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小说潘多拉克斯《Pandorax》渣翻(10)
833959. M41/阿提卡下层巢都,派索斯星 祖拉从糟糕的睡梦中猛然惊醒,疲倦丝毫未减,潮水般涌上身体。斯特莱克命令丛林小队的幸存者们抓紧时间休息,但此种境地下的修整显然于事无补。不仅是导弹与火炮动若雷霆的巨响,轻型武器的轰鸣混合着远方敌人的啸叫也使重新入睡变得格外困难。然而这不意味着其他人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上校与布里斯通曾声称卡塔昌人能就着轨道轰炸声安然入眠,现如今他们的确睡得所言非虚。小奇几乎在休息命令下达的瞬间,塌下眼皮陷入沉睡。就连莱尔似乎也无视了噪声干扰,进入了某种近似休憩的状态——休憩,而非睡觉,毕竟你很难判断一个双目缺失的星语者是否真的睡着。 早在祖拉为迪纳尔特效力前,莱尔就成为了小队一员。尽管灵能者在战斗中一无是处,甚至近乎拖累。但他的星语通讯能力曾多次拯救大家。如果不是莱尔无数次增援,撤退,呼叫精确打击的信号,祖拉不可能活到今天。 所以为何,为何自己会如此轻易地同意计划,将莱尔送上必死之途呢? 唯因责任,责任与复仇。迪纳尔特与赵业已殒命,但审判官的任务还未完成。地狱火之石遗失了,未来几十年内难觅其踪,被托付的刀刃需要保护,叛徒口中关于封印的事亟待解决。鉴于派索斯还没出现天空倾覆,大气被亚空间物质笼罩,人们长出角或蹄子的混沌迹象,就至少说明敌人仍未实现他们可怕的目标。只要封印没被破坏,祖拉就还有机会阻止他们,尽到抗击混沌之责,并在一定程度上,实施自己的复仇。 所有人在艰难前往阿提卡巢都临时入口的途中沉默不语。雷斯顿带来了部分防御山区逃生路线的部队,试图清出一条直通巢都的路线。即使身处与敌人激烈的交火中,卡塔昌人仍从阵地上转过身,向迈克和他身后的小队致意。尽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迈克背上有个穿着破烂长袍,还喃喃自语的瘦小男性,但如果这个人有着愿意跟随十几人深入敌方领地的巨大勇气,那他就值得尊敬,或值得哀悼。 当莱尔被告知是否愿意去巢都顶层的星语室传递消息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毫不抵触这项沉重的职责,所求唯有让迈克与自己同行,而卡塔昌汉子的回应也不带一丝犹豫。斯特莱克被二人的决心感染,他让迈克负责此次行动并寻找愿意加入的士兵,但就连上校也感到惊讶的是,有一百多人无畏地挺身而出。自从派索斯入侵以来,斯特莱克第一次开始怀疑,这种英勇到底只是渴望并肩作战的同志情谊,还是严酷黑暗下愿求速死的深切绝望?不,绝不是这样,在此作战的男男女女,原本就出生在无时无刻不渴望扼杀他们的死亡世界,在哪里,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卡塔昌人从来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们会让敌人血战血偿,战斗至最后一息。 部队终于在巢都外墙的一个大洞附近停了下来。在派索斯之外,帝国其他疆域内的典型巢都中,建筑物互相堆积纠结,形成混乱而凌厉的结构冲向天空。而在阿提卡,厚厚的外墙覆盖了一切,保护巢都内部免受自然与派索斯上其他本土生命的侵害。 “我们以你为荣,孩子。”斯特莱克把保卫码头的指挥权转交给索恩,亲自掩护迈克和他的小队进入巢都。 “我以你为荣,你的叔叔以你为荣,整个183团都将铭记你的荣誉。” 守卫街道的士兵发出欢呼,荣耀而悲壮的气氛透过喧嚣战火与垂死者的尖叫,笼罩了所有人。 “我不会让你失望,长官。”迈克向上校敬礼,斯特莱克停止了对士兵的鼓舞,严肃地回礼。 祖拉默默走近星语者,“谢谢你,莱尔。答应这个计划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你错了,勇气是人能无所畏惧地面对危险时才称得上拥有的品质。”莱尔空洞的双眼仿佛直接穿透了祖拉。 “错了?”祖拉困惑地问道,“难道你认为在那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莱尔偏过头去,似乎在直视这位初级审判官。他压低声音好让迈克等人无法听见。“不,我们会步入人类无法想象的险境,肉体将遭受的摧残不可名状,而这远远无法与我们灵魂将遭受的暴行相比,你错在认为我面对这一切时毫无恐惧。” 祖拉强忍住想拥抱莱尔的冲动。“你记得一旦把求援信号送到舰队指挥部后,还要再发送另一条信息吗?” “当然,这是标准操作程序。” “我们该走了,莱尔,”迈克一边说,一边用喷火器代替了肩上笨拙的重机枪。他走近星语者,轻柔地把手放在莱尔的手肘上,引导他朝着巢都外墙后方走去。 “愿帝皇与你们同行”祖拉望着他们的背影真诚祈祷。 迈克的小队逐渐走入黑暗,他们中每个人都在向祖拉和斯特莱克致敬。在迈克带着莱尔穿过外墙缺口之际,星语者再次驻足回望。祖拉可以发誓,在黑暗模糊莱尔的面孔前,他在微笑。 “所以,介意告诉我另一条信息是关于什么的吗?”斯特莱克撤退到空弹药箱组成的路障后面,祖拉半跪在他身边拔出手枪。 “对不起上校,那是——” “机密,”斯特莱克抢过话茬,镭射枪连开两发,穿过正在冲锋的邪教徒胸膛。 “要是消息能成功送达,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如果这能安慰到你的话。” 祖拉像猫一样迅速站起,直接斩首了一名试图用斧子砍向上校的邪教徒,然后瞬间恢复射击姿势。 “当然,前提是我们能活到那么久。” 833959. M41/阿提卡巢都内部,派索斯星 迈克手中的喷火器照亮了楼梯间,向上的路线自黑暗中显现。尽管卡塔昌人们到达派索斯后就一直住在巢都底层的帐篷与临时建筑里,但他们对巢都内部的构造并不陌生,因为小酒馆和其他娱乐场所向来是他们短暂休息时间中的首选。斯特莱克从不希望卡塔昌人与当地人厮混在一起,他总是坚持团里的士兵非特殊情况下就应该靠巢都中的隧道和维修楼梯通行。而现在,迈克一行人发现自己就在维修楼梯的某段上。 小队成员们的行进方式有种教科书式的标准,如果卡塔昌人真的有本《卡塔昌基本军事训练手册》而非依传统式的口头教学:一名士兵沿台阶前往下一个楼梯间,完成侦查确保安全,然后发信号让其他小队成员跟上。在下一次移动中,这名士兵会负责掩护小队后方,由另一人向前侦查,发出信号,然后掩护,以此类推。这种前进方式速度缓慢但胜在隐匿安全,进入巢都的首个小时,小队已经在无一伤亡的情况下干掉了三名敌方守卫。 兰帕肌肉发达,皮肤黝黑,这位年轻的士兵发出信号,示意全队向他刚侦查过的楼梯井移动。十一个卡塔昌人与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从他身边大步走过。身体健壮,年龄与兰帕相当的博纳克斯走在队伍最前面,当他正要爬下一组台阶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头,是迈克。 “接下来要格外小心,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遇到敌人了,莱尔也变得很不安,”他指指天文学家,狼狈的星语者正像泡在冰水里一样瑟瑟发抖。 “明白,头儿”博纳克斯端起挂在腰间的镭射枪向前方缓缓推进,一上到楼梯顶端,就立刻在拐角处将枪口对准了下个楼梯口,他的视线跟随枪口缓缓转动,而接下来发现的东西实在令人不快。 “退后,”他低声对楼下等待的小队说。敌人留下了一具尸体,显然是个诱饵。博纳克斯慢慢向前移动,不确定这是具真的尸体,还是个耐心伪装,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敌人。 “等会儿让我先处理这…” 当博尼克斯感受到绊索与作战服表面摩擦的瞬间,爆炸就已经将他撕成碎片。人体组织混杂着崩裂的砖石一起飞下楼梯。下方待命的小队成员猝不及防,只能顶着高温烟尘与混凝土碎片仓皇寻找掩护。正好位于博纳克斯身后的兰帕不可避免遭受了灼烧与擦伤,还有几个人因为吸入人体烧焦的恶臭而禁不住呕吐。迈克第一个做出反应,先是不停拍打莱尔长袍冒烟的部分,防止他烧伤自己,然后爬过楼梯的残骸,查看爆炸带来的损害。小队没法再顺着楼梯间向上,到处都是瓦砾,博纳克斯焦黑的躯干正在废墟中抽搐,怪异地瘫坐着。 就在瞬间,迈克感受到一阵微妙的气流,爆炸带来的耳鸣正在被另一种声音取代,歌声,杂乱无章的歌声。 他举起喷火器,扣动扳机,刚好把第一波从墙洞涌进来的邪教徒烧成灰烬。 833959. M41/阿提卡巢都底层,派索斯星 也许是敌人意识到斯特莱克的计划,或是对其他地方的进攻已经结束,短时间内,围绕巢都战场的敌军数量显著增长。战况愈演愈烈,卡塔昌人在临时路障与新挖出的战壕后艰苦作战,激光步枪倾泻出灼热的能量,击退不断逼近的混沌部队,但每次开火都会结果却遭到近乎十倍的反击。整场战斗中,祖拉都与斯特莱克上校共同战斗,脸颊上的烧伤令她本就憔悴的外表更加糟糕,这要感谢一次面对邪教徒开火并不成功的闪避。斯特莱克身上多处流血不止,他已经不少突破防线的疯子近身白刃作战,但好在没有任何敌人能终结他领导与战斗的义务。 随着战争持续,武器长时间开火造成的故障与能量耗尽问题开始显现,如果不是小奇不断沿着战线进行补给维修,卡塔昌人将被迫撤退。当然,小奇几乎对每把拿到手的枪械都做了改进,提升了威力与精准度的子弹变得对敌人更加致命。 “右边,上校!” 听到身旁士兵的警告,卡塔昌指挥官本能性转身射击,击中向他冲来的邪教徒。然而当垂死的敌人倒下前,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物从他手中脱离,径直飞向帝国部队的阵地。 “手榴弹!”斯特莱克喊道,爆炸声吞没了他的声音。上校与祖拉将双臂举过头顶,保护自己不受飞溅的泥土与破片的伤害。 “感谢,士兵,刚才真的好险。” 斯特莱克感激地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但身边人的身体已经变得瘫软全无生气。上校用力将尸身翻过来,士兵的头被爆炸轰成两半,反常地歪向一边。斯特莱克默默拿起死者的刀塞在腰间,然后一刻不停地投入对敌人的阻击中去。战况在变化,对面火力越来越强劲,从零星的炮火变成猛烈的攻击,最后变成对阵地掩体的冲锋,敌人仿佛在动用一切力量碾压帝国军队。卡塔昌人们很快发现了原因,敌人后方出现了许多高大身影,他们盔甲的轮廓被狰狞的尖刺破坏,显得愈发亵渎。人影所到之处,邪教徒发出的恐怖的惨叫几乎令卡塔昌人停止了射击,斯特莱克不得不命令士兵继续开火。但当上校看清越过防线向他们冲来的人影到底是什么时,射击的命令几乎立刻变成了撤退。尽管在战斗开始前,斯特莱克就得知了混沌阿斯塔特出现的消息,但直到现在,他才亲眼见证这件事。 “是恐虐狂战士!撤退!快撤!” 斯特莱克拼命大喊,用尽全力盖过狂战士奔袭而来的战吼。“快从码头撤退!” 卡塔昌人不需要第二遍命令,借着炮火的掩护,战士们如同绿色的海洋般涌出战壕。斯特莱克直到最后才离开,临走前他瞄准最近的狂战士猛开一枪,利落击中了这头巨物的膝盖。而其他狂战士早已沦为受嗜血欲望驱使的野兽,他们只是踏过伤者继续前进,疯狂向巢都奔去。 “所以,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吗?” 祖拉问道,手中等离子手枪发出炽热的光。 “只有帝皇知道” 斯特莱克看了陷入战火的阿提卡最后一眼,然后转身加入向港口撤退的队伍。
很多刺且邪恶的恐虐狂战士 恐虐狂战士(Berzerker)是一群崇尚通过残忍的肉搏来赞颂混沌之神恐虐的混沌星际战士。狂暴的嗜血冲动与强烈的杀人欲望驱使着这些狂战士,他们生命的唯一目的就是以血神的名义消灭敌人,用最残忍、最野蛮的方式夺取他人性命 (本篇是个较为沉重的小间章,深刻体现了“牺牲是帝国的基石”。说起来我最初决定翻译Pandorax,是被里面灰骑士与黑暗天使“友爱互动”吸引。但精读后才发现,里面卡塔昌人与迪纳尔特众小队成员的表现也同样悲壮且令人印象深刻,可惜我翻译水平实在捉急,无法表现出原文情感的哪怕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