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古寺夺魂记 第三幕 黄金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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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诅咒的idear是“借鉴”最近的特别厉害的游戏“遗忘之城”)
龙依然的属下,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然他们也不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年轻女人做为贡品送给青蛇,也不会来这山寺之中参与赌博。
而他们来到这里,也并非是真的关心龙依然。
龙依然挑战剑阁之首,天下第一剑客,那是九死一生的事,他们无非只是想早些知道龙依然的生死,然后安排自己的前程罢了。这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
在龙依然创立帮派,取了“污河帮”这个名字时,恐怕心里就早已有了算计。
但炎天仍然决定登山来救他们,原因也并不复杂,龙依然对他不错,他决定拉这帮人一手。
因为要救的人,是一群不可救药的垃圾。所以,他本人也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能活下来几个,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这就是他的想法。
当然他也明白,那一切的危险阴谋,有可能只是他的臆想。他自然说不出什么“未雨绸缪”,“祸患常积于忽微”的词句,但他心里明白,小心点总是好的。
何况,开赌场的哪有什么好东西。来这里大闹一番,不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吗?
登上兴德寺,身后送他上山的天梯便已消散如烟。爬了这么久的山,他脸不红心不跳。连前来相迎的老和尚,都赞叹不已,“檀越好体力。”
炎天笑道:“我年轻。”
那老和尚挡在门前,似乎没有让炎天进山门的意思。炎天这才注意到,在山门的两侧,有两个金铸的怒目和尚,做着要伏魔的架势,定在那里。金和尚栩栩如生,就仿佛是真人幻化。
“这是真人变得吧?”炎天指着那金铸的和尚,直言不讳。
老和尚应道:“ 是。”
“好有趣,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世人皆被钱财遮蔽了双眼。本寺不忍见各位檀越妄动刀兵。所以,进了这寺内,无论如何千万莫要与人起争执。否则,便会像门前这两位罗汉一样。”
“明白。”
“此外,若进寺门,还需奉上香火钱 白银千两。”
炎天心道:好家伙,这千两银子,眨眼睛就成了人家的香火钱。他心里虽暗暗叫苦,表面却不动声色,将那银票递到了老和尚手中。
老和尚这才问:“檀越贵姓?”
“炎。”
“严檀越,请。”
等他进了庙门,僧人给他分了“香”,他才终于明白,这“香火钱”,竟然就相当于“筹码”,插进哪个香炉,便相当于下了什么样的注。
原本偌大的庙堂,今天却极冷清。
今日所投注皆为天云台一战一事,场内所坐之人,也皆是污河帮帮众。
当炎天走进大殿时,这帮子人,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因为这些人里,唯有他是“外人”。
他却趁着这机会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好,我是龙大的弟子。这次污河帮一众齐聚于此,我正好来宣布一件事情,龙依然倘若死了,我就是各位的老大了。所以,我总得帮大伙赚一些钱,希望各位配合一下,将香火交给我一些,我来替你们赌上这一笔。”
他说完这些话,在场的人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一个膀大腰圆的人开始笑,周围的人就开始跟着一起笑。
炎天径直走到最开始发笑的人面前,问道:“你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那人冷下脸来,一脸横肉忽然硬的像是钢筋,“小伙子,你需要冷静冷静,我们出寺门聊聊怎么样?”
炎天这时却已一拳揍在他的脸上,问道:“这里难道不可以聊吗?”
炎天出手,那壮汉便从座位上跌了出去,众人盯着炎天,等他变为黄金,但他的身上却丝毫不见变化。那壮汉心想,原来这黄金诅咒不过是骗人的玩意,于是抽出腰刀,但在他起身挥刀砍向炎天的瞬间,他已从内而外幻化成了一个金人。
炎天指着这个金人,问道:“这些金子,我能不能拿来买香火。”
众僧看着炎天表情十分惊异,怎么这庙内的“黄金诅咒”对他丝毫不起作用?那为炎天引路的老和尚上前一步,说:“可以,不过这是‘佛法’将它化作了黄金,所以,您要取走,先要布施一些。”
“多少?”
“三成。”
“合理,劳烦大师将它折换成香火给我。”
然后,炎天又盯着剩下的这些人,这许多人这次没人再笑,也没有人敢说话。
倒是有一个年迈的老土匪先开了口,“对于赌鬼来说,手里的赌金,就是自己的性命。你如果不能证明你比我的运气还好。那么,就算你取走了我的命,我的钱也不会交给你。”
炎天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就像我从来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所以也从来不会拿自己的钱去赌。”
老土匪上下打量了一下炎天,说道:“看来我们是同行。”
“做土匪的运气通常都不怎么好。”
“是的。”
“那么要怎么证明我的运气比你稍微好那么一点呢?”
土匪从怀里取出三个骰子,丢进另一个手里的晒盅里。说:“你能掷出比我还小的数字,那么就证明你的运气比我好。”
“没问题。”炎天这么回答之后,老土匪便开始摇骰子,打开晒盅时,一柱擎天,顶上的骰子,是个“2”点。众人发出经久不息的喝彩。
看来炎天想要赢他,唯有用一样的手法,掷出一点。
这老土匪的手法高明,还给了炎天面子,但炎天似乎没准备给他面子。只见炎天抓起晒盅将骰子放进其中,胡乱摇了起来。
不用老手,只要是玩过两把骰子的人,都能看出炎天这手法,之前绝对没有碰过骰子。
他输定了。
然而当晒盅揭开时,一道火焰上涌,将那骰子上的点数全燎的褪了色。褪色的点数,便不再算点数。所以,虽然那三个骰子零零散散地跌在了桌上,它们的点数之和仍然是零。
“我赢了。”炎天说。
老土匪身边的下属,指着骰子说:“老大,他使诈。”
老土匪却说道:“哈哈哈哈,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说着,便将手里的全部香火交到了炎天手中。周围的污河帮众,见到那老土匪交了香火,也都纷纷将手里的香火交给了炎天。
唯有一长相俊秀的风流公子,仍旧饮着茶,饶有兴致地看着炎天。
炎天也发现他没有交钱,于是走向了这公子。
他说道:“你是不是污河帮的人?”
“现在还是。”
“那你总该把你的香火交给我一些。”
“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不喜欢赌博的。我这些香火,等到天云台的决斗出了结果,还可以折成五折的银钱。”
“可我已经开了口。”
那公子见到炎天溜圆的眼睛盯着他,微笑着将一根香递给炎天,说道:“这是五十两银子的香火,我将它送给公子。无论输赢,这都算您自己的。”
“这样,你就不算参与了赌博?”
“是的。”
“好,有原则。”
炎天双手捧着一大捧香火,走到大香炉旁,问道:“不知如果我这一注下去,赌对了。贵寺是否赔得起这么多的银钱。”
香炉旁的和尚说道:“敝寺向来童叟无欺。”
“好。”于是,炎天将全部的香火压在了一注上。
“龙依然与剑圣二人毫发无伤,龙依然胜,夺天下第一剑 之位。”
当众人看见炎天这么下注时,都认为他已经疯了。
那孔凤秋乃是活着的神话,天下第一的至强剑士,虽然如今他已年近百岁,但当今武林还没有一个人胜过他,与这样的人交手,龙依然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而且,就算龙依然取胜,两人怎么可能都会毫发无伤呢?
按照利益分配,倘若龙依然赢了,回来重新统治“污河帮”,炎天便无法成为污河帮之主。而龙依然倘若输了呢?他这一下子把大家的钱弄得血本无归,又有谁会放过他?
常常赌博的人,都懂得千万不要孤注一掷,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可他……唉。
“你为什么要这么下注?”有人忍不住问炎天。
“因为这个他们赔得最多,而且就算输了,我也没什么损失。”炎天的表情很兴奋,回答的语气也十分兴奋。听到这个回答,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纯粹的疯子。
没人知道在今天这个时候,天云台的战斗要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但每一个人在这一刻都感觉到无比的煎熬,有的人往复踱步,有的人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有的人将庙里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只有四周的僧人,面相平和,还在双手合十,诵着经,唱着佛歌。
这样煎熬的时间,他们整整经历了一个时辰。
终于,一个老僧人自佛堂的后殿走下山来,他手握着一张绘着青蛇的卷轴。解开上面的青色绳结,展开卷轴,一字字念道:“龙依然胜,龙依然毫发无伤,孔凤秋毫发无伤……”
老和尚睁大了眼睛,脸上的平和变成了恐惧,声音也开始发抖,污河帮众仿佛在看着怪物一般看着炎天,就在这时,庙里的和尚忽然全部变成了金铸的雕塑,整个佛殿瞬间如幻梦般消散,那些金铸的和尚也一起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掌中“白玉”(相当于银行卡),疯狂暴增的数字。
炎天的掌中也多了一块白玉,他却只是随便的将它揣到了兜里,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
众人从原本的绝望沮丧的状态,瞬间进入了狂喜,有的人甚至因为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登时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那风流公子却很平静,他幽幽道:“毁了一座赌坊,也浇不灭天下赌徒的热情。只要还有赌徒,便永远都会有赌坊。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炎天回应道:“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很开心,这就够了。”
在狂喜过后,众人终于发现了另外一个严峻的问题,离开兴德寺的天梯,迟迟没有出现,他们该如何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