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冯卡斯坦因传》第二卷 第十四章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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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十四章
胜利荣誉
努恩之围
帝国历2057年,炎夏之心
杰里克·冯·卡斯坦因的人性拒绝被扼杀。
它挥之不去,徘徊在他的周围,萦绕在他的身边。他是死者国度中的生者,真是令人讽刺。
他没有沉浸在死者的黑暗世界中,而是紧紧地抓住属于他过去生活的记忆碎片。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并不值得留念,但自从他从米登海姆的尖塔上摔下来之后,它就变得越发值得回忆。他发现自己还能想起那个熟悉之人的陌生面孔,它们会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伴随着它们所暗示的意义、气味、口音和细微的幻觉,将他拉回到那人的身边。
相反,他欢迎它们。他乐于接受回忆所带来的痛苦,欣然接受这可能会使他崩溃的内疚。他欢迎在回忆中郁积的愤怒,他欢迎它们,因为它们一直在提醒着他。他也许是个怪物,但他并没有交出自己的灵魂。他的灵魂中仍有一丝微弱的火花在闪烁。他没有向冰冷的黑暗投降,他在痛苦中寻求不到安慰,也没有从痛苦中得到愉悦。
陪伴死者使他感到厌恶。
相反,他紧紧抓住自己活着的灵魂,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会招致疯狂。
在罗斯·梅林格的身上,他看到了一副充满着世间所有病态的血肉之躯。在他出生后的几个月里,梅林格已经完全屈服于他内心的野兽,他沉迷于狩猎与杀戮所带来的滋味。作为杰里克的长子,他很强壮,比他更有资格。他不畏惧烈日,他可以自由行走在阳光之下。他潜入进城市中,无视城市的高墙与铁门。他化身为一只如乌鸦般的鸟类,没有任何高墙可以阻挡一只飞鸟。梅林格来去自如,以城市中的年轻俊朗的男子为食——而农民们却愚蠢地对此没有产生任何疑虑,因为他只对年轻的男子情有意切,而对那些漂亮的面包师女儿或诱美的酒馆女侍毫无关心。
他经常出没于贫民窟之中,当他强迫那些强壮的男人屈从于他时,他以他们的尖叫声为乐,满足着自己的饥渴。

在他死后,梅林格成为了他生前所痛恨的一切。
“是你造就了我,父亲。”梅林格看到杰里克脸上的厌恶之情,冷笑道。“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在你决定扮演造物主对我做出这种事之前,我还在喝的烂醉如泥。你就好像一个造物主一般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死,只不过你所扮演的造物主对我来说真的很有趣。而这一次,我不再需要活在你的阴影下,做你的影子。我可以主宰我自己,杰里克,你知道吗?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罗斯,你早就不再是那个人了,你早就不是你自己了。”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狼,我不需要你的许可。当你结束我的生命时,你真是为我做了很多。”
“我很抱歉,罗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抱歉。”
“不,现在倒也不是那么糟糕。”
梅林格被彼得·冯·卡斯坦因所吸引。他们宛如同一只野兽——残忍、无情、致命,为了取乐而杀戮,丝毫不会感到任何内疚。他们在晚上一起狩猎,梅林格吸食着他的食物,而彼得玩弄着他的食物。冯·卡斯坦因并不像梅林格那样对男人情有独钟,但他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折磨着牲畜,然后将鲜美多汁的肉体喂食给贪婪的梅林格。他们仿佛寄生于彼此,他们互相取食彼此的病痛,并加剧于此,以驱使彼此做出更恶劣、更堕落的行为。
杰里克拒绝这样的现状。
他的脑海中曾浮现过结束梅林格的念头,为他所饲养的怪物负责,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但这并不容易,他们之间的纽带比父辈与子嗣之间的纽带更为牢固。
白狼与他的影子,他们过去的历史。
他无法抛弃那段历史。这也是另一种浮象,表明杰里克·冯·卡斯坦因在某种程度上依然是白狼杰里克·克鲁格。因此,梅林格继续活着,他的堕落一天比一天更为彻底。
当康拉德的一位死灵法师宠物卡佳·冯·瑟尔特(Katja von Seirt)触动着魔法之风,从沙尔之风中汲取力量以召集起一只数以万计的不死军团时,梅林格与彼得同样感到欣喜若狂。混沌的污点笼罩在这支征服的大军中,它们代表了吸血鬼所象征的真正死亡力量。在向努恩进军的过程中,它们带着毁灭榨取着生者的土地。彼得的军队所带来的枯萎与他的父亲弗拉德所造成的腐朽一模一样,长久以来困扰着希尔瓦尼亚的折磨已经渗入进帝国。象征着生机的绿色与金色被践踏在死者的脚下,死者带着自然本身所拥有的枯萎与死亡将它们踩在脚下。
杰里克知道,这支军队在很多方面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它依靠狡猾来对付更强大的敌人,如果它的尖牙不够锋利,那么它就无法面对任何敌人。彼得是这支军队的首领,白狼杰里克则是它的尖牙,而瑟尔特则是獠牙的毒液。但由于冯·卡斯坦因的无能,它的咬合没有得到任何成效。这名吸血鬼不是谋士,他几乎不懂得战争的艺术,他只不过是一个苍白的赝品,他只会复制前人的战术,但他没有使它们成功的无情。就像所有昏庸的领导者一样,他忽略了杰里克久经沙场的智慧,转而去寻求他亲信的谗言。对努恩的围攻已经持续了四个月之久,这使得他们最基本的武器——恐惧——变得多余起来。城里的居民们早已熟悉了城门前的死者,他们早已习惯了吸血鬼所带来的恐惧。
如果恐惧无法削弱敌人,那么他们就需要使用一些诡计来攻破努恩。不幸的是,彼得只会在城墙前故作姿态,要求生者在他面前俯首称臣,否则他就会杀死他们所有人。但他缺乏谈判的条件,他的话语只不过是空洞的威胁。尸体涌向城墙,却被火焰与火油所击退。
守军没有投降,他们以嘲笑来回答他的劝降,从城垛上扔出腐烂的水果与蔬菜作为他们的拒绝。这使得彼得因愤怒而失去理智,吸血鬼咆哮着,诅咒他们所有人都是卑鄙的人渣。当守卫者们从城墙上扔出他们的‘拒绝’时,他发出咒骂。有三名农民将一头腐烂的死牛从高墙上扔下,城垛上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瑟尔特,你对我的问题有什么看法吗?”杰里克问向死灵法师。
“我没想过别的事情,狼。所以我把它看作是一个诅咒,而不是一个问题,它一直在纠缠着我。”
“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很多,或者说什么也没有。如果这能给你带来些建议的话。”。
“丝毫没有。”
“您认为陛下的力量就在他的图章戒指上,但没有什么能证明您的猜测是真实的。”
“这是真的,牲畜们说戒指是因背叛而被偷走。”他是在米登海姆狩猎梅林格时听到的这个故事。西格玛教徒们为了使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倒下,转而采取偷窃的手段。在绝望的时刻,人性总会俯首采取最绝望的措施。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戒指的秘密,但他丝毫不怀疑他们所说的话。因为这解释了他的父亲为什么会失去理智,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倒在阿尔道夫。
戒指是开启这一切的钥匙。他必须找到它,在别人占有它之前找到它并摧毁它。他早就开始怀疑戒指的存在是他还残留着人性的原因,它已经成为了一种郁积的执念。他想到了梅林格,想到了他所变成的冷血野兽,想到了纯种的吸血鬼,想到了对生者充满仇恨的彼得,甚至还想到了康拉德的反复无常与他脆弱的稳定。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只要能戴上这枚戒指,都有可能会成为最强大的黑暗领主。这个想法令白狼毛骨悚然。
“好吧,也许是一名比我更加强大的巫师在里面融合了某种再生的魔法。从理论上说,这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是我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位巫师都无法做到的能力。”
“所以你不能复制它?”
“铸造一枚新戒指,让你成为真正的不朽?不。”
“我想这也算是最后的一点慈悲了,”杰里克说。“那你知道有什么人能做到吗?”
“就像我说的,我还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位有制作出这样一枚戒指的本领的巫师。也许菲尔可以,但我对此表示怀疑。这是远古的魔法,狼,而这种知识早已陷入进黑暗之中。冯·卡斯坦因的戒指是不可复制的,而且这种知识早已失传。”
“如果彼得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们就要继续向阿尔道夫进发。他打算把整座城市撕成碎片来寻找他的魔戒。”
“他是个蠢货。”
“更糟的是,他是个绝望的蠢货。”
“难道他以为西格玛信徒们会把戒指戴在老伯爵的手上并将它一起埋葬吗?戒指早就不见了,早就被毁了。”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他真的是那么想的话,那真的是一团糟,”杰里克对死灵法师冯· 瑟尔特说。“那人把我们都当成了傻瓜。”
“那么,狼。你想让我怎么做?”
“愚弄傻瓜。”
“以我的角度来看,生者们似乎做得还不错。“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女士。他们在嘲笑我们,这真是一个烂摊子”。他抬头望着城墙,有一人在模仿着彼得的姿势,沿着墙道趾高气扬地踱来踱去。“他们甚至还有一个傻瓜假装自己是吸血鬼猎人范·海尔的后裔。他们需要学会谦逊,他们需要记住恐惧。”
“狼,那你打算怎样教授这群不听话的学生?”
“我没有资格发出提议,彼得说得很清楚。”
“胡说,你是Hamaya,你只对新伯爵负责。如果你愿意,我会让我的死者将城墙一石一石地搬开,宴请这些不谦虚的生者。你只需要一句话,事情就能实现。”
“如果我说了那句话呢?”彼得·冯·卡斯坦因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罗斯·梅林格站在他的身边,就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他甜蜜的声音里流露出憎恶。“告诉我,巫师。我很好奇,你会对我表现出你对这个灰头土脸的老傻瓜一样的忠诚吗?”
“我只侍奉一个主人,”卡佳冷冷地说。
“啊,是的,是我亲爱的兄弟,这事我们后面再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愿意的话,你会让你的死者一石一石地把这些城墙推倒吗?”
“毫无疑问”。
“我不相信你,巫师。”彼得冷笑道
“那就问我把,吾主,找到你的答案。”死灵法师微微偏过头,这是一种屈尊俯就的姿态,意在激怒彼得。
“也许我会的。”
“去吧,”梅林格说到,他那张可恶的脸上洋溢着狡黠的微笑,“你可以从老狼的知识里学一页,把吸血鬼们释放出来,将他们喂饱,让他们喝个够。不要再躲在僵尸的后面,释放野兽,彼得。你知道你想这么做。”
冯·卡斯坦因的笑容令人反感,他望向城垛上那名自称为赫尔穆特·范·海尔(Helmut van Hal)的那人。“你将会体会到其他凡人所遭受不到的痛苦。”他承诺道,不在乎那人是否能听到他的声音,“当你终于死了,自以为解脱了痛苦,我会把你从莫尔的手中带回来,再把你杀掉。”他转向卡佳。“来吧,阴影中的姐妹,在我的问题解决之后,我会放你走的。”
“你只需要问一下就行了。”
“啊,是的,问问我这位阴险的小骗子,这正是我打算要做的,尽管我怀疑我不一定会喜欢你的答案。”
“吾主,真相逆耳。”
杰里克目送着冯·卡斯坦因与死灵法师联袂而去,这是一个亲密的姿态,他们看上去更像是恋人而不是敌人。杰里克注意到梅林格看到这一幕的不自在。
“你不适合嫉妒,”他背对着他的老朋友说到。
彼得与卡佳已经接近到了城墙,杰里克离他们不远,能听到吸血鬼对守卫们的呼喊。
“你们对死亡的决心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凡人。然而,你们的昂首阔步与嘲笑并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优势。坦率地说,它会使你们轻敌。所以,小家伙们,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你们赢了。但在你们这群蠢人开始兴奋之前,我想说的是,我会满足你们所有人的愿望,今晚你们所有人都会死,每一名男人、女人和孩子。除非你们向我俯首称臣,否则,无论生死,我不会带有任何怜悯!”最后这句话使彼得的声音声嘶力竭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歇斯底里一般。
城垛上的人笑了起来,这完全不是杰里克所想象的一个听到自己死刑宣判的人的样子。他戏谑地向他们鞠了一躬,似乎是在对那位冯·卡斯坦因的藐视。杰里克意识到这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个诡计,一个误导,彼得被他们所怂恿,以让自己变成一个比现在更蠢的蠢货。
就算彼得或梅林格因此而受苦,他也不会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而哀悼。他很矛盾,冯·瑟尔特说的没错,他是Hamaya,但他同样还残留着人性,或者说他至少某一部分还带有人性。作为Hamaya,他服侍的是另一位主人,他对彼得并不忠诚。康拉德希望把他处理掉,而作为他人性的那部分而言,他发现自己也在祈求同样的结果,但理由却截然不同。
彼得·冯·卡斯坦因很危险。
城垛上的人们知道这一点,躲在他们身后的活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们的怂恿显然是为了蒙蔽吸血鬼的双眼,就像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蝎子,人类在绝望时总是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杰里克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小时里,将会发生一场很公正的迷人决战。彼得的天真战术和他的不死军团与城墙上人们的肆意姿态和木偶师所弹奏的琴弦相抗衡。鉴于形势的绝望,几乎没人能保证这场决战是公正的,两派都对对方的失败有既得利益。对杰里克来说,这真的很有趣。他发现自己在寻找尾巴上的根刺,它到底在哪里?守卫者们激怒彼得又能得到什么呢?
除了会使傻瓜发怒外,他看不出来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杰里克将他的目光转移到前方,打量着彼得与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他们是恋人吗?也许是的;他们之间有一种亲密的感觉,一种熟悉的动作,一种逐渐靠近的身体,但两者之间却没有任何明显的感情夹杂在其中。而对梅林格来说,他们的近在咫尺就像一根刺穿他心脏的木桩,吸血鬼的嫉妒几乎触手可及。
从城墙上发出的喧闹将杰里克的目光吸引到了城垛上。有更多的人来到了范·海尔的身边,和他一起站在墙道上。人数越来越多,五十人、六十人、一百人、人数甚至还在增加,直到最后城墙上挤满了士兵;他们全部背对着彼得·冯·卡斯坦因。杰里克疑惑地看着这一切。
努恩的士兵们一个个将裤子脱下。
老狼大笑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群不认识的人们,他们和他一样,他们有勇气,他们是真正的士兵,真正的好人,而不是随着疯子的曲调而舞动的蹒跚尸体。他们不应该得到死亡,但这种小小的挑衅却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宽恕不是冯·卡斯坦因家族的特质。
在黎明前,他们已经死去。
冯·卡斯坦因释放了他的野兽,他命令他的吸血鬼们越过城墙,对努恩发起进攻。他们没有攻城梯可用,那些都是为冯·瑟尔特的笨重僵尸们所准备的。冯·瑟尔特将他们堆积在一起,用他们的身体做吸血鬼们的攻城梯。成群的蝙蝠弥漫在夜色中,在城市的街道上飞舞,它们的歌声是兴奋与饥饿的合唱。这些生物在屋顶与水槽上安营扎寨,他们内心的野兽已经挣脱了束缚,准备享受这场盛宴。
努恩为他们提供了一场血腥盛宴。
尖叫声充斥在街道上。这些野兽们在街道上追逐着活人,将他们猎杀。他们撕扯下受害者的衣物,将他们的肉体从他们的骨头上剥离,享受着这场来自努恩的血腥盛宴。
杰里克没有参与进这次屠杀中。
他走在满是破碎尸体和沾满血迹的鹅卵石街道上,远离这场屠杀。
无论努恩的人们究竟希望通过激怒彼得来达到什么目的,很明显,他们失败了。在几小时后,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莫尔花园。莫尔走在皇城的街道上,走近生者,欢迎他们加入进自己的黑暗怀抱中。年龄、信仰、肤色、这都不重要,所有的这一切都被归纳为一种单一的绝对:一块肉。
他们陶醉在城市的繁华之中。他们在贵族的宫殿与贫民的茅屋里进食,每一顿都带着神圣性。处女们献上了自己的喉咙与双腿匍匐在地板上,鲜血淋漓,奄奄一息,为吸血鬼而堕落。
这一切已经超越了战争,超越了死亡,这是一场嗜血与堕落的狂欢。吸血鬼们将活人们赶出了他们的藏身之所,烧毁他们的房屋,将他们从伪神的庙宇里熏出来。他们聚集在一起祈求神灵的拯救,却没有任何一位神明回应他们,也没有光束来引导或拯救他们。黑夜正在吞噬一切,黑夜生物不可战胜。
在数小时的大快朵颐之后,吸血鬼们终于满足了自己的饥渴,昏昏睡去。杰里克看到他们与破碎的尸体并排躺在一起,他无法把他们与受害者们区分开来。他从他们身上跨过,远离他们。他抬头望向天空,黎明的曙光试图解开黑夜的秘密,但对这座曾经伟大的城市来说,这并不重要。光明,黑暗,对死人来说都一样。当新的夜幕再次降临时,冯·瑟尔特的不死大军将会再次扩张,而努恩的居民只会剩下老鼠。
他没有参与进其中,他的手上也没有血迹,但这并不重要,这并不能免除他的罪恶感。他是一头野兽,血液的味道会加速他的心跳,他的嘴唇因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而感到干渴。他想要进食,想要加入进杀戮中,而这令人反感的需求一直在诅咒着他。
它的堕落使狼感到厌恶。屠杀的规模比所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战场都要残忍,甚至比米登海姆的陷落还要无情。死者不是士兵,他们是妇女和儿童,他们没有拿起武器,也没有露出屁股。这场战斗和他们无关,但他们被迫咽下了莫尔冥府的地下空气。
经过数月的围城,卡佳的尸潮早已退变成腐烂的肉潮。这是一场消耗战,活人需要食物,所以死者们扼杀了他们的农田与牲畜,污染了他们的水源,等待着,等待着疾病与饥饿横行在他们的城市中。
这场胜利毫无荣誉可言。
食腐鸟们落脚在屋顶与窗台上,被屠杀的恶臭所吸引,。
它们啄食着破碎的尸体,当太阳升起时,死亡的鸟儿笼罩在新生的曙光中。
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饥渴,痛恨自己无法抵抗它的诱惑。
杰里克走出屠宰场,发现了在陷落之下的崛起。
杰里克看到那些人弓着腰,迅速穿过地面。即使从远处看,他也能认出领头者是那位所谓范·海尔的后裔。他狂乱地比着手势,指挥着人们移动。而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完成的。人群分散成数个小队,有三个小队向城市的中心进发,另外两个小队在吸血鬼的军营中散开,目标直指彼得与他的吸血鬼们——在饥渴得到满足后躺在地上如死猪般的吸血鬼们。
杰里克趴在地上,将自己交给了野兽。他专注于在皮肤之下的黑狼、野兽的形态和它所拥有的优雅与力量上。他感受着自己的变化,他的好奇心让位于最基本、最原始的本能:生存与饥饿。当它的脊椎伸展成拱形,鬃毛蜕变成野性的皮毛,肩骨断裂并再次重塑愈合时,它变得更为强壮。
狼在田野上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它的步伐在从燃烧的城市所发出的吐息声的衬托下变得悄无声息。烟雾掩护了从士兵身上所散发的恐惧恶臭,但它并没有完全将其掩盖。他走近彼得的帐篷,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紧紧抓住自己的绝望,将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希望能赢得杀死野兽的机会。这是最大的牺牲: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所认识和所爱之人。当太阳再次升起时,这50人必然不能独活,在这之后,将会有更多好人的血液挥洒在努恩。
范·海尔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颗被烧焦的心脏:彼得的。
他看见了狼,向它点了点头,将心脏扔给了它。
杰里克吃了下去。
另一名士兵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左手的手指缠绕在罗斯·梅林格的头发上,本应与脖子相接的地方却从中伸出一截白骨。一种可笑的惊讶表情冻结在吸血鬼的脸上。
“野兽死了。”范·海尔喊道。他的声音空洞,他的胜利宣言没有丝毫的胜利可言,这场胜利所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现在,让我们为我们的兄弟祈祷。愿西格玛引导他们的剑。”
在他身后,士兵们如幽灵一般从正门回到城内。冯·卡斯坦因的守卫们还在杀戮的余晖中沉沦,这些人足以消灭他们城中的亡灵。
杰里克听到了一丝战斗的声音。他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只要冯·瑟尔特还活着,战斗就不会结束。那只狼拱起身体,扑了过去,将那名抓着梅林格头颅的士兵推到一边。这时,他们看见死者再一次被赋予了生命。努恩的守军们拔出了他们的剑,慷慨赴死。
他们的最后一枚骰子已经掷出,游戏已经结束。
狼将头往后一仰,嗅出了从她的体液——她独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蜜分泌物中所散发出的死灵法师的恶臭。他在风中找到了她的痕迹,她就在他的附近。他循着她的气味走去,沙尔之风带着她的恶臭让她无处可藏。
她躲在冯·卡斯坦因关押俘虏的牢笼中,假装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
杰里克扑了过去,他的冲力带着他穿过木笼。它咆哮着,撕开她的喉咙。
她发出绝望的尖叫声,但她的死再野蛮也是罪有应得。
杰里克撕开卡佳·冯·瑟尔特的喉咙,以她为食。
她的身体在他身下抽搐、痉挛,尽管如此,杰里克还是贪婪地饮尝下她的鲜血,品味着死灵法师的腐臭之血在他的喉咙里流淌。
当士兵们来到这里时,他已经恢复了人形。范·海尔站在牢笼的断木旁,凝视着深处的黑暗。他看见杰里克赤身裸体地站在那女人尸体的身旁。
在这一刻,他们分享了相互的认可。
“我应该杀了你,”范·海尔说。
“我也应该杀了你,但我不想这么做,士兵。你今天的所作所为需要你的百辈生命来偿还。”
“是的,但我不能让你走。”
“你可以,”杰里克说。"这个女人,"他的光脚踩着冯·瑟尔特的尸体,"会把你们都杀了。不是吗?
范·海尔点了点头。
“她对他们的控制随着她的死而消失。”
“你是我喂过的那只狼吗?”
“是的,但更重要的是,我曾经是。现在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你也不是我们中的一员。”
“我们想要的是同一件事情。”
“我想消灭所有的野兽,我想把死者赶回他们出生的地狱,我想让我的家人们回来,我想让我的世界学会和平。”
“那么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士兵。”
“我现在要去其他地方,一刻钟后我会回来,把你从痛苦中解脱。利用这十五分钟想好你的遗嘱把。”
“谢谢你,士兵。”
“不用谢我,狼,我已经厌倦了这一切。”
范·海尔转身离去。
杰里克在他回来之前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