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勾上帝王榻(十)月光 帝王湛X扮猪吃虎美人羡 双黑
魏婴敲了敲桌案:“可有什么紧要的消息?”
一人上前道:“禀主子,今夏清平、清河一带遭逢干旱,怕是年末收成会不大好。”
魏婴蹙眉,这一带本就受战争所扰。思忖片刻他道:“传话给林远,要他设法压住底下商户,粮价不得过高。”
“是。”
“再告诉林遥,必要时开常平仓贩粮,稳定民心。”
“是。”
处理过紧要事,魏婴道:“其余书案放我房中即可。大靖不比南唐,诸位万事小心为上。”
“是,”众人齐齐道,“属下等明白。”
……
宫中亲自选来的孙掌事办事果然可靠,不出半月便将王府中上下打点妥当。魏婴新封王爵,朝中上下看着风向惯例要来贺一贺。一应往来事宜孙掌事驾轻就熟,无需魏婴多费心,他也因此得以安心在房中阅看积攒数月之久的消息。
他初入大靖之时,朝廷对安乐王府多方戒备,他不敢轻举妄动。隐匿数月,如今宁王府中大半皆换成他的亲随,行动上自然方便许多。
白日里文华殿中他只需简简单单应个卯掩人耳目,多半时间都是被皇帝召去相陪。夜间皇帝留他在宫中的频次越来越高,能出宫的日子他便只能点灯连夜处置事务。手中积压的东西太多,好在有底下人为他分忧,他不在的这大半年运行尚算平顺,渐渐从战争的损耗中恢复回来。
连熬了几夜,魏婴靠在蓝湛怀中打着哈欠,人看着有些疲倦。蓝湛只以为是自己将人弄得过分了些,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魏婴在蓝湛怀里寻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听得蓝湛唤他:“羡羡。”
“嗯。”
蓝湛亲了亲他:“京郊有一处猎场,可想去?”
魏婴来了些精神:“好啊。”
忙碌了这许多日子,他也想出去散散心。
见他一口答应下来,神情可见欢喜模样,蓝湛亦是高兴。他替魏婴掩了掩被角,顿了顿又道:“朕还想带你见两个人。”
“嗯?”
……
京郊行宫之中,魏婴同墨染与百里各自见过。
魏婴心中有数,少将军北堂墨染,大靖柱国将军北堂凌之子,为蓝湛挚友,娶端淑长公主与工部尚书百里延之子百里弘毅。而百里公子现任职于工部,论血脉是蓝湛的嫡亲表弟。
他们二人的名字魏婴早已知晓,今日方算正式相识。
几人年岁相仿,此处又无太多规矩束缚,玩起来自在,是以很快便熟络起来。蓝湛自不必说,墨染与百里亦很是照顾魏婴,与之相处甚是愉快。
行宫西侧建有马场,魏婴看着几匹未驯服的汗血马驹,他在京中束缚久了,来到行宫放松不少,欢欢喜喜想要骑马。
蓝湛一面说好,一面吩咐人牵来了一匹温顺的马驹,气得魏婴直哼哼。瞧小祖宗不满意的模样,蓝湛低声哄他,语气温柔又宠溺。
绕着马场跑了两圈,秋风凉爽怡人,心情随之飞扬起来。
回到起点,侍从牵住马,魏婴纵身便能跳下,偏生蓝湛已然对他伸出手。心中是魏婴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欢喜,他信任地跃入蓝湛怀中,蓝湛稳稳地抱着他。
用过午膳,几人各自回到殿中休息。
想起白日之景,百里坐在墨染身侧,不无感慨道:“忘机哥哥是真的很喜欢魏公子。”
他看着他的眼神,同你看我时是一样的。
墨染深以为然,道:“二十三岁老树开花,可不是?”
瞧他今日那模样,对人当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事事操心,几乎都要做人家半个爹了。
百里被他逗笑,道:“不过魏公子心性单纯,谁都会忍不住多照顾他几分的。”
墨染颔首:“听说魏公子幼时是王太后一手教养长大。”老人家对孩子难免会多娇惯些。
况且……二人对视一眼,南唐王室后宫如此之复杂,太后大约也是有心将他养成这副毫无威胁的性子,以保平安。
……
晚风轻拂,行宫中的天似乎比京城要辽阔。
漆黑的夜幕中繁星点点,今夜虽不是满月,月光却也皎洁,撒下满地清辉。
魏婴抬头看着月亮,想起儿时诵读过的诗。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他离开家乡,真的已经很久了。
心底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眼下还回不去。
……
心爱之人靠在自己肩头已然睡熟,蓝湛小心翼翼抄起魏婴膝弯将人抱起:“先失陪。”
墨染颔首,看着他们二人离去。
回到寝殿中安顿好魏婴,蓝湛坐于榻边,静静看着魏婴的睡颜。虽羡羡极力掩饰,他还是能看出来,他今夜情绪不佳。
羡羡大约是想家了罢。
蓝湛轻轻在魏婴额间落下一吻,神情温柔缱绻。
……
回到营地,百里已经回去休息,墨染仍在原处等他。
二人是君臣,亦是至交好友。
晚风吹起他们的衣摆,默契地沉默一阵,墨染先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寻一个能并肩站在你身侧之人。”
魏婴的模样,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蓝湛笑笑:“或许罢。”
可当他见到魏婴的那一刻起,他忽然觉得,就是他,只是他,只能是他。
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可以。
他天真单纯些无妨,一切都有他。
他会护他一世顺遂安宁。
……
很多年以后,魏婴想,大约是上天也觉得在“情”之一字上亏欠了他,所以才会将他送到蓝湛身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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