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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山为王】君无戏言(一发完)

2023-02-26 00:18 作者:姽婳何奈流年  | 我要投稿

★一个民国爱情故事

★战山为王

★少爷赞&戏子啵

★全私设勿上升,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就都是命了

★一个小福利,后期新文是一叶春肖的,但是因为没写完,所以不定时更新。

★进来的话留个三联再走呗

  “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穿着长衫的人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子,小孩子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人,小声开口:“我……没有名字。”


  “那你跟着我好吗,我给你起个名字。”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见对面的戏园子了吗,那是我开的,跟着我我教你唱戏,风吹不着你,雨也淋不着你,等你学会了,我保你成这上海最有名的角儿。”


  “最有名的……角儿?”


  “是的。”


  “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想要什么?”


  小孩子低着头想了想,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满含希翼的看着眼前的人:“我想,有钱,有很多很多钱。”


  “没问题,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愿意。”


  听见男孩答应了后,穿着长衫的人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小男孩的手朝着对面的戏园子走去:“那好,你记清楚了,我姓王,以后你就跟着我姓,我没有孩子,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希望你博学多才,就叫王一博吧。”


  “好。”拥有名字的小孩子开心的笑了,乖巧的跟着眼前人走入了戏园子,开启了属于自己的锦绣一生……


  二十年后……


  “又在看你那破书呢?”高霖走进一间书房,然后脱去手套抬头又看了一眼书桌后的人:“多少年了,每次都能看你捧着本破书看。”


  “这怎么能叫破书呢?”书桌后的人放下书,抬手扶了扶眼镜,然后温柔的笑了笑:“什么风把高少爷吹来我这儿了。”


  “这不是来找你解闷嘛,你不知道,我家老爷子联合我娘又给我找了什么名门贵女让我看看相中没有,真是烦死了。对了,你不是喜欢听戏吗?最近十爷梨园里你去了没,听说出了一位名角儿,好像叫什么,哦对,白牡丹,名震上海啊。”


  “名角儿?”书桌后的人笑了下看向了高霖:“听说过,好像还是十爷的义子。”


  “没错儿,从小被十爷收养,精心教导了这么多年,现如今成了上海的名角儿,怎么样肖少爷,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


  被高霖称为肖少爷的肖战抬手压了压眼镜:“正好,闲来无事,便去听听戏吧。”


  “成。”高霖站起身,做了个手势:“肖少爷请。”


  肖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别的,转身走出了书房。


  两个人坐车到了梨园门口,肖战开门下了车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梨园,笑了下:“第一次见梨园这么多人,看来这名角儿,真是实至名归。”


  “谁说不是呢。”高霖看向一旁的牌子:“呦,今儿演的《西厢记》,有趣,走吧进去看看。”


  肖战点头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很快就有伙计认出了二人的身份引二人上二楼去包厢,上楼前,肖战看了眼台上,顿时被台上的人吸引去了目光。


  台上人穿着一身旦角的衣服,脸上的浓妆并未让肖战觉得厚重,反而觉得晕染了那人的眉眼,让那人的眉眼看起来更艳了些。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肖战的视线,朝着肖战瞄了一眼,然后又转移了视线。


  前面高霖喊了一声,肖战嗯了一声跟了上去,两个人入了包厢,要了壶茶,高霖瞧着肖战看着台上一动不动的架势,笑了:“看来这名角儿,也迷了肖少的眼啊。”


  “他就是十爷的义子?如今梨园的名角儿?”肖战收回视线看向了小厮,小厮点头:“是,没错。”


  “叫什么名字?”


  “回肖少,那位叫白牡丹。”


  “嗯。”


  “我说,你要是真看上了,一会儿唱完了让他来包厢不就得了。”高霖看向小厮:“一会儿请这位名角儿来一趟,要是十爷问起,就说是肖少想请这位白牡丹来聊聊天。”


  “是,高少。”


  小厮点着头下去了,肖战喝了口茶看着高霖:“胡闹,十爷的义子,你请得动吗?”


  “十爷的义子我的身份是肯定请不动的,但是你是谁呢?大帅的独子,你的面子,十爷也得让几分吧。”高霖将瓜子高高抛起然后稳稳接住:“能入了你肖少的眼,他就可着劲的乐吧,别说你不愿意啊,你要是不愿意,方才就拦着我了,哪会现在来跟我说。”


  肖战看了眼高霖,继续看向了戏台,他得承认高霖说中了。他之所以能和高霖成为朋友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些时候虽然高霖很不着调,但是在猜肖战心思上,还真是无人能出其右。从方才楼下肖战的反应上高霖就知道,肖战看上了这位名动上海的白牡丹,思及此,他看向戏台,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别的不说,白牡丹这张脸倒是确实耐看,也怨不得能迷了肖战的眼。


  王一博唱完后回了后台卸妆,刚将一身行头卸了就见十爷走了过来,他起身看着十爷喊了声义父,十爷点头拍拍他的肩:“唱得不错。”


  “谢义父夸赞。”


  “一博啊,一会儿卸了妆跟着伙计去一趟天子八号包厢。”


  一听十爷的话,王一博不舒服的皱起眉:“去见谁?”


  “肖大帅的独子,还有高副将的儿子。”十爷看着王一博,颇为无奈的开口:“我知道,你不爱见这些达官显贵,若只是高副将的儿子倒也罢了,但是大帅儿子的面子,为父不能不给啊。”


  听着十爷无奈的声音,王一博懂事的点了点头:“没事义父,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一会儿卸了妆我让小厮带你过去。那肖少爷为人还是不错的,你放心。”


  “是,义父。”


  “行,你卸妆吧,我再去前面看看。”


  “嗯。”王一博看着十爷离开,转身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了呆,虽然知道见这些达官显贵是不能拒绝的事情,可是借着十爷的名头,他不想见的也可以不用见,这次倒是有了个意外,大帅不是十爷惹得起的,他不能因为自己让十爷得罪了那位大帅的儿子,看来这次,是拒绝不了了。


  王一博伸手卸去了厚重的妆容,起身换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衫,然后跟着伙计去了肖战的包厢。


  包厢内,肖战和高霖正在谈论事情,听见有人敲门肖战止住了话头,高霖起身打开了包厢门。


  “肖少,高少,白牡丹来了。”


  “嗯,请进吧。”


  肖战起身看向了门口,王一博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两个人同时抬头猝不及防的撞入了对方的眼中,肖战一时间瞧痴了,虽然王一博卸了妆,但是肖战还是觉得王一博的这双眉眼过于艳了些,不过这样的艳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他觉得,很适合王一博。


  王一博没料到所谓大帅的儿子竟如此出落不凡,一双金丝的眼镜修饰着肖战的脸型,与杀伐果断的大帅不同,反而是多了些书生气。


  高霖看着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先说话,耸耸肩打发了伙计,然后看向王一博:“请坐吧。”


  “多谢。”


  王一博抖了抖长衫,然后撩起一边落座在桌边,高霖咳嗽了一声,肖战回神坐回了原位:“今日慕名前来听戏,被你的声音勾去了几分思绪,就冒昧让小厮请你过来聊一聊,没打扰你吧。”


  “没有。”王一博摇头。


  “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儿,那个你们聊,我就先走了。”高霖给了肖战一个眼神,离开了包厢,包厢内便只留下了二人。


  王一博有些紧张的攥着杯子,低着头不说话,肖战看着他,没话找话的开口:“听闻,你是十爷义子?”


  “嗯。”王一博松了杯子:“幼时幸运,遇见了十爷,十爷将我带回了梨园,将我认作了义子,还教了我唱戏。”


  “原来如此,十爷慧眼识珠,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优秀的接班人。”


  “不敢,一博只是尊义父的话,认真的学戏,唱戏罢了。”


  肖战见他杯子空了,抬手准备给他添茶水,王一博连忙伸手拦住:“使不得,我自己来就好。”


  “无事。”肖战提着茶壶的把手,王一博因为拦着他所以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看了一眼,王一博连忙收回手:“谢肖少。”


  “你不用这么紧张,叫我肖战就好。”


  “直呼肖少的名字,于理不合。”


  “没那么多的规矩,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直呼其名便可。对了,听人说,你叫白牡丹,是你本名吗?”


  “回肖少,白牡丹是我义父为我取的艺名,我本名叫王一博。”


  “原来如此,那这名字,又是谁起的?”


  “还是我义父,义父给我取了本名王一博,后来又给我起了个艺名。”


  “哦。”


  肖战说完后包厢中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肖战看了眼不自然的王一博,起身道:“今日不早了,是该回去了,我明日再来。”


  “我送肖少。”


  “好。”


  王一博将肖战送到门口,肖战看着他说了声再见,坐着车离开了。肖战离开后,王一博抬头看着车离开的方向,弯了下唇角。


  第二日,肖战如约来听戏,王一博知道后也不用肖战喊,唱完后卸了妆就去了包厢,如此一来二去,两个人相熟后,王一博也不再拘谨,两个人兴趣相投,常常一起畅谈家国理想,研读诗词歌赋。肖战说王一博简直是自己的知己,王一博也笑了,认可了肖战的说法。


  高霖没想到肖战真的看上了王一博,还和王一博越走越近,出于八卦他缠着肖战,跟着肖战又去了梨园听戏。王一博卸妆后兴高采烈的来了包厢,却看见高霖挨的肖战极近,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瞬间笑容就垮了下去。


  肖战见状不着痕迹的离高霖远了几分,离王一博近了几分,高霖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反而看向王一博语气熟稔的开口道:“来了。”


  王一博听着他这个自来熟的语气,有些不舒服,但是出于礼貌压在了心底,开口嗯了一声。


  高霖看着王一博的态度,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的罪过王一博,肖战却了然王一博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他伸手将高霖手里的书抢了过来又靠近了王一博几分:“高霖听说我来听戏,所以跟过来凑热闹。对了,这是我给你带的书,你最想要的那本,你看。”


  王一博看了看肖战,又低头看了看肖战手里的书,伸手接了过来,脸色有些缓和:“我还以为你忘了。”


  “这哪里能忘,只是此书难找,所以费了些功夫。”肖战小心翼翼的哄着王一博,王一博听了他的话,想着他为了自己一句话这么费心,总算露出了几丝笑意,半真半假的娇嗔道:“倒是劳烦肖少了。”


  “不劳烦,为你办事,怎么能算劳烦呢?只要你看了这书心情愉悦,就算再难,我也觉得值得。”


  闻言王一博抬头看了眼肖战,嘴角弯起了弧度,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书。


  一旁的高霖简直目瞪口呆,和肖战混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肖战哄人的样子,而且王一博还真的因为他几句话哄好了,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个人好到了这个程度吗?


  见王一博笑了肖战才放下心,然后看着张着大嘴的高霖:“你怎么了?”


  王一博听着肖战的声音,也抬起头朝着高霖看去,高霖掩饰的咳嗽了下:“没,没什么,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


  高霖低下头掩饰性的喝茶,一双眼睛在王一博和肖战来回的转。从梨园出来后,高霖和肖战一同回去,他看着肖战还未收起的笑意,开口道:“瞧你这样子,真的对他上了心?”


  “怎么,不行吗?”肖战看向高霖。


  “都是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玩玩还成,别太上心。你别忘了你可是大帅之子,要真闹着娶一个戏子,还是个男人,不说别的,你爸那关,你过得去吗?”听着高霖的话,肖战沉思的低下了头,高霖看着他的样子,叹口气:“虽说我也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玩玩的人,也不该给你泼这个冷水,但作为兄弟,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王一博你拿他当个知己这可以,但也别太上心了,知道吗。”


  肖战没说话,高霖也不知道肖战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只是后来高霖听说肖战还是一日日的出入梨园,他叹口气,早知如此,当初他便不怂恿肖战去听戏了。


  而梨园的后台,王一博正在卸妆,忽然听见了身后人在说闲话。


  “诶,你听外面那些传闻了吗?”


  “怎么没听,再说了,那是传闻吗?那肖少日日都来梨园,白牡丹每次唱完了戏都要去包厢和肖少坐会儿,谁知道这俩人在里面到底是聊天呢,还是做什么呢。”


  “我到觉得,肖少也只是玩玩罢了,人家是什么身份,大帅的儿子,那配的不说是名门贵女,好歹也得门当户对,白牡丹一个戏子,沾得上边儿吗。”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能入了肖少的眼,等肖少娶了亲,他还能记得白牡丹是谁吗?”


  “就是,白牡丹仗着自己是十爷义子,脾气还挺傲,可再傲有什么用。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啊,进不了肖家的门,肖少也就是图个新鲜。”


  “你小声点,当心人家里面那位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肖少……可亲口说过要娶他?”


  “人家大小也是十爷义子,心高气傲,当心听见了不给你好果子吃,行了,做事吧。”


  王一博心情复杂,听着帘子后的人声说着笑着走远,气的掰断了手里画眉的笔。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更担心的是,这些传闻,会不会对肖战有影响,如果真的有影响,肖战会不会真的……就此跟自己疏远了……毕竟今日,肖战没来梨园,素日里他习惯了去和肖战待着,现在肖战不在,到处又是嚼舌头的人,他听的心烦,卸了妆就出了门散心。


  而今日肖战没来梨园确实是有缘由的,城中的传闻太盛,肖父也听了不少,他本来还不信,派人跟了肖战几日,没想到果真如传闻所言,肖战日日都去梨园,还每日和那个戏子在包厢不知做什么,肖父听后盛怒,大早上的哪儿也没去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肖战。


  肖战刚准备出门看戏,就看见肖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肖母给肖战使眼色,肖战走了过去:“爹,您今儿怎么还没走。”


  “怎么,我在这儿,碍着你的事儿了。”肖父抬头看肖战,肖战坐在另一旁摇头:“哪儿啊,我就是问问。”


  “你这急匆匆的,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我去梨园子里听戏。”


  “听戏?”肖父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向桌子:“到底是听戏,还是同戏子鬼混。”


  “诶呦老爷,你别动气,战儿啊不是不懂分寸的,我看啊都是外面的人乱传,我家战儿这么优秀,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戏子呢。”


  “你还说,都是让你给惯的,堂堂大帅的儿子,整日留恋梨园子,还和一个戏子纠缠不清,真是丢我的脸。”


  “战儿。”肖母看向肖战,给他使眼色:“还不快点给你爹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是整日都去梨园,也整日都和王一博在一起,但是我们那不叫鬼混,我们是在聊天。”


  “你听听你听听,你还在给他说话。我告诉你,我都派人打听清楚了,你儿子天天都去梨园,还天天指名道姓的要那个戏子陪着,这事儿在全上海都传遍了,还聊天,我看就是鬼混,我告诉你,今儿有我在,你哪儿也别想去,以后也别想去。”


  “凭什么。”肖战站起身:“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想去哪,想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权利,您没权管我。”


  “反了你了,我是你爹,你说我有没有权利管你。”


  “您是我爹就能不分青红皂白了吗?是,一博是戏子,但是那又如何?一博心系家国天下,他的见识,不比您认识的那些人差。若他不是戏子,入了仕途,现如今也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可他就是个戏子!一个戏子,不好好的唱戏,谈什么家国天下。肖战,你最好给我断了那些念头,有我在,你就别想再跟王一博见面。”


  “爹,就算您关的住我的人,还能关的住我的心吗?”


  “你……”肖父气极,咳嗽了几声,肖母连忙扶住肖父,看向肖战:“你看看,为了一个戏子你们父子俩动这个气哪里值得。战儿啊,你就别气你爹了,你想听戏,可以请戏班子来家里听,那个戏子,你就跟他断了联系吧。”


  “娘,我和一博志趣相投,我们是知己,也是恋人,这一点,不会变。”


  “你说什么。”肖父听着肖战的话,站起来指着肖战:“肖战,你刚刚说了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我们志趣相投,是知己也是恋人,这一点,不会变。”


  “行,行,我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省心。管家,把戒尺拿出来,今儿我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


  “诶呦老爷打不得啊,战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不能打啊。”


  “就是你一直纵容他,什么都由着他做,如今才和一个戏子纠缠不清。”


  “老爷。”肖母见肖父不听劝,转头坐在肖战身边去劝肖战,他一边跟肖战使眼色,一边开口道:“战儿,你就服个软吧,一个戏子而已,你要是喜欢,那么多小姐由着你选,你说你干嘛非得要那个戏子呢。”


  “除了王一博,我谁也不要。”


  “战儿。”


  “娘,我是真的喜欢一博,您别拦着我。”


  “行啊,肖战,你给我跪下,跪下,今儿我非打死你不可。”


  听肖父这么说,肖战也不墨迹,干净利索的跪在了肖父面前,还是不肯改口:“爹要是想打就打吧,要么您今儿就打死我,要么今儿您要是打不死我,我爬也要爬去梨园。”


  肖父被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管家:“愣着干嘛,给我把戒尺拿过来。”


  管家看了看肖父,看了看肖母,叹口气,只能转身去拿戒尺。肖母看了看肖父,看了看肖战劝谁谁都不听,于是沉默在站在一旁,也不开口了。管家将戒尺递给了肖父,肖父拿起就往肖战身上打,接连打了几下后,肖母伸手拉住了肖父的手:“你怎么还真打啊,难道战儿不是你儿子,你不心疼啊。”


  “松手,我今儿,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


  “老爷啊,打在儿身,疼在娘心,你打儿子,你不疼我心疼。”肖母拦着肖父,就是不肯让开,肖父看着肖母不敢太用力挣开,怕伤着肖母:“不打不成器,你看看他的样子,现在连我这个老子的话都不听了,再不打我看他要反了天了。你们几个过来,拉住夫人。”


  “是。”


  “行,打吧,打死算了,你干脆把我也打死算了。”肖母松了手,然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帕给自己擦眼泪,一边擦,还一边哭诉:“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干脆,我们娘俩全死了算了。”


  “夫人,我……唉。”肖母一哭,肖父再大的气也打不下去了,只能叹口气,把戒尺扔到了一边。


  肖母见肖父不打了,才起身看着肖父:“老爷啊,战儿是我辛辛苦苦生的,我又辛辛苦苦的养了这么多年,你就是不心疼儿子,你心疼心疼我啊,要是儿子真被你打出个好歹,我可怎么活。”


  “我想打他吗?他要是服个软,说一句再也不见那个戏子,他还会挨这顿打吗?”肖父坐在沙发上生气。


  “老爷。”肖母坐在肖父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咱儿子这倔劲还不是随了你了,想当年,你和那个花魁不也是……”


  “夫人!”肖父脸色一变看向肖母,肖母松开手,扭开了身子,不服气的开口:“反正,我不管,你不能打我儿子。”


  “难道就由着他和那个戏子来往,看着他丢我肖家的脸。”


  “那能怎么办,谁让咱儿子喜欢呢。”肖母扭过来看着肖父:“你瞧,你打也打了,骂了也骂了,儿子还不肯松口,我看啊,儿子也是真的对那个戏子上了心。要我说,咱干脆别管了,外面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咱们肖家也不怕。”


  “夫人,你知道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吗?”


  “老爷,咱不能为了外人真对自己儿子下手不是。我记得战儿在城郊有处宅子,要我说,就让他们去那个宅子住。你也眼不见心不烦,外面的爱说什么说什么,现如今兵荒马乱的,这流言啊,没多久就散了,现在活命要紧,谁还管这风流韵事。”


  “真是气死我了,我不管了,你们随便吧。管家,备车,我要出去。”


  “是,老爷。”


  “老爷消消气,我来跟战儿好好聊聊,你安心处理军务就是了。”


  肖母去门外送走了肖父,然后回了屋子,看着还跪着的肖战:“行了行了起来吧,你爹走了。”


  “娘。”肖战喊了一声,撑着沙发站起来的时候还晃了一下,肖母伸手扶住了他:“你说你,就不能当着你爹的面儿服个软,非得挨这顿打,何苦来呢。”


  “我这不是知道,娘会帮我嘛。”


  肖母瞪了肖战一眼,看着他的伤:“你爹也是,下手没个轻重好歹的,小翠,去把药膏拿来。”


  “是,夫人。”


  小翠拿了药膏递给肖母,肖母用药膏小心的给肖战上药:“你就专门考验你娘的心脏吧,我要没拦着你爹,你看你小命还在不在。”


  “我这不就是因为知道娘会拦着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嘛。”肖战笑了笑:“娘的恩情,战儿都记在心里呢。”


  “我真是欠你的。”肖母上完了药伸手点了点肖战的额头:“行了,刚受了伤上楼躺着去,梨园那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听娘的。”


  虽说肖母拦的及时,但是肖父身为武将下手还是很重的,刚挨了打肖战没什么力气折腾,也就没去梨园子。而肖战挨打的事儿,自然也没瞒住,没多久整个上海都知道了肖大帅的儿子为了个戏子被肖大帅打的床都下不了。


  就是虽然受了罚,肖战也没闲着,还是日日都去梨园,第二日,王一博刚唱完戏就听说肖战来了,他皱眉,连忙朝着包厢走了过来。打开门,肖战还如之前一样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昨儿有事,没来,没生气吧。”


  “你不好好在家里养伤,跑来梨园做什么?”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昨儿就没来,你要是听了那些闲言碎语真以为我不要你了,把我忘了,那我多冤呢是吧。”


  王一博听着肖战的话,不自觉的红了眼睛,抬眸瞧着他,心疼的拉住了肖战的手:“听说大帅打你了,打你哪里了,还疼吗?”


  “有我娘拦着呢,不是很疼,你别担心。”肖战抬手拭去了王一博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况且,不用点苦肉计,怎么能让我爹心软呢。我爹现在已经不想管我了,我在城郊有处宅子,什么时候,你跟我去那个宅子住吧,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管不着。”


  “再等些时日吧,十爷这里我不能说走就走,我还得留下给十爷做事。”


  “无碍,那处宅子以后是我们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成。”


  “你别说宅子的事儿了,你先让我瞧瞧你的伤,不看一眼,总是心里难安。”


  “好好好,但是先说好,看了不许哭。”


  王一博瞪了肖战一眼,肖战也不逗他了,大大方方的敞开了衣服让他看,王一博嘴硬说才不会哭,但是真切的看到了肖战身上的伤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肖战瞧着他的模样心疼的系好了衣服:“你看看都说了不让你看,你还非看不可。”


  “近几日别来梨园了,这伤重,还是养养的好。”


  “家里无趣极了,还不如日日来瞧你的好,瞧着你什么伤啊疼的就全记不得了。”


  “你惯会打趣我。”


  “一博。”肖战扯了扯王一博的手指:“我伤口疼了,你亲亲我,亲亲就不疼了。”


  瞧着肖战的神色,王一博就知道肖战在打趣他,但是那狰狞的伤口,便是肖战不露出什么神色他也知道那伤口很疼,于是低着头,吻上了肖战的唇,肖战搂着王一博的腰,将人抱在怀里,加重了这个吻。


  王一博被亲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肖战,肖战咽了咽口水:“骗你的,不疼。”


  “小时候练功我也伤过,哪里不疼,你就别框我了。要是来我这儿你还要装的不疼不痒的,那你还是别来了。”


  “我错了,你可不能真的让我不来见你,我都为了你挨打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一博。”


  “好啦,今日时辰不早了,你身上还有伤早些回去休息。明儿你来,我让人准备好汤羹,给你补补。”


  “好。”


  各地起了战乱,南边乱的厉害,因为战乱听戏的人也少了,不似往日那么多。十爷也有了关戏园子的想法,能避则避,王一博下了台后十爷就找他聊了这件事,王一博点头应了,当时十爷问王一博要跟着他走吗,王一博摇了摇头,然后回了后台卸妆。


  刚卸了一半就从镜子里看见有人掀开后台的帷幕走了进来,竟是肖战,他转身看过去:“你怎么来后台了?”


  “刚刚跟十爷聊了几句,十爷说,你没打算跟着他走?”


  王一博转身将梳子放在桌子上,继续对着镜子卸妆:“十爷收养我,按道理我是应该侍奉在十爷身侧,但是……”


  “但是什么?”


  听着肖战的话,王一博抬头从镜子里看着肖战的眼睛:“我知道你不走,所以我也不走,我就留在这儿陪你。十爷对我的恩情,今生我是还不起了,只能等来世再还。”


  肖战笑了笑,从背后抱住了他:“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跟你,去哪儿?”


  “城郊的宅子,我们的家。”


  “愿意。”王一博的头挨着肖战的头:“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真开心。”肖战摘下金丝眼镜放在了一旁,然后将还未卸完妆的王一博抱起来放在了化妆的台子上,王一博惊呼了一声,抬眸看着肖战,未卸完的妆容配着王一博的眼睛和神色,倒是颇有几分祸国妖妃的意思。


  “做什么?”王一博开口问道。


  “你猜。”


  肖战的眼神过于炙热,王一博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情欲,他有几分害羞的低下了头,因为刚脱了戏服的缘故,此刻的王一博只穿了一间雪白的内衬,肖战低着头,咬着内衬的衣带,解开了那道束缚,雪白的内衬顺着王一博呼吸的起伏而大开着。


  “肖,肖战。”王一博推开了肖战,颤巍巍的喊了一声,肖战将他抵在镜子上,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下:“一博,以后该唤我一声夫君。”


  说完,就吻上了王一博的唇,那双唇因为带着妆所以十分的红艳,而味道,如肖战所想的一般十分的软,十分的嫩,让他忍不住的想欺负欺负。


  就在王一博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肖战才松开了几分,转而亲向了王一博的喉结,他不敢太用力,而是一下一下,轻轻的吻着,王一博的脸颊泛起红晕,靠着镜子,抬起头微微的喘着气,浑身已经软成了一滩水,等着肖战来搅动。


  肖战从喉结一路向下,吻到了王一博的小腹,王一博哪里受过这个刺激,一双玉手抓紧了桌子,闭着眼,仰着头,跟着肖战的动作忍不住的溢出阵阵呻吟。


  突然双手被肖战拉着套入了什么,他低头一看,竟是他们唱戏时会用到的手枷,在戏曲中常会见凡人带着木质的刑具,那就是刑伽,刑伽分为手枷和鱼枷,而现在肖战带在他手上的便是手枷,一种宽约30厘米、高约18厘米的黑色木板,中间开两个洞孔,现在王一博的手就被套在洞中。


  王一博看着手枷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扭动着手腕想挣脱出来,肖战猜到了他的意图,将他双手钳住然后摁在了镜子上,然后靠近了王一博,王一博扭过头:“这是给有罪的人带的,我又没罪,你给我带这个做什么?”


  “偷我的心,还一声不吭的。我被你迷住,陷进去,成了别人口中的纨绔子弟,还因为你跟我爹顶了嘴,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偷心的贼。”


  王一博红着脸偏过了头,肖战却钳着他的下巴,逼着王一博看着自己:“不承认吗?”


  “还说呢,我难道就开心吗,不知道多少人说肖少不过就是玩玩我,迟早厌了,丢了我不要。”


  “你信了?”


  “不信又能如何呢?毕竟肖少是大帅的儿子,而我只是戏子,戏子低贱,怎能奢望得到大帅之子的垂帘。”


  “傻瓜,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王一博闭着嘴不说话,一双艳丽的眉眼娇嗔的瞪着肖战,肖战突然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忍不住了,他哑着声音看着王一博:“很好,现在,又多了条罪,勾引我,还不让我吃饱。”


  “谁不让你吃饱了。”王一博反驳:“你若想,想做,我怎么会拦着。”


  说完这句话后王一博咬着下唇羞涩的移开了视线,肖战靠近了他的侧脸,在他的耳畔嘶哑的开口:“既然如此,我就当你默认了,那,冒犯了。”


  (此处省略了不知道几千字)还说让他好好睡一觉……


  一场欢爱过后王一博已经累的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他动了动身体还有些酸疼,他干脆又躺了回去喊了几声肖战的名字,没多久就看见肖战端了吃的进来,他疑惑的看向肖战:“这是哪里?”


  “城郊的宅子,我们以后住的家。我帮你跟十爷道过别了,现如今战乱太多,十爷已经定好了今晚的船票走。”


  “今晚?”王一博看向窗外的天色:“那岂不是来不及了。”


  说着就要起身,肖战拦住了他:“十爷说了,不用你去送,怕要是你去送了,他舍不得走。”


  “可我还没跟十爷道别。”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十爷说,若是有缘日后自会再见。我还留了人送他,一定让十爷平安的到目的地。我还说了,他抚养你的恩情,下辈子,我和你一起还。”


  “肖战……”


  “最近外面乱,你就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有事就找管家容姨。”


  “嗯,好。”


  “来,张嘴,我喂你吃饭。”


  肖战端起一碗饭,舀起一勺子递到了王一博的唇边,王一博笑了下,咬着勺子吃了。


  十爷走了,戏班子散了,王一博却没忘了练功。每日在这个宅子里,他都给肖战一个人唱戏,虽然上海现在也起了骚乱,但是这些都没影响到王一博,他被肖战好好的护在这一方小天地中。肖战忙起来后也没太多时间陪着王一博,偶有空闲,两个人就躺在凉亭中聊天,谈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肖战越来越忙,回来的时辰也越来越晚。王一博常常等到半夜,等的都睡着了才能等到肖战回家,从肖战的口中王一博知道了上海沦陷,现在这个宅子外面,人人自危。


  肖战自然是要上战场的,但是他也舍不得王一博陪着他。于是他留了个心眼,故意没跟王一博提离开的事情,只是陪着王一博的时间更多了,王一博也狐疑过,但是肖战说战乱起来,他没什么事情做,王一博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天晚上,肖战看着下属递过来的船票,又看了一眼二楼房间的灯,将船票放入了身上。


  “回来了。”王一博走到了肖战面前伸手抱住了肖战:“等你好久了。”


  “等我做什么,不是早就说过了,我要是回来的晚了就不必再等我,早点睡。”


  “没有你我睡不着,总感觉不安心。”


  肖战抬起王一博的下巴,笑了笑:“这么粘我啊。”


  “你是不是嫌弃我烦人了,是不是觉得我太黏人了。”王一博松开了手:“那我不黏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肖战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人捞到了怀里,王一博的背紧贴着肖战的胸膛,肖战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勾了勾他的耳垂:“谁说的,我就喜欢看你这么黏着我。”


  “诶呀,你松开,一身的酒气,去洗洗。”


  “我不,一身酒气怎么了,难不成夫人嫌弃夫君。”


  “谁嫌弃你了。”王一博红了脸,肖战摁着他的肩膀让王一博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喊声夫君来听听。”


  王一博看着肖战的眼睛,有几分羞涩的低头:“夫,夫君。”


  “看着我喊。”


  肖战有几分霸道的看着王一博,王一博抬起头看着他:“夫君。”


  “夫人。”肖战抱着王一博,头埋在王一博的脖子边蹭了蹭:“我的夫人。”


  “是是是,你的夫人,起来洗一下睡觉了,热水我都给你放好了。”


  “那你等我。”


  “好。”


  肖战亲了下王一博才松开手去了浴室,王一博抬起手摸了摸刚刚被肖战亲过的地方,转身去厨房给肖战拿温着的汤羹了。


  等肖战出来,就看见桌子上多了一些吃的,王一博舀了一碗汤,抬头看着肖战对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吃些东西。”


  “来了。”肖战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王一博:“要夫人喂。”


  王一博无奈的转头看着肖战:“肖少,我们两个好像黏人的那个是你吧。”


  “不听,就要夫人喂。”


  “好,肖少说了算。”王一博舀起一勺汤转身小心的喂给了肖战,肖战喝了口蹭了蹭王一博的肩膀:“还要。”


  “知道啦。”王一博又夹起菜,用另一只手托着喂给了肖战。


  灯光柔和,万籁俱寂,在这方天地中肖战因为王一博的投喂终于吃饱了,王一博起身准备收拾碗筷,被肖战扯着手摁在了沙发上,他抬眸看着肖战:“别闹,先让我收拾了。”


  “不急,等明天容姨收拾。”


  “容姨年纪大了,你不要什么事都丢给她。”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肖战低下头磨蹭了磨蹭:“夫人,想要。”


  王一博无语的抬头看天花板,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肖战撒娇,别看肖战在外面温和有礼,其实撒起娇来软萌的不行,他压根扛不住,在床上也是,他都累的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肖战一撒娇,他还是由着他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累的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还起不来床被容姨的眼神揶揄了许久。


  今天晚上也是,肖战一撒娇,他就干脆任由肖战摆布。(此处又不知道省略了几千字)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睡颜,一直忍耐着的担忧和无奈全部流露了出来,他给王一博擦洗干净又给他换好衣服,然后转身抱住了他,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肖战没能睡着,他贪婪的看着王一博的样子,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入自己的心里,天色稍亮的时候,肖战起了身,他拿过纸笔,看着床上王一博睡熟的样子,忍着心里的痛苦和不舍写下了第一个字。


  天光大亮的时候,他拿着写好的信封,将王一博的衣物全部收拾了出来,然后将箱子拿下了楼,容姨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裹正等着肖战,肖战看向她。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容姨,容姨接过信封看着肖战:“少爷,您真的决定了吗?”


  “等他醒后,把这份信交给他,还有,好好的照顾他。如果……”肖战顿了顿,继续开口:“我会去找你们的。”


  “如果他醒了没看见少爷,怎么能安心住下呢?”


  “他会安心住下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是。”


  熟睡的王一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如往常一样再醒过来时,眼前已经不是熟悉的房间了,外面隐约有汽笛的声音,他心下一惊,掀开被子起了身,却因为腿软跪在了地上,这时容姨走了进来,连忙伸手扶住王一博:“您没事吧。”


  “这是哪里?这不是家里,我怎么会在这?肖战呢,肖战在哪?”


  “这是少爷吩咐我交给您的信,您打开看看吧。”


  王一博被容姨扶到了床上,伸手接过了信封,信封上是肖战的字迹写着夫人亲启,他打开信封,里面是肖战今日凌晨写下的信,信中写了肖战的不舍,肖战的嘱咐,还有肖战对王一博无穷尽的爱意,王一博将信拿在手中,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在这个战乱的时候,肖战选择了送他离开,而自己坚守,可他怎么能留下他一个人去承担呢?


  只是当王一博再去打听,已经没有了回去的路途,因为没人愿意去哪个战乱的地方。就这样王一博只能先带着容姨住下,而他和肖战也失去了消息的往来,他不知道肖战是否平安,只能日复一日的看着肖战写给自己的信,来慰藉这多年相思。


  后来,王一博终于找到了可以回去的路,他给了容姨钱想让容姨留下独自回去找肖战,可容姨说,自己这把岁数了,不怕什么,更何况,她也担心肖战,所以主仆二人买了船票,又回到了曾经的上海,只是那时的上海,满目疮痍,王一博环顾四周,甚至不知该去哪里找寻肖战。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三年,自从回了上海后王一博重拾了之前的手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戏班子,却只是当老板和教后人,自己不再登台唱戏,因为最想听他唱戏,也最喜欢听他唱戏的那个人,找不到了。


  这十三年里,王一博还如同当年的十爷一般,领养了一个孩子,说来也巧,这个孩子就像肖战一样,在唇下也有一颗小痣,王一博总觉得,这孩子就是上天的安排,命里就该是他和肖战的孩子,所以让孩子认了自己做爹。


  “爹地。”肖幼逸跑了进来:“爹地,快出来,快出来看电视。”


  王一博将手里的信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盒子里,然后看向肖幼逸:“什么电视啊,你激动成了这样?”


  “外面在放电视,电视里,有人。”


  “电视当然有人了,没人怎么能叫电视?”


  “不是,不是。”肖幼逸着急的拉着王一博:“爹地去,去看看。”


  “好好好,去去去。”王一博起身走向了外面:“到底什么电视,你激动……”


  在看见电视上的人的时候,王一博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视里的那个人,穿着一身军装,眉眼似画,带着一抹浅笑,唇下还有一颗小痣,虽然过去了十三年,但是他的容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鬓角似乎多了白发,而这样貌,明明就是肖战。


  肖幼逸看着王一博不说话,有几分的担心的扯了扯王一博的袖子:“爹地。”


  孩子的喊声唤回了王一博飘远的思绪,他激动的看向电视上的字幕,蹲下看着肖幼逸:“这么多年了,爹地,爹地终于等到了。”


  “那个人,是爸爸吗?”


  “是。”王一博握着肖幼逸的手都抖的不成样子,嗓音也染上了几分嘶哑和沧桑:“是他,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爹爹。”肖幼逸拉着就要出门的王一博,王一博看向他,他转过头拿了王一博的围脖,踮起脚尖递给王一博:“围巾,外面,下雪了。”


  王一博看向窗外,原来不知何时,外面已经飘起了大雪,他竟浑然不知。他揉了揉肖幼逸的头,带好了围巾,也给肖幼逸收拾好了,然后牵着他的手:“走,爹地带你去找爸爸。”


  “嗯嗯。”肖幼逸乖乖的被王一博牵着。


  王一博笑了笑,打开了家门准备走出去,却没料到,方才还在电视上的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似乎也是刚来不久,手还抬着,好像是正准备敲门。见门开了,就将手放下,笑了笑,用王一博最熟悉的嗓音开口道:“我回来了,夫人。”


  久违的声音,王一博的泪落了下来,他松开了牵着肖幼逸的手抬手抚上了肖战的面容,颤抖的手在感受到肖战的体温后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忍着哭腔,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是。”肖战覆上王一博的手,看着他:“回来了,迟了十三年。”


  “当年为什么要送我走,战乱也好,枪林弹雨也罢,我明明,明明是愿意留下陪你的。”


  “你愿意留下陪我,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身处危险。”


  “当初,我到哪里的时候想回来,可是没人愿意回来,没有人愿意。后来,我终于联系到了人,我回来了,可是,可是你不在,我找不到你,我找遍了上海,我找不到你。”


  “当初,上海沦陷后,我跟着父亲上阵杀敌,这些年,辗转了许多的地方,所以并不知道你回来过。”


  “那你这些年……”


  “我以为你很安全,所以满心都在打战上。受过伤,也差点丢过命,但是我时刻记得,我还要去找你,你还在等我,所以我靠着这份信念,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战,如今虽满身荣光,终究没找你也不安心。我知道你会回上海,所以天下安定后就第一时间回到了上海,只是诸事缠身,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才耽搁了许久。”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一博伸手擦了眼泪:“外面冷,进屋聊。”


  “好。”


  王一博拉着肖战进了房间,肖战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看向了一旁的茶桌,茶桌上放在两杯茶盏,肖战看着茶盏沉默了很久,懂事的肖幼逸似乎猜到了肖战的想法,开口道:“那是爹地的习惯,这些年来,爹地每次喝茶,都习惯倒两杯,另一杯,是给你留的。”


  肖战看向肖幼逸,肖幼逸站在原地,有几分畏惧肖战:“每晚爹地睡觉,也会在习惯性的睡在另一侧,留下一个空位,他说,也是给你留的。”


  十三个春夏秋冬,王一博在生活中留下了属于肖战的空白,无论是一半的床榻,一盏茶盏,都是他单独留给肖战的爱意,肖战看着肖幼逸招了招手:“你过来。”


  肖幼逸乖巧的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肖幼逸,我是爹地收养的,爹地说,爸爸姓肖,所以让我跟着爸爸姓。”


  “肖幼逸,肖有一,有一。”


  肖幼逸不知道肖战在念叨什么,他乖巧的站在肖战的面前,忍着害怕,好奇的打量着肖战,这时王一博走了出来,他将水递给了肖战,肖战伸手接过,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含着满满的情谊。


  肖战喝了口水看向王一博:“他的名字。”


  “你知道了?”


  “夫人,这些年……”


  “不提了。”王一博伸手捂住了肖战的嘴:“都过去了,你欠我的十三年,我要你拿余生补偿。”


  “好。”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睛,里面有他的影子,他笑了……


  那一天,落了一天的白雪,天地间一片素白,是年后最后的一场雪。最后的一场雪后,上海满城的花儿一夜之间都开了,后来听说,那位曾经的名角儿白牡丹又登了台开了嗓,唱的是一出《西厢记》。他穿着一身旦角的衣服,画着戏妆的眉目流转间含着化不开的绵绵情谊,嗓音婉转,一如多年之前。


  而当时的台下,只有一个观众,就是肖战。


  肖战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王一博为他唱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西厢记》,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时光倒流,这一幕同十三年前的重合在一起,那些过去仿佛就在曾经,他们依旧记着初见时那一幕,那时,他是全上海都知道的名角儿白牡丹,他是大帅府上的少爷,只是一时兴起跟着好友来听戏的肖战,在梨园子遇见了年少的王一博,一时兴起,月老的红线却将二人的余生都缠在了一起。


  十三年后的二人鬓角都有了白发,而当年的那份情谊却未因为十三年未见而陌生,反而经过十三年的相思和等待,酿成了一坛子绝美的佳酿,让余生都沉醉其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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