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第八节（中） 交谈前的交谈，合作前的合作。
时间:近卫局会议的两天前的上午
地点:罗德岛领导人办公室
“说说你的目的，晓。”
面前的女士身穿浅白大衣，肩膀上有着像是扎根了一样的黑色物质。她平静的表情似是在蔑视，于无形中又透露出一股威压。
“可您必须先把话讲清楚。”我把手收到身后，尽量避免出现因为紧张产生的小动作：“这里是哪？您是哪国人？您还想做什么？怎样才能放我走？”
问题很多，我缓慢地把话以一段一顿地方式说出来，尽可能使它们变得简洁明了，不过面前的女士似乎并不买账。
“晓，介于罗德岛没有你任何资料的客观情况。考虑到另一种可能性，我再告诉你一次：这里是罗德岛，最接近的移动城市是龙门。虽然你并没有有失忆的可能，但我依然可以告诉你，这片大地叫做‘泰拉’。”她没把话一次性说完，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您说这里是‘泰拉’，这是大陆的名字？”
“可看你的表现，并不像泰拉的居民。”
“我当然不是！”受她这句话的刺激，我很大声地回应了过去，同时右手比较用力地锤在办公桌上，震起一些文件。
凯尔希面不改色，相比于上次的挑衅，她这次表现得更加稳重:“我能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世界过于广阔，还没有人能探索到它的全貌。”
我的语气有些切齿:“你在乱讲些什么？我可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种。”
“我也一样。”话被她整句顶回来。“技术部通过分析五十六小时前的航行轨道处源石粒子状态，发现第一次能观测到你的位置是一片平静状态下的天灾云。这让我很在意，你究竟来自何处？”
我的目光躲闪了一瞬，眼前这名女士的资料有些超出我的预料。虽然不清楚“源石”这个概念，但我能大致明白她的话里有“你不应该来到这里”的意思。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回答她，避免被牵着鼻子走的同时排除着一些两边都知道的事:“在我生活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像你们一样在头顶上长耳朵和光环，更不会长出像您肩膀上这样的石头，也没有罗德岛这样会自己移动的公司。”
她半分钟没有说话，我只是站在原地，如果她真的有要让我消失的念头恐怕我也避免不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甚至还有些期待。
然而这名医生终究没有那么做，只见她开口说道:“我给你的终端标记二级权限，有关泰拉的基本常识也发送过去，这几天内要全部了解。”
“您相信我的话？”我有些诧异。
“不能确定，但不至于无法相信。拥有离奇经历的人太多，你我都不是罗德岛上的第一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另外，综合这两天的观察，我发现你有轻微的社交焦虑障碍，但你一直依靠心理作用和语言习惯隐藏，有机会就去医疗部，医疗干员可以提供免费的治疗。”
我突然有些习惯性的愤怒，语气中也和她一样带上了些不屑：“还能看出这个？”
“我是名医生，不要怀疑我在专业领域的知识积累。况且你表现得也过于浅显，拙劣的医生也能觉察。”
“您认为自己很厉害。”等她说完，我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回去。
她眉头开始从中往下弯起来:“重述一遍你的意思。”
“请听好。从拿到罗德岛的地图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只兔子要担任这个占地总面积和小城市差不多的公司领导人？您的用意表现得似乎也很浅显吧？”
这名医生的额头开始冒出青筋，眉毛大幅度的下弯，整张脸终于变得有敌意起来。
“这应该有两种原因:分散注意，或者培养人才。可我实在是想不出您为什么打算培养一个阿米娅这样的人，她可比我还要涉世未深。”
她依旧没有说话，但我隐隐能听见一阵什么东西摩擦发出的声音。
“如果我没想错，这个公司现在维持基建需要的资源光靠那张图上显示的车间提供根本不够，各个方面也都在往坏的方面发展。虽然我不清楚，但那位所谓的‘博士’，应该早已带领着一部分干员取得过什么成就了，所以才有人寄希望于他。”
不知为何，听完我说的话后凯尔希的表情反倒舒缓了一些，好像我刚才没有在激怒她一样。几秒后，她打开办公桌右边的抽屉，取出一个不大的纸箱。
“你也许真的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现状，刚才的话也能够印证这一点。罗德岛确实和你说的一样缺少了很多东西，但最关键的不是物资，也不是博士。现在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你接触到BEBAL的原因，也希望你可以像自己说的一样：趁自己还有点儿价值的时候为罗德岛所用。这样，你才有继续生存的希望。”
后来我知道了，所谓“BEBAL”就是“巴别塔”的意思，那是个神话故事中的通天塔，在《明日方舟》里则代表着“罗德岛制药”这个公司的前身。
凯尔希把箱子放到我面前的办公桌上，接着说:“这里面是搜查违禁品时你的物品，现在还给你。”
或许是因为这位医生的话实在太难让人明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现在自己的心情。太多疑问被她敷衍过去，我一时思考不过来，只是楞楞地打开桌上的纸箱。里面是我在江夏家中时还穿的一件黑色外套，以及一些随身物品，工具刀之类的。
“后天罗德岛会和龙门进行一次会议，到时候你需要去一趟。为了以防万一，戴上这个。”她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圆环，环上有着很明显的链接处，并且还亮着蓝色的光。值得一提的是，这名医生的大衣口袋外侧缝进了一块透明塑料，里面却换成了深色的布。不细看的话会让人误以为口袋里没放什么东西，极具欺骗性。
“我为什么要去？这又是什么？”
“这个装置不仅起到定位器的作用，它还能检测你的血液源石结合状况，如果有变成感染者的风险它也能第一时间通报。至于会议，只是让你去当一个列席人。从你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了解切城的一些情况，但又不完整，继续掌握适当的情报对双方都有好处。”
“所以您打算给我戴上定位器防止逃跑？那我算是明白了，‘成为干员’也是借一个正当理由把我‘关’在罗德岛吧。”
她没有回答，变回了之前那副样子:“去把阿米娅叫进来。”
我拿起圆环戴在脖子处，走向那扇罗德岛上为数不多的推拉门的同时满不在乎地说:“您是叫凯——什么来着？”
“唔！”
话没说完，门被拉开后一只小兔子倒了进来……
第二天早上，凯某人用终端叫我去了趟训练场，说是看看有什么熟练的武器可以配备。
呵，我一个大学生，又不是武警学校的，能有什么熟练运用的武器？仔细想想，也只有射击还有些经验，可到了训练场我才发现这里的枪支完全和我认知中的不同。
在这里，或者说这个世界，和枪支类似的武器被统一称为“源石铳”。虽然外形相同，但两个世界的枪械子弹的激发过程却不同。和训练场的工作人员交谈了一番后我才确认，这里确实没有在我认知中正常的枪械，好在后来阿米娅告诉了我罗德岛上负责武器锻造的干员有那些，让我有可能亲自指点制造。
于是，当天下午的时间全部被我用来请教舰上的“武器制造人”，因为枪械的原理较为简单，所以我很快便画出了一张较为抽象的设计图。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对这种设计很是惊讶。
这很奇怪，哪怕“硝化棉”在这个世界没有被发明出来，可组成枪械底火的火药配料也应该存在，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还执意使用那种叫“源石铳”的武器？我不明白，也没有去深究，眼下的事就是等待这位代号“火神”的干员把所需零件大小和细节打造完整了。
得益于曾经有过一段在射击俱乐部几乎天天摸枪的经历，所以我知道一些简单枪支的零件数量和形状，大致能进行一部分指点，但又因为并不了解详细数据，所以材料、口径、大小都需要慢慢进行调试。
这大概会需要很长时间的校准过程，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第三天，我真的和她们去了一趟被称为“龙门”的城市。一开始我以为载具是甲板上那一架造型奇特的直升机。不，说是“直升机”也有些怪，毕竟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体积是货车大小的直升机存在，这规模应该只能被模糊地称为“飞行器”。后来我才知道，要乘坐的是罗德岛的改装车。
早上八点出发，大约是六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全然是一望无际的荒地，漫天的尘土和一直望不远的视野是我对这几个小时煎熬的印象。
车越开，心里无底的沉重感就越发强烈。
夕阳下的近卫局大楼颇有一股老城怀旧的风格。会议室的大门紧闭着，上面的门牌显示出三个字:会议中。
晓锐向梦不甜问道：“您对方舟的故事了解多少？”
“全知道啊，怎么了？”梦不甜一脸无所谓地回答着，全然不知道这句话在对方的脑海中产生了多大的涟漪。
“那我说，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