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数码恶魔物语：被捕的女神 第四章 三
绮罗帮礼子剪过头发后，带着三人离开M银行大楼。
上午七点，大部分沉醉于庆典的居民都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剩下的只有自由散步于林间的猫。
明日香和礼子眼中映出了世界树树干和树枝的磷光。一些瘦弱的老人正靠着树根睡觉，表情安详平和，完全没有罪犯的样子。
“他们在做什么？”神父问。
“那些人为了保全自己，以供给血液为条件，成了世界树的养料，就跟木乃伊一样。他们表面看着像上了年纪，其实都还很年轻。”
定睛一看，世界树的树根像针一样扎在他们枯瘦的脖子上。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种这些树吗？”
绮罗对神父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头带和飞盘，太在乎这些就活不下去了，把它们当成空气一样本来就存在的东西就行。”
正直截了当地说着，不知哪里飞来的一支箭，从明日香身边掠过，刺进了旁边一只猫的身体。一个光头青年从附近大楼的阴影里跳出来，抓住倒地惨叫的猫，用刀砍下了它的头。
明日香用责怪的目光看着差点叫出来的礼子。
“嗨，绮罗，听说你被佐和田抓了，没事吧？”光头青年说着，把猫尾巴放进背上的包里。
绮罗得意地抽出昨晚抢来的手枪拿给他看。
“厉害啊。对了，他们是谁？”
“帮我做掉佐和田的好哥们。”
“嗯...”
青年盯着三人看了好一会儿，说了句“八云阿姨很担心你，去露个面吧。”就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神父问。
“不是看见了吗，在猎猫啊。”
“为什么？”
“为什么？那可是这里人的主要食物。”
绮罗话音刚落，礼子就蹲在路边呕吐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真是...”
绮罗惊讶地说着，担心地打量着礼子，没怎么和同龄女孩接触过的绮罗，虽然对礼子抱有好感，却不知该如何待她。
不久后，新宿三丁目的十字路口出现在建筑街的尽头，道路两侧的伊势丹和丸井大楼成了流浪汉的居所，人行道上堆满了楼上扔下的屎尿和垃圾，散发出阵阵恶臭。
对面有一栋被世界树环绕的黑色高楼。
在特别区人烟稀少的清晨，入口到花园神社方向，排成五十多米长队的男人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些表情严肃的人因为漫长的等候焦躁不安，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好整齐啊，那是什么 ？”
“那是八云妈妈经营的妓院，他们都是排队等候的人。做爱是这里最大的娱乐，随便插队会被杀的，都跟紧我。”绮罗认真说着，插队走进员工出入口。
“你们是什么人？”周围人怒吼道。
“我不是客人，是去见八云妈妈的。”
“我知道你，后面那三个呢？”怒气冲冲的男人们将一行人围住。
绮罗护着紧张的三人，微微一笑，将大拇指放在食指和中指间。
“你看，这三个男的都不错吧？他们说想做点卖pg的生意，我是去给他们介绍的。”
男人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
“是啊是啊，除了那个大叔，其他都是上等货，以后我会指名的！”
“偶尔也带个女的来吧。”男人们笑着回到队伍里。
“闯过第一关了。”
绮罗对面色苍白呆立住的礼子笑了笑，打开铁门，油和胡椒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些中年妇女正用平底锅炒菜。
这里是厨房，里面吊着几十只剥了皮的猫。
“老板娘，绮罗回来了！”
注意到绮罗的人冲对讲机大声说。
不一会儿，里面的门开了，一个身穿粉色礼服，身材超胖的女人冲了出来，她的脖子和头一样粗，脸上堆满笑容，紧紧抱住了绮罗。她就是这栋大楼的主人八云薰。
“你去哪儿了？听说佐和田盯上你了，吓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八云抱着她硕大的rufang，高声说道。
“好疼啊，妈妈。我今天带了朋友，有事要拜托你。”绮罗用微妙的鼻音说。
“拜托什么？没见过他们。”八云狐疑地看着三人。
“这些家伙昨天才被送进来，在我差点被佐和田杀的时候救了我。”
“哎呀，那就太欢迎了，尤其是那个小姑娘。”
八云一笑，礼服前胸露出的rufang就抖个不停。
“我不是...”
“不用硬学男人说话，我什么都能看出来，到那边说吧。”
八云拉着绮罗的手穿过厨房，拉上厚厚的窗帘，按下口袋里拿出的遥控器开关，面前的墙壁无声地打开了，里面是一个蒙着磨砂玻璃的圆形房间。
八云坐在椅子上，她一个人就占了整个房间的二分之一。
“绮罗，你到我这来。”
八云把犹豫的绮罗抱到膝盖上，让剩下三人坐椅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询问起来。
“其实，我们是为了找一个叫白鹭弓子的女孩才来到这里，听绮罗说你可能认识她。”被八云气势压倒的神父低声说。
“白鹭？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姑娘呢。再说，这里的人都不自报真名，不见面是肯定不知道的。”
“就是这个女孩。”
神父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弓子高中时的照片。
“好漂亮！要是见过这样的姑娘，肯定不会没印象。”
“其实白鹭弓子是个有特殊力量的女孩，有可能被抓到政府或治安警察的大楼里，你听过这样的事吗？”
“是吗？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跟我详细说说吧。”
“啊......”
神父吞吞吐吐地环视周围。
“不用担心，这里没有飞行器和双向显示器。”
“但这个头带...”
“哦，这是脑波调制解调器，不是窃听用的。”
“脑波调制解调器？”
“对，给你们看点有意思的。”
八云嘻嘻一笑，拿出夹在r沟里的遥控器，按下开关，随着马达的驱动声，能感到房间在缓缓上升。
“这房间是个电梯。”八云说着，又按了下开关。
房间不动了，墙上的观景玻璃慢慢变得透明，这才看清周围的状况。
外面是一道奇妙的光景。
八云对捂着脸不知该看哪里的礼子笑了笑。
“难道头带就是干这个用的？”明日香焦急地说。
“在这里，就不要问为什么了，想太多脑子会疯的。”
神父看到八云抖着和下巴融为一体的脖子笑着，觉得对方可以信任。
于是他们谈起了自己的组织和白鹭弓子，听到十字军东征，八云嘴角微微一紧，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听完了神父的话。
“抱歉，我还是对这个叫白鹭的女孩没印象。而且她是十字军东征的目标，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我也不想被治安警察抓走。”
“告诉我政府大楼的位置也行，谢谢...”
她按住把手伸进口袋的神父。
“我不能收绮罗恩人的钱。这栋大楼是特别区里最高的，几乎能从屋顶看到整个特别区的全貌，你亲眼看看吧。”说着，八云按下遥控器。
电梯留下沉浸在淫乱幻境中的男人们，继续上升停在屋顶。打开门，三人的眼前是一座被直径1.5公里、高30米围墙包围的巨型荒废街市。
破败的楼群像墓碑一样林立在地上，闪着绿色磷光的红树掩映其间。
“这么小的地方，以前可是聚集了超过五十万人口啊。”
极目远眺的八云感叹着，强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的发际线意外的美丽。
“说到政府大楼，只有两个，一个是建在新宿警局旧址上的治安警察局，还有一个是厚生年金会馆旁边的巴托里宅邸。”
八云指了指面向新宿大街的军事要塞一样的混凝土大楼，以及空地中央长着巨大世界树的教堂结构红色建筑。
“巴托里是？”
“那女人太可怕了，白鹭要是被带到那里，恐怕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怎么？”
“巴托里最喜欢折磨美女了，被抓走的女人一般都活不过两天。”
咧嘴的八云看到接近的飞行器，就打住不说了。
“我有事下楼去，绮罗你过来。”八云抓住绮罗的胳膊。
“不跟他们解释吗...”
“没事，来吧，都好几天没见了。”
八云瞥了他一眼，把绮罗强行拉进电梯，关上门。
“好家伙，这是把绮罗当情人了？”明日香叹了口气。
“她是个聪明人，应该是想把绮罗从我们身边分开吧。”神父苦笑道。
当飞行器飞离沉默凝视街道的三人后，明日香凑到神父耳边。
“你觉得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目前还无法下定论。”神父摇摇头。
“你看！”礼子大喊。
明日香回过头，发现街上的几万棵世界树升起的磷光，就像极光一样开始滚滚流向街道中央，就是巴托里家的那棵大树。
“怎么了？”
看不到X波的神父好奇地望着他们。
“磷光在向巴托里家移动。”
“磷光......”
“嗯。”
二人视线追随的极光，慢慢变暗消失了。
“搞明白了吗？”电梯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八云抱着一个篮子，微笑着凝视三人。
“关于世界树，八云你了解些什么吗？”神父问。
“世界树？”
“是的，我觉得这个特别区的树就是以巴托里宅邸为中心种的。”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要不你去问问田代先生白鹭弓子的事，他可能知道什么吧。”
八云似乎不想再和这三人扯上关系。
“那就这样吧。”神父明示明日香和礼子离开。
“神父，我有个请求...”
八云郑重地看着神父，欲言又止的样子。
"放心，我不会把绮罗带走的。”
八云松了口气。
“谢谢，我把这个送给你作为补偿，小心一点，轻拿轻放。”
八云把沉甸甸的篮子递给明日香，打开盖子，里面是手榴弹和手枪。
“我已经把田代家的地图放进去了。要是觉得危险，就一定要扣动扳机，这个城市没有正当防卫，只有专守防卫。”八云看着明日香微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