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26火蜥蜴长篇《沃坎永存》第十章 燃烧的血肉

我们都曾被火烧过。在火坑里，或者在铸造间的铁匠铺里，我们都接触过火。即使对于我们，它也会留下伤疤。我们自豪地、光荣地带着它们。但那天我们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我们只能带着羞愧和遗憾去承受。它们是一种物理的的纪念，一种对我们失去的一切的提醒，一种即使是火焰中降生的我们也不得不痛苦地忍受的灼伤。  ——阿特勒斯努米恩 炎薪卫队长   我还活着。 尽管被火焰焚烧，我还是不顾一切地活了下来。我记得那个火炉，或者至少记得它对我造成的影响的一些片段。我记得我的皮肤起了泡，血肉燃烧的恶臭，烟充满了我的眼睛，就像是其后蕴含的恶毒般的幽默。焦黑，化为灰烬，我化为了灰烬。一个没有形体的影子，不像我的狱卒兄弟那可爱的模样。 然而,…… 我活了下来。 火炉不见了。费鲁斯离开了。一切都是黑暗和寒冷。我记得我在一艘船上，在太空深处的某个地方。我想起了我铁石心肠的兄弟为我造的牢笼，那牢笼坚固得足以关下一个原体。 我仍然很虚弱。我的四肢感到沉重，我的心在我的胸膛里疯狂地跳动着，因为某种增强的生理机能使我活了下来。也许我已经痊愈了，某种我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再生能力。更有可能的是，那个熔炉不是真的，我在里面的折磨也不是真的。毕竟，我看到的是我死去的兄弟那狰狞的面容。 谁知道我的心灵承受了多少创伤? 有那么一刻，我认为这一切都可能是伪造的的，我躺在伊斯特凡上，受了伤，处于一种昏迷状态。或者我已经康复了，我的身体在某个临床的医疗舱里努力恢复，我的思想也在努力跟上它。 这一切，我都不予理会。我被束缚是真的。科兹是真的。这个地方，这个佩图拉博为我建造的监狱，是真实存在的。没有什么能从噩梦中醒来——这就是噩梦。我活在其中。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的。 但是很难去思考，去推断。费鲁斯的出现以及我所看到或没有看到的一切都让我质疑自己。肉体和骨头被切开和撕裂已经够痛苦的了，但真正可怕的是对情感、自我和对自己区分现实和幻想的能力的缓慢侵蚀。你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你自己的思想的伤害，你的什么感官可以告诉你?没有盔甲，没有盾牌或保护，除了意志的力量和推断的能力。 我没有试着站起来。我没有表达我的蔑视或愤怒。我只是呼吸着，让阴暗的牢房里的凉意把我洗了一遍。我试着回忆起我所知道的关于狱卒的一切，我能准确记得的一切。 然后，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做梦。  

哈拉坦，在大远征时期

衣服脏脏的，营养不良，喀托尔城的士兵们看上去非常可悲。他们像一群蚂蚁，披着肮脏的红色甲壳，从敞开的城门鱼贯而出，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

前面的城墙的守军，护卫着他们的队长和军官。然后是城区里的第一道防线的士兵，第二道防线，塔楼哨兵，内营房的士兵，预备队和民兵。他们按照阿维克指挥官的黑夹克训导员的扩音器的指示，把武器堆放在城市广场上。

当城里的战士被清空时，投降的物资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火堆。

平民紧随其后。

女人们把婴儿抱在胸前，睁大眼睛的男人们在庄严的队伍中蹒跚而行，他们太害怕了，不敢哭，也不敢哭，太心碎了，除了凝视着像耐心的捕食者一样爬过沙丘的冉冉升起的黎明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狗，农民牵着的牛，工人，各种各样的工人，小贩，职员，抄写员和孩子。他们离开了他们的家和避难所——喀托尔，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消沉的逃亡。

治安坦克包围着身着帝国陆军制服的乌特里希燧发枪兵和拿维特猎人营。就连阿维克司令自己也从暴风剑的圆顶上探出头来，看着成群的当地人走过。有几个人停在压迫者的脚下，恳求宽恕，直到训导员把他们赶走。

另一些人则在洛卡公主的火焰之王的阴影下畏缩不前，认为他们是钢铁铸成的神。当威胁和恐吓无法让他们移动时，这些可怜的人不得不由医疗队的护理员搬运。这些外科医生和内科医生几乎没有其他用途——帝国军队毫发无损地结束了冲突。尽管在肮脏的部落中有异形的存在。

这件事使火龙之主既高兴又生气。

“他是对的，”沃坎喃喃自语，远远地看着喀托尔逐渐清空。

“我的大人?在集结场上，努米恩站在他的原体身旁问道。不远处，在一片被帝国先驱者夷为平地的平原上，火蜥蜴正在重新登上他们的风暴鸟，准备立即重新部署。归顺结束了。帝国胜利了。

“不流血，他说。”沃坎回答，打量着离开城市的人群。

在这最后的堡垒上，炮台空无一人，瞭望塔像无能的哨兵一样矗立着，城垛上只有影子。一个接一个，士兵和平民都一样，整个喀托尔的民众都降服于帝国的意志。

努米恩皱起了眉头。“不是吗?”

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沃坎第一次把他那炽热的目光转向了他的侍从。努米恩甚至没有退缩。甚至他的心跳也没有背叛他。

“你是一个残忍的战士，阿特勒斯。”

“我会是你需要我是的样子，大人。他微微低下头，表示尊敬。

“确实，据说所有的炎薪卫在十八军团都是万里挑一无人能敌的战士。你像深渊的火龙一样，野蛮而凶猛，利爪锋利，牙齿锋利。沃坎向他的侍从背上的剑点了点头。在这场战役中，它还没有流血，从喀托尔人的彻底投降来看，它将保持干净。“但你会为了传递一个信息，避免更多的流血，而屠杀整个城市，包括士兵和平民吗?”

“我……”没有正确的答案，努米恩知道。

“天平对科兹有利。以血还血。然而，我的良心上却笼罩着妥协和内疚的阴影。”

努米恩低下头，似乎脚下的大地能给他一个答案。“我也有同感，大人，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瞥了一眼其他的炎薪卫，他们正庄严地等待着他们的队长和原体，就在不远处。

沃坎望着一支军队与另一支军队相遇的地方，阿韦克指挥官的几个营与军务部的一群人马会合，迎接当地人并接受他们的投降。陆军士兵们拿着他们的步枪，而军务部的官员则用记事笔和数据板迎接他们。

“我还不知道，但如果我意识到科兹的病有多严重，我是不会同意的。”

努米恩注视着沃坎。“他的病?你认为原体生病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一种病，一种最阴险的病。

他在诺斯特莫上的家很黑暗——我想他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

“你可以把这些委屈告诉荷鲁斯大人或多恩大人。”

沃坎点了点头。“我一向重视年长兄弟们的忠告。一个离大远征很近，另一个离泰拉很近。在他们中间，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你听起来还是很烦恼，我的大人。”

“是的，阿特勒斯。确实如此。我们谁也不想再受到制裁，不想再成为大调查中的一根空柱子，不想让另一个兄弟的名字从所有记录中消失。承受两个人的悲伤就够可耻了。我不想再添乱了，但我有什么选择呢?”

努米恩的回答是沉默的，因为他知道，说他的兄弟们的坏话，即使是像科兹这样的兄弟，也会使沃坎感到多么伤心。“一点也没有。”

军务部坐落在集结地旁边的一个浅浅的沙漠盆地里，已经集结了一支运输船的舰队。灰色，印着军务部的标志，有一群监督员、警卫、执法员和军需官在旁边，这些船正准备前往太空。与“风暴鸟”不同的是，这些船不是开往战场的。不是所有的，还没到时候。

它们是巨大的庞然大物，比军团的登陆船或军队使用的坦克运输船要大得多。被设计用来重新殖民和征兵，在某些情况下，潜在的军团候选资格，每个哈尔坦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的命运将取决于他们是否完全接受他们的新主人。当然，没有人会再回到哈拉坦;只有他们离开的方式和前往的目的地还是未知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缓慢区分，城市里的居民开始形成两个营地，一个是自愿与异形并肩作战的，另一个是反对异形的。判定其中一方有罪或无罪是对军务部工作人员的极大负担，一群人聚集在两者之间，同时可以进行更彻底的评估。在军务部监督者的监视下，他们恳求，贿赂被忽视，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被编纂成名单，并被推到船上。

很紧。在数量庞大的身体、预制的军务工作站、坦克和登陆船之间，几乎没有移动或呼吸的空间。处理工作耗时太长，但仍有更多的文件被输入内政部的编纂引擎。几百人变成了几千人。阻塞点开始形成。混乱发展起来，被警惕的秩序维持官员镇压了下来。命令下达了。仅此而已。

在这群叽叽喳喳的帝国仆人中，还有记述者的代表。编目、画图、抄写;一些人用艺术品描绘了这一场景，后来被没收，另一些人则尽可能地收集了解放者的个人证词——这些也会被编辑。

没有任何关于大远征的图像或报道能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进入更广泛的帝国。捕捉荣耀，捕捉那一刻的庄严，这就是记述者的目的。仅此而已。沃坎看见瑟莉芙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队乌特里希燧发枪手后面。

努米恩盯着他的原体的眼睛问道:“那不是您的凡人记述者吗，大人?”

“上次见面时，我们离开时很不愉快。科兹的存在对我的另一个影响，我羞于承认。我会纠正的。沃坎开始向军务部的营地走去。尽管通道狭窄，但没有人阻挡他的去路。 “当我回来时让军团准备好出发。

他对在他身后敬礼的侍从喊道。 “除非必要，我不想再在这里逗留了。”

“是的，我的主人，”努米恩回答，然后又放低声音补充道，“你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理由停留。

努米恩的目光从他的原体转向营地的边缘，一队午夜领主在那里看着。他们很明智，选择把登陆营地安置在远离火蜥蜴集合地的地方，并以一支尚未加入其他部队的象征性部队做为代表。没有科兹的踪影。

第八军团的士兵和军务部的军官混在一起，军务部的军官对他们每个人都敬而远之。这也是明智的。即使他们的骷髅头盔掩盖了他们的表情，努米恩也能看出，午夜领主们很享受这种小小的恐吓行为。不止一次，一名星际士兵故意不必要地靠近一个忙碌的职员或抄写员的道路，迫使这个可怜的人改变他的路线，以免他被骚扰或在视觉透镜的强光下被要求解释。其他没有参与这些“游戏”的人对这个显而易见的运动嗤之以鼻。

“他们在向我们挑衅。”瓦伦说着，和其他的炎薪卫一起静静地出现在努米恩身边。

“我们的原体，”阿塔纳留斯说，在第八军团面前抬起高贵的下巴， “他怎么样了?”

努米恩诚实地回答说:“和我们一样。对哈拉坦的臣服留下了苦涩的味道。

“他们乐在其中，”甘尼说，勉强忍住了一声咆哮。

“我会看到他们脸上的假笑消失，”莱奥德拉克说，他的兄弟斯卡塔沃慢慢点了点头，低声表示同意。

“是啊，”瓦伦表示同意。 “在决斗笼里，我会衡量他们作为战士的真正价值。”

只有伊加塔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怒视着午夜领主。

“他们仍然是我们的战友，”努米恩提醒他们。我们的盟友。他们的衣服和我们的没有太大的不同。”

“颜色更深，”甘尼咆哮道。“我们都看到了在坦恩城被杀的人。”

努米恩向被慢慢赶进军务部围墙的人类叛军做了个手势。

“但在这里，哈托尔的居民活下来更多。这是一个难以忽视的事实。”

谁也没有说话，但他们之间的怒火却直指第八军团。

然而，午夜领主并不只是来劝降的。他们的士兵围住了第三个小得多的营地。这是一个封闭的陶钢监狱，由至少三个智库看守。它关押着奴役这个世界的异形统治者。

喀托尔曾经是哈拉坦最伟大的城市，它的行星首都。当帝国带着火焰和惩罚回来的时候，外星人已经在这里建立他们的巢穴。一个十二人的女巫团扭曲了哈拉坦的意志，这是一个关于勾结危险异形的警示故事。异形研究者称呼它们:艾达。四肢修长，眼睛像杏子一样圆润，燃烧着傲慢的愤怒，十八军团非常了解这个种族。他们不像他们在易卜星（lbsen）上与之战斗的生物，也不像在沃坎到来之前几个世纪一直困扰着夜曲星的掠夺者。炎薪卫都是泰拉裔，他们没有经历过原体星球上的恐怖，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和原体一样对外星人感到愤怒。

哈拉坦的土著把这些女巫当作神来崇拜，并将为此付出代价。

“异形是如何说服所有人都为之服务的呢?”努米恩大声问。

“精神颠覆，”瓦伦说。 “这是女巫喜欢的一种使弱者屈服的把戏。我们目睹了多少个世界就此毁灭?另一个火葬守卫咕哝着表示同意，其他老兵也咕隆发出了同意的声明。

“在我的记忆中，我能想起最近的一次，”甘尼说。

“易卜星的部落是受害者，不是同伙，”努米恩纠正他。

“但是，从这一大堆可怜的人当中，如何选择区分呢?”瓦伦说着，捋了捋灰白的胡子，仿佛在思考这个难题。

军队士兵和军务部的工作人员现在挤满了营地，而喀托尔的公民正在不断分开。在火蜥蜴和午夜领主之间，一片沙漠褐色的制服和灰色的部门制服的海洋，把他们分开了。星际战士仍然可以看到彼此，因为他们比人类高得多，他们的上半身、肩膀和头部仍然清晰可见。

努米恩已经看得够多了，听得够多了。

“到船上去，完成集合。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等待原体的归来。”

当炎薪卫正在撤离时，努米恩看到关押异形的第三个营地有了一丝动静。他刚转过身来，就注意到余光中一闪而过，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刺眼，那是暗色的暗夜领主。突然，他们动了起来。有人大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声音很低沉通过通讯传来不像是凡人。

另一道闪光迅速袭来。闪电。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

“灵能者!莱奥德拉克厉声说。

枪口的火光亮起，爆弹发出的低沉而断断续续的轰鸣声同时在集结地和营地之间回荡。它在人群中划出一条线，随着爆弹的爆炸，撕碎了血和骨头，粉碎了肉。

第二个光点诞生了，追逐着第一个目标。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努米恩看到了他们的猎物，就像他看到无数的维持秩序的士兵和军务部职员在枪林弹雨中被打死一样，这是午夜领主追捕逃犯的附带伤害。

艾达灵族散开了。

不知怎么的，他们逃脱了第八军团智库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灵能套索，现在正在疯狂地奔跑。

面对这一意想不到的屠杀，恐慌迅速接踵而至。在几秒钟内，封闭的营地变得拥挤不堪。

哈拉坦人逃跑了，他们跳过了原本用来引导他们走向新生活的围墙，结果却被督导官大声下令开火的枪声击倒。其他人则奋起反抗，赤手空拳，咬牙撕咬新的压迫者。棍棒和电击弹被释放了出来。有些人哭了，他们的恐惧还没有结束。许多人在踩踏中被踩死，带走了帝国的仆人。一个职员，慢慢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消失在汹涌的尖叫声中。一名士兵意外地被撞到一边，撞在船壳上。血液在它灰色的腹部动脉喷涌而出。

“冲进人群!”努米恩吼道，带领其他人进去恢复秩序。

在他们身后，其余的星际战士也开始行动起来。

“兄弟?那是内梅托在用语音呼叫努米恩。

“联系军务部。”努米恩喊道。 “让他们的飞行员开那些船。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他们宝贵的人类货物就会被压死。他切断了连接，让内梅托去工作。

炎薪卫迅速排成矛形，刺穿了军务部和军队抛洒在沙漠上的尸体沼泽。

“解散你们的队伍，”努米恩一把把年轻的军官拽了起来，对执勤中尉咆哮道。

他的兄弟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把军务部安置的围栏拆掉，减轻了已经开始形成的致命的拥挤的压力。

“阿威克，”努米恩吼道，一边咕哝着，一边看着一名哈拉坦人被炎薪卫的盔撞翻在地。莱奥德拉克把他拉起来，送他上路。 “叫你的人解散队伍。”

执勤指挥官回答的时候听起来很焦虑。 “不行。我们控制住了局势。这些叛军不能通过我们的封锁线。”

“这就是问题所在，司令。哈拉坦原住民和帝国的公仆都在这场混乱中被压碎。解散你的队伍。”

一看到骚乱，阿维克就把他的装甲部队聚集在一起，堵住军务部营地的缝隙，封锁了逃跑的通道，把受惊的当地人赶回了他们原来的地方。

远在后方的官员，一开始对骚乱感到困惑，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继续把更多的当地人送入苦海。等到他们对形势进行评估时，又有数百人加入加重了压力。当人群意识到他们的命运和他们可能得到的救赎时，由于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全，军务部的工作人员将当地人封锁在一堵带轨钢墙后面。

“他们会逃跑的。”阿维克反驳道，声音在他的风暴剑中颤抖。

“如果下次他们想爬上你的船体，你会开枪吗?”

努米恩用手背把一个秩序官员打到一边。

炎薪卫一起挖了一个小通道。他们和十八军团的兄弟们一起努力拓宽它。人们开始四处奔逃——精疲力竭，流血不止，奄奄一息。然而，火蜥蜴的存在使他们驻足。没有人愿意越界，在红眼恶魔的注视下逃跑。

但在营地深处，人们正在死亡，被伏尔泰坦克的装甲车头撞得粉碎。

“我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维护安全。阿维克切断了通讯。

“混蛋……”努米恩咒骂道。与指挥官的讨论将不得不在稍后进行。

“那将是一场大屠杀……”

努米恩盯着停下的治安坦克，它现在使用了扩音器和探照灯作为额外的威慑。人们踉踉跄跄地挤在一起，又瞎又聋。阿维克在骚乱者没有退让余地的情况下使用了防暴控制策略。

“我们需要移开那辆装甲车。”

在越来越厚的人群中间，可能有好几公里。然后，努米恩看到了原体，高耸于疯狂之上。

意识到坦克带来的危险，沃坎向他们冲了过去。他没有放慢脚步，肩膀顶住全速前进的阿维克的风暴剑超重型坦克，开始推着。

他表情上非常吃力，穿着靴子的脚在地上踩出一个个的坑，把那件超重的东西推了起来。它庞大的身躯使原体相形见绌，沃坎的脖子上布满了青经，因为他行使着巨大的力量。就连阿维克也不敢违抗原体的意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沃坎拉着沉重的风暴剑穿过沙滩。他咆哮着，身体颤抖着，拉开了一个足够大的缺口，让被困的人群逃脱。

没等恢复过来，沃坎又开始行动了，逃开的哈拉坦人，在他周围涌动着致命的绝望。原体利用自己的体型和存在开辟了一条道路，从他们中间冲向逃跑的异形。他还没有拔出武器，而是专注于在艾达试图跑进沙漠时中断他们。

“不，”努米恩意识到，这时，炎薪卫们正趟过尸体的海洋，仍在为维护某种秩序而战斗;他要去找瑟莉芙。有几个记述者已经受伤，可能已经死亡。他们被乌特里希燧发枪兵抛弃了，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努力不被拖入混乱之中，紧紧地抱在一起，试图安全度过突如其来的风暴。

午夜领主们喊着诺斯特莫的诅咒，从后面逼近异形，不分青红皂白地射出他们的爆弹，希望能击中一个艾达。

五个女巫已经倒下了，其中一个胸前插着一把还在翻腾的锯链剑。另外两个人发出一个铜绿的护盾，以吸收追逐的枪弹。

一枚滚烫的爆弹擦过了沃坎的脸颊，当他被困在交火中时，脸颊被灼烧。他走到记述者身边，挡在他们与午夜领主的狂怒之间，举起了护手。

多亏了第八军团的血腥的努力，也多亏了阿维克的暴风之剑留下的缺口，艾达灵族周围的区域已经被清空了。凝视着一个原体似乎并没有让异形停下来，但在他们投射出闪电弧线之前，沃坎释放了他自己的风暴。

一股地狱般的火焰从他伸出的手中迸发出来，他护手中的内置火焰喷射器对主人的触摸做出了反应。一开始是一缕火焰，迅速扩展成超热钷的大火。艾达们被它吞没了，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颤抖，化为模糊的棕色剪影。没有护盾能救他们;他们的长袍和盔甲被烧成一体，融化，直到全部化为灰烬和烧焦的骨头。

沃坎停下了。大火熄灭了，骚乱也熄灭了，现在正在被努力的控制住。

只剩下一个艾达女巫还活着，她的脸被烟灰熏黑了，她的银发被烧焦了。她抬头望着火龙之主，眼里噙着泪水，紧抿的双唇和翘起的额头都流露出愤怒。救了她一命的摇摇欲坠的护盾噼啪作响，消失在空中。

她比一个孩子大不了多少，但是个女巫。咬紧牙关，与她的女巫团死亡的悲伤作斗争，艾达举起了她的手腕表示投降。

努米恩和其他人刚刚穿过了人群，现在人群正慢慢地分散到更广阔的沙漠中，被内梅托和军团的其他成员处理。随着平民的逃离，艾达逃跑的真实代价被揭露出来。

男人、女人、孩子，哈拉坦人和帝国人一样，都死了。

压碎了。红色的血流过沙滩，死亡人数达数百人。

在他们中间，一个孤独的身影很显眼，被一群伤痕累累的记述者挤在一起，他们不愿让任何人靠近，不顾一切地保护着她不动的身体。

沃坎最后见到了她，这一发现的震惊变成了他高贵脸上的愤怒。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余烬像地狱一样闪烁。

艾达孩子把双手举得更高，她那异族的脸上的反抗变成了恐惧。

努米恩阻止了其他人，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要干涉。

沃坎怒视着她，举起拳头……

不要这样做……

把空气变成了火

艾达少女的尖叫声没有持续多久。它们与火焰的轰鸣声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杂音。当一切结束，最后的异形变成了一堆冒烟的烧焦的肉时，沃坎抬起头，迎向了午夜领主的目光。

当火焰风暴开始时，星际战士们停住了脚步。他们站在他所造的焦土的边缘，注视着火蜥蜴的原体。然后，他们没有说话，转身去营救他们的伤员。

甘尼咕哝了几句，就想去追他们。

努米恩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护手撞在甘尼的胸甲上，“不，去原体那，”他对所有人说。“送他离开这个地方。”

甘尼退了下来，炎薪卫去找他们的领主。

只有努米恩留下了，在通讯上开通了一个与内梅托的频道。

准备运送原体。 “我们进来了。”他说，然后切断了连接。

沃坎站在的尸体旁。一颗流弹擦伤了她的身体。这足以置她于死地。有很多血——她的袍子都被血浸湿了。其他试图拯救她的记忆者的袍子也是如此。

尽管原体的存在，他明显的威胁，其他记述者并没有从瑟莉芙身边退缩。

一个眼睛湿漉、面容干瘪的老人抬头盯着火龙之主。

“我们将把她送回船上。”他说。

沃坎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却找不到言语来表达他的感情。相反，他点了点头，然后戴上了头盔，但他发现它不能像掩饰他的脸一样掩饰他的羞耻。转过身来，他意识到他的战士们聚集在他身边。

“军团在等着您，我的大人。

他微微低下头。

刚准备回答，沃坎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远处看着他。他环顾四周，看到远处沙丘上有一个黑影。一秒钟后，他的头盔声音噼啪作响。

“瞧，兄弟，我就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一个冷血的杀手，就像我一样。”

沃坎回答道:“我一点也不像你”，并切断了连接，然而异形肉体燃烧的恶臭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