薇尔的新形象，莱卡只觉心中一阵悸动。不同于以往的优雅可爱，身着旅行装束的薇尔透露出姬鸮般的凌厉。 莱卡抽出二十年前薇尔赠予她的银色刺剑，单膝跪地。她注视着薇尔的血红眼瞳，双手为她献上轻盈，却又无比沉重的刺剑。 薇尔先是一愣，随后她在莱卡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接过刺剑纳入鞘中。 “我们出发吧，薇尔。” 薇尔将五指搭在莱卡的掌心上，莱卡的手把它们含住，温暖着薇尔冰凉的白皙玉手。 “嗯，出发吧。” 两人迎着晨曦，共同踏上了再无孤单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