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14
“井设,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老板娘的名字呢。”伙伴们趁着沈夜巍走了,才敢问老板。
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了,井然苦笑着:“他姓沈,我现在叫他阿夜。”
在看到沈夜巍后一直在沉思的陈双双忽然出声:“阿夜?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换了个发型,一下子没认出来!他是不是暮山的夜少?”
井然:“啊,我不知道呀,他的微信名是叫暮山,怎么了?”
“艹!老板你可以呀!把暮山的夜少都搞到手了!他有没有给你弹琴?那手吉他厉害吧?有没有酥到骨子里?我的天!暮山的夜少成为你的私人琴师,只为你一人弹琴!!说出去,多少人得泪流满面!啊~~我的偶像被我的老板包了~~~”陈双双又羡慕又嫉妒的绞着手:“老板!我英明神武的老板,下回帮拍个视频呗!又或者带上我!!我六年没看过现场了!求求你!最多下次叫我加班,我决不推!!”
“停!”井然一脸懵逼的制止着陷入疯狂状态的陈双双,只见那双眼睛都变成星星眼了:“什么情况?什么暮山的夜少?你给我说清楚。”
这个时候,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全都聚集在台上,乐队表演开始。只是陈双双没有心情去看表演,她开始兴奋地对井然说着她的偶像:“‘暮山’就是暮山乐队,十一年前成立的,都是一群帅哥。主音吉他手兼主唱叫阿夜,年纪最小,但最帅!!唱歌超好听!团宠呀~~~大家都叫他‘夜少’。据说那时他才18,刚上大学。有个贝斯手叫少东,还有个鼓手叫林风,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键盘手,说是找不到合适的。平时乐队演出要么就是和别人借键盘手,要么就是请嘉宾。
对了,还有个编外人员,弹得一手好琵琶,每次暮山演出基本都来,但很少出场。五年了,大约也就出过十来场,上台时都带着面具,酷死了。暮山第一次亮相登场就是在音吧!之后就与音吧签了约,一唱就是五年。粉丝无数,是当年最火的乐队!没有之一!我追了他们五年!只见过三次那位琵琶手,太帅了,只可惜没看到脸。听他们说好像是叫什么哥来着?”
“巍哥吗?”井然在旁边搭着话,想起了那把叫“巍巍”的琵琶。看来并不完全是孩子无意中取的名。
“对!对!对!就是叫‘巍哥’!”陈双双尖叫着:“井设,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见过巍哥?帅不帅?我们私下里讨论过暮山的颜值都好高!巍哥应该也不差。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夜少!他弹的不是吉他,是我的灵魂!我的身体!!啊~~~只可惜,他们六年前就解散了。”
“为什么?”
“不知道,有人说是夜少出了意外,也有人说是巍哥死了。还有人说是大家各有前程,反正当时什么说法都有,只知道是散了。最后一场演出时,夜少还说下次表演要给我们带来新歌《誓言》,说是为心爱的人而作的。我们都很期待,不曾想,那次却是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再没有见过,也没能听到那首《誓言》。”陈双双说到这,情绪又低落了起来。
“你说发型换了,没认出来,那以前他是什么发型的?”井然继续追问着。
陈双双一听这话,又兴奋起来,掏出手机,翻了几下,然后递给井然:“以前一开始是染了一头白发,就是这样!后面不知道是不是被学校说,就又染了回来。剪了个短发。之后又留长烫卷,扎了个小揪揪,和你现在的差不多。”
井然看着手机上的相片,是十一年前的老照片,灯光不够亮,像素又低,只能模糊看到舞台正中有一位白发少年,背着那把红蓝相间,骚气十足的电吉他,意气风发。他忽然想起来,有那么一年,是有群人来邀请自己加入一个乐队当键盘手,只是那时看到他们的造型,觉得太奇怪,一个两个像杀马特,感觉不像什么正经乐队。特别是有一个穿着全白,留着一头长长白发的人,真的是太奇怪。他也没有细打量便草草的拒绝掉。那个乐队,好像是叫“暮山”。而在自己出院的半年后有收到一封表白信,里面还放着一张暮山乐队演出的门票,但自己的心并不在那,所以压根没去看。
难怪自己一直会觉得“暮山”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原来真的是接触过。
“啊!我巨爱暮山的夜少!!”陈双双借着酒劲大喊一声。
没想到乐队的演出正好中场停止,诺大个酒吧,一瞬间静了下来,就听到那声:“巨爱暮山的夜少!!”
“咣”的一声,从舞台传来一声巨响,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什么暮山的夜少?都不知道是哪个山沓啦的乐队,到现在都是大叔了吧?要不怎么都没脸见人?说不定都死了多少年了!”只见台上的主音吉他手阴阳怪气的说着。主唱连忙打圆场:“我们也很遗憾没有机会见到前辈们,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眼前,及时行乐,大家有什么喜欢的歌请随意点。”
一般来说,观众各有各自喜欢的乐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为那主音吉他手刚和女朋友分手,而他的女朋友正是夜少的铁忠+脑残粉。以前谈恋爱时就是因为觉得主音吉他手有那么几分像夜少,现在分手,也是因为觉得不再像,而且又不会唱歌。
“夜少”、“夜少”白天黑夜都听到这个称呼,主音吉他手的火气正憋着呢,正巧这个时候听到台下的女观众看着自己的演奏,却喊着“巨爱暮山的夜少!!”一时间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才会口不择言。
陈双双看到自己的偶像加老板娘被人侮辱,哪压得下火。立刻高声喊到:”我点暮山乐队的成名曲《年少》!来呀!你弹呀!看看谁牛?!”
“我艹你M!”主音吉他瞬间爆走,主唱和其它几个队员连忙把他按住,连连笑着对陈双双说:“对不起,这首歌,我们没听过。请大家点我们乐队自己的歌或是流行歌曲。”
其实这些小众的自创歌曲,在十一年前,网红未热时,听得人少也是正常的。但陈双双也是个爆性子,她只觉得对方是在暗示暮山乐队的歌,没人喜欢,没人听。她又怎么按捺得住:“不会弹还是不敢弹?暮山乐队的歌平时在音吧放得不少吧?要是自知比不过,就道个歉,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时底下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跟着起哄。
台上台下一时间吵成一片。
那个年轻的调酒师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去找老板----段少东。
“东哥!”调酒师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只见刚才点了白鸽的那个客人,手上拿着把红蓝相间的电吉他,爱惜的抚摸着。而自家的老板,则红了眼框站在一边:“怎么会这样?大家都走了,也拿走了自己的东西。只有这把吉他没人来拿,我一直在等你们回来。我把它保养得很好,你看看,是不是和新的一样?”
沈夜巍看着电吉他,从琴头到琴身,那些划迹还在,过往又重回心头,一幕幕、一帧帧,历历在目。“谢谢你了。”
看到眼前的这两人,调酒师不由地把音量放小:“东哥!”
“干嘛?”段少东被人打断了叙旧,只觉得十分不爽:“不是让你们没事别来打扰我吗?”
调酒师着急地说:“外面的客人和乐队吵起来了,你出来看看吧。”
客人和乐队吵起来?这是什么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段少东:“因为什么事?”
“不清楚,听着好像和暮山的夜少有关。”调酒师也是因为陈双双就坐在吧台,所以才听清楚那句呐喊。
段少东与沈夜巍对视一眼,沈夜巍背起吉他:“出去看看。”然后率先走了出去。段少东知道巍哥脾气一向好,但夜少是他的逆鳞,碰不得。谁敢欺负夜少,巍哥一定是第一个帮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