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完成/暴露
就在我和梁的对话期间，那个男人捡起地上的巨大甲虫，消失在巷子里。
皮力克回眸，看见已经靠近身后的金发女人。
“哈……哈……你这肥猪……”
艾尔没想到这个死胖子居然如此有耐力，脸气到扭曲成一团。眼见三人快要靠近一块矮楼组成的悬崖，猜有直升机会来接应，她再次拿出“灯笼”，朝地面施放巨大的压缩空气，让自己跳入上一层，高于正在逃跑的目标，接着双手摆出投篮姿势，“灯笼”幻化成一支背包大小的氧气瓶，就像投球一般，将“氧气瓶”掷向前方。
*风声*
狂风呼啸，氧气瓶落地消失，化为巨大的风场，周围全是不规则乱窜的狂风，菲利普和尤莉亚娜本就因长时间奔跑而气喘吁吁，突然置身于风场内，猝不及防面前吹来一阵大风，直接打乱了两人的呼吸，让他们岔了气。
菲利普下意识松开了按着皮力克背后的手，尤莉亚娜也因为呼吸紊乱无法尖啸，艾尔趁机冲上前，用尽全力向前飞扑。
……
罗炜和山姆按照玛丝克的指示一路跟随在下层，再次转过一栋小楼，他们看见一辆正在驶来的轿车，罗炜立即朝着车轮射击，12毫米的大口径子弹一枪就撕烂了脆弱的轮胎胶皮，车辆走了一个S型横在路面中间，山姆正要打算向着车内人射击时，天上突然掉下两道人影，将车顶砸出一个巨大凹陷。
风场消失，菲利普最先缓过劲来，他刚才只感觉到什么东西掠过自己身旁，现在一看，皮力克已经不见了。
下方的巨大撞击声和轿车警报声已经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眼见大势已去，他立即拦腰抱起尤莉亚娜。
“站住！”
我及时赶到现场，但身穿防弹衣，胸前长着增生肋骨的男人再次抬起手，我知道他想制造烟雾，连忙开枪，但他还是及时转身，捏碎了组织。黑雾覆盖住视野之前，我看到男人的肩膀缺了一小块，痛苦地踉跄了一下，显然他转身是因为保护横抱着的修女。
烟雾散去，我看到旁边还有一栋建筑，两个探员应该是顺着旁边的楼往下走了。
……
高处的坠落让艾尔摔的不轻，但是因为皮力克这个倒霉鬼的关系，她还留了一口气，但这次的审问目标就需要赶紧抢救了。军队顺势对斯莫谢尼城进行一次彻底的清剿，但他们很快发现，只要拿枪敢和军队火并的，几乎都喝过饮料，最后终于费劲抓住了几个饮料摄入较少的活口。
……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所有从斯莫谢尼城抓捕的吸食饮料罪犯都被关在了带有防弹玻璃的牢房内审讯，其他人站在外面，只留下一个传声孔进行交流。
罪犯1：维塔利克·兹玛，皮力克‘饮料’生产车间工人
“我们一般只负责装瓶，至于生产过程，老板从不让任何人插手。”
“老板确实经常和一些外形可怕的人见面，尤其是有一个人，他的肋骨都长到外面来了！真的很……吓人。”
罪犯2：米沙·亚卡耶夫，街头混混
“喝了这种饮料，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真的很轻松……连‘塔什克拉（车载12mm重机枪）’都能拆下来当步枪使”
“我有些不舒服”
“……”
“*血肉蠕动声*”
罪犯3：皮力克·伊戈尔
“你就是为感染方探员提供资金的幕后金主？”
“是。”
“为什么这么做？”
“饮料一般副作用都不太可控，而那些探员们可以为我提供大量又强力又听话的打手，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另外本来这个配方——”
*沉默*
皮力克感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
“饮料的配方？有什么问题吗？”UAA局长抓住突破口，步步紧逼。
“我听说”维罗妮卡拿出一沓文件：“您在解体前曾是联盟内务委员会的秘密警察？看来训练的不够到位啊？还是说您只是习惯审讯别人，却没怎么受过审讯？”
“饮料的配方提供着另有其人吧？”维罗妮卡凑前上去，看着皮力克的眼睛：“我们做个交易，事情结束之后，我可以申请让您回到城市内，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可以吗？”
“呵呵呵……”皮力克笑了：“我以前干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对审讯对象开出空头支票。”
“您肯定打算将我利用完之后就丢在一边，对吧？”
“不，为你安排一个住处，这种事情以我们的能力并不难。”
“什么？你居然真的打算兑现？我很感动。但你的上级可不一定会这么想，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看在你如此实诚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与我合作的探员藏身位置，但是我要求警方全面的保护。”
……
艾尔·弗雷因和山姆·哈蒂埃斯隶属于“月光”私人武力公司，它与利卡的中央情报局交换意见后，决定既然无法再潜伏下去，那么索性回收特工，我们在利卡大使馆与其分别，接着自己也踏上了回到前线的专列。
“哈……又要回去天天打怪啃罐头喽……”温子润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靠在罗炜肩旁。
“那你是想回部队去？”罗炜也十分疲惫，靠在火车的软座椅背上，语气断断续续的的，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少年一米八的身高让座椅靠背看起来非常矮小，他的头已经超过了椅背的高度，只能自然由颈椎支撑后仰着。
“那还是算了。”温子润听到这话，倒是一个激灵，吓走了小部分倦意，但是又慢慢地靠回少年的肩旁：“好不容易可以在服役期间正正当当和你在一起，我才不要回去，反正每天都是日常训练，还是这里的实战有意思。”
我听着小情侣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能让你们天天训练不用真上战场，这也是国家实力的体现啊……”转头摸了摸已经在我大腿上睡着的莉莲，她的刘海被车窗外的风吹乱，我伸手把窗户重新关紧。身边的梁只是默默坐着，一言不发。
气氛缓和而安逸，列车也慢慢停靠下来，一行人走下列车。
少女正搂着莉莲的肩膀与她打闹，不知道为什么罗炜看着两个女孩缠在一起居然神情有点复杂，看起来就好像在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兴奋，在这时，我却突然叫住了梁。
“梁。”
可能是语气太过于冰冷，探员们都被吓了一跳，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梁的脚步一滞，没有回头，在她的背后，我的双眼完全睁开，在散乱的刘海遮挡下发出肉眼可见的红光。
这时候的探员看来，他们的指挥官确实像东方恐怖片里拍摄的女鬼了。
“啊，抱歉。”我重新恢复了笑容，睁开的双眼又回到以前笑眯眯的样子：“我和梁单独聊聊，你们先去军营吧，大家辛苦了。”
梁看起来并排跟着我走，其实只是被我捏住肩膀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