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ru4y1U7Z2/的翻译。在ai翻译的基础上作了小部分润色。作者的各种观点均非常对我的口味，不过我理解的故事主题是爱与人类之间的情感羁绊，作者用的是empathy这个英语专有词汇。其实我觉得说不定可以翻译成孔子语中的『仁』。

我一直认为《圣经》中最非凡的故事之一就是大洪水的故事。当上帝看着他的创造物，感到厌恶和失望的时候，他选择消灭一切生命体，把一切冲刷干净，将时钟拨回到起点。在这个故事中上帝对自己的创造物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对它的价值、它的善良甚至它存在的权利的信心。上帝不再相信他的创造物的潜力。人类的肮脏、自私和邪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再有救赎的希望，不再有变得更好的希望。在上帝的眼中，这就是人类应该去死的标志，不是因为他们目前的丑陋状态，而是他们缺乏未来的潜力。

在文学作品中，有很多人类对自己的神失去信心的故事，但讲述神对人类失去信心的故事相对要少得多。我认为后者是一种更吸引人的故事。因为从主题上讲，造物的缺陷可以揭示造物主的缺陷，而对自己的创造物失去信心，其实就是对自己失去信心。在《最终幻想16》中，Ultima是一个造物神，他没有对自己的创造物失去信心，因为他压根从来就没对自己的造物有任何信心。他是创世神中比较罕见的一种：他对自己的创造物毫无感情，没有怜悯，没有依恋，也没有兴趣。他创造了一个潜在的比他自己更伟大的东西，但他从未意识到它，从未理解它。因为他不理解自己的创造，因为他蔑视自己的创造，他最终被自己的创造所毁灭。

在某些方面，Ultima的故事与著名的《弗兰肯斯坦》如出一辙。在野心的驱使下，弗兰肯斯坦创造了一种新的生命体，但其可怕的外表却让他惊恐万分。于是他抛弃了这个生命体，并将其称为怪物。后来怪物为他悲惨的经历复仇而杀了弗兰肯斯坦。但故事中真正的怪物始终是弗兰肯斯坦。他蔑视自己的创造物，驱赶它，拒绝给予它基本的尊严，而这是所有生物的权利。真正杀死弗兰肯斯坦博士并不是怪物，而是它自己缺乏同情心与同理心（compassion and empathy以下译为『同理心』或者『共情』）。

这也是Ultima的故事。Clive可能是在表象上给了Ultima最后一击，但是一切的根源都是Ultima缺乏同理心。在《最终幻想16》中，"同理心 "是一个核心主题。当你听到Ultima谈论『人的意识』『人的联系』的时候，他指的就是这种同理心。他只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个概念，因为他自己压根就无法体验这种把人们联结起来的情感。

我们人类有着这种神奇的能力，我们能感受身边人的痛苦，我们的朋友、家人，甚至是陌生人的痛苦。即使受伤的并不是我们自己，我们依然可以在内心深处体验他人的痛苦。共情是善良的泉源，而缺乏共情则人类罪孽的原因，每场战争、每场屠杀、每场种族灭绝，如果犯罪者允许自己对受害者产生同理心，这些暴行就不会发生。而正是由于对禀赋者及其困境的同情，希德才成立了他的抵抗组织，为一个崭新的、更有共情心的世界而奋斗。

正是这种同理心，让希德从铁王国士兵手中救出了克莱夫，又让克莱夫免于自杀。在希德死后，是同理心将克莱夫推上了领袖的位置。是同理心让克莱夫与世界各地的人们建立羁绊，而如果没有这些羁绊，他永远不可能打败Ultima。在这个故事中，同理心拯救了人类，缺乏同理心是Ultima最大的缺陷。Ultima不是真正的神，至少不是圣经意义上的神。他是凡人而不是不死之神。他比任何其他生物都要强大，但并非拥有无限的力量。他的知识远超过游戏中的任何其他角色，但并非无所不知。Ultima唯一可称得上是『神』的能力是他创造生命的能力。

Ultima的传说

Ultima的种族在另一个世界繁衍生息，他们创造了能操纵物质世界的强大的魔法，但这种强大的力量是有代价的，那就是Blight（以下译为黑死），它让世界迎来死亡，夺走所有生命的色彩。我不能从神话传说的角度解释为什么会有黑死这种存在、为什么使用魔法会导致黑死。不过我可以从故事主题的角度来给一个解释。FF16除了是一个讲同理心的故事外，也是一个关于力量之破坏性的故事。在这个世界里，强大的力量总是、总是、总是伴随着巨大的破坏。当禀赋者使用魔法时，石化病会让他们的身体逐渐走向死亡；当支配者使用他们不可思议的召唤兽力量时，他们在毁灭着周围的一切。在故事开头，我们看到希瓦和泰坦在战斗，在他们脚下的战场被摧毁，成百上千的士兵死亡。在序章里，当伊芙利特与不死鸟交战时，整个要塞被焚毁。当Dion失去对Bahamut的控制时，整个双子城被夷为平地，市民被屠杀。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使用任何一种魔法时、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黑死就会传播得更远更快一点，整个世界就离死亡更近一点。在现实世界中也是一样，强大的力量总是会摧毁一切。人类文明非常强大，纵观世界人类历史，想想原始人采集火种，再想想所有被烧毁的城市；想一想机械化，再想一想子弹和炮弹，再想一想在这个星球上肆虐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战争。总之，在《最终幻想16》中，更强大的力量导致更大的破坏，这是客观现实。只不过这个世界里的力量并非炮弹，而是魔法，而魔法无处不在。你可能会想，但难道魔法就不能用来做好事吗？难道魔法就不能用来建造、治疗、创造吗？但在《最终幻想16》的故事中，即使魔法不被用来破坏，它也在削弱人类的能力、使人类衰弱，魔法阻碍了整个人类的发展，就像一根使人衰弱的拐杖。在《最终幻想16》中，没有魔法，人类将无法自理。这些中世纪的人类，他们不知道如何加热熔炉，也不知道如何挖井。多亏了希德试图建立一个不需要魔法的世界，像锻造这样基本的东西才会被发明出来。在《最终幻想16》中，魔法既是死亡的象征，也是死亡的载体，这就是为什么使用魔法会导致黑死蔓延的原因。

现在回到Ultima的起源传说，他的种族创造了魔法，也因此毁灭了他们的世界。他们的整个星球被黑死吞噬。为了生存，他们抛弃了肉体，登上宇宙飞船去寻找新的世界。我不清楚Ultima是否是他种族的唯一幸存者。他说要复活他的同胞，但是他的同胞看起来和他一模一样，并且和他可以融合在一起。所以他们实际上是他种族的不同成员还是他自己的碎片？所以我在想描述Ultima应该用单数还是复数……

总之，他们发现了瓦拉斯提亚，并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但这只是推迟了必然到来的灾难。只要他们使用魔法，这个新世界就会像上一个世界一样被黑死吞噬。所以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他们将施放一个魔法，一个既能毁灭又能创造的魔法，这个魔法将毁灭这个世界，并用新世界取而代之：一个天堂，一个死亡和黑死都无法触及的地方。为了施展这个魔法，Ultima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身体来承受它所需要的巨大魔法能量。因此，他创造了人类这个新的生命体，并在人类体内播下了种子。然后，Ultima进入了漫长的沉睡，等待了上千年。这个被选中的人Ultima称之为 "Mythos"，这是一个希腊语单词，可以翻译成 "幻想"。而Ultima在希腊语中是最后的意思，所以Mythos和Ultima合起来就是『最终幻想』，妙啊。

总之，在这位造物主神抛弃了他的创造物。在他沉眠之时，人类展现了无人预见的能力。人类不断成长，传播着新的文明、新的理念、新的文化。人类在不知不觉中觉醒了。尽管这跟Ultima的意愿相悖。Ultima也没有意识到或者压根不关心他其实创造了一些比他自私的自我保护计划更伟大的东西。

 

天空文明

这是一个科技极其先进的文明，在与众神的战斗中被摧毁了，他们的科技与Ultima文明的科技非常相似。所以看起来Ultima并不是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这个星球上可能出现过前一个人类种族，他们复制了Ultima的技术，当他们意识到Ultima计划毁灭他们的宇宙和他们自己时，他们试图先毁灭Ultima。在这场战役中，天空文明被彻底摧毁。这就是我们所知的一切。有没有可能Ultima文明也在这场战役中损失惨重而只剩下了唯一的幸存者，有没有可能Ultima在这次失败后重新开始造物、摧毁了全人类，然后又创造了一个新的人类种族。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只有Ultima自己知道。

现在，我们从他的谜一样的起源故事中抽离出来，看看在游戏中编剧是如何塑造这个角色的。我们从三个片段来考察。首先是他的出场，然后是他向克莱夫透露他的世界末日计划的那一段，最后是他的死亡。

Ultima的出场

Cid带着Clive一行人粉碎了第一个母水晶，然后这个黑暗的传送门立刻出现了，然后这个疯狂的人形生物开始从传送门里爬出来。这个东西要么是Ultima种族的另一个跟Ultima长得一模一样的成员，要么就是Ultima自己的碎片。他自己化身成为了母水晶，收集以太为Ultima的创世魔法提供能量。提丰在被击败后，这个Ultima很高兴，它认为Clive是一个最合适的容器。然后Ultima再次出现，想夺走Clive的身体，然后西德一剑刺穿了他的脖子，这个Ultima最后一句是：『为什么要拒绝你的命运？』而Ultima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Clive要反抗他。一周目体验下，编剧在这段剧情制造神秘感，想把玩家弄糊涂，在塑造一个神一样的外星人，所以玩家理所当然地感到怪异。

 

现在让我们跳到本段重点场景——约书亚的出场（J=约书亚，U=Ultima，C=Clive）

J：我知道你在那里，来吧

U：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名字，你还知道了什么？

J：我的旅行让我了解了你和你的野心，我知道是你把我从哥哥身边夺走的，我知道你要的是他的力量。但你要知道，如果你想得到他，就得先过我这关。

J咏唱魔法防壁咒语

U：扰动？

J：你从我的哥哥身边滚开（释放火1234）

U：这对我们毫无用处

J：我同意

U：不要再玩了，不死鸟。我们来取回我们的容器。

J：我说，不行

U：这些火焰毫无用处。你会知道什么叫燃烧。You will know what it is to burn.

 

这是Ultima在游戏中真正的出场。让我们从他的名字Ultima开始。这个名字有多种潜在的含义。

Ultima 的意思是 "最后"。在《圣经》中，上帝被称为阿尔法和欧米加，开始和结束。这可能是指他是他的种族中最后一个，也可能是指他要终结整个世界的宏伟计划，或者是前文提到的Ultima和Mythos作为最终幻想的文字游戏。

然后。让我们看看他的视觉设计，我超喜欢他的设计。我觉得他看起来太奇怪了，太异形了，他看上去几乎就是人类，除了他的皮肤太苍白、眼睛太黑，他多了两个胳膊，他身上有奇怪的发光的东西，从他的躯干两侧向下延伸到他的腿部的黑爪子一样的奇怪的生长物。他有纯白色的头发，脸上有凸起的血管。你可以立刻看出他和我们人类很像，但同时又很不一样，他是外星人，他很奇怪。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他的行为举止。他的声音绝对单调，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感情。他的举止和言语都有些机械化，他看起来更像是机器而不是人类。记得之前我们讨论过Ultima最大的缺陷么，他没有同理心，这种机械性与他明显的情感缺失相匹配，这是他真正的非人类的标志，甚至比他怪异的视觉设计更能体现这一点。一个不能感受到情感的生物和人类的区别就像人类和虫子的区别一样。

我真的很喜欢约书亚的戏剧性独白，『如果你想抓我哥哥，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然后Ultima就说，好吧、随便你、我不在乎。Ultima对自己的创造没有任何信心，不相信他们的能力。这也是Ultima在这个场景中失败的原因，而我们前文已经讨论过了，Ultima并非是全知全能的神。他对约书亚在这里的成功抵抗感到惊讶，当约书亚真的成功地将他封印时，他更加惊讶了。当然这并不重要，因为Ultima有多个分身，约书亚只封印了其中的一个，其余的都可以自由活动。

当Ultima被火焰笼困住时，他说了一句非常邪恶的台词『你将会知道什么是燃烧（或许可以译为焚毁）』。You will know what it is to burn. 更可怕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并不是因为生气才要烧死我们，他要烧死我们只是为了向我们展示他的能力。

 

Ultima的灭世计划

现在让我们跳过25个小时的游戏时间，来看克莱夫一行人来粉碎最后一个母水晶的片段。在这里，Ultima揭示了他的真实计划。一个成千上万年的计划，一个毁灭和拯救的计划。用全人类的毁灭来拯救Ultima的种族。

 

C：这是…

J：伊芙利特吗？或者他的残骸？

U：我们的灰烬早已冰冷，期待着一个火花。把你的目光投向他们，看看你必须变成什么。

瓦里斯泽亚已经不能承受更多索取，人类的贪婪驱使她日益接近毁灭。但你可以拯救她，这就是是你生来要做的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哺育你，喂养你，就像你的亲生母亲一样。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我们的Mythos，你终于可以实现你的作用了。

C：（我的作用就是）纠正你的错误，如果我们的罪过是想要生存，那么你和我们一样，都是罪人，都是你们的错。因为你抛弃了我们，所以我们有了自己的意志。而现在你想让我们放弃这一切，就为了在你们的新天堂中有一席之地？

U：你们认为自己在我们的世界配得上有一席之地吗？人类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位置，这真的很难理解吗？我们从来就只需要你，Mythos。当我们告别这个可悲的世界时，什么都不会跟随，什么都不会留下。

J：『什么都没有』，你什么意思？

U：这是我们的世界。一旦这片土地完成重生，人类就已经完成了它的目的。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忍受这些给我们痛苦的东西？

C：因为这片土地不属于你们，它属于我们所有人。（Clive爆气）

U（关了Clive的气阀）：这就是你错的地方。你拥有的不过是你宝贵的意志罢了。

 

伊芙利特是Ultima真正的肉体。Ultima抛弃了肉体而进行宇宙航行，而这具没有生命的冰冷尸体才是FF16中人类的真正目的。人类也通过进化、经过魔法带来的逆境而孕育出了这个生物，一个为了寄宿Ultima灵魂的肉体。

在这个场景中，Ultima展现了他的另一个特性——操纵性。Ultima操纵了所有人。例如，他操纵Dion和Annabella策划了一场破坏性的内战，使整个国家支离破碎。在这里，他试图操纵Clive，说他可以拯救世界，尽管他实际上要做的是毁灭世界，用别的东西取而代之。

注意，当他说我们像你的母亲一样哺育你、喂养你的时候，Ultima的目的是在挑动克莱夫的不安全感。而Clive从来没有从他的母亲那里得到过任何关爱。Ultima也给了巴纳巴斯母爱。他模仿我们的母爱，以达到他自己的贪婪和末日的目的。Ultima也是个骗子，他告诉巴拿巴斯，Ultima的信徒将被允许进入新的天堂，但这是一个谎言。因为他根本不关心人类，他只在乎人类是否能达到他的目的，一旦目的达到了，人类对他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Ultima的故事有一丝宇宙感的恐怖，这是一个黑暗的外星神、是一个创世神，但他的动机纯粹是自私的，他没有同情心和同理心，他拥有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和知识，他制定了一个宇宙尺度的千年计划，这个计划会毁灭所有生命、会毁灭整个世界。FF16的作者说他们受了《权游》的影响，但实际上他们创作了一个堪比H.P.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

总之，在这一场景中，我们了解到了Ultima计划的真正目的，他的真正动机。这个目的有点令人失望，因为这就是完全的自私和人性。Ultima只关心如何延续自己的生存，他只关心如何多活一天。我们不禁要问，这样活着真的值得吗，值得这么多的死亡与苦难么？对于Ultima这样的生物来说，生命到底是什么？他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在他孤独的天堂里，他要做什么呢？Ultima这个反派是如此执着于生存，我觉得他已经忘了如何生活。

 

Ultima之死

现在让我们跳到游戏的结尾。Ultima回到了起源，他的宇宙方舟，他的逃生舱，他的冬眠地，也是聚集所有以太供他释放创世魔法的核心。

首先，Ultima与自己的其他分身融合，恢复了自己真正的精神体形态，然后他和克莱夫打起来了，这是战斗中途的台词

 

P1结束时刻

U：为什么？是什么潜在的力量滋长了这些火焰？我感觉到了…他的意志之外的东西。这是罗格斯么？你终于…自由了么？

不，我禁止！你不是神，你不过是血肉之躯，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我创造了你们所有，属于我的，我就要毁灭。

 

在这里，Ultima捕捉到了克莱夫内心的一丝他称之为逻各斯的东西。这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困惑，这让他他矢口否认。逻各斯是希腊语，有两个解释。第一个意思就是单纯的思想和逻辑，但我认为这不是这里的意思。Logos另一个含义是超越人类的、对宇宙万物理解的某种真理。这就是Ultima在Clive身上瞥见的东西，这就是让他恐惧的东西。现在，Ultima才意识到，当他创造人类的时候，他并不仅仅是创造了一个供他奴役的种族，他实际上创造了一种新的神性形式，拥有和他自己一样大的潜力，甚至比他自己更大的潜力。这让Ultima感到恐惧，他试图通过摧毁人类来证明这是错误的。但他失败了，然后发生了这样的事

 

U：不…我的意志是不可违逆的，有什么东西错了。

C：你在害怕，一直都是这样。从黑死暴露了你的弱点的开始（你就一直在害怕）。你孕育了我们想来证明你没有，但结果却在根本上动摇了你，因为在我们身上你看到了自己，并意识到我们比你更有潜力。所以你背弃了你的造物，你背弃了世界，像个懦夫一样。

U：你以为你了解我？你什么都不知道，Logos。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以来，这个毫无感情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深邃而蠕动的情感。事实上，Ultima被情感所驱使，甚至被情感所支配。特别是在他的一生中，在这数千年的时间里，他一直被一种单一的情感所支配——恐惧。他恐惧、他害怕死亡。这就是为什么他逃离了他自己的世界，这就是为什么他编造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荒谬计划来建立一个新世界：只为了远离死亡的冰冷之握。这就是为什么他也害怕自己的造物，他并非抛弃人类，而是逃离了人类。他创造了一个比他自己更有潜力的东西，但他并没有拥抱它、培养它、引导它，这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自私目的去利用它，而是为了让他和他的创造物一起创造一个新世界。

但即使Ultima能够感受到恐惧，他仍然无法理解同理心。所以他永远不会与人类合作，永远不会与任何人合作。他宁愿创造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新宇宙，一个所谓的理性时代。

他是如此的恐惧，以至于他宁愿创造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新宇宙，一个他不必再恐惧的理性纪元。所以讽刺的是，对死亡的恐惧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最后让我们来看看这只大恐慌猫（俚语，scaredy cat指恐惧一切的人）的遗言。

U：告诉我，你认为这个世界将会怎样？现在你获得了宝贵的自由。

C：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我怀疑会很美好

一个关于罪恶、苦难、艰辛和痛苦的悲惨故事。

U：这就是你坚强战斗的原因？为什么?

C：我们就是这样的人。我们战斗，我们生存，我们忍受。我们不需要理由。我们是不完美的生物，我们跌跌撞撞，我们寻求肩膀依靠。当我们跌倒，我们重新站起。看到地平线永远遥不可及，我们仍在前进。答案就在地平线之外，因为那是我们的路（our way, 我们活着的方式）。

U：好吧，恭喜。享受这份胜利，你仅仅是延后了不可避免的…你们的世界已经死了，愿你们在它漆黑的躯壳上享受永恒。

 

我真的很喜欢Ultima和Clive在经历了所有壮观的、戏剧性的场面之后最后这段安静的对话

他们的最后时刻是安静的，Ultima想创造一个世界，在那里他将永远不会感到害怕，永远不会感到痛苦。但那不是生活，那不是生命，那只是幻想。生命既是快乐也是痛苦，生命既是安全也是恐惧，生命是逆境。这就是克莱夫在这里创造的世界，人们会经历苦难，有时也会感受到快乐，那片刻的快乐会让痛苦变得值得。陪伴、友谊、爱情、同情，这些情感因我们感受而存在。只要我们感受，我们就会有痛苦，这就是生命。在他最后的时刻，Ultima对此依然感到非常困惑。听听他提问的语气『这就是你坚强战斗的原因？』废话呀，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值得奋斗呢？最终，Clive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接受世界的不完美。他意识到我们不需要完美，我们不需要魔法，我们只需要彼此。多美的故事呀。

（全文完）

 

油管评论区几个很有见地的观点。摘录如下

1. 在打巴哈的迷宫道中，有『惧死者』这个小怪。

2. 故事里世界对待禀赋者的方式和Ultima对待人类的方式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镜像呼应。两者都是被剥削的，都被冷酷无情地视为服务于某一目的的资源，然后被抛弃。但是，无论是强迫承载者使用魔法，还是让Ultima拥有神一般的力量，都是在扼杀这个世界。因此，两者都试图摆脱困境、拯救自己，一个是牺牲所有的禀赋者、另一个是牺牲全人类。当这些被他们视为次等的东西仍然能够崛起并自立时，他们都感到讶异。在他们眼中，这些东西是一种资源，它们怎么敢行使自由意志。两者都充满了痛苦的虚伪，不愿承认错误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而这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毁灭。

3. 安娜贝拉是一个与Ultima平行的角色。你可以把主语换一下，视频里的论点同样适用于安娜贝拉对罗莎莉亚的背叛。克莱夫在水晶自治领见到她时，她基本上就是这个论调。安娜贝拉背叛了她的家庭和她的国家，以保持不死鸟的血统。这些背叛与她无关，她只要重新开始一个新的家庭，找到一个新的国家！当Clive揭露他们是多么无情时，她和Ultima基本上有同样的崩溃/脾气暴躁/"你这个自卑的人认为你可能理解我吗？

   他们都是自私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毫无感情，只把孩子当作达到目的的手段，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惜牺牲孩子，以自我保护为动机，完全忽视了生命的价值。如果安娜贝拉爱着没有被不死鸟选中的克莱夫，她现在就会有两个可以引以为豪的身为显化者的孩子。如果Ultima作为神能关爱人类，他也能实现他的天堂梦。但他们都因为自私而失败了。

   可悲的是，Ultima可能比他自己的母亲更关心克莱夫。克莱夫是他珍贵的Mythos，就像约书亚是安娜贝拉珍贵的不死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