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备

1998年12月23日 上午 天气：晴转小雪 “012号车，012号车，依照指示前出至射击地线，按预订计划完成本次测试。”

“012号收到，正在前出。” 坦克里略微嘈杂的无线电音被引擎声的轰鸣掩盖了，乘员舱里坐着炮手和车长，居中的装弹机稍微不同于96主战：这款装弹机适配50倍径125毫米坦克主炮，而96主战的主炮则是48倍径。

(注：ZTZ-96在02年正式定型，在文中世界线时间段应该称作88C主战坦克(1998)，但因为文中世界线兔子富足，很多武器装备研发论证定型时间都会提前，包括出口转内销的一期弹，文中则有自用的相当于二期弹威力的125穿甲弹。) “嘛，真没劲，明明今天是周日的来着...还有原型车测试...安排差不多全被打乱了...” (周六日属于学院学生自由安排时间，部队基本上也一样) 老邓双手垂在大腿上，满脸无精打采地嘟囔着。 “少废话，新车来了不好好测试一下怎么熟悉捏?榴弹装填，车神，飚快点罢...”

(老99素材较少)

(99A装弹机装填，但文中是99原型车) “OK-”

“进入射击地线，注意!目标一号靶!” 老邓锁定目标，火控计算机正在快速分析射击诸元，在几秒之内坦克主炮就与目标随动了，炮长也不用跟着炮镜颈部运动了，只要等开火指令下达即可。

(由于到现在99的炮镜分划还是保密的，拿squad的分划来吧，T-72的TPD-K1瞄准镜分划使用极其复杂，就不用老毛子的作为参考) “下反火控真的舒服，不用像之前的学长一样老犯颈椎病了...” “开火!”

“表现得不赖嘛，这新车...” 依旧是宋雨窝在边上演练场的哨塔上，反坦克导弹组是真的没多少训练机会，HJ-9作为第三代反坦克导弹造价可不像HJ-73或者是HJ-8，要真的跟装甲连一样训练强度大的话那学院的财力就可以再整多几十台新式主战坦克那都不是问题了。 “老宋，你们那边真的没事干了?” 诗雅调了下频率，随口问道。 “车的底盘擦得比我脸还干净，没啥好干的了，你还想咋样?”

“.....嘶......啊...又开始痛了，差点忘了今天是周日...” 宋雨放下呼麦，转身去找自己的随行军绿挎包翻蒙脱石散。 “喂?老宋，说话-帮我看着场-” 诗雅一边调试着电台一边观察靶位，老邓则在瞄准下一个目标。 “你们先搞着，我...泡杯蒙脱石散先...” 多少次了，老宋都已经习惯了周期性慢性肠胃炎的无情折磨了，随着来到利剑运动量增大，慢慢形成了周六日肠胃炎才发作的习惯。不过即使周六日才被折磨，平时老宋肠胃也不咋地，因此不敢乱吃东西。

(来自诗雅的疑惑)此为87式陆军夏半袖常服 拖鞋战士是战车道营级指战员，所以佩戴中校军衔，所着常服为干部版，但实际上不具有实际的正营职的效力，大概念来讲的话仍属于学员。 “老宋，又窜了?” “还好，没前两个星期那么离谱了，先让我趴会先...嘶...妈呀，像是我老弟在我肚子里蹦迪...” 宋雨趴在桌子上埋着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泡药，只是专注泡药的她还没意识到她的周围有哪里不对劲。 “车神，短停-” 行驶中的12号车快速缓慢了下来，由于惯性还让车长位的大口径高射机枪稍微摇晃了一下。 “喏，那个1500米处的碉堡靶，现在咱还没有配发混凝土攻坚弹，暂时拿榴弹凑凑数吧...”

“老感觉开了火控之后我这炮长都没啥存在感了...” 老邓一边嘟囔着一边玩着手指，一边在看着主炮自动对准了碉堡靶。 “炮手到现在还是宝贝疙瘩，你不开火控不也能达到人肉火控的水平么...前几天的通过性测试搞完了，现在就是把这车的火炮性能给吃透吃熟了，下午就全都疯去了...” “还是我家小雅爱我，已经开始期待中午的微波饭了...” “去去去，一边儿去，看你的炮镜去...”

老宋一口蒙脱石散咽下肚，稍微感觉好了一点，于是乎便揩去头上的冷汗，随手把搭在一边的大衣给披上了，上次着凉的记忆虽旧犹新。 “老宋又在这里摸鱼，红姐，要不要吓一下她？” “那必须的，这门看着点开，欸，有风，先别动...” 老宋背后的门外，三姐贵如忍者一般悄无声息地隐蔽在后面，意图给老宋一个大惊喜。 (弱气也可以变团宠的嘛) “011号，012号车请注意，即刻起请停止现在进行的所有测试及训练，沿出发地线回到起始点。”

总台突如其来的调度让老宋有点诧异，稍微嘟囔了一句：“又整哪出啊?” 随后她的肠胃就给了她个下马威，像是肠胃被车轧来轧去一般，这下老宋只好服软，从挎包里抽了几张纸巾，放好电台呼麦便转身朝门口去了。 老宋一开门，三姐贵就“无耻”地“偷袭”了老宋，老宋一声卧槽还没说出口，三姐贵就已经十分熟练地将老宋抬了起来，黑人抬棺似地将老宋快速抬下了塔台。 “嘻嘻，偷吸成功....” “抓获野生宋雨一只...” “额...唔...啊...别闹...放我下来...〔消音〕别搞啊!!!” 半晌，从七八米的哨塔直挺挺地被三姐贵抬下来的老宋，满脸苍白，像是刚坐完做了好几个机动的七爷，被放到地上的时候还差点没站稳。 经过这么一折腾，本来就肚子痛的老宋还差点没绷住，一脸黑线的老宋刚要开骂，其中比较高的短发女生却直接递给了她一本《明朝那些事儿》，老宋迟疑了一下，脸上的乌云大多即时就散去了，叹了一口气低头苦笑了一下。 “这是我顺带给你的惊喜，送给你的，小雨...” “红姐，不用，这本书我看过了...” 说罢老宋便朝哨塔一旁的旱厕快速走去。 “小雨?你去哪?” “额...没事...老毛病犯了...” 老宋走了进去，没过多久又出来了，追上了三姐贵一行人：“红姐，那本书我还没研究透，谢谢你的好意啦～” 额头泛着几滴冷汗，脸色被折磨到苍白的老宋让三姐贵感到有些惊讶。 “我去，你不是看过了吗?” “再看一次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嘛...嘶...那我先走了?” 老宋接过书之后一路闪电带火花再次飞奔进了旱厕。 “喜欢历史的老宋原来也会无聊的?” 一旁最高的女生好奇地问道。 “啊啦，老宋团宠是这样的啦...” 这三姐贵却也不是一般来头，她们分别是自行火炮营营级指战员李春红，警侦连连级指战员缪绮诗以及三人中最高的是第一侦察分队长梁湘悦。 这三姐们跟宋雨，童诗雅，邓思晴是入学学员集训的时候认识的，认识个一年半载彼此那都是部落联盟BBQ-老熟人了，其中老宋是圈子里的团宠。 三姐贵就这样沿着操练场土路边上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慢慢向五六百米外的教学区踱步而去。

(路况大概是这样的) “话说小雅又在测试新车啊？听说新来的那两辆车挺带劲的喔...” 小缪一边走着一边望向操练场的方向，她很想上手一下主战坦克，她坐镇的是一辆86式步兵战车。

这车本着出生即落后的“先天优势”迅速得到了军工所的关照，小缪管的警侦连对这车别的意见没有，就要求改进师承自苏联2A28型73毫米低膛压炮，这款炮开发之初就是为了支援步兵战斗，对反装甲能力没多大的需求。因此毛病诸多，比方说炮发射完炮弹之后炮塔没有抽烟机，久久不散去的烟雾对炮手造成极大的影响，人机功效明显不足，这款主炮配备的尾翼稳定火箭增层破甲弹精度极差，五百米外命中率不足50%，同时搭载的HJ-73又威力不足，使86步战在平原上基本上成为行走的铁棺材。

但巷战短距离作战86的机动性和导弹还是拿得出手的，只要乘员足够熟练便能发挥出很大的作战效力。 “我们首款超50吨的主战坦克啊...小雅特别期待的呢，新车来的那天忒提她有多高兴了...” 红姐也望向操练场那一块，满脸写着羡慕。 “话说她们回去了，才打了四五个靶两辆车就掉头回起始点了...” 湘悦边走边用皮鞋划地面覆盖的积雪，一边喝着手里尚未结冰的山海关汽水。

春红：“你这汽水咋没结冰的?” 绮诗：“啊?才发现这汽水居然能喝，没结冰欸...” “那必须的，山海关YYDS!” 此时不远处走来几个男学员，领头的那一位穿着87迷彩作训服，套着二毛二的肩章，学院的胸标表明这是位战车道营级指战员。与其他学员不一样，眼神有点严肃凶狠，大有一番不怒自威之势。

(嘻，没素材了自己拿旧照凑，虽然说我有衣服但懒得拍了) “欸，这不那黄总吗?领几位帅哥干啥去呢?” 迎面走来的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笑颜逐开取代了一眼严肃：“红姐啊，我们要去操练场边上的二号哨塔，你们呢?” “哈，只是随便逛逛而已，今天周日，那你们又去那边的二号哨塔干什么呢?” 春红转过身指向刚刚老宋窝着的那个顶上带着大功率探照灯，用楼梯上下的军用哨塔。

“害，别提了，阎维让我带几个人去出公差，哨塔里面的铁柜存放着几箱杂物，届时铁柜会放进很多东西，那个哨塔要从瞭望塔改成执勤哨塔了，到时候会有哨兵入驻，铁柜估计要放弹药...” 红姐端详了一下随行的几个人，又问道：“几个人够吗?” “有车后面回来，不怕。” 随后老黄就领着自己的几个人跟三姐贵道了别之后便匆匆地向哨塔踱步而去了。 “黄总? 红姐你认识二营的指战员?” 绮诗吃瓜般地问还在挥手示意道别的红姐，湘悦则是拿着汽水站在原地看向老黄远去的方向，没说话。 红姐：“废话，我整个教学区认识的人不少，这战友当然得认识啦，我跟你说，别看他面相凶，实际上还是挺纯朴的一位同志来的，严肃? 假正经!但不可否认他也是有把刷子的，小雅的思维方向跟他大同小异，总体上来说还是一位优秀的指战员，上次跟桑达斯的那次，你记得不?” 绮诗：“嗯，记得，二营损失得很大，但战果可以说是十分...地多的....” “就是二营往桑达斯屁股兜的时候碰硬茬儿了，在丘陵碰啥不好碰上一个排的机动陶(代指M901)，因此合围的时候损失很大，要不是他调整阵型协调资源那三两下就成光杆司令了，哈哈哈...”

红姐笑出声来，又望向湘悦：“你说是吧?” 湘悦望向老黄远去的背影略有沉思，红姐笑着问她：“咋?老黄背后长花了把你眼睛吸过去了?” “不是，红姐，老宋是不是掉坑里了?” 红姐毫不在焉地随口说道：“那她不掉坑里去旱厕干甚啊?” 湘悦：“但我记得她没有随身带纸的习惯欸，那么久估计肯定掉坑里了，要不要救她?” 此时绮诗的灵魂发言打断了众人的营救尝试：“你们想啥呢，一个个的摸摸自己口袋有没有纸巾再说吧...” 与此同时，起始点。 “啊?还有三辆车要过来?” 诗雅惊讶地说道，一旁的老邓则是满脸偷笑。 “是的呢，童诗雅同志，那接下来的几天，一营那几个车组我已经亲自钦定了，麻烦你咯...另外今天早上不用测试了，周日就好好放松，这新车折腾几天了也让它好好休息吧，这样，早上原型车的维护工作基地包了，你们趁着周日好好放松放松，明白?” 阎维亲自下场劝这一个卷王车组不要再折磨原型车了，转身再看看原型车满是泥泞的履带和已经蒙上一层土灰的车体，可见前几天的各种测试确实应该让这俩好好休息了。

“是，阎院长...” “嗯，那好好地去放松吧。” 老邓和诗雅站在仓房门口，几个身着作训服的士兵走了进来，看到原型车忍不住说了几句：“卧槽，这么惨烈的?” 诗雅和老邓走出了仓房，那个驾驶员才刚从坦克驾驶舱翻出来跳下车。 “那我们上午能去干什么啊?” “突然就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了....” 远处走来的三姐贵向诗雅一行人招了招手，老邓拍了拍诗雅的后背：“这不就来了嘛，一起回教学区吧...” 诗雅跟三姐贵问了好，“欸，老宋呢?” “还在哨塔那边呢，老毛病犯了，等会才过来。” 红姐戏谑地说道。 “走吧，一起回去吧，现在九点多，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后面走过来的驾驶员摘下了坦克帽，露出一头蓬松的短发，手里揣着一本俄语杂志。诗雅定睛一看，却是苏联独家的军武杂志，上面登记着最近苏联主力装甲车辆详细的资料，包括80U,以及最新的90A在内的主战坦克都有记载。 “啊?车神，能不能借一下我这本书啊?” 诗雅满眼冒光地问道。 “嗯?想看就拿去吧，没关系的。” 诗雅车组的驾驶员叫王梦娴，平时话特别少，作为主战坦克驾驶员的她驾驶技术出奇地好，是那种能把坦克飙起来的选手。 “嗯，诗雅最近为了准备练习赛一直都在忙呢，但还是放松一下吧....” 红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旁边的两位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欸，你们要干嘛?欸，别....啊.....” 老邓已经笑出声了，她很自觉地走到一边去看戏了，不出几分钟一行人就朝着教学区去了。 与此同时，哨塔那边。 老黄和几位学员整理得差不多了，此时一辆军绿色的北汽212一路颠簸着来到了哨塔旁边。 “要搬的东西也就这些嘛...” 老黄站在哨塔下面，看着一两个箱子暗自吐槽道。 此时老宋捂着肚子拎着书从旱厕里走了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平时比赛就没啥事，一到平常这肚子就经常陈胜吴广全家桶一样，但也不得不习惯。” “欸，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黄看到了宋雨，走上前去询问道。 老宋一看二毛二，又是那凶狠的眼神，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额...我上厕所，原本是在哨塔的......” “欸，打住，你不是那个反坦克导弹连的吗?叫宋雨对吧?” “嗯，我是。” “嚯，我还以为，021那场谢谢你了，打得不错要不是你们连啊我连旗车尾巴都没够着就成光杆司令了，真的，感谢!” “嗯......” “反正我们这里装完车也要回去了，要搭顺风车吗?” “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没事，都是战友，那么见外干啥?欸?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那么不好?” “我没事，只是老毛病犯了而已...” 老黄看着她手上的保温杯散发出的药味，大概已经明白了。 回去的路上老黄把车窗摇了上去，以免冷风吹进来。 “唉，一日三餐还是得吃的嘛，我也有个认识的朋友，现在在广州上中大，他就是初中落下的肠胃毛病，为了学习天天不吃早餐，熬了个慢性肠胃炎，你看看，对日常生活多大影响嘛...” 坐在后座的老宋抬起头来苦笑道：“是啊，没办法，肠胃已经这样了，只能好好保护了，不能再坏下去了。” 老黄皱起眉头：“你那杯是蒙脱石散吧?” “你怎么知道的?” 老宋好奇地问道。 “温水兑的甜味，标准的止泻药，唉，我下个星期正好外出，我中医院有认识的也顺便带你去看看吧。” 老宋自己佛系的性格也不会拒绝人，也有点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嗯。” “具体下星期啥时候我回去看情况吧，天天看西医，哪天换换中医给你治治你的肠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