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居然夺走了我的身心》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真相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是一张印刷着「结案」的白纸，白色的鲜艳程度与棕褐色的木头桌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视网膜中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总的来说，这场案件以『自杀』结案。

  虽然说这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情了，但总感觉有什么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就像是在蒙心自问着那所谓道德正确与否的选择，即使我明白自己无能为力，但还是放不下心来。

  志贺梓太，我曾经唯一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可我却感到无比轻松。

  事实上在半年多以前我们还是合作伙伴，他帮助我来找写小说的灵感，我负责写出更具真实性的文字来打动读者，而身为最大贡献者的他本应该是可以让我获得成功的「途径」，但好像丝毫没有怨言。

  说明他一直都是个好人呢。

  得出的结论仅此而已。

  可现实就是我没有办法跟他道谢了。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放松了不少。

  即使如今已经换了份工作，但那个人的存在似乎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像在黑夜突然来袭的猛兽撕咬着人体神经的那种恐惧吧。

  换句话说，就像诅咒一样。

  反过来说，就像救赎一样。

  而形成这一切来龙去脉的惨剧，我觉得可以称得上是『命运』吧，真是肤浅的结论呢～～

  「你干嘛，那是志贺给我的手链耶～～快点拿过来！」

  「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什么贵链子，那家伙哪有这么多钱买好链子给你啊～～」

  「可恶，你这恶毒的女人！！！看我给你点颜色瞧一瞧！」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留有鲍勃头的恶毒女人跟一个留有黑色头发的志贺女友，也就是樱原兰子死缠烂打的画面，鲍勃毒女的手死死拉着樱原的衣衫下摆，从中透露出的洁白肌肤赤裸裸的呈现在这混乱的空气当中。

  而樱原也是不拜下风，只见她那性感的殷红小嘴死死的咬着鲍勃女胳膊处的衣领，然后衣服在那狠狠的咬力之下透露出那鲍勃女的内衣……是黑色的呢～～我连忙别过视线，但出于男性的本能，我还是忍不住瞄几眼…

  「色狼！」

  「啊…」

  糟糕，被发现了。

  「铃木是色狼！」

  「喂，我什么都没有干啊…」

  「可是你都不来劝架，明明看到两名弱女子在相互撕咬，就连内衣都没来的及遮掩，而你却只在旁边看着！太可恶了，不就是想看见更多涩涩的东西吗？真是太恶劣了！」

  原来她为我补充了这么多设定啊，真是可怕。

  我站起身，来到他们面前，然后手放在她们的肩膀上把两者本是贴在一起的身体拉开。

  「不准碰我～～」

  我的手被鲍勃女推开，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的脸颊犯起了红晕。

  「刚刚让我劝架，现在又不让我碰你……..」

  「你…..你可以用嘴巴劝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啊～」

  事实上从早上到现在，这两个女人就一直在胡闹，樱原今天好像没有上班，所以为了给我带中饭早早的来到了事务所，这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算了，之后再说吧。

  似乎是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跟鲍勃女起了口交，然后事情就一直无法平息。

  虽然不知道她们具体发生了什么吧，但看样子好像是那个手链引起的纠纷。

  看着眼前这幅场面，内心不由得担心起了未来的生活。

  双眼望向窗外可以看见那道湛蓝的悠然天空，在阳光之下可以享受着这般美妙的时光。

  远处的山顶，山边波光粼粼的水面打烊在空气中，耳边响起曾经那道夏日的旋律。

  从前的我们，还存在过这个世界上吗？

* * *

  夜晚的街景显得格外惬意。

  我看着铃木那道高大的背影，紧跟在其身后。

  「事情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呢，前几天法医已经公布了尸检，具体的医疗报告我是不清楚，不过结论是自杀就是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这样啊，那就好。」

  看来目前看上去是没问题了，我走到他的身旁与之并肩，抬起头看他的同时，我们的视线彼此相交着，棕色瞳孔底下丝毫看不见任何情感，如果说是内心浑浊不堪的人应该不会有如此表态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也只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吧。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然沉寂于自己的世界当中了，这样子感觉不太礼貌，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不太坦率，其实这种事情只要是说出口了就任由其飞了，往往最让人感到痛苦的是作出决定的这个过程才对。

  我们走在大街上，眼角也不时闪过夜光的痕迹，不禁让脑海浮现出某种画面感。

  我想必是很开心的吧，至少在此时此刻可以跟铃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明明是一点小事，或者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我总会小题大做的认为这是属于我的东西，不过回过头来想想，现在的时刻陪伴在铃木身边的也就只有我，我真自私呢……..

  「我想养小猫。」

  「你的办公室里不是正养着一只小猫吗？我记得它蛮喜欢你的吧，一直粘着你呢。」

  「那是毒舌女的猫，我只是保姆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毒舌女～～真坏心耶～」

  脑海中浮现起那道惹人注目的身影，早上跟她发生口角的事情还没找她算账呢。

  「其实也还好啦，养猫我自己还算是很开心的。」

  「铃木以前养过猫吗？」

  「养过哦～我记得是高三毕业那年。」

  「看来你很有魅力呀，听说养猫的男人可温柔了～」

  「不过它很快就死了。」

  「…….」

  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

  「我记得是跳楼摔死的，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去的呀…..哈哈哈」

  「是哦…后来呢。」

  我想本着『试一试』的心态，然后抛出话题。

  「后来啊～～我记得是跟志贺和天内一起去山上露营了吧。」

  看来是这样子的呢。

  紧接着对方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

  「对不起啊，说了这种风凉话…..」

  「啊～～没事没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往嘛…」

  似乎有着百般难言之言无法一一道出，早已经消失的时间在脑海不断扩大之下开始了回溯，但在属于这段美好时光的记忆之内并不能看见他的身影。

  今天的月色……可真美呢。

 * * *

  回到家后，我们就像一对热恋期的情侣一般默契的躺在了皎洁无暇的床铺上。

  看着那道娇小玲珑的双眼在我的眼前不断转悠着，想必她已然沉浸在这个氛围里了吧。

  不知不觉的，我们脱光了衣裳，坦胸露背的面对着彼此。

  体温确实在不断上升着，而我则是用手抚摸着那尤为凸显的双峰，内心的情欲开始得倒缓解，「摁～～」伴随着属于人类喘息声拂过耳畔，我们之间开始进入状态，身体结合一时间带来的痛快是真实存在的。

  事实上早在年少时期内心就有过这种想法，但我深深明白自己还没到那个时候，准确来讲自己还不够资格，就算有着喜欢的人在身边，也不敢轻易尝试，不过这也是大部分青春期男性时常会发生的事情吧。看着眼前的女子，痛快感充满着全身上下，这种不明所以的东西我认为可以称之为『幸福』吧。

  夜深人静，天空中开始乌云密布，不久后便能够听见雨滴打落至地面的声音，伴随着时间流逝，雷响声也开始愈来愈大。

  记得在小时候，我对某人说过关于『神明眼泪』的故事，当然那都是我自己瞎编的。

  为什么要下雨呢？

  虽然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自然现象，可让地球上的生物能够感受到的估计只有虚伪吧。我时常看不清雨夜时的情景，即使是用肉眼去看也只有一片片模糊的框架，无法看清全部。

  迷糊的情绪逐渐飘向了远方，然后融入于时间长河当中，渐渐消失了踪迹。

  记得在小时候我经常会跟我的青梅竹马去田地里挖各种东西。开始的时候是某年夏日，在红色太阳的照射下，翠绿而充满湿润气息的田地里有两名孩子的身影，他们一直在刨挖这泥土，夏天的味道扑鼻而来，那种发自于潮湿地底的腥味拂过两者的鼻尖，但也没有发生所谓中毒就是了，我觉得那时的他们是真的无忧无虑的状态呢。

  今日的空气也没有当初的那种味道。

  有种恐惧感逐渐布漫全身。

  我看着白色被子所包裹着的洁白身躯，看着身边樱原兰子的睡脸，只不过现在可能只是在装睡罢了。

  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我也开始了解到了对方的习惯，人会在与对方交流的同时在彼此的人生当中留下痕迹，所以说在这紧紧相连，相互磨合的过程中，发生所谓的矛盾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也是交流中的一种常态。

  但不知为何，我们之间的矛盾可谓是屈指可数。

  这是真相吗？

  属于我们关系尽头的结局难道就只能用『失败』来弥补吗？

  不知道樱原是怎么想的，内心如此想着然后再次转过头看着她那娇小的脸庞，在我的人生当中能够遇见自己的『真爱』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情，不论是那毫无逻辑的情节发展还是模糊不清的未来，我想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换句话说，无论我怎么做都是有意义的。

  真是轻松的结论呢，所以说对于志贺的事情我不抱有任何期望，这也是我所做的选择。

  感觉自己的个性真的好麻烦呢。

  如果是小孩子就好了。

  如果我们还能够一起爬山就好了。

  如果我们没有分道扬镳就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让人感到不快。

  看着眼前那道洁白无瑕的天花板，我的瞳孔究竟会变成什么颜色呢？不过怎么想也不会变色吧，就像咖啡的味道就是咖啡，咖喱的味道就是咖喱，这都是『既定』的事实，所以不会有人去提出抗议，然后就默默的形成一种氛围。

  说到『氛围』。

  我还想起了半年以前自己离职的时候，在同事的恶劣传谣下离开了编辑部。

  虽然我在心里一直想要说服自己不要轻易听从那些人的恶劣声音，但事实上，人类越是想着某种事物，就越是会被某种事物所束缚，丝毫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几曾何时想过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我跟志贺合作写小说导致被人针对，其实这很说得通，但志贺死后我就没在编辑部带着了，所以真相也永远埋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了吧……

  「铃木…」

  「怎么了？」

  我的手背传来熟悉的体温，心跳没有丝毫的变化，毕竟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你知道…….志贺的死因吗？」

  周围的空气瞬间停止了流动，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动着，然后直冲脑门，化为灰烬……

  「他…..不是…..」

  我没有接着说下去，潜意识底下已然诞生出了另一个答案，我的双手依旧跟樱原重叠着，但温度却起了些许变化。

  真相这种东西，真是让人恨不得心跳加速呢。

 * * *

  我所在的小团体是在不知不觉中成立的。

  当中有着跟朋友女友出轨的人，也有着亲手杀死自己妻子的人，还有散播谣言的人。

  彼此身上所担任的道德观都有着巧妙的重叠，就像不符合这个社会标准的人们所设计组成的一个小团体。

  即使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每天能够聚在一起，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存在，那么人性的险恶也可以得到缓解。

  我是在不经意之间听到关于铃木的青梅竹马去世的消息，也从一名担任『法医』的人身上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两年前，志贺梓太担任侦探期间杀死了天内兰子，而与之并肩携手的法医则是被志贺用诱人的金额买下了关系，而那场案件的结果就是以「劳累过度猝死」为结局。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私人恩怨，但眼底的事实就是一场谋杀无疑，我虽然不喜欢『谋杀』这件事，但奈何小团体中有声称『自己谋杀过妻子』的人存在，我也只好将自己的想法隐藏于心底。

  事后，志贺动用自己「侦探」的身份以「猝死」结案。

  尽管事件的经过曾被同行质疑不严谨，但很快的没有了音讯，毕竟这是志贺手中的案子，外人也无权干涉。

  这种事件发生之后，那名叫做志贺梓太的人居然还有跟铃木胜太有所往来，而且就外表而言，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还不赖。

  这点让我十分气愤。

  于是乎，我下定了决心，踏出了那一步，即使明白这是不对的事情，但对方的品德无不让我感到气愤。

  所以说，我杀死了志贺梓太。

  而正巧，小团体中开始散播起了「铃木胜太」的谣言。

  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对一位无怨无仇的人进行诋毁，甚至升到人身攻击，这明显是强词夺理，即使明白这个小团体中的人性是不属于常理的。

  但当我明白自己的愚昧的时候，我选择去向铃木道歉，并打从内心想跟这个团体分道扬镳。

  他们很快乐，在诋毁别人的同时将自己伪装成道德的制高点，不论在地球上的哪个时代，这种人都存在着，他们不会为后果承当所谓的责任。

  真搞笑呢。

  可是。

  这一晚我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耳角依稀可以听见不远处一位老人家的摊贩边有着不少人群。

  在我的记忆中，不论在什么时候，我都能够看见那为老人家的身影，就像底层人民对于这个世界的挣扎，内心的绞痛刺激着我的神经。

  或许对方早已麻木，面对不同人的唾骂，他也已然不再注意，反而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化哀叹为幸福。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扭曲。

  在那熟悉的书店中，我找到了那个身影。

  于是乎，我打起精神来，将不久之前「杀戮」的余韵抛之脑后，缓慢的朝着目标移动。

  「您好….那个…….」

  「嗯……？」

  我化作志贺的女友，跟铃木逐步拉进距离。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在他眼中，的确如此。

  扭曲的社会诞生出扭曲的人类，我想这便是人之常情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