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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将门的疯狂序幕,从袁崇焕到孙承宗(五)

2021-10-30 11:06 作者:红龙124  | 我要投稿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五日丙申

  

兵部疏言:

  

准督师袁崇焕疏言:

  

臣初五日行至抚宁县,知遵化城被克。

  

初七日至沙河驿,闻三屯营官军经开门自溃,于是畿东州县俱有闻风离散之形,

  

至抚宁,知县官集生军民为守,臣助之火器火炮及教师。

  

至永平则畿东重地也,道府县乡绅矢志,前守臣刘、参将杨春领步兵三千为守,仍恐不足。

  

次日,游击锺宇到,臣令恊同防守,又遣游击满库领步兵二千守迁安。

  

至豊润县民多止弗去,臣留参将邹宗武领步兵二千为守。

  

玉田则县官去而复回,库已被劫,臣叱之,留游击蔡裕及龚彰兵三千为守。

  

臣又虞关门为蓟辽咽喉,须重将镇之,即以朱梅守建昌路,为东恊最冲,亦拨游击刘镇华领步兵二千为守。

  

臣亦提兵驻蓟州,藩其西,惟西恊石古曹墙亦与敌共之,但争内外耳。

  

方与督臣计,以固四路,而断密云、平谷,俟酌定而后入报。】


【兵部疏言:

  

袁崇焕揭帖到:

  

臣于十月二十九日在中夜所,一闻蓟警即发援兵,而赵率教于臣牌未到之先奉旨坐调即行。

  

臣即以行兵方略遣游击王良臣驰书往谕,令其无轻视敌。

  

孰知率教急于救遵,三昼夜驰三百五十里,至三屯营,而总兵朱国彦不容入城。

  

遂纵马向遵,中途大战,遇伏,中箭坠马而死,良臣竟不能及,则率教之以身报国深可怜悯。

  

率教行后即发张弘谟一枝、朱梅又一枝以为率教之翼,臣面戒其无轻敌,

  

二将受约束,相机屯于豊润,若精锐多在宁锦,地远稍迟。

  

初三日而祖大寿、何可纲始相继入关。臣召镇恊诸将共计之,有谓径赴援遵者,有谓往捣中坚者,

  

乃祖大寿则谓蓟门兵脆不足,尚此恐羸师缀蓟,而以劲兵西趋,则宗社之安危也。

  

此时只以京师为重,须领精骑先从南取道,倍程以进,步兵陆续分附各府县以联血脉,而屯扎蓟州,藩屏京师。京师巩固而后东向,此为万全。

  

臣深是其议,遂于初四日早发山海,初十日抵蓟州,计程五百里,而六日驰到。

  

入蓟城歇息,士马细侦形势,严备拨哨,力为奋截,必不令越蓟西一步。


初,臣(兵部)虞阑截我路,未必及蓟,今及之,则宗社之灵而我皇上如天之洪福也,微臣狗马力今可施矣。】


袁崇焕承诺:【必不令越蓟西一步】!


然而这个承诺注定化为泡影……


袁崇焕的部署是:


【飞檄祖总兵大寿精简辽士入援。

  

初四日,辽兵至关。

  

次日,公(袁崇焕)遂亲帅以西,令余主旗鼓。

  

初六日至永平,闻遵化已陷,抚军王公元雅死之,赵总兵亦力战以死。


公怀甲星驰,次榛子镇,奉上谕,令公调度各镇援兵,相机进止。

  

初九日,入蓟料理战守,

  

以旧总兵朱梅、副将徐敷奏等守山海;

  

参将杨春守永平;

  

游击满库守迁安;

  

都司刘镇华守建昌(今建昌营镇);

  

参将邹总武守丰润;

  

游击蔡裕守玉田;

  

以昌镇尤总兵世威仍回昌平,保陵寝;

  

宣镇侯总兵世禄前守三河,以防贼西奔。


十二日,辽卒哨至马伸桥,与奴遇,大败之,斩敌酋,军声大震。余极启曰:“奴既来马伸桥,离蓟城二十里耳。此必系前哨。大队定在后,我当速为之计。”公遂同诸镇将宿城东楼以待。


十三日,侵晨,报奴全军过石门驿,公令马步兵尽出城外列营。营甫定,有奴骑二百余,分四队扎我军之东南,相持两时,并不见贼大兵。公令我发炮,贼闻炮即四队排为一字,忽退去。竟日无一骑复至,使我欲战而无可战。


十四日,乃探奴大队潜越蓟西矣,公即督辽将士西追,镇将议从间道绕出贼前,余请必分兵为二,以一出其前,以蹑其后。镇将咸以兵寡不可分。】


【以旧总兵朱梅、副将徐敷奏等守山海;

  

参将杨春守永平;

  

游击满库守迁安;

  

都司刘镇华守建昌(今建昌营镇);

  

参将邹总武守丰润;

  

游击蔡裕守玉田;

  

以昌镇尤总兵世威仍回昌平,保陵寝;

  

宣镇侯总兵世禄前守三河,以防贼西奔。】——从部署上来看,没什么问题,还算合理对吧


然而……


【崇祯二年十一月三日

  

命尤世威提兵五千驻防顺义,仍听会剿。

  

崇祯二年十一月七日

  

巡按直隶方大任疏言:

  

西恊副将翟从文等并昌镇总兵尤世威等见驻蓟州,兵马止五千一百九十四员名……】


——原本【尤世威提兵五千】已经到达了顺义,结果袁崇焕【以昌镇尤总兵世威仍回昌平,保陵寝】,以保卫陵寝为理由将其打发到了昌平!


来,直接将大佬的分析复制粘贴上来:


【这个命令本身很扯蛋,要知道后金已经占领遵化,要想奇袭昌平挖断老朱家的龙脉,从地图上看,有这么几条线路:

  

第一条:当面击破袁崇焕镇守的蓟州,过三河、之后一路上明军无险可守,可以攻打昌平,挖断老朱家龙脉。

  

问题是,督师在这里据险防守,“必不令越蓟西一步”?!

  

第二条:绕道平安城,越过蓟州河(冬季无水),然后在唐自头镇附近翻山。

  

毕竟当时可不比现代,有河的地方搭桥,没路的地方炸药开路,实在不行打隧道,走这条线路,后金军士兵还好说,携带辎重的骡马可吃不消,更要命的是,后金长距离无后方作战,一切后勤均来自抢劫,他们还不敢随便轻装,抢到的粮食必须带着上路。


走这条路,一旦被守玉田的蔡裕发现,只要沿途堵住几个口子,坑爹的地形就会给后金军造成巨大的麻烦。

  

而且,根据周文郁的说话,袁崇焕在玉田、丰润、迁安、建昌等地都部署了防御力量,后金就算肯绕道进攻,明军好歹也能收到消息调整部署。

  

至于第三条,就是后金军从遵化退出长城外,然后在长城沿线再找个突破口突破长城,直接打到昌平,就可以挖断老朱家的龙脉。

  

只是,这一路地形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后金要是走这条路,步兵或许还好说,骡马遭的罪可就大了。

  

可以说,走第二、第三条线路,估计只有孙云晓教授和他《夏令营中的较量》里头的日本少年奥特曼能做到,反正长征时期的老四团、朝鲜战场上的万岁军肯定做不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后金军分兵,派出奇袭队脱离主力直接去攻打昌平。

  

只不过,古代没有无线电通讯,阿黄要是敢如此部署,两支军队根本无法协调配合。

  

而且,明军又不是只有尤世威一路兵马能守昌平,崇祯的勤王令已经发了出去,山陕一带各军镇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随便一支抽调过去守昌平就能把缺口堵上,根本用不着让尤世威回去。】


而且……


【袁崇焕入蓟州,以故总兵朱梅、副总兵徐敷奏等守山海关,参将杨春守永平,游击满库守迁安,都司刘振华守建昌,参将周宗武守丰润,游击蔡裕守玉田;


昌平总兵尤世威仍还镇,护诸陵;


宣府总兵侯世禄守三河。


保定总督刘策兵亦至,令还守密云。】


——【保定总督刘策兵亦至,令还守密云】!将刘策的兵马打发到了密云!


嗯???!!!


问:为什么袁崇焕会做出这些不正常部署?


答:因为被辽西将门控制的袁崇焕的处境就不正常!


【十二日,辽卒哨至马伸桥,与奴遇,大败之,斩敌酋,军声大震。


余极启曰:“奴既来马伸桥,离蓟城二十里耳。此必系前哨。


大队定在后,我当速为之计。”公遂同诸镇将宿城东楼以待。】——辽兵与后金交战,打赢了一阵


【十三日,侵晨,报奴全军过石门驿,公令马步兵尽出城外列营。营甫定,有奴骑二百余,分四队扎我军之东南,相持两时,并不见贼大兵。公令我发炮,贼闻炮即四队排为一字,忽退去。竟日无一骑复至,使我欲战而无可战。


十四日,乃探奴大队潜越蓟西矣,公即督辽将士西追,镇将议从间道绕出贼前,余请必分兵为二,以一出其前,以蹑其后。镇将咸以兵寡不可分。】——然后……然后……然后后金居然就从明军眼皮子底下潜越了!!!


嗯???!!!


后金方面的记载是:


【十一日,……大军自遵化起行,至二十五里外驻营。……

  

十三日,大军至蓟州,获一生员,令持书往谕驻城道员、军官及庶民降。


又获明兵之一人遂令持书往谕爱塔,桑阿尔寨来降。


将行,谕之曰:“将书与彼,事若成,则授以职。”


是夜乃过蓟州五里外驻营。


十四日,大军至三河县,获一汉人,令持书招降。】——袁崇焕的辽西军中疑似有内应


【……今日据周旗鼓从蓟州差回,口称十三日虏至蓟州东门外,未曾攻打,随向仙山岭扎营,明早西行,赴邦郡探的。

袁爷统领大兵三路西追,蓟乡官书生遮留不从……

  

……十三日虏到蓟州,拿住一生员驮柴,四王子放回,令下一书与袁老爷,而未知何说也。


虏兵止二万云,孰知其数,可笑。


然悬军深入,女真本不知兵,必自送其死也……

  

……十四日,达贼至遵化,前往蓟州西南离城五里扎营,袁爷差役连打三炮,往西南神仙岭安营。


祖总镇马兵在五里桥安营……】——《雪汀先生朝天日记》


……【今日据周旗鼓从蓟州差回,口称十三日虏至蓟州东门外,未曾攻打,随向仙山岭扎营】……


……【今日据周旗鼓从蓟州差回,口称十三日虏至蓟州东门外,未曾攻打,随向仙山岭扎营】……


……【今日据周旗鼓从蓟州差回,口称十三日虏至蓟州东门外,未曾攻打,随向仙山岭扎营】……


周旗鼓这一支军队是谁?周文郁!


周文郁方面称:【十三日虏至蓟州东门外,未曾攻打,随向仙山岭扎营】


但周文郁自己写的《辽师入卫纪事》中,又表示:【潜越蓟西】!


嗯???!!!


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况下,要么周文郁自己有问题,要么是周文郁的军队有问题……


周文郁的履历:


【宁远海口副总兵周文郁,延儒之家奴也】——是周延儒的家奴出身


【紫髯将军者,姓周氏,名文郁,字蔚宗,常州宜兴人也。长身美须髯,深沈好书,能谭文武大略。


天启中,奴酋陷辽阳。


杖剑谒高阳公于关门,首建四卫之议。


公喜而执其手,呼为紫髯将军。留幕中,参预谋议。】——应该是被周延儒培养起来,然后走关系进入军中,又得到了孙承宗的欣赏


【天启七年十月初一日具奏:

  

为将士用命驱奴等事。向者奴酋东袭属国,李倧避奴江华,半弃外道……而踞鲜屯牧之奴,势当孤立,驱奴复鲜,正在是时。

  

臣即亲率水陆官兵数万员名,随令参谋都司陈六奇军中调度,主簿邹标运粮策应。一面令副总兵毛承禄、参将陈继盛、游击陈希顺、毛有杰、吴期祖、毛永福、毛永诗等各统内丁壮勇千余,分队潜布;

  

一面令黄龙、周文郁等飞渡弥串、镇江一带静俟听息,伏兵夜入奴屯,纵火烧劫,刈获一空,奴众四溃。

  

毛承禄传集部将各统兵扎营。次日奴众复合,发愤来攻,而黄龙、周文郁等各统精悍夹击,传令不许割级,擒斩无数。

  

余贼号奔,纷纷西渡。臣随于平壤、安州地方标立义旗,招抚鲜众之降奴者万余计,椎牛酾酒,人谕人慰……游击周文郁,夙以赵胆晁囊……恳乞敕下该部,先将以上诸将,各照前衔实授,诚皇上不次之殊恩;而颁谕慰鲜,尤皇上怀柔之远略,剿奴复辽,日可竢已。】——《东江疏揭塘报节抄》


——天启七年十月前后,周文郁带兵支援毛文龙东江镇作战,从奏报来看,毛文龙认为周文郁的作战表现是很不错的,多次提到他,能力很不错


而现在,周文郁又跟着袁崇焕……


周文郁身上有着四条关系线:


周文郁——周延儒(主仆,从崇祯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己卯痛批袁崇焕来看,周、袁二人关系恐怕并不融洽);


周文郁——毛文龙(支援过,毛文龙很欣赏,但周文郁的看法未知);


周文郁——孙承宗(得其赏识,伯乐);


周文郁——袁崇焕(???从起著作《辽师入卫纪事》来看,对袁崇焕似多有回护、粉饰,但实际情况……不确定,真的不好说);


(还有一条可能的隐藏关系线:周文郁——辽西将门???)


周文郁自己有问题?还是周文郁的军队有问题?感觉都有可能……


如果是周文郁自己有问题,那就有意思了,自己因为一些原因暗中坑了一把袁崇焕,但又在自己的著作中加以回护粉饰,莫非是觉得自己对不住圆嘟嘟?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五日丙申

  

兵部疏言:

  

准督师袁崇焕疏言:

  

“臣初五日行至抚宁县,知遵化城被克。

  

初七日至沙河驿,闻三屯营官军经开门自溃,于是畿东州县俱有闻风离散之形,

  

至抚宁,知县官集生军民为守,臣助之火器火炮及教师。

  

至永平则畿东重地也,道府县乡绅矢志,前守臣刘、参将杨春领步兵三千为守,仍恐不足。

  

次日,游击锺宇到,臣令恊同防守,又遣游击满库领步兵二千守迁安。

  

至豊润县民多止弗去,臣留参将邹宗武领步兵二千为守。

  

玉田则县官去而复回,库已被劫,臣叱之,留游击蔡裕及龚彰兵三千为守。

  

臣又虞关门为蓟辽咽喉,须重将镇之,即以朱梅守;

  

建昌路,为东恊最冲,亦拨游击刘镇华领步兵二千为守。

  

臣亦提兵驻蓟州,藩其西,惟西恊石古曹墙亦与敌共之,但争内外耳。”

  

方与督臣计,以固四路,而断密云、平谷,俟酌定而后入报。】

  

【兵部疏言:

  

畿东州县风鹤相惊,人无固志,自督师提兵入援,分派驻防,遂屹然无恐。

  

今与督臣计,所以固四路而断密云、平谷,则尚有各路援兵可听调遣,知崇焕必有以善用之矣。

  

得旨:申饬。】


同日,后金兵十五日渡通州河,分兵,阿巴泰、岳托率军在顺义与满桂、侯世禄打了一仗


后金方面表示:【因其兵远遁,斩者不多】……


看来满桂、侯世禄他们没吃什么大亏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六日丁酉

  

兵部尚书王洽疏言:本月十二日晚,内阁传出上传:


“连日不见动静,恐别有深谋。崇焕既屯蓟门,倘西繞密西、潮河、古北等处,东袭永平、关宁及他空虚间道,捷要、隘口俱宜周防,卿等即传与崇焕远行侦探,预为筹度,若得的确情形速行具奏。”

  

仰见神谟广运,处处精详,着着完密。臣不能先事预防,致烦君父如此焦劳,臣之罪真无以自觧。

  

昨接袁崇焕塘报,凡要害地方俱已拨兵防守,其蓟州守则不忧矣;西建昌、迁安、永平守则不忧矣;东抚宁、山海、豊润、玉田守则不忧矣。南惟西恊石古曹墙一带尚恐疏虞,平谷、密云更须控制,诚如圣虑,早宜周防。

  

今宣大劲兵渐次俱到,可听督师调遣。臣昨有疏留满桂兵驻防顺义,正虑彼或西繞,以此一旅扼之,遂为万全。

  

至于连日消息,尚据遵化搬运行李。臣部于五日前已募壮士前往哨探,今即传示圣谕,俾令远探情形,万分堤备,早奏肤功,上纾东顾者也。

  

帝令不时咨询方略。】


——【今宣大劲兵渐次俱到,可听督师调遣】,宣府总兵侯世禄


【昨有疏留满桂兵驻防顺义】——前日让满桂守顺义


王洽情报疑似有延迟……


十六日,【丁酉,孙承宗入朝,袁崇焕抵左安门。


时戒严,报不即入;漏下,始驰奏薄城下。


都人竞谓崇焕召?;上心动。


已,满桂、侯世禄等皆至京】


接下来的事情,有大佬写得好,复制粘贴过来:


【 《满文老档》和《崇祯长编》一致地提到了十七日牧马场捉到的两个太监,一个叫杨春,一个叫王成德。

  《满文老档》的记载是:

  天聪三年十一月

  ……

十七日,大军起行,距北京城约二十里,至明帝收马堡驻营。该堡南五里外,有明帝牧马围,颇大,每百二里馀,内有马千馀马,明人已於十七日凌晨取去。管马太监二名,及三百馀人,被围出降。获其马骡二百三十五、驼六,择取优良马骡一百九十五、驼五,留其羸瘦不堪乘骑之马四十、驼一,令善加饲养之。


  《崇祯长编》的记载是:

  崇祯二年十二月十四日甲子

“提督大坝马房太监杨春、王成德为大清兵所获,口称‘我是万岁爷养马的官儿,城中并无兵将亦无粮饷,昨日选了一千匹马去了,还有一二百废马。’次日,大清兵挑选百余匹用。

  大清兵将春等带至德胜门鲍姓等人看守,闻大清兵与满总兵战,得了马二百匹,生擒士将一员。次日各给书二封,一令春向德胜门投递,一令王成德向安定门投递,内言南朝万历时节屡次着王喇嘛讲和,总置不理,前些年袁崇焕杀了我们些人,我们恼恨得紧,又问毛文龙擒了台土兵,我们所以提兵到此,今要讲和要以黄河为界”


  以上就是《崇祯长编》对应《清太宗实录》同一件事的条目,因崇祯长编归档的时间有所延误,所以时间对不上。而对照《满文老档》,

  “十七日……至明帝牧马堡驻营……内有马千余匹,明人已于十七日凌晨取去。管马太监二名,及三百余人,被围出降。获其马骡二百三十五、驼六、择取优良马骡一百九十五、驼五……”(959~960页),

  所述十一月十七日在牧马场的擒获和《崇祯长编》所载吻合,可知十七日捉到的养马太监二名就是《崇祯长编》中所说的“提督大坝马房太监杨春、王成德”,同时《崇祯长编》中所说的两个太监也是给“鲍姓等人看守”,可知《满文老档》、《清太宗实录》中所说的“杨太监”就是《崇祯长编》中被放回捎信的“提督大坝马房太监杨春、王成德”之中的前者。


  看起来他们是同时被捕,又是同时被遣归致书。


  而二十九日的反间计,《满文老档》和《清太宗实录》不约而同地只提到了一个:杨太监。

  《满文老档》的记载是:

  天聪三年十一月

  ……

  二十九日,遣杨太监往见崇祯帝。杨太监以高鸿中、鲍承先之言,详告明崇祯帝。遂执袁都堂,磔之。

(《满文老档》962页)


  《清太宗实录》的记载是:

戊申,上闻袁崇焕、祖大寿复聚散兵,营于城东南隅,竖立栅木,因令我兵列阵,逼之而营。上与诸贝勒率轻骑往视进攻之处,云:“路隘且险,若伤我军士,虽胜不足多也。此不过败残之余耳,何足以劳我军?”遂还营。

  先是,获明太监二人,令副将高鸿中、参将鲍承先、宁完我、巴克什违(达?)海监守之。至是还兵,高鸿中、鲍承先遵上所授密计,坐近二太监,故作耳语云:“今日撤兵,上计也。顷见上单骑向敌,敌有二人来见上,语良久乃去,意袁巡抚有密约,此事可立就矣。”时杨太监者,佯卧窃听,悉记其言。

  庚戌,纵杨太监归。后闻杨太监将高鸿中、鲍承先之言详奏明主,明主遂执袁崇焕入城,磔之……

  (《清太宗实录》81~82页)


  为什么《满文老档》和《清太宗实录》所提到的都仅仅是杨太监一个人呢?后金莫非知道中计的是杨太监,所以把没有中计的王太监略过不提?《清太宗实录》明明说“遵上所授密计。坐近二太监。故作耳语”是对两个人施反间计,而明朝又根本没有杨太监上奏的记录(即使笔记野史),那么后金又怎么确定上奏的一定是杨太监而不是王太监呢?再观之《满文老档》,原来王太监早已经在二十二日,被遣归致书。


  《满文老档》的记载是:

  天聪三年十一月

  ……

  二十二日,遣归降之王太监赍和书致明帝。是日,汗率诸贝勒及护军,环视北京城。

  (961页)


  这里的王太监没有记载姓名,难证他一定是王成德,但是后金先前没有任何抓到太监的记录,除了杨春、王成德之外,他们亦很难抓到别的太监。


  原因是:崇祯早已经在天启七年撤回九边的太监,直到崇祯四年才重新向九边派遣太监,并且,崇祯元年,崇祯颁布禁令:内臣非奉命不得出禁门。崇祯二年底,太监可以活动的范围很小,通常情况下是很难在京师之外抓到太监的,杨春、王成德是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提督大坝马房太监)而在郊外牧马场。


  《明史》关于这事的记载是:

  十一月甲子(天启七年),安置魏忠贤于凤阳。戊辰,撤各边镇守内臣。

  崇祯元年春正月辛巳,诏内臣非奉命不得出禁门。

  四年……九月庚辰,内臣王应朝、邓希诏等监视关、宁、蓟镇兵粮及各边抚赏。

  (《明史》本纪二十三,庄烈帝一)


  以上看来,后金只抓到王、杨两个太监,没有任何记载说抓到其他的太监。《满文老档》、《清太宗实录》全部对太监的记载,抓到和放归的记录都是只有王太监、杨太监两个,再无其他。《满文老档》所载二十二日派遣致书的王太监就是十七日所捉的两个提督大坝马房太监之一,另外一个杨春,按《满文老档》和《清太宗实录》的说法,他在二十九日才被放归。


  当然,电视连续剧《江山风雨情》里说后金抓到崇祯派到袁崇焕军中的监军太监鲁四,让鲁四扮演杨春的角色,如果谁把电视剧当史料,那无话可说。


  然而,据《崇祯长编》,杨春和王成德是同日归来,带回来的也是同样的书信。“次日各给书二封,一令春向德胜门投递,一令王成德向安定门投递,内言南朝万历时节屡次着王喇嘛讲和,总置不理,前些年袁崇焕杀了我们些人,我们恼恨得紧,又问毛文龙擒了台土兵,我们所以提兵到此,今要讲和,要以黄河为界”

  所述清清楚楚,就是同一天发生的事。则《满文老档》、《清太宗实录》所记载王成德和杨春是先后遣归,就很成疑问。


  究竟这两个太监是什么时候回来,答案还在《崇祯长编》中。

  由“大清兵将(杨)春等带至德胜门鲍姓等人看守,闻大清兵与满总兵战,得了马二百匹,生擒士将一员。”来看,当时是后金在德胜门驻营,和满桂打过一场之后。

  据《满文老档》等显示,十一月二十日到二十九日之间,后金和满桂的交锋仅仅是二十日一天。

二十二日,满桂已经调入内城,而后金在二十四日移驻北京南苑(《满文老档》)。

  “闻大清兵与满总兵战”所指就是二十日德胜门的交锋,和“大清兵将春等带至德胜门鲍姓等人看守”所载吻合。


  之后立刻就是“次日各给书二封”,明明白白提示“次日”,说明太监归来是他们听说二十日德胜门之战的次日,二十日德胜门激战,当日晚收兵,二十一日太监听说战况,接着的次日,正好是王太监归来的二十二日,“二十二日,遣归降之王太监赍和书致明帝”(《满文老档》),时间吻合得非常清楚。


  这么说来,两个太监都是在二十二日归来。而且,这两个太监是后金仅能抓到的两个太监。


  有没有可能,《崇祯长编》误记,将二十二日、二十九日合在一起?从“次日各给书二封,一令春向德胜门投递,一令王成德向安定门投递”的记载来看,即使再精简,也不可能把两个不同日期发生的事精简为同一个“次日”,且古人行文少有语病,也就是说杨春、王成德必定是同日归来。


  有没有可能两个太监都是二十九日回来,二十二日回来的是另外一个无关的王太监?再看《崇祯长编》那段内容,所述只有在德胜门外被看押,以及听说满桂的战斗,所经历的都叙述十分详细,包括马匹的数目字,看守地点,也包括听说到的战况。

  与此相反,这之后任何情形完全没有提到,既没有提到后金二十四日的移营“大军移驻北京南苑”,也没有提到二十五日瓜分战利品“所获马骡,按甲分给”,也没有提到二十六、二十七两日后金和关宁军对峙。

  总而言之,二十二日之后的所有讯息在归来的两个太监这里是一片空白,显示他们对那段时间中敌方的消息一无所知。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根本没有在敌营中经过二十三到二十九这段时间,这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京城,也即在二十二日被遣归致书。


  又据《石匮书后集·袁崇焕传》所载,太监奏告的内容,包括“言亲见崇焕差官往来,语言甚密者;又言城上瞭望,有见敌兵与我兵嬉笑偶语,往来游戏者;又言满桂战不力差人往崇焕营,速其放炮,及放炮,皆无钱粮者。”其中所有奏告包括敌营、城上守军、满桂军三个来源,若能在一日之内收集齐备,效率快得令人吃惊,但倘若两个太监是二十二日回来,就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


  有没有可能杨春、王成德同在二十二日归来,二十九日归来的是另外一个杨太监,被《清太宗实录》误为杨、王之一?由于之前既不见逮住这个杨太监的记载,明、清的记录又都是仅仅有两个太监被掳,因此多出这个杨太监的可能性极低。


  根据《崇祯长编》所载,杨春和王成德一起归来是确凿无疑,时间和王成德归来的时间一样,是《满文老档》所载的十一月二十二日。则二十九日后金之反间计是为谁而施?


  《满文老档》、《清太宗实录》不顾实际地记载二十九日反间计,白纸黑字,言之凿凿。真实情形却是令人大吃一惊:

  《满文老档》和《清太宗实录》关于二十九日反间计的全部内容,描述的是一场主角(杨春)已经不在场的闹剧,是历史上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


  《满文老档》和《清太宗实录》各自关于二十九日反间计的条目,完全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这就是参考明朝所有相关内容和后金资料所得到的结论:后金史料将两个太监分开,编造了二十九日施反间计使得崇祯第二天抓袁崇焕的假象。


  《清太宗实录》中记载做戏给太监的详细内容更有可疑,甚至令人惊愕:

  后金为了欺瞒两个太监,所编造的内容竟然包括皇太极趋近敌营,公然接见敌方使者,在大白天之下“密”谈良久,“顷见上单骑向敌。敌有二人来见上。语良久乃去。”


  ——这算是艺术表现还是夸张?然而太监知道,高鸿中、鲍承先知道,皇太极也当然知道。

  ——当时所在的地点是德胜门附近,也即满桂军附近,因为据文中“坐近二太监”,说明王太监尚在关押,则时间在二十二日之前,和《崇祯长编》中的“大清兵将春等带至德胜门鲍姓等人看守”(卷二十九)所述是同一时间。

那里唯一的敌人是满桂的军队。

  皇太极“单骑向敌”莫非是怕没人把他当成疯癫?是想诬陷袁崇焕还是满桂?


  更重要的是,在众所周知默认的敌营是满桂军营的情况下,“顷见上单骑向敌,敌有二人来见上,语良久乃去”这种谎言根本不可能编造出来——这是这段叙述最大的硬伤,按它所指,后金陷害的应该是满桂。


  因此,《清太宗实录》所载反间计的内容定然是后来编造的,不仅二十九日没有太监可供反间计,二十二日也没有发生反间之事。也就是说,后金对二十二日归来的两个太监施反间计,事后为了强调效果将其一后移到二十九日也是不可能,整个反间计根本没有发生。】

【十八日己亥

  

督师袁崇焕疏陈分守方略。

  

得旨:览奏,卿统大兵驻蓟,相机图,更置兵将,分布厚防,至念陵京根本,具见周计忠谋。

  

刘策着还镇调度,诸将分信防御,卿仍联络指援,着各遵方略,殚力奏功。

  

满桂领兵来京及防守事宜该部确议速奏。】


接下来……


【十一月

  

庚子

  

清兵大至,侯世禄、满桂俱屯兵德胜门;


世禄退避,桂独战。


城上发大炮,误伤桂兵殆尽;


桂负创,卧关将军庙。


袁崇焕令都司戴承恩择地广渠门,祖大寿阵于南、王承胤等阵西北、崇焕阵于西待战。


午刻,有骑兵突东南,力战稍却;


承胤竟徙阵南避。游击刘应国、罗景荣、千总窦浚等帅兵追虏于运河,虏酋精骑多冰陷,所伤千计;


京兵亦伤失数百人,夜收兵。


上赐酒食劳军。】——《崇祯实录》


【二十日早,报奴大队分六股西来,公传令开营迎敌。先遣都司戴承恩择战地于广渠门,余随行间。公令余回,余不从。


公又曰:“我有奏书二通,子可速回,为我料理。”


且嘱勿再来。


余还寺,即将奏疏阅发,遂披甲跃马,仍驰军前。


而公正在布阵,其祖帅正兵镇南面,副将王承等列西北,公与余扎正西,阙东面以待敌。

  

奴拥众直突东南角,我兵奋力殊死战奴,奴奔北,见前处有承等兵,方立马无措,若承等合力向前,则奴已大创,不意承等徙阵南避,翻致奴众复回,径闯西面。


一贼抡刀砍值公,适傍有材官袁升高以刀架隔,刃相对而折。公或免。


时贼矢雨骤,公与余两肋如猬,赖有重甲不透。


得南面大兵复合,贼始却。我兵亦倍奋砍杀,游击刘应国,罗景荣,千总窦浚等,直追贼至运河边。


贼忙迫拥渡,冰陷,淹没者无数。此一战也,自午至酉,麋战三时,杀贼千计,内伤东奴伪六王子,及西虏名酋都令。我兵亦伤亡数百。】——《辽西入卫纪事》


后金方面的记载:


【二十日

  

大军起行,汗营於北京城北土城关东隅,两翼兵沿东北隅立营。

  

哨兵来告,瞭见明兵集德胜门等语。汗队率右翼诸贝勒,领白旗?军及蒙古兵前进。

  

又告瞭见东南隅有明兵集结。队遣爱巴里、索尼、白格依传令。

  

左翼贝勒莽古尔泰、台吉阿巴泰、台吉阿济格、墨尔根戴青、额尔克楚虎尔、台吉豪格率白旗?军及蒙古兵前进。

  

遣人察实集德胜门之兵,乃是大同总兵官满桂、宣府总兵官侯世禄军。

  

汗曰:“令我炮手近前发炮火。俟敌官炮毕,蒙古兵及红旗?军由西面进击,黄旗?军,由侧面冲入。”

  

於是,按所授方略,两路进击之,填拥於狭隘处,尽歼之。其遁出者,汗复遣御前兵,尽斩之。

  

左翼诸贝勒所攻之兵,乃是宁远都堂袁焕、锦州总兵官祖大寿军。

  

贝勒莽古尔泰,分兵为三队,台吉阿巴泰、台吉阿济格及墨尔根戴青、台吉豪格率兵前进追杀,时明伏兵四起,前进之四贝勒兵,即行友击追杀。

  

贝勒莽古尔泰、额尔克楚虎尔及随行军士、屡败明溃卒来犯。

  

巴克什乌讷格、额驸苏纳,率蒙古兵击败另外三队兵。】——《满文老档》,?军应该是指【护军】,巴牙喇


【十一月

  

壬午朔

  

……

  

辛丑(二十日)

  

大军起行,逼燕京。

  

上统大军,营于城北土城关之东,两翼兵营于东北。

  

哨兵驰告:明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等以兵来援,俱至德胜门。

  

上遂率右翼大贝勒代善、贝勒济尔哈朗、岳讬、杜度、萨哈廉等,领白甲护军及蒙古兵前进。

  

哨兵又告,瞭见东南隅有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以兵来援,上遣爱巴礼、索尼、白格传令左翼大贝勒莽古尔泰、贝勒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等,领白甲护军及蒙古兵迎击。

  

上立德胜门外,审视虚实,谕火器营兵,近前发炮火;又谕蒙古兵及护军等,俟敌发炮毕,蒙古兵及红旗护军,由西面径进,正黄旗护军,从旁冲入。

  

于是两路进兵攻击,追至隘口,掩杀之。有遁出者,上复遣御前兵追击之。

  

莽古尔泰等未率大军同行,止以护军及蒙古兵二千往。见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兵二万,屯沙窝门外。

  

莽古尔泰分兵为三队,令纛额真等率护军前进,令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继进。

  

时敌于右偏,伏兵甚众,因约我军进隘口,宜趋右偏。不趋右偏而由正路入者,罪与避敌同。

  

比入隘口,豪格独趋右偏,败其伏兵,追杀至城壕,余三贝勒不趋右偏,由正路入,击败敌兵,亦追杀至城壕。

  

时阿济格所乘马被创死,正白旗纛额真康古礼未至城壕,止于中途。

  

多铎以年幼,与莽古尔泰留后。值明溃卒来犯,两贝勒追杀之。

  

又有敌兵一队,距城稍远,屯树林内。遂令左翼蒙古各旗往击,额驸恩格德尔、贝勒巴克,率扎鲁特、喀尔喀部落诸贝勒兵,不俟整队徐行,骤马而进,与敌兵接战,遂败归。

  

巴克什吴纳格及外藩扎鲁特部落贝勒色本、马尼突入迎战,始击败敌兵。

  

收军后,上召四贝勒入御幄,讯之。

  

阿济格对曰:因豪格驰入敌军,曾令阿巴泰从右偏进,鞭其马颈,不从,乃拥臣而来。

  

阿巴泰对曰:敌兵众多,臣与豪格离散,诚然。若阿济格鞭臣马颈,使从右偏进之言,则无之。因自誓。

  

上命诸贝勒大臣会议,众议:

  

阿巴泰与同旗豪格相离,罪一;

  

违背众议,不从右偏进,罪一。

  

应削贝勒爵,并夺所属人员,给与豪格。

  

议上,上曰:

  

阿巴泰非怯懦者,特以顾其二子,致延迟耳。朕奈何以子故,加罪于兄?

  

因宥阿巴泰罪,以纛额真康古礼、甲喇章京郎球、韩岱等官,逗留中途,削职罚赎,夺其俘获,以纛额真哈宁噶、俄罗塞臣善战,俱授备籞(应该是备御)。以额驸恩格德尔及喀尔喀部落莽古尔岱等贝勒,自蒙古首先投诚,功大,免削职,仍罚赎、夺其俘获;以扎鲁特部落巴克、多尔济诸贝勒无功,尽削职、罚赎、夺其俘获,以所罚物一半,给巴克什吴纳格,令分赐同时迎战将士】——《清太宗实录》


佟噶杆一路对阵的是满桂、侯世禄他们;


辽西兵对阵的,是莽古尔泰这一路;


【莽古尔泰等未率大军同行,止以护军及蒙古兵二千往】


莽古尔泰率领的护军数量未知,蒙古兵二千


所谓的护军,即巴牙喇护军,优中选优,精锐中挑选的精锐


一般每个牛录中选出最强壮的十个人去当巴牙喇护军


(如果按照明军的理解方式的话,家丁兵中的家丁兵)


后金八旗,每旗二十五个牛录,总共也就二百多牛录,巴牙喇护军数量大约两千到三千之间


考虑到佟噶杆不大可能将最最精锐的丘八全部交付给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手中的护军兵力应该在一千五到两千上下,总兵力应该在三四千左右,不过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


这么看来,佟噶杆的部署是,让莽古尔泰带领一部分精锐部队牵制对阵辽西军,同时佟噶杆自己则率领主力攻打满桂、侯世禄的明军!


【莽古尔泰分兵为三队,令纛额真等率护军前进,令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继进。

  

时敌于右偏,伏兵甚众,因约我军进隘口,宜趋右偏。不趋右偏而由正路入者,罪与避敌同】——《清太宗实录》


【拥众直突东南角,我兵奋力殊死战奴,奴奔北】——《辽西入卫纪事》


总之,双方进行了一番激战


虽然后金都是精锐护军,但是辽西军【伏兵甚众】,兵力多,并且【我兵奋力殊死战奴】,作战比较坚决,后金兵于是放弃了鏖战,【奔北】,另外寻找战机


【比入隘口,豪格独趋右偏,败其伏兵,追杀至城壕。


余三贝勒不趋右偏,由正路入,击败敌兵,亦追杀至城壕】——接着,后金豪格率军【右偏,败其伏兵】,据说打的是王承胤部


其余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他们带兵对袁崇焕发起冲阵,打算对袁崇焕进行斩首行动


一时间,战况激烈,后金兵一度杀到袁崇焕面前


【一贼抡刀砍值公,适傍有材官袁升高以刀架隔,刃相对而折。公或免。


时贼矢雨骤,公与余两肋如猬,赖有重甲不透】


一个后金兵差点砍了袁崇焕,幸好有袁升高【以刀架隔】,这才幸免于难


但是即便如此,袁崇焕、周文郁的铠甲上依然中了不少箭,只是没有穿透……


这个时候袁崇焕与辽西军的情况很不好,王承胤战败,袁崇焕被杀到跟前,辽西军形势岌岌可危!


危机时刻,【得南面大兵复合,贼始却。


我兵亦倍奋砍杀,游击刘应国,罗景荣,千总窦浚等,直追贼至运河边】


从南面一支明军突然杀出,打退了后金军,在最后关头总算是反败为胜!


关于这支南面明军,后金的记载是:


【又有敌兵一队,距城稍远,屯树林内。


遂令左翼蒙古各旗往击,额驸恩格德尔、贝勒巴克,率扎鲁特、喀尔喀部落诸贝勒兵,不俟整队徐行,骤马而进,与敌兵接战,遂败归。

  

巴克什吴纳格及外藩扎鲁特部落贝勒色本、马尼突入迎战,始击败敌兵。】


祖大寿似乎也领兵在南


再参考《崇祯实录》的【京兵亦伤失数百人】,这支突然出击的部队,很有可能就是京营兵与祖大寿他们联合出兵


结果是:【贼忙迫拥渡,冰陷,淹没者无数。


此一战也,自午至酉,麋战三时,杀贼千计,内伤东奴伪六王子,及西虏名酋都令】


【伤东奴伪六王子】,同时《清太宗实录》里说【阿济格所乘马被创死】,应该就是指这个了


【杀贼千计】,击杀后金兵千余,但是斩首数字是零


周文郁的解释是:【盖九边尚首虏,每以争割首级误事。公深鉴陋规,于未战之先,与诸将士约,惟尽歼为期,不许割级,故将士得一意剿杀,以获此胜】


就是觉得,争割首级会误事,这个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参考阿济格的马匹都被打死了,后金军的伤亡也不可能是无


但如果说击毙的一千后金兵都是护军,那也太夸张了,直接让后金最精锐的护军集团元气大伤,这可能性不大


猜测应该主要以蒙古兵为主,外加两三百左右的护军,比较符合情理


另一方面,德胜门,满桂等人率军与佟噶杆血战,【满桂身带重伤,血染征袍,所存仅三千人】,拼死打退了后金


后金暂停攻势




辽西将门的疯狂序幕,从袁崇焕到孙承宗(五)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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