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Elite Classroom Days（10）：抉择之时
（茶柱视角）
叮铃铃铃铃——
十年了，耳边的闹钟声还是那么刺耳。
伸出手，毫不在意地粗暴地按下了闹钟。
由于用力过猛，闹钟从床头柜上掉了下来。
这样的戏码，十年里已经上演过无数次。
已经六点了么……
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两个小时。
脱下了不知为何而换上的睡衣，穿着内衣，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洗手台。
顺带捡起了闹钟。
用透明胶带粘起的外壳脱落了，一节电池掉落在了地上。
下次我会注意的所以原谅我吧，闹钟君。
在那之后，我走到镜子前。
虽然并不是特别严重，但以这样的状态是没办法在学生们面前露脸的。
这几天睡眠质量极差，今天的黑眼圈很明显。
我只好洗了把脸，用了平时几乎不用的化妆品。
不能让学生们知道自己的状态不稳定。
拿起化妆水的瓶子时，无意间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真是难堪啊。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指尖传来的弹性和触感，根本无法和学生时代的自己相比。
我也老了啊。
无论愿不愿意接受，我也明白过去了这么久。
这种小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并非现在才发觉了时间的流逝。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
接着刚刚停下的动作，打开瓶盖，默默地开始化妆。
总有一天会到来。
那件事，从我决定要成为一名教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我明明知道，却没有真正做好准备。
这不是我的战斗，和那时的状况也不同了。
如果是现在的班级的话，一定可以无事通关。
没错，就是这样，何必紧张。
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试着告诉自己这是别人的事。
这种肤浅的想法没有奏效，我的心跳愈发加速。
照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焦虑击倒的。
做好觉悟啊……
我用双手撑着镜子，看着里面映出的自己呢喃道。
教师的早晨意外地忙碌。
这所学校因为是寄宿制，学校离宿舍的距离很近，但要做的事情却堆积成山。
工作的开始时间和班会的开始时间一样，相当于无偿加班。
做完早上的个别准备后，现在是早会兼教师们的会议。
特别考试的日子，这种慌张感会骤增。
或多或少会影响到学生们的人生，所以校方绝对不允许出现失误。
“这次的特别考试，我们教师最应该注意的是对班级的干预。为了保护自己班级的学生而不由自主地帮助他们，这种情况绝对要避免。”
监察这次特别考试的碇老师将4个班的班主任召集到一起，表情严肃地警告着。
“我有疑问。”
“请问，星之宫老师。”
“我记得上次……11年前实施同样的考试，为了防止包庇自己的学生，采用了随机分配班级的措施对吧？这次却直接由班主任管理自己的班级，这是为什么呢？考虑到公平性的话，我认为应该互换。”
“这是上面决定的事情，我无法多言。”
所有的特别考试，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教师能够决定的。
由更上层的坂柳理事长和参与运营这所学校的人负责掌管。
我们只是遵循他们定下的规则行事而已。
但知惠似乎无法理解，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
“虽然这只是我的看法，但在这次特别考试中，有可能会看见学生心中隐藏的一面。那些也算是成堆的情报。如果透露给了其他班级的老师的话，不就会影响到之后的特别考试吗？”
“那样的话，不就是说明我们老师还是不被信任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毕竟你们三位班主任之前也经历过一样的事情……在去年进行的班内投票中，班主任也分别负责了自己的班级，应该和这件事也有关系吧？”
知惠好像一开始就明白这些，总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我可以继续了吗，星之宫老师？”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请您继续说吧。”
虽然她明显还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碇老师还是继续了说明。
“一旦判断有给予学生意见的行为将会予以警告，多次这样的行为的话也可能带来减薪的惩罚。另外，虽然我想不必担心各位，但如果出现了意图诱导应该由学生们来决定的选项这类的恶性介入，最坏的情况下也可能受到降级处分，请务必铭记在心。”
我和往常一样，不对学生们投入太多的感情，只是一味自肃地行事。
即便这是一场充满了痛苦回忆的特别考试，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以上。今天的特别考试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在那之后，我一如往常地熬过了上午的课。
不，觉得一如往常的可能只有我自己，实际上并非如此。
时间观念失常，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教师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没吃完的饭菜。
只吃了三分之一，筷子就动不了了。
想着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于是把剩下的便当装进袋子里收拾起来。
铃声宣告着下午的课程终于要开始了。
我盯着地板走出办公室，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一天终于来了呢，佐枝酱。”
“……是知惠吗？”
“你从早上开始就是这副样子，是不是昨天想着特别考试的事情睡不着？”
我无视了这种明知故问的挑衅，因为我无法回答。
“现在的班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学生们能不能顺利通关都无所谓。”
“嗯？我倒是看不出来你这么想呢。”
就算想又能怎样呢？
“嘛，没关系。不过别忘了，佐枝酱没有资格升上A班。”
对着我离去的背影，知惠毫不掩饰地抛下了怨恨的话语。
直到最后，我都没能抬起头来。
我也只能期盼着他，带来与以前不一样的结果。
（绫小路视角）
午休结束后，就是特别考试了。
考试开始前5分钟左右回到教室时，教室里已经有一名大人在等候。
想必她应该是这次考试的监考。
她在教室的后方静静地看着学生们。
这次考试不在自己的座位，而被要求坐在规定的座位上进行。
为了更加彻底地严守规则吗？
我的座位恰好还是靠窗的最后。
坐在我右侧的是麻耶，她趁着大家都没到齐，偷偷地向我招手。
脸红扑扑的样子很可爱。
正前方是鬼冢。
每人面前的桌上有着一台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上，贴着防窥膜，物理意义上杜绝了偷窥的可能。
甚至……电源都被切断了，就连随意开机都被禁止。
周围的学生们都在讨论着如何快速结束考试去happy了。
这次考试真的就是轻松就能通关的特别考试……吗？
根据条件的不同，也可能变成难以突破的难关。
这一点现在会有多少学生能够理解，还是个疑问。
最大的障碍就是，匿名投票。
谁对哪个选项投了票，这在考试之中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得知的。
关键就在于，完全匿名会对这次的特别考试产生多大的影响。
“就像事先说的那样，我们会回收所有的通信设备。”
不仅限制携带物品，为了防止偷窥还有着防窥膜以及来自前后的监视。
保障每一票都是匿名的工作可以说做得十分彻底。
重视着这次特别考试所意味着的“学生个人的意愿”。
考试开始前2分钟，班主任茶柱开始了说明。
“那么——差不多到时间了。接下来就要进行特别考试，因为时间长所以设置了最多4次的休息时间。基本上来说，只有在达成全场一致之后，挑战下一个课题之前才可以休息。因此，在达成全场一致的过程中是无法休息的。另外，休息时间一次最多十分钟，考试时间会继续倒数，如果大家不需要休息的话可以跳过休息。”
特别考试终于要开始了吗。
我如此想着，而茶柱却看着学生们，并没有宣布开始的打算。
只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持续发呆中。
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的学生们也逐渐面面相觑。
此时，站在教室后方的老师似乎也发现了异样。
“茶柱老师，时间已经到了。”
“啊……哦，对不起。那么，现在开始特别考试。接下来将严格按照规则进行，包括间隔时间外的起立，在禁止交流的时间内交谈等行为都将被警告，请务必注意。”
显示屏画面切换，倒计时从26秒开始。
虽然开始得稍晚了些而产生了误差，但应该不会对学生们造成影响。
计时器归零，画面切换，显现出了第一个课题。
决定命运的特别考试开始了。
倒数变为零，文字切换成不同内容，显示出第一道课题。
课题一：选择在第三学期举行的期末考试中对决的班级。
A班：100点 B班：50点 D班：0点
“这些选项是针对二年级生最后的第三学期末举行的特别考试，用来决定对战的对手。假设全场一致选择了目前为A班的班级，即使现在这个A班在第三学期末之前跌落成B班，对战对手也会是投票给这个选项时的A班，追加的班级点数也不变。此外，倘若所有班级希望的选项组合都不一致，将会由校方随机决定对手。”
在坂柳、一之濑与龙园当中选择。
打败高段位班级，就会追加更多班级点数作为报酬支付给胜者。
跟低段位班级战斗也无法获得追加报酬。
按照和堀北他们商量好的结果，第一次投票投给不同的选项。
第一次投票结果：A班5票，B班21票，D班13票。
接着是强制的间隔时间。
在堀北与洋介的一唱一和下，大家统一了意见吗。
第二次投票结果：A班0票，B班39票，D班0票。
全场一致就这样达成了。
我们仅仅花了大约十分钟，就完成了总共五道课题中的一道。
至于其他班级会如何选择，不得而知。
“我想应该用不着休息，但为求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一下。接着进行下道课题也无妨吧？”
当然没有学生提出异议，因此马上开始第二道课题。
课题二：预定在十一月下旬举办休学旅行，选择希望前往的旅行目的地。
选项：北海道 京都 冲绳
“这是啥啊？”
很多学生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修学旅行，听起来是一个很新鲜的东西。
只能纯粹地考虑应该投给哪个选项，然后再投票。
第一次投票结果：北海道17票，京都3票，冲绳19票。
“那就从我开始。我投了冲绳。修学旅行的话都是去海边，冲绳是必去的地方吧？票数也是最多，干脆直接定下来不好吗？”
“等等，我承认冲绳是固定选项之一，但说到这一点，北海道不也是吗。票数也只相差了一些。大家不想滑雪吗？”
“说到底北海道就只有雪吧？绝对很无聊——”
“要这么说的话冲绳也是只有海吧？”
有着不同兴趣的前园和须藤在讨论时间针锋相对。
难以统一意见的10分钟间隔时间在迎来了结束。
我？我想在第二次投票中选择京都。
历史悠久的文化遗产没人喜欢么？
不会吧？不会吧？
第二次投票结果：北海道18票，京都4票，冲绳17票。
呃……喜欢京都的人寥寥无几。
这样的争论最后变成了传统3v3，bo3的石头剪刀布决斗。
最终，北海道2：1险胜。
“太好了——！北海道赢了——！”
“你在干什么啊，须藤！”
“啊——可，可恶！”
虽然不想泼冷水，但再怎么说也只是这个班级的1票投给北海道而已。
如果冲绳或京都获得2票以上的话，目的地就会变成那边了。
第三次投票结果：北海道39票，京都0票，冲绳0票。
京都，京都啊……
没办法，也只能期待去北海道修学旅行了。
毕竟修学旅行对于我来说，是很新的玩意。
“那么，现在开始第3个课题。”
课题3：每月根据班级点数支给的个人点数变为0，取而代之的是班级内随机3名学生获得保护点数。或者支付的个人点数减半，授予任意1名学生保护点数。如果两者都不希望的话，则下次笔试成绩的倒数5名学生的个人点数变为0。（无论选择哪个选项，个人点数没收期间将持续半年。）
较为复杂的题干，需要权衡很多情况。
利益权衡自不用说，还要从班级的情况着手考虑。
第一次投票结果：随机3名授予12票，选择1名授予5票，不授予22票。
池和麻耶肯定是反对大多数人选最后一个选项的。
他俩是处于班级成绩最后5名之内的。
对领袖而言，权衡利弊很难。
班级的每个人有着不同的意见，就极难做到全场一致。
启诚通过计算建议选第二项，选择一个人给予保护点数的选项。
至于选定的对象，自然是作为本次考试领导者的堀北。
“因为只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个人点数，才会感到吃亏。这是先行投资。堀北桑会赚回比在这个选项上付出的成本更多的班级点数。这么一想不就轻松了吗？”
“呵呵呵，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也赞成你的提案哦，眼镜君。”
本以为不会搅和这场特别考试的高圆寺表示赞同。
在启诚营造的气氛中，下一次的投票时间即将到来。
第二次投票结果：随机3名授予0票，选择1名授予39票，不授予0票。
启诚的方案巧妙地缝补起了缝隙，被采用了。
随后顺风顺水地，以全场一致的39票赞成通过了投票，给予堀北保护点数。
考试完成度：3/5。
课题4：第二学期末笔试测验中，班级适用以下所选择的规则：
选项：难度上升，惩罚增加，报酬减少。
选哪个选项都没有任何好处的课题。
第一次投票结果：难度上升6票，惩罚增加18票，报酬减少15票。
大家不愿意选择的选项，选票分流是正常的。
在那之后，对笔试测验有着自信的学生和没有自信的学生之间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原本以为会拖很长时间。
但在接下来的第二次投票中，“惩罚增加”的选项得到了全票通过。
堀北所说的“只要认真对待就不难避开惩罚”这句话似乎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5个小时的时限内，我们只花了1小时就轻松地来到了最后一个课题。
从这四平八稳的流程来看，觉得能就这样轻松通关考试的学生应该不在少数。
只要完成最后的课题，特别考试就会顺利通过，班级将获得50点班级点数。
但是，如果说还有一点值得担心的话，那就是班主任的神情。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的课题了。”
每完成一个课题，茶柱的脸色就会变差一分。
现在……似乎已经达到了顶点。
学生们都看得出她脸色铁青。
“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她是否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已经出问题了呢？
也可能是注意力不集中吧。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那就是对于茶柱来说，下一个课题和她的身体状况有很大的关联。
“那么，接下来是最后一个课题。请准备投票。”
说完，茶柱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操作手边的平板电脑。
最后的课题出现在我们眼前。
课题5：让一名同班同学退学，获得100点班级点数。（全场一致赞同，则确定被退学的学生并进行投票）
选项：赞成 反对
果然会出现这种糟糕的题目。
选项最少，却有着足以震撼人心的魔力。
正常的选择就是全班毫不犹豫地一起投出反对票。
即使有人赞成，反对票过半，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足以保证结束课题。
但是，之前的四个课题发生的情况，证明了事情不会如我所想般顺利。
这就是这场“全场一致”考试的难度所在——人心不可测。
按照我跟堀北的约定，无论是怎样的课题，第一次投票时，我的任务就是投票给选项一。
但是，假如现在包括堀北在内的三十八人都投下反对票，我应该略过强制间隔时间直接投给反对，让三十九票都集中起来比较好。
这是一道最好不要让人有机可乘，应该赶紧结束的课题。
只要中途插进一次议论，就无法保证不会出现对一百点感到心动的学生。
我判断只有这道课题不需要任何强制间隔时间。
60秒后，平板显示所有人都投完票的通知。
“……所有人都投票完毕，现在公布结果。”
尽管在强撑着自己颤抖的躯体，茶柱仍保持平常的语调说着。
第一次投票结果：赞成2票，反对37票。
并没有达成全场一致。
应该朗读结果继续进行流程的茶柱，跟学生们一样注视着屏幕，动也不动。
那个结果……以票数分散的方式来看，好像也不到让人意外的地步。
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能够不用经过强制间隔时间，一次就达成全场一致的结果。
既然如此，茶柱在意的是这道课题本身。
“茶柱老师，请继续进行流程。”
负责监视的老师在教师后方提醒着已然愣住的茶柱。
“……十分抱歉。呃……赞成2票，反对37票。因为没有达成全场一致，进入间隔时间。”
“喂！是谁投了赞成票！脑子有问题吗？”
嘴上说着是“谁”，须藤的视线却完全朝向高圆寺。
“你投的是哪边，高圆寺！”
“我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么？”
“不敢回答的话，你一定投的是赞成吧？”
“擅自断定可不好喔，Red hair同学。追根究底来说，按照堀北Girl所说的话，第一次投票应该被允许任意Choice。无论我投给哪边，应该都没有正当理由要被你抱怨吧？”
须藤愤怒的神情可想而知。
“别慌张，投了赞成票的其中一人是绫小路君。”
“啥？绫，绫小路投了赞成？为什么你能这么断言啊，铃音？”
“虽然一直保密到现在，但在这场特别考试开始前，我跟他约定了一些关于投票的事。无论出现怎样的课题内容，第一次投票都不会变成全场一致。”
因为来到了最后一道课题，堀北说出我们事前商量好的内容。
继续把我们的约定瞒着大家没有好处。
毕竟耗费时间与精力去探查另一票是谁投的，很明显将会更浪费时间。
“是为了避免因意料之外的选项达成全场一致的结果，对吧？”
洋介做出了补充。
“对。”
“……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可是，既然这样，那你早点告诉我们啊。”
“也不能那么做。为了正确得知班上同学们希望的选项，不允许交谈的第一次投票是很重要的机会。如果知道我制定了不会让全班从一开始就达成全场一致的作战，也会出现随便投票的学生。以我的立场来说，想避免那种情况发生。投票给第一个选项就是他的任务。我则是投给第二个选项。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实质上只有一人投了赞成票。”
堀北环顾教室内一圈，对着那个人述说：
“虽然是略微偏激的课题，但要投票给哪边是个人的自由。我不会觉得为了得到班级点数而投下赞成票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可是，现在应该全班团结起来，所有人一起投下反对票的时候。如果有人想反驳作为领导人的我的观点，希望可以跟之前一样在现场提出意见，会省事很多……如何？”
如果那个投赞成票的学生是个一般人，那他/她会自报名号。
但左等右等，没有人回应堀北。
须藤还在对着高圆寺一顿嘴上输出。
“不管是谁投了赞成票，没有自报名号就表示因为他感到过意不去──我是这么解释的。这毕竟是匿名投票，还是别在这边深入追究吧。只要对方愿意在第二次投票时投下反对票，就能达成全场一致，这样就足够了。”
只花了20多秒第二次投票完成。
第二次投票结果：赞成2票，反对37票。
相同的结果，但气氛却冷了更多。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给须藤解释了原因，却得到与第一次相同的结果，堀北不出意外地对我表示疑问。
“无论是第一次投票或刚才的第二次投票，我都投了反对票。”
“啥？喂，什么意思啊。绫小路的任务是投票给选项一对吧？”
“没错。但因为课题内容比较特殊，我擅自判断从第一次投票开始就投反对票会比较好。刚才没有说出这件事，不想招致多余的混乱。”
所以，现在有两名同学抱有赞成的想法。
“还以为第二次投票时，除了我之外的人会改投反对呢。”
高圆寺毫不愧疚地回答了。
“果然是你啊，高圆寺！”
“高圆寺君，这话是说真的吗？”
“放心，无论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我都投的赞成票。100点班级点数意味着每个月更多的个人点数，何乐而不为？”
即使大家抱有感到气愤的态度，但没法让高圆寺退学。
无人岛考试的约定，第一就是护身符。
堀北焦急地期盼另一位赞成者能现身，但也是无劳而功。
第三次投票结果：赞成2票，反对37票。
第四次投票结果：赞成2票，反对37票。
第五次投票之前，堀北终于求得高圆寺改投反对。
但，第五次投票结果：赞成1票，反对38票。
匿名的，绝对不动的那一票赞成票。
“堀北桑，我觉得你应该对谁投了赞成票心里有数吧？”
“我……感觉心里是有数。”
“那你说出来，大家早点劝他/她投反对就完事了呀。”
“可要是我感觉错了，就无法挽回了呀。”
“可是啊！”
“我会再安排几次投票，如果还是这样，我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请等一下，堀北桑，我无法赞成。就像堀北桑刚才说的一样，这次不存在可以确实地确认谁投票给哪个选项的方法。只是心里有数就指名道姓这种事，应该不被允许吧。当然，我是基于不想让班上出现退学者，并非毫无意义地这么说，你应该明白这点吧？”
“我也赞成平田君的意见。没有绝对准确的证据，我觉得不能说出来。”
栉田也看似不安地表示对洋介的赞同。
“除了堀北以外，有其他同学对一直投赞成票的人有什么头绪吗？”
“即使无法说出名字，也知道赞成者是谁──若是这样，说不定那人的想法也会稍微改变。如果有同学想到什么线索，希望可以举手一下。”
我再一次像提醒似的试着询问，但没有任何人像堀北一样心里有数。
“洋介。了，你大概不想怀疑别人，但如果是无论男女都交友广阔的你，应该有什么头绪吧？”
“……没有。这不是谎言，我真的想不到。”
“是吗……那栉田你呢？”
即使我突然抛出话题，栉田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奇怪的感情。
反倒是堀北稍微转过头来，彷佛想说：“你打算说什么？”感到动摇似的。
“你觉得是谁投了赞成票？”
“唔嗯……对不起哟，绫小路同学。我也跟平田同学一样，想不到可能是谁呢。”
真的吗？
“毕竟栉田是最了解班上的人嘛。我原本以为你应该也稍微知道对班上感到不满的学生。因为大家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替班上着想，会设身处地陪其他人商量烦恼嘛。希望你可以仔细地回想看看。”
班上同学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栉田。
“嗯……能想到的头绪……好像没有呢。不过，假如之后我有想到什么线索，我会好好告诉你哟。”
“拜托了，我觉得这场最后的特别考试，不能缺少像洋介或栉田这种角色的存在。”
……
第八次投票结果：赞成1票，反对38票。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没有变化的结果，逐渐沉默的彼此。
茶柱的身体撑不住，失去平衡。
她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站起身，用空虚的眼神看着我们。
“校方不允许教师诱导学生投给特定的选项。当然，以我个人来说，也不会做出那种行为。不过，可以让我讲一件往事吗？虽然这会剥夺你们宝贵的时间，如果这样你们也不介意，我再继续说吧。”
“茶柱老师，虽说校方并未禁止教师发言，但倘若发生会抵触规则的情况，你也无法全身而退喔。只要我判断那是为了保护班级所做的诱导……”
“我明白，如果有那种情况，我甘愿接受惩罚。”
茶柱向我们说着自己以前也经历过这样考试的事情。
“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就是要全力以赴，不要留下悔恨。赞成、反对，或者时间到──无论你们做出什么选择……去摸索一条不会对结果感到后悔的道路吧。你们还有时间。”
茶柱首次用真正的感情在对学生述说，这让所有人都侧耳倾听。
她并非在诱导我们选择哪个选项，或是提示什么解决的方法。
这可以说是她身为教师能够做到，并在勉强不至于违规的范围内给出的确切建议吧。
第九次投票结果：赞成1票，反对38票。
果然那一票赞成还是没有变动。
有一名学生始终紧抓着那100点不放。
不──应该说有人紧抓着可以强制让同学退学的权利不放。
这是只有我──不对，包括堀北在内，这是只有我们两人察觉到的实际的真相。
应该可以认为是某个人物从头到尾一直在投赞成票，不会错吧。
但是，在目前这种状况下，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客观地确认是那个人物在与我们作对。
堀北曾说如果时间紧迫，会逼不得已地说出那人的名字。
不过，实际上无论反复进行多少次投票，堀北都不会说出那人的名字。
因为她知道“是你在反对吗？”这样的询问其实并没有意义。
反倒如果讲出那人的名字，堀北将会失去今后的一切吧。
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第十一次投票结果：赞成1票，反对38票。
在上一次结果发布后，洋介让反对的人举起手，除了高圆寺的38人都举起了手。
但这并不意味着高圆寺就是那个人。
有一个人，说了谎，光明正大的举起了手。
不断挣扎的十分钟，堀北不嫌麻烦，不辞劳苦地与班里的每个人面对面。
没多久后堀北抵达位于教室入口最后面的最后一人，也就是我这边。
尽管她的眼神中掺杂着焦虑与不安，但仍然怀有热情。
“你投了哪边呢，绫小路君？”
“当然是反对。”
“是吗。”
每个人都回答自己投了反对票，这样的行为也宣告毫无意义。
现在依旧是与之前完全相同的结果。
即使想要达成全场一致反对，总有那么一个人，使之变为了不可能。
就算一直固执己见，在等着的也只是时间到而已。
在即将达到临界点的两个小时剩余时。
我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
第十二次投票结果：赞成2票，反对37票。
投下这第二票赞成的，是我。
我相信那个人绝不会因为时间到而让步，决心将班级带至毁灭。
那就如她所愿，达成全场一致，赞成。
没人愿意等到时间到被扣掉300点班级点数。
想要追上领先班级的脚步，就无法避免对现在投的反对票产生疑问。
“唉，我说这样只能投赞成了吧？”
“你在说什么呀。要是那么做，就有人非得退学不可了？”
“可是啊……要是拖到时间结束，大家都完蛋了喔？”
对赞成票的侵蚀开始慢慢地进行。
第十三次投票结果：赞成5票，反对34票。
第十四次投票结果：赞成12票，反对27票。
情感一直受到动摇的同班同学们逐渐倾向了赞成。
即使洋介表示了不理解，希望大家重投反对。
但赞成的想法一旦有了是掐不掉的。
“堀北，我可以提意见么？”
看来是出乎堀北的意料，我的建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第十四次投票中投了赞成。”
“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照目前这样坚持投反对，也只会拖到时间结束。既然如此，只能改投赞成。所有人应该都已经明白这点了。”
“这样无法根本地解决问题。结果还是会为了让谁退学起争执。”
“是，但能够脱离这种僵局。在目前这个状况下，就算查出一直在投赞成的人物，我认为那个人物也不会改投反对。换言之，结果还是无法期望可以达成全场一致反对。但现在有可能达成全场一致赞成。然后审判那个唯一的叛徒，靠剩下的38个人一起制裁他。虽然手段强硬，但能够达成全场一致的结果。”
即使洋介再反驳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麻耶也发言对我的提议表示了支持。
“堀北也曾稍微提到过，但其实我也对投赞成票的人心里有数。”
“假如你真的猜到是谁，那就大家一起说服他吧。”
“就是因为无法说服那个人，我现在才会这么做。就算说出那个人物的名字，那一票赞成也绝对不会变动，他反倒会固执起来贯彻到最后。我想避免这种状况。”
堀北坚持维持一次现状，但那个人并没有回心转意。
第十五次投票结果：赞成1票，反对……
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回心转意！
“真的要这么做么？”
现在已经被完全封住了退路。
没必要再犹豫了，就因为她就没想过会给我们退路。
第十六次投票结果：赞成39票，反对0票。
“全场一致赞成了吗……”
茶柱叹了口气，看来对未来做好了什么觉悟。
现在要选定退学者。
洋介挺身而出，提议自己。
第十七次投票结果：赞成6票，反对32票。
“桔梗酱，没事吧？”
小美还在安慰着栉田。
“对不起……我在想为什么会变这样……一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后悔不已……”
“可是既然这样，要怎么决定退学者？”
“抽签怎么样？”
“不行。要是用那种方式选出退学者……所有人一定都无法接受的。”
栉田一边用指尖擦拭又洋溢出来的泪水，说：
“我做好遭受批评的觉悟，说出自己的想法哟。”
栉田将手贴在胸前，向同班同学诉说：
“我──认为在这场特别考试中担任领袖的堀北同学……或是催促我们投下赞成票的绫小路同学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终于露出了只因……不，马脚么？
终于说出来了。
这一步棋真的很妙，栉田。
让人不会觉得她就是那个匿名的赞成者，并且让同班同学认知到她的目标──也就是我跟堀北的名字。
“提出他们两人的名字，让我感受到彷佛开始讨厌起自己的厌恶感。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时间到。必须有人背负起这个重担才行……所以说，由我来承担被怨恨的职责……呜……”
呜……真的好令人感动。
如果我不是绫小路清隆，只是个普通的学生的话，一定无条件地相信她了呢。
惠试图为我辩护，我在她即将失控的时候做出手势让她冷静。
“……好吧。距离投票没多少时间了，只能放手一搏了呢，请指定我吧。”
“喂，铃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想看看多少人想我退学。”
第十八次投票结果：赞成16票，反对22票。
真有意思。
真的……好有意思。
一瞬间，我突然喜欢起这次考试。
栉田桔梗，看来我对你还是有点期待的。
所以……
“真的已经没时间了。差不多该告诉我们，你认为投了赞成票的学生名字吧？”
好好好，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
“我接下来会说出那人的名字，但我认为这无法当成单纯的发言。毕竟要是我说错人，那可不是一句妨害名誉就能了事的啊。”
“的确是这样没错。”
“为了证明我不是随便发言，假如查明我说错人，到时我会负起责任退学。”
“真的没问题吗？绫小路同学……我不希望任何一个班上同学退学……绫小路同学也一样是其中一人哟……？”
“谢谢你担心我，栉田。但我没问题的。”
因为我，不是能被你的花言巧语就入迷的普通男生。
“我知道了啦，但我相信事情一定不会变成那样。”
因为我，就算真的对你着迷也绝对不会被你的两面三刀伤害。
“听到栉田那么说，我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接受。就是诱导大家投赞成的我，在这场特别考试中应该负起一部分责任的事。只不过，有一个一直坚持投赞成票的匿名者，我认为那个人物才应该负责的意见依然不变。”
“我、我也这么认为……！应该由那个人负起责任……才对。”
想起过去关于你栉田桔梗的种种对班级的伤害。
你才是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
“就是说呀，可恶的是那个投了赞成的学生。”
绫小路组的各位也支持我，爱里和波瑠加，还有明人，谢谢。
“你……做好觉悟了呢？”
是的呢，栉田，不要用不安的眼神注视我嘛。
“既然要指名道姓，就必须付出同等的觉悟与代价。最重要的是，因为我有无限接近百分之百的确信，才能够赌上自己的退学来发言。”
“我……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相信绫小路君哟。”
相信就不要用那么强烈的眼神看着我哦？
大家想要用来攻击那人的正当理由，等待着把对方痛骂到口干舌燥的时刻。
现在，是绫小路清隆的回合。
之前的忍耐只为了这一刻。
是时候把你这个敌人剔除出去了。
“那个人——就是你，栉田。”
班里的很多人发出了“咦？”的疑问声。
“我……吗？”
难以想象自己被点名？
应该是能够想到会被点名的吧。
正因为这样，先一步发起攻击。
“没错。即使被催促投反对票，也一直坚持投赞成的人就是你。”
“是因为我说了堀北同学和绫小路同学应该负起责任的关系？”
“绫小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栉田酱吧……！你不能这样反过来诬陷她。”
本堂看到已经开始自我悲伤即将热泪盈眶的栉田，向我质疑。
“根本无关。从被你点名前开始，不，从第五道课题的第一次投票开始，我就一直这么认为了。”
“好过分呢，绫小路君。我一直投的反对哦？为什么你要……”
“血口喷人，是吗？好像看起来是这样。”
在别人的视角下，就是我急了想要反咬一口的样子。
“完全没有证据证明你一直投反对票，这是当然的，因为这是匿名投票。就算这样，我接下来也会提出证据，证明你就是一直投赞成票的犯人。你没有异议吧？”
“好过分……我不能这么说呢。毕竟一开始是我先提出你们两人的名字嘛……可是，我是做好觉悟的哟。即使遭到不实的毁谤中伤，如果是为了保护班级，我也决定要当牺牲品了。”
毁谤中伤，只不过是在为了留住自己的支持者。
“进入这所学校就读开始，栉田一直把堀北当成最碍事的存在。”
都说到这个地步的话，栉田就算不愿意，也应当能理解了。
理解到我打算在这边公开我知道的所有关于栉田的情报。
但她无法命令我住手。
既然她一直扮演惹人怜爱的少女，就没有任何可以阻止我的手段。
“栉田，你跟堀北有个其他同班同学没有的共通点对吧？”
“咦？共、共通点……？你该不会是在说我们出身同一所国中这件事吧？”
“没错。班里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学生知道这件事吧？”
“等……等一下？我的确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件事，但那只是因为没什么机会提到而已哟。毕竟那所国中挺大的，而且我们一次也没有同班过……我也花了不少时间，才跟堀北同学确认我们以前就读同一所学校……”
这种情报不怎么会让人心服。
栉田的支持者肯定不希望栉田受委屈。
“适可而止吧，绫小路。因为你说知道一直投赞成票的家伙是谁，我们才安静地听你讲，但你却说是桔梗酱？那不可能啦。”
这么否定的是池，难怪。
那样的声音很快扩散开来。
“绫小路君的话不合逻辑”“明明诱导大家投赞成，结果却只是因为迁怒而说出栉田同学的名字”“为什么会扯到是同一所国中，所以要让对方退学啊？话说从这个发展来看，难道绫小路你也跟她们两人是同一所国中”。
爆发出来的牢骚怨言从一句变成两句、两句变成三句，不断增殖下去。
就算没有拜托，友军也会接连出现。
这无庸置疑是栉田桔梗拥有的强力武器吧。
“大家别怪他。我想绫小路君一定也不想这么说吧。我可以理解一旦变成这种状况，会忍不住想要怪罪别人的心情……”
看起来同情的话语，实际上却是攻击。
“你太温柔啦，桔梗酱。我不能容忍别人这样随便乱说话哟。”
“我与她们两人的出身无关。应该说曾经是同一所国中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国中时代的栉田有个重大秘密这点也是事实。”
“不要说了，不要在编谎言了……”
栉田一哭，更多的矛头直指本人。
“梗酱她可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再说我也不会……”
我知道波瑠加你也相信她，但是。
“不好意思，但我要继续说下去，栉田的秘密就在于她隐藏起来的本性。”
“本性？”
“表面上的栉田无论谁来看都是个好人。是个温柔又体贴，能文能武的完美模范生。不过，假如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善妒，有着如果自己不是第一就无法接受的性格呢？结果她在国中时代被人知道了本性，便让班级崩坏──假如她甚至拥有这样的过去呢？”
“……老实说，这听起来难以置信。只不过，假设就算是真的，这样也说不通。如果是同一所国中的堀北桑，确实有可能知道堀北的过去。但绫小路君你怎么会知道呢？也很难想像是堀北桑告诉你的。”
“这是因为入学没多久时，我碰巧有个机会见识到栉田的本性。我目击到与平常温和的模样完全联想不起来、发泄出负面感情的栉田。”
到现在，栉田也在扮演着可怜的少女，注视着一个在“谎话连篇”的少年。
因为她有着只要如此做就绝对没问题的自信。
“栉田想被当成温柔善良的人，以她的立场来说，唯一想避免的就是被大家知道她的本性。话虽如此，她也无法忍受堀北和我握有那个把柄的这种状况，因为她想要随时都高高在上地展现优越感。”
“时间不多了，该投票了。”
茶柱提醒我们还有一分钟就到投票时间。
“那，投谁好呢？”
“要不，先从绫小路开始吧？”
“别这样……已经够了……我的心灵无法再继续承受下去了……”
栉田先手行动了。
“若只说真心话，我的想法一直不变……无论是堀北桑或绫小路君，我都不希望他们退学。都是因为我提出他们两人的名字，才让绫小路君撒了谎……我已经受够这种痛苦又辛酸的争论了……所以……所以说，让我退学吧……这么一来，大家又能恢复原状了吧？”
第十九次投票结果：赞成5票，反对33票。
“大家……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我们怎么可能让栉田酱退学？”
还没到高潮部分，自然愿意相信的栉田的人更多。
“接着轮到绫小路君，对吧？”
的确，照这样发展下去，下次就会进行是否让我退学的投票。
以现况来说，到时最有可能达成全场一致赞成吧。
只不过，前提是如果十分钟后他们还能做出那种决断的话。
“绫小路君，虽然你说栉田桑的本性有另一面，但这很难让人立刻就相信呢。”
“就是说呀。说到底，栉田桑到目前为止，曾经试图让堀北桑退学过吗？假设她真的想让堀北桑退学，应该早就采取行动了吧？”
Too young, too simple.
“毕竟要让同班同学退学并不简单嘛。不过，至少我曾经一度变成栉田的目标。正好就是在与这个全场一致特别考试很类似的特别考试时。”
去年把山内愉悦送走的时候，栉田也有把我作为退学目标提议过。
“这是碰巧吗？在两次类似的考试中，我两次都成了退学的对象，而且这次栉田也一样有参与，这未免也太刚好了。”
“绫小路，假如小桔梗是故意想让你退学，会在这么一致的时间点采取行动吗？”
“因为栉田认为我是同伴嘛。她应该根本没想到我会像这样把所有内幕都暴露出来吧？”
“同伴？”
“是的。我说的话有错吗，栉田？”
“……我才想问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绫小路君……我该怎么回复才好呢？”
栉田基本上只能否定或反问而已。
既然她无法肯定，主导权就始终在我手上。
“拿出证据来吧，绫小路。如果你要继续责怪栉田酱，绝对需要证据吧？”
池，你这么袒护栉田，你的“正牌”女友筱原可不会开心哦。
“说得也是。要是没有证据还继续讲这些事，的确是白费时间也说不定。我曾被栉田威胁，她要我签订契约，答应将每个月进帐的个人点数交出一半给她，作为不会逼我退学的代价。”
足够劲爆吧，各位？
“我说的没错吧，栉田？”
“咦？”
没想到我会抛出这个话题吧？
她不能老实地承认有收下个人点数这件事。
话虽如此，要否定说她没有收也很困难。
就算在现场主张她没有收这些点数来敷衍过去，但若之后进行确认，真相就会暴露出来。
因为谁转了多少点数到哪个帐户这种事，会留下纪录。
“到底有没有？你能断言你一点也没收吗？”
“这……”
正当我准备将视线看向茶柱时，栉田颤抖着嘴唇回答：
“……我的确……每个月都有从绫小路同学那边收到个人点数……”
即使栉田对我的发言几乎都是否认，但这边她也只能承认了。
假如我跟茶柱确认，而她当场表示可以掌握点数动向的话。
栉田无法避免形势会一口气变得不利。
“可是……理由完全不一样！是绫小路同学拜托我帮他保管点数……当然我一点都没有使用。”
“我没有打算交给你保管。因为这是我不会被逼到退学的条件，我是当成代价在支付的。”
“你说谎……”
语气就跟“你干嘛～”一样。
这个将一半个人点数交给她的契约，是我提出的。
栉田应该清楚记得这件事吧。
她可是细心地录音下来，留下了那一天的纪录。
但根据情况，也能够封住那种东西，让她没机会用上。
不，反倒该说是相反。那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凶器，回到她身上。
“我说谎吗？不过栉田，你跟我签订这个契约时，曾说过为了让自己有个保障，把对话录音下来了对吧？要是从手机找到那段录音，你没办法推托。”
“录音……什么录音……”
“即使不晓得栉田把录音档藏在哪个地方，结果也一样。我们在今年二月签订这个契约，当时的对话内容我也有录音下来。为了在发生什么万一时，可以当成自己的武器。”
说完栉田看着我的双眼惊讶得瞠大。
她压根没有想像到这种事。
“那段录音我重新听过几次，所以一字一句都还记得。‘今后入帐的个人点数，我会给你其中的一半’──我应该是像这样开口的。”
“你说谎，我从来没听过这些话。”
“‘这确实不错呢。可是很遗憾，我不愁个人点数。虽然钱多一点是再好不过，可是我现在就很足够了呢’──栉田这么回答了。要不要让老师把我的手机拿来，当场放一下？”
被我的攻击变得沉默寡言的栉田，此刻正在想什么呢？
她就这样背对着我，彷佛僵硬住似的停止动作，注视着前方。
“‘就算作为零用钱使用很足够，但当你遇到紧急时刻就不会烦恼了。’”
一直处于被害者立场的栉田，无庸置疑地产生着很大的变化。
你已经来到不可能在这个班上继续假装天使的地步了。
“好吵。”
我不在乎。
“‘茶柱老师也说过吧。为了保护自己，我们也会需要个人点数……’”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那项提议再怎么想都对你不利吧？如果说这是你会退学的危机，那我倒还可以理解。’”
“我说够了！”
这才是真正的你，栉田。
以为自己获得了一张方便的手牌，但你大错特错。
你是自己留下了会自掘坟墓的证据。
“麻烦你具体地告诉我，从刚才那段对话的哪个部分能够解读成我希望你帮忙保管点数？麻烦让我还有班上所有人都能够听明白。”
希望是哪里搞错了的她的支持者只是一脸不安似的看着她。
“对不起。”
我听到她低语呢喃着这样的话。
“我的确跟绫小路君约定了，收下他一半的个人点数，就不会跟他争吵。这件事……是真的，所以……”
她只是承认了自己撒谎，而不是向我道歉。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那么想了！我打从心底想要跟堀北桑和绫小路君当好朋友。我一次也没有投赞成──！”
正当栉田想依赖完全匿名这个部分，大声这么主张时，她停了下来。
班上同学们看向栉田的眼神，早已与至今为止的温暖视线大不相同。
即使她真的不是一直在投赞成的学生，也已经不可能过着跟以往一样的日常生活了。
她似乎彻底理解了这点。
但栉田看向我的眼神还没有死心。
“绫小路君，你可是在阴暗的地方摸了我的胸部，我明明不愿意的。”
此刻，不少女生的眼神向我袭来。
“请拿出证据。我根本没发生过你所说的行为。”
所谓的证据，早就因为时间而不存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走到我身边的栉田抓住我的衣襟，凶狠地瞪着我看。
我又一次看到了她愤怒的样子。
“为什么要背叛我呀！你忘了我们约好不会敌对的吗？”
制服的衣襟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的力量。
“我当然不打算与你为敌。我也对你双面人的性格不感兴趣。所以一直到最后，我跟堀北都没有说出名字，想要达成全场一致反对的结果。但既然关系到某人的退学，那也没办法了。这是为了保护同班同学。”
至今为止的一年半，栉田都在建立与其他学生的虚伪情谊。
本就充满谎言，只是被揭穿后碎掉了。
现在没有任何人为她说一句话。
“啊……原来早就没救了呢。真是的，绫小路君。”
栉田也缓慢地开始压低音调。
“完全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背叛我啊……”
“桔梗酱，绫小路君说的……”
“全都是真的哦。无法忍受堀北桑与绫小路君的存在。这两人知道我必须隐瞒的秘密，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容忍他们，一直伺机让他们退学。现在你们知道了，怎么样？这最后一个课题我也没想到，这种能把他俩之一退学掉的机会我怎么能不抓住！”
没有任何支持的她只是自顾自的在自爆而已。
“下次投票就确定我会退学，而这个班级会因为我的牺牲获得班级点数，是吗？太好了呢，各位，这样应该就能升上B班了吧～”
“你已经没有逆转局面的希望了。”
不过，有一点顾虑，就是……
“我还是能稍微做出点反抗哟？”
与国中时期一样的展开吗？
揭露别人的秘密，让班级充满矛盾。
筱原被说是丑女。
小美喜欢洋介。
波瑠加给别人起昵称。
这些我早已知晓的秘密，就这么露骨被曝光在面前。
强制的间隔时间再过不久就要结束了，很快便可以看到全场一致赞成栉田退学了。
要是在这边拖延太多时间，只会让栉田不断暴露出更多情报而已。
该结束了！
这就是你的……
“我──想让栉田桑留在这个班上。”
……
（筱原视角）
看着一言不发的绫小路，我有些惊奇。
堀北想把栉田留在班级里。
而绫小路，却并没有反驳。
究竟是因为没法反驳还是不想反驳，我也无从知晓。
只知道时间结束，投票对象还是堀北。
自然，37票反对。
那一票赞成是否来自绫小路？亦是未知。
绫小路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容，麻耶也相当为他感到担心。
这时候该拿出点担当啊！
退学栉田就站出来继续发言呀！
“我知道不是保护栉田同学就没事了。我以自己的方式想出了答案。”
你的答案与绫小路他的意志不相符。
而绫小路，持续宕机中。
栉田则在他的面前，嘲讽着“你们两个能不能意见统一啊，真是笑死我了”要不就让我退学好了，呐，好不好，绫小路君”。
堀北才是这个班的领袖，绫小路不是。
即使他也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堀北的决意吧。
“既然没法选择，那就交给实力来决定吧。OAA系统最后一位的学生，会自愿作为退学的对象。大家能同意吗？”
就算都反对，也只会成为僵局。
不退学栉田，时间耗尽，丢掉所有。
退学最弱者，完成考试，得到一切。
没办法，只能同意。
而OAA系统的最后一位……
“池和佐仓，你们两个评分一致，得决出一人。”
如果是无人岛考试前来进行意见征询。
池和佐仓无疑会选佐仓，因为她内向柔弱，而且OAA更低。
池，虽然大大咧咧的，还是有点作用。
但现在……支持佐仓的占多数。
不在内向，敢于和大家交流，学力也有所上升，OAA评分和池一样。
“我知道大家更喜欢爱里酱，毕竟她是女生，得让让她嘛。不过我也对班级有贡献呐，是吧，健，辽太郎。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再考虑考虑。”
但这并没有用。
“我没做错什么吧，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退学！”
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言情激愤的池。
大家总是不能达成全场一致的当下。
“皋月可是我的女朋友，她可是女生中有一定地位的，帮我说几句。”
唉，池宽治。
我的“男朋友”。
“佐仓也没做错什么，我也很难选择。”
其实征询意见时我一直投给池。
“为什么！你应该完全支持我才对啊！”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和以前的池相距甚远。
“只有一个人遇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的时候，才会展现真实的自己。”
绫小路，你说的没错。
“池。”
“你还要说什么……”
“为了班级的利益，我只能舍弃这份喜欢。请不要再胡闹了。”
“啊……”
即使须藤和本堂还有几个男生坚持，但时间与堀北的劝说让他们死心了。
最后一次投票，全员赞成。
终于……结束了。
（删减片段，未完成，请等待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