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禾古手记

有一位作家，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多年前给我寄来一篇手稿。这手稿上写了像是一篇小说，只有一角上写着“希禾古”三字，像是作者的名字。仔细一看其中的内容，只觉得这内容尖锐严峻。我认为作者是想让我帮他发表，但念其中有着些不易言说的言辞，我本想暂时先收留。过去几年，我忽然想起了这篇文章，我认为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把它发表出来了。我就隐去不清楚的一些字，抄在这里，帮他发表了，命名为“希禾古手记”。
自由的意志不可违背。
有一个国度实行着严苛的独裁的统治。帝王通过奇异的方式，完全不参政，全部由巨鸟迦楼罗来管理社会。
迦楼罗是十二年前出现的。为了方便迦楼罗管理，所有房屋都拆了房顶，是在十年前一同拆掉的。走在这个国家，常常会看见巨大的头站在墙上，两个圆形的眼睛如饿鬼盯着食物般盯着每一个行人。这是巨鸟迦楼罗。
这迦楼罗也有分工。有眼睛大、叫声响的做警长，有喙大善斗的做军人，有脑袋大的做县长省长之类。这些巨鸟名义上是警察、政府人员，事实上不过是看心情随时找一些人来吃掉的。
两年前，帝王下令驱逐男人，因为之前男人发动了起义威胁到他的地位。迦楼罗们不会明白驱逐令，把所有男性都吃掉。帝王又下令进贡女人，名义上是为了繁衍后代，后来所有迦楼罗也开始跟随帝王要求进贡。

有一只迦楼罗要去找一个童女进贡。这迦楼罗进入民间，找到了一个童女，童女不允它。这迦楼罗便气愤了，直接咬住童女，咬断童女一条手臂。一支箭射中了迦楼罗的头，循着看去，一个少女的弓弦还在抖动。这迦楼罗逝去了。
少女抓起童女一边跑。一个军人的迦楼罗察觉了，赶过来要吃掉少女。少女知道无处躲藏，在墙间来回穿梭，寻了一个安全地方放下童女，又继续逃跑。
少女终于找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来躲藏。少女怀抱着弓和箭，靠在墙边坐下。
少女回想起了几年前和一个男子也这样在墙中追逐嬉戏过，少女那时并没有顾虑，仍感到幸福。男子和少女的父亲一同被迦楼罗吃掉时，少女的母亲早已躲藏到不知什么地方了。少女用弓和箭射死了那一只迦楼罗，但男子和父亲已经死了。
少女还在回忆男子时，男子和父亲已经死了。迦楼罗追过来了。这迦楼罗飞得快速，喙上斑驳的刻痕是过去吃人残存的痕迹。少女慌忙站起，又开始躲藏。少女并没有准备好再次见到迦楼罗，正在少女犹豫的一刻，迦楼罗抓住了少女。
少女被钳住，脊柱几乎断裂了。她睁大眼睛，无声大喊着：“爸爸！...我犯了错啊，我杀了人啊。...不要惩罚我！啊！...我错了啊。...”然后少女被吃掉了。

这篇文章到这里结束了。原本的手稿没有太多的涂改，但字迹像是慌张写成的。在文字中还掺杂着我不能看懂的像是古老的文字，我也隐去了。另外，手稿四周写有很多四位的数字，对照内容来看可能是不知道哪里的纪年。这篇文章像是没头没尾，或许是那些隐去的文字造成的，但更像是希禾古原本想要写成这样的。其它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癸卯正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