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折戟
ooc警告
文笔不佳，请见谅
“拉普兰德，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拉普兰德？”
“这家伙真是的，又不见了，唉，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了吧……”
往常，拉普兰德是不会乱跑的，虽然作战过程中有时候会突然消失，但是那狂野的声音总是时刻提醒着，她并没有走远。这挺不错的，起初博士认为，这样就不用看着她把敌人的尸体叠成一堆了，至少晚上能睡得好些，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拉普兰德骄傲地拉着他，指着面前或高或低的人堆，笑着说：“呵呵，喜欢我做的千层酥吗？”
但是今天不同以往，她不见了。
博士静坐在一块倒下的门板上，等待着那个家伙的声音，其他干员们都先行离开了，毕竟区域已经净空，没有什么必要在挤在一起了。
他有些不耐烦，或者说是有些焦急地望着那个人应该出现的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是再不回去就该天黑了，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很难搞。
他起身，穿过瓦砾堆，跨过颓墙，乱石，他穿行在废墟中，一路上的刀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人，到处是断肢，鲜血飞溅，洒得遍地都是
那些东西围成一个圈，拉普兰德静静地盘腿坐在正中央，身边只插了一把剑，另一把在墙上，钉着一个早已死去的家伙。
她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这很好，也很不正常。
“拉普兰德，该回去了。”
“……”
无奈拉普兰德今天异常冷淡，他叹了口气，走向那面墙，废了些力气，把那把满是缺口的剑从墙上拔下来，钉在墙上的家伙随即滑落在地，他提着剑，走回她身边。
“拉普兰德？”
她起身，拔剑，跟在他身后，她没有要回自己的剑，也没有说一句话，幽静的气氛使废墟显得格外凄凉，博士感到有些不安，他停下脚步，放下剑，回头看着拉普兰德，灰白的瞳孔蒙上了一层阴霾，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他感觉拉普兰德应该是受了什么打击，想了想。
“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他伸手拥住她，却被搁得生疼，鲁珀的身体本应温暖而柔软，而如今渗出些异物，衬托得越发苍白，轻抚后背，哪怕是没有源石结晶的地方，也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太累了，也太困了，几乎要倒在博士怀里。“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不是说过不要勉强吗？”抱着站了一会，两人分开，拉普兰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待会让小德陪陪她吧，博士如是想，虽然小德她可能不愿意，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许十分钟还是可以争取到的。
返回本舰的路上，博士改变了想法，在他的印象中，拉普兰德对战斗的热情仅次于对德克萨斯的执念，现如今，连战斗都没能让她稍微激动一点，她甚至都没有做她最喜欢做的千层酥，那么德克萨斯可能也不太管用了。
“拉普兰德，你待会跟我去一趟医疗部。”
她听到这里，抬起头看着博士，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眼眶微微发红，那是眼影吗？还是泪水？博士的心一阵绞痛，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淡地对她说：
“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
男人再次抱住她，拨弄她雪白而凌乱的长发，试图一丝丝捋顺，拉普兰德将脸埋进他怀里，仍然一言不发，他在她发顶留下浅浅一吻，揉了揉，刚刚顺直的头发又蓬松起来。
罗德岛舰内，走廊上。
一前一后两人缓步行进着，拉普兰德的武器已经交给火神保养了，这让火神很是吃惊，毕竟她的双剑几乎从不离身，就差抱着睡觉了，现在却突然就这么交给别人，“看来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火神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说到。
他静坐在医疗部门口，等待着，全身检查本来就是件不容易的事，再加上拉普兰德的特殊情况，等待的时间便越发长，长得像一辈子。
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时闪现。
“是小德吗？过来坐会吧，都站了那么久了。”
思索片刻，德克萨斯从拐角处的阴影中走出来，坐到博士对面，两人沉默着，她低下头盯着地板发呆，耳朵时不时抽动一下。
惨白的日光灯打在这位沉默寡言的鲁珀身上，晕出冷清的光影，叼在嘴里的pocky一上一下地挑动着，划出她心里的一字一句，有时她会渐渐停下身上的动作，缓缓向前倾，然后全身猛地震动一下，像是从梦中惊醒。这家伙，平时看上去那么嫌弃拉普兰德，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吧，博士如此想到。
“明明只是一个全身检查，怎么会这么久，可别出什么问题啊……”
细得像微风掠过树梢发出的声响，博士还是听到了。是啊，怎么会这么久呢。
直到大门缓缓打开，拉普兰德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踱出来，“呜……太困了就小睡了一会……”
她看上去气色不错，德克萨斯便转身离开了，拉普兰德扑上去，从背后抱住她。
“想逃跑？不行哟，德克萨斯，你就不想我吗？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单独相处了呢。”
随后从门内探出头的凯尔希看着博士，后者心领神会地走了进去。
“什么情况。”
“自己看报告单，你知道幽灵鲨的情况吧。”
“拉普兰德她也……”
“矿石病这种东西，感染程度太深了，什么情况都不奇怪，那个家伙很走运，结晶没有挤到重要的部位。”
“还剩多少时间。”
“看运气，也许明天，也许很久以后，你没必要为此自责，这种事情在这片大地上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但她是我的干员，就这么简单。”
凯尔希望着博士，有些恍惚，那名萨卡兹的身影时时显现出来，他真的不是再那个恶灵了吗？昔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曾经把生命视作棋子，特蕾西娅，凯尔希，阿米娅，甚至他自己。
“她是我的干员，呵。”
博士出来，便看见拉普兰德抱着德克萨斯坐在门口，后者的头发被揉得乱蓬蓬的，倒是和拉普兰德有几分相似，拉普兰德看到博士，便放开她，钻到博士身边。
“早上好，博士。”
“早上好，拉普兰德。”博士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看向德克萨斯，半开玩笑地说，“哟，小德，你换发型啦？现在看上去就像拉普兰德的妹妹一样。”
德克萨斯看着二人，心情复杂，”拜托，拉普兰德，搞什么飞机啊？我在门口等了你这么久，现在你就这么把我晾在这去粘着博士？还有拉普兰德的妹妹是什么情况啊！”她如是吐槽道，当然了，是在心里小声地说的。
“我亲爱的妹妹哟！”
拉普兰德再度扑向德克萨斯，使劲揉搓她好不容易重新顺直的长发。
“嘿嘿……”
“发什么神经……烦死了……”
德克萨斯一脸的不情愿，却也没有拒绝，难得地任由拉普兰德肆意摆弄，她伸出双手，使劲捏对方的脸，拉普兰德露出一个僵硬到不行的笑容，她便收回手，摆了摆，“拉普兰德，你该去刷个牙了。”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弄干净自己的哦。”
拉普兰德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盯着她，这倒是把德克萨斯逗笑了。
“哈哈哈。”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难得看到你这么认真的样子。”
“啊嘞？难得我在德克萨斯心目中其实是憨憨的形象吗？！”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嘛，讨厌，好啦！我们走吧，博士。”
拉普兰德和博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留下廊灯下的德克萨斯，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相比之下德克萨斯显得有些落寞，她叹了口气，想吃点什么，一摸口袋，那盒pocky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张字条。
“小德吃太多甜食会长胖的哦，就让拉普酱替你分担这份长胖的痛苦吧！ ——爱你的拉普兰德”
虽然平时德克萨斯不会在乎一盒饼干这种小物件，但是，另一个口袋里的另一张字条让她对此有些不满：
“最近新出的口味，想尝尝就多买了一点，就当是你今年的年终奖了吧。（开玩笑的啦） ——你的好老板博士”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拉普兰德的笑声，博士和德克萨斯在走廊的两头同时发出一声响彻全舰的呼号。
“拉！普！兰！德！”
平静的生活不常有，在这片大地上，动乱是常态，博士本不想让拉普兰德参与进那些高强度的任务中，无奈，这次的高能源石虫太多了。
挥剑，一下，再一下，它们随着扬起的尘土化为灰烬，消散在风中。拉普兰德不知疲倦地劈砍，穿刺，一边抱怨着源石虫会爆炸，不能做成千层酥。
直到最后一只源石虫化作齑粉，拉普兰德仍然伫立在战场上，身边空无一物。她手执双刃，看向远方，漫天飞扬的尘土让她眯起眼睛，她仍然眺望着，哪怕尘土飘落进心灵的窗户，有那么一瞬间，博士感觉她像一个战士那样，离开了也不曾倒下，他走进一些，刚要开口，拉普兰德转过身来。
“博士，你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吗？”
“他们……化作漫天的尘土。”
“那些感染者，那些躲在角落里静静等待死亡的人，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有的被烧成灰烬，有的完全变成那些曾经感染他们的石头……”
“呵呵，如果有一天，我要也变成了那些石头。”
“我会把你扔进罗德岛的发动机里。”
“真是轰轰烈烈的结局。”
“是啊，走吧，该回家了。”
“你说什么？”
“回家。”
“我没有家。”
“你会有的。”
“不会的，博士，感染者没有这种权利，也没有这种办法，倒不如一个人浪迹天涯，去看看那些没见过的东西。博士，感染者在这片大地上是不可能安定下来的。”
“会的，总会的。”
男人的眼神变得犀利，拉普兰德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将双剑用一股不知道哪里搞到的绳子绑在一起，挂在博士身上，看着他笑，像一个等待属于自己的生日礼物的小女孩那样，期待着什么。
“走吧，博士，我们回罗德岛。”
她伸出手，想牵着博士，他却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拉普兰德搂住博士的脖子，双脚不听话地来回晃动，她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站累了？”
“累了就消停会，腿别乱蹬。”
“诶嘿嘿……”
她便乖乖窝着，什么也不说了。
他们回到罗德岛本舰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拉普兰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流了些口水。
仍然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博士便抱着拉普兰德走进办公室，一路上遇到些还没有睡的干员，也都只是点点头示意便擦肩而过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有规律的呼吸声和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办公室里没有毯子，博士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拉普兰德身上，许久，他起身离开办公室，走上甲板。
月光下，静立着一位阿戈尔人，如雪的白发映射出耀眼的光，像是传说中的寒冬女神，神圣而高洁，那里传来悠远的歌声，让人心醉。
他悄悄挪过去，趴在她身边的栏杆上。
“又睡不着吗？”
“太干燥了，话说回来，博士你又加班到这个时候吗？”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怎么就穿个衬衣出来，不会冷吗？”
“凯尔希让我少喝点咖啡，我干脆就出来吹吹冷风提神了，那个家伙也是，嘴上说要我注意身体，结果自己每天熬到天亮，这怎么行？”
“凯尔希医生也是为了博士你着想啊。”
“唉，是啊，要不然谁会半夜出来靠喝西北风提神啊……”
“博士，其实是因为拉普兰德吧，那个鲁珀干员。”
“斯卡蒂，你看出来了。”
“只是猜测而已，她和鲨鱼在某些方面很像。”
“那到也是，毕竟这两个家伙的情况现在可能也差不多了。”
“有这么严重吗？”
“她今天问我，如果她因为矿石病死掉，结果是什么。斯卡蒂，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
“她最终会变成石头，或者在某个焚烧炉化为灰烬，当然咯，也不排除被某些黑心老板扔进发动机里当燃料的可能性。”
“我说啊，这种诡异的默契到底是从哪里培养出来的？以及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个黑心老板吗？”
“哼哼，也许是你第一次为我战斗时不小心拆掉的小木屋付赔偿金的时候吧，顺带一提，博士你确实很小气哦。”
“别骂了别骂了，那几天差点没把我热死。”
“走廊里的冷气不是很足吗？”
“你——唉，我突然感觉还是憨憨的斯卡蒂比较可爱。”
“啊？这样吗……那我就不和博士聊天了，憨憨的家伙怎么会和博士聊天呢？”
“不过斯卡蒂怎么看都很可爱就是了。”
“油嘴滑舌。”
微风拂过少女的面颊，扬起那头白发。
“当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博士不自觉地哼起那首歌。
“博士你怎么跑到甲板上来了？”
拉普兰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博士暗叫不妙，如果拉普兰德误会了现在的情况，那就不好办了，丢掉小命是其次，要是拉普兰德的病情恶化，说不定就真变成傻狗了。
“啊，拉普兰德吗，我没什么事又睡不着，就上来了，怎么样，要一起过来吹风吗？”
“哼哼，诚实的博士。”
“你刚刚有在偷看我们两个聊天吧。”
“没听清楚。”
“真是的，不乖哦，明天不许你去找德克萨斯了。”
“啊嘞？不要。”
他宠溺地像哄小孩一样，揉揉她蓬松的头发，拉普兰德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斯卡蒂，你改天教教她怎么打理头发吧，你看看这都乱成什么样了。”
“这种事情，还是琴柳小姐比较擅长吧，况且，拉普兰德要是把头发捋顺了，博士反而会不习惯吧。”
月光下的三人时不时传出笑声，直到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直到远方的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爬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箔，闪着光。
“天亮了，博士。”
“是啊，天亮了。”
“博士，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去医疗部。”
“蛤？”
拉普兰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仿佛她什么问题也没有，却要被突然拉过去接受治疗一样，她今天的反应让博士感到一丝不安，他努力让自己尽量不要往最坏的方向设想，却仍然总是忍不住。
说不定是这两天太累了，她没注意日期呢？博士如是安慰自己，尽管这个理由在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今天是每周体检的日子，你忘啦？”
“哦……对了，博士，我的剑呢？”
“你这家伙……刚刚给火神保养去了，长期不保养是会坏掉的。”
又是漫长的等待，德克萨斯照例坐在博士对面，两人都忘记了这是第几次，不过拉普兰德既然每次都能来，就不是什么坏事。
“Dr.丰禾，你过来一下。”凯尔希从另一边走来，“我有些事要跟你说，别担心，里面负责的是华法琳，不会出问题的。”
他起身走开，冷清的走廊里只剩下一个冷清的人，沉默地叼着饼干条发呆。
“你知道她的情况，不是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与其让她吊着口气，不如让她毫无遗憾地离开。”
“这可不像是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凯尔希，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对她有感情，对吧。”
“你吃醋了？”
“我担心你到时候伤心过度。”
“得了吧，她还剩多久？”
“最多半年。”
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博士没有丝毫意外，他甚至以为会再短暂些，不过，半年还是太短了。
“那招有用吗，我的血。”
“你知道我不会允许。”
“就凭你不敢调查她孤狼身份背后的势力吗？”
“别岔开话题，我说过你不应该滥用。”
“这是我的血，我的干员。”
“呵。”
我的干员，真是老套的理由。凯尔希叹息一声，看着博士的背影摇摇头。两人不欢而散，凯尔希没有回到办公室里，转而去了甲板上，博士回到医疗部门口。
拉普兰德从门内缓缓走出，一改此前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她只是站在门口，失神地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她原本清澈的眸子已经蒙上了一层翳，像是纱玻璃那样，朦胧的感觉。本身灰白的瞳孔显得愈发没有神彩，她耳朵耷拉着，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叫她，没有反应，晃她，也没有反应，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博士心中升起，一旁的德克萨斯见状叹了口气。
“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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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把剑交给别人开始，也许更早。”
“唉，说吧，还剩多少时间。”
“最多半年。”
他们都丢掉了平日里眼神中的温柔，严肃得可怕，毕竟这不是寻常的话题，拉普兰德之于二人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人，但现在看来，拉普兰德也许已经不是拉普兰德了。
拉普兰德呆呆地望着前方，德克萨斯双手搭在她肩上，注视着她无神的双眼。
她喃喃的说，“德克萨斯，德克萨斯……你和我回叙拉古吧……”
也许她满脑子都是这个念想，这么些年，每一天，每一刻，哪怕她已经想不起别的东西。
“德克萨斯？”
在德克萨斯眼中泛起泪光之际，仿佛微风拂过落满灰尘的玻璃，那双眼睛反射出她的倒影，拉普兰德嘴角渐渐露出笑影，她抱着德克萨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我在这呢，哭什么。”
直到她们开始哽咽，那些快走到尽头的东西，他们自己是知道的，老象会独自离开象群，在冢底迎接必然的结局，家猫会突然消失不见，再也不回来，孤狼的旅程终于会结束在茫茫荒原之上，某个地方，静静地卧着尚存温度的身体。
她们清楚时间不多了，博士看着二人，心如刀绞，他知道解药就在自己身上，流淌在血液里，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因为什么呢……
他只是被告知，不能这么做，没有理由。
他宁可用自己的命换拉普兰德。
“会好起来的，对吧，博士。”
“嗯……会好起来的。”
那天，第一次，她毫无留恋地放开德克萨斯。
“采购中心里不是什么都有吗，为什么要跑到外面来？”
“你懂个锤子，这才是生活应该有的样子。”
拉普兰德有些疑惑地跟在这个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放几次假的人身后，看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商铺。
街道上挤满了各色行人，或行色匆匆，或不急不缓，有些人三五成群，有些人两两成对。
拉普兰德的目光停留在那对情侣身上。
“博士。”
“怎么了？”
“你看那两个人。”
博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女孩依偎在男孩身上，看不到表情但可以想象出她享受的表情，甚至还蹭了两下。
“拉普兰德，你羡慕吗？”
她不在意博士的不解风情，只是期待地看着他，看得博士有些发毛。
“好吧，来，过来。”
拉普兰德乖巧地靠过去，就在她打算抱住博士的左臂之时，博士一把将整个拉普兰德抱起来，然后，在她还没有从惊愕的状态中缓过来的时候，把她放进了一旁清空的购物车里。
“蛤？”
拉普兰德坐在车里，鄙夷的目光，仿佛在说博士不是个东西。莫名地有种反差萌，博士心想。
“怎么，不喜欢你的新座驾吗？我跟你说，这可比那俩小情侣那姿势拉风多了！你看着嗷！”
说罢，博士推起购物车，缓缓从那对情侣身旁走过，隔着面罩，他们看不清他的脸，但博士自有他的方法，他“稍微”地加大动作的幅度，看着那个男生的同时还顺带揉了揉拉普兰德因为尴尬而埋起来的脑袋，整个人身上就大写着“自信”二字，他甚至在那个男生几乎“惊讶得都不会走路了”（博士语）的时候，对他有力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像极了某个熟悉的表情包。
待到走远了，确认那两个人看不见自己之后，博士停下来对拉普兰德说：
“你看，拉风吧！”
“拉个锤子风啊！笨蛋！你不嫌丢人我要面子的好不好！”
“喂，这是什么话，你在砍人的时候不比这个来得疯狂多了？”
“那怎么能一样啊！”
“不管了，反正你就等着吧，那个男的当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待会肯定会追上来你信不信？”
“什么人才会蠢到把自己女朋友扔进购物车在街上推着走啊……”
“那个男的，还有我啊。哦，我知道了，拉普兰德，你不会是……嘿嘿……”
“闭嘴！”
两人斗嘴的时间里，那个男生真的如博士所言，找了辆更大，更新，跑起来更响的购物车，把他一脸嫌弃的女朋友扔进去，然后呼呼呼地经过博士二人，他的步幅更加六亲不认，表情更加得意，他的头几乎要仰面朝天，用鼻孔看这博士，像是在说：呵，小子，看看我的购物车！
博士看着那辆车，眼里放射出兴奋的光来，他想去在找一辆车，但是这个想法被车里拉普兰德足以击碎面罩的一巴掌拍散了。
博士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得意地笑着说：
“呵呵，你看，我说中了吧！”
“蠢货！为什么那个家伙跟你一样蠢啊！堂堂罗德岛的战地指挥官，和一个龙门男性市民比谁的购物车载着女朋友跑起来更响！”
“拉普兰德，注意措辞，你是在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吗？”
“你不要在这种时候扣字眼！”
“你不否认我就当你同意咯。”
不远处，那个可怜的男生跪在地上被他刚从购物车里出来的女朋友训斥，博士推着拉普兰德从旁边经过。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在这种方面攀比啊！待会他不得去找辆更响的回来得瑟？你俩干脆吧整个购物中心的购物车都溜一圈得了！”拉普兰德只听清楚这一句话。
“但是……拜托，这样真的超酷好不好……”博士只听清楚这一句话。
终于两个人都很满意，结果就是拉普兰德在车里抱着小山一样高的泡面被博士推回了罗德岛。
后来的后来，有干员反映说博士和银灰推着购物车在走廊里乱跑，还有的说是棘刺他们，还有……
越来越多的男性干员加入其中，罗德岛上，从某购物中心搞来的购物车越来越多。
有干员向凯尔希提议在年会活动上加一个团体赛项目，被否决了，但由于博士大力支持，最终提议者和博士双双被挂上舰桥示众。
“皮痒了是吧！”（凯尔希语）
文笔不佳，请见谅。
由于设备性能不足，写到这里就很卡顿了，笔者打算分上下篇写。
谢谢你的耐心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