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No One Messes With Discord 

无　敌　之　由　：　无　序　篇

原文：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362040/why-no-one-messes-with-discord

作者：scion

译文地址：

译者：Sharkdrop

译者注：众所周知，无序乃是混乱之王。现在，收割者和整个银河系都要领教这个头衔的来由了。

警告：本故事中包含了对《质量效应３》游戏情节和结局的剧透。

简介：薛帕德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整个银河系都联合起来，齐心协力共同对抗收割者。但是收割者并不在乎这个新生的联盟，他们会像过去无数的文明一样被收割者毁灭，这是无可避免的。

希望依然存在，神堡建造了擎天炉，这不可思议的能量之源是整个银河系最后的希望。联盟舰队突破了地球封锁，试图使用这新的武器，进行最后孤注一掷的奋战，以此尝试击败收割者，拯救整个银河系。所有种族的舰队，所有种族的勇士们，在这最后的战场上团结一心。

当然，小马种族也加入了这场战斗，尽可能地为这场决战提供了帮助。或者更确切地说……提供了能帮上忙的家伙。

收割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遇上什么。

系统崩溃

　　足足花费了好几个月的巨大努力，整个银河系以前所未有的团结联合起来对抗共同的死敌。有一种武器，由太空种族的收集工业所制造，专门用来摧毁这空前的敌人。往日的仇恨已经被抛之脑后，哪怕是昔日的死敌也携起手来并肩作战。数十亿生灵在战斗中流血、牺牲。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这一刻，为了让这个孤独的战士能够通过这座最终的桥梁……到达传送光束的另一端。

　　薛帕德捂着烧伤的皮肤，艰难地跋涉前行，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到达神堡，激活擎天炉，这旅途可不是什么轻松的郊游，充满了出生入死的恶战。撕裂和烧毁的铠甲不得不拆掉，战斗在指挥官身上留下了累累伤痕。哪怕是薛帕德终于进入了神堡，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安德森的帮助下，薛帕德终于给了被洗脑并且精神错乱的幻影人最后一击，但麻烦之处在于幻影人也回敬了安德森一枪。又一次牺牲，只为了让一个人类有机会能触发他们唯一的希望去摧毁收割者，摧毁那些威胁要奴役和毁灭银河系的机器舰船。

　　而那些以为只要启动擎天炉就能万事大吉的人，全都要彻底失望了。

　　说到底，擎天炉不过是个能量源，神堡会将这能量发送给中继器网络，还有分布在整个银河系其他部分的矩阵。但是，能量尚未被释放出来。催化剂，神堡核心控制着那些收割者的人工智能，并不允许这么做……最终，银河系的命运并不像人们预期中那么简单。薛帕德，第一个人类幽灵，Ｎ７特工，这位将整个银河系统一在同一面旗帜下的人类，将会选择最终的结局。

　　全息影像催化剂，以一个年幼的人类男孩的形象现身于薛帕德面前，提出了三个选项。第一，控制收割者。分解你自己，把你的意识和计算机系统密不可分地绑定在一起，并且寄希望于催化剂真的没说谎话。因为它声称这样可以让收割者完全接受你一人的控制，银河系将会得到拯救，所有种族都将会得到巨大的技术提升。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将会不可避免地泯灭肉体……如果这个方法真的生了效的话。

　　第二，合成收割者。将薛帕德独有的控制论和人性添加到擎天炉的能量之中，在这个过程中，薛帕德将会失去生命。但是神堡将会让合成生命与有机生命在整个银河系中达成无缝融合。所有生灵都会身为有机体／合成体诞生、生长并且死亡。他们的细胞将会包含生命和电路，机器和人将会在细胞层面实现完美共生……前提是催化剂没有撒谎。

　　还有最后的选择：消灭收割者。最直接的选择，以巨大的ＥＭＰ脉冲的方式将擎天炉中积累的能量全部释放出去，收割者那些没有灵魂的舰船将会被彻底毁灭……还有所有其他种族的电子设备也会一同报销。银河系中每一个人工智能，虚拟生命，计算机，终端，全都会被抹杀……包括薛帕德努力招募的那些人工智能盟友。

　　于是，薛帕德孤身站在那里，鲜血淋漓，奄奄一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这里又迎来了新的来客。

　　＊　＊　＊

　　因为严重脑震荡，薛帕德的目光实在是难以聚焦在这位新来客的身上。当最终看清对方的模样时，眼前所见到的并不那么让人放心。

　　“我要疯了吗？”

　　“啊，指挥官啊，要是我有那么幸运就好了。”那个歪七扭八的蛇形生物感叹道。“唉，露娜公主让我代她向你问好，但是她和她姐都被要求返回艾奎斯星了。而且因为收割者非常粗鲁地摧毁了我们所有的船只，所以唯一能帮忙来给你这次可爱的入侵行动助阵的呢，就只剩下我了。”

　　薛帕德不由得弓起了眉头。“你是……艾奎斯陲亚的？”

　　“其实呢，我就是所谓的邪龙马，一种魔法的合成生物。说得更具体点儿，是混沌魔法。”那个东西一边夸夸其谈，一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薛帕德。指挥官集中精力阅读上面的文字可是花了些工夫，但上面的文字总是往下掉……就是字面意思的往书外面掉。

　　“无论如何，无序就是在下啦。而且我看你这儿好像陷入了‘姜’局嘛。”一根泡菜凭空冒了出来。无序仔细看了看，又咬了一口。“啊，百香果软糖味儿。这招待还真是挺可爱的嘛，怎么都好啦，我是来－”

　　“你不该在这里。”催化剂说道，全息影像盯着那个比它高得多的歪曲生物。“这根本不可能，到达神堡的只有三个人类－”

　　全息影像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无序瞅准了时机把那个咬了半截的泡菜一爪子塞进了他的嘴里。薛帕德呆呆地盯了几秒钟，努力琢磨着全息影像是怎么被泡菜堵嘴的，然后一阵捧腹大笑——要不是浑身重伤的灼痛，几乎都控制不住了。

　　“真高兴看到你还有精神笑啊。”无序咧开了嘴，露出了鲨鱼一样的尖牙。“让我想起了某只粉红小马呢。但是，还是言归正传说正事吧。”

　　无序礼貌地等着薛帕德回过神来，然后用他的狮爪搭上了鸟爪，那张长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命运，在你的身上似乎显现出来了。是命运的选择吗？虽然命运和我在某些时候确实存在一些分歧……嗯，该说是大多数时候吧，当然，现在这个时候不算。为这个已知宇宙选择未来，这可不归我管，而是你负责的。我能给你的帮助，就是提供一个选择，第四个选项。你看，我和露娜一样，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生物。有了那个擎天炉，我看到了一条潜在的行动方案。我可以给它添加我自己的扭曲魔法，然后通过神堡，通过中继器，把它释放到整个银河系的每个角落。”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极为肃穆。

　　“混乱，薛帕德。直到最终消失之前，它可都不会那么喜欢基本秩序和可预测性对这个宇宙的重要性。那些收割者呢，我可以向你保证，它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怎么中招的。而且绝不会像是那边那个小小电脑家伙提出的破坏性选项－”

　　他们都扭头朝催化剂望去。全息影像正忙着把泡菜从嘴里拔出来……结果影像的手只是从泡菜里面穿了过去，完全无济于事。

　　“……差别在于，这只会杀死收割者。你的那些人工智能盟友和有机生物盟友全都会安然无恙……相对而言吧。”无序笑了起来。

　　“那……代价是什么呢？”薛帕德努力忍着痛站了起来。

　　无序的笑容更开心了……也更悲伤了。“聪明，真是聪明。是的，指挥官，确实有代价，会有一些副作用。一方面，这个宇宙的热寂会稍微加快一点，大概几亿年时间吧。但是总的来说，和原来也没太大差别。不，我所说的真正副作用是指混乱一旦被释放出去的话，造成的效果最终消散是需要时间的。如果我对擎天炉的能量水平没看错的话，这会对整个银河系都造成长时间的持续影响，足以持续好些年。”

　　无序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他的小胡子。

　　“我可以对它施加一定程度的控制，把它调整为只会伤害收割者的程度。但其他所有生灵依然会遭受非致命的混乱影响。因为我们在这里的举措，所以不用担心会有死亡事件或者无辜者受伤害，但这并不表示就不会有其他后果了。最初的能量释放将会引发混乱风暴，而整个星系的底层结构将会变得……一段时间之内，将会无法预测。根据当前我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最初的混乱爆发，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衰减到足以让一切恢复正常，并且让混乱事件的频率再次降低到相对较低的幅度。”

　　无序叹了口气。

　　“真正的问题并不是‘收割者会不会完蛋’，而是‘文明能否在由此引发的混乱中存活下来’。银河系将会处于彻底的混乱，乃至无政府主义的边缘。未来几年之内，作为宇宙基本定律的无法预测性，很可能会将银河系推入一个新的黑暗时代，就像我上一次做类似的事情所导致的后果那样……”

　　说到这里，混乱生物看起来是那么衰老而虚弱，但片刻之后，那些皱纹消失了。他回过神来，直起了身体，朝着薛帕德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那两只不搭配的爪子拍在了一起。

　　“所以，薛帕德，银河系的救世主，此时此刻，整个银河系所有文明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你要怎么选呢？”

　　薛帕德朝无序伸出了一只手，向前刚迈了一步就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但是他并没有撞到地上，无序的胳膊及时搀住了他，组织了他的摔落。

　　“今天的英雄可不能灰头土脸的，不是吗？”他打趣地说道，“而且，我想这就代表你选择了我了？”

　　“上吧。”薛帕德喘着气，挺直了身体，但依然有些摇晃。“除了收割者，谁也不会死。送这帮混蛋通通下地狱吧。”

　　无序轻声笑了起来。“遵命，指挥官，你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他鞠了一躬。“而现在，这个时候嘛，你看起来真是糟透了，薛帕德。要是我就这么看着你死了的话，露娜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们还是赶快送你去医院怎么样？哦，替我跟公主们问个好，告诉她们我很快就回去。”

　　利爪捻了个响指，薛帕德在一道闪光中消失了。这里只剩下了混沌之灵，还有催化剂。

　　无序面孔上那傲慢而自负的笑容慢慢淡去，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思考着。

　　“你知道吗，曾几何时，我会非常喜欢这样的机会。”他沉思着，“一个机会……不，一个在整个银河系范围内引发混乱和无序的请求。”他笑了起来，“我会玩得很开心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我会不会去奎利人的移民舰队，在他们所有的氧气储备里加点儿笑气呢？或者去沃鲁斯的家园，让他们没法走路，而是像个球一样打滚？或者去突锐人的家园，把他们互相之间沟通的语言都变成鸟叫？”

　　混乱生物摇了摇头，“真是时代变迁啊。”

　　无序拍了拍他那不对称的爪子，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不过就别再提我自己啦，咱们也该开始干正事了，好吗？”

　　狮爪飞了出去，从催化剂的全息影像嘴里拔出了泡菜，然后飞回来把它塞进了无序嘴里，一口就嚼碎了。

　　“好吃！”他舔着爪子。“那么，我的小全息影像朋友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你不能-”

　　随着无序一个响指，全息影像的声音消失了，就好像被关了音量。

　　“真是扫兴。不是‘你不能这样’就是‘这根本不可能’，不然就是‘骗子骗子，火烧裤子，可我没有穿真正的裤子所以你不能点火’。”

　　然后全息影像儿童的裤裆里就开始冒出了火苗，就好像是在证明这一点。

　　“不过呢，身为一个改过自新的反派角色，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同情你。所以，我打算来个一石二鸟！”

　　无序又捻了个响指。

　　神堡对催化剂的数据反馈被强行切断了。一时间，它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生物怎么会……怎么可能只用了一个手势和一个声音就这么轻易地把它给隔离了？但下一刻，有一种全新的感觉取代了迷惑。实在是很古怪，就好像有某种它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官系统在传输数据给它似的，这感觉是……温暖？

　　不。

　　不，这是……好热好热好热！

　　无序爆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眼看着人类男孩形象的催化剂脸色瞬息万变，全都是最惊讶最惊恐的那种表情。他意识到自己的内裤有史以来第一次真的着火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类似于老头跳舞的动作和抽搐。这个古老的人工智能化身而成的小男孩乱蹦乱跳，手舞足蹈，试着用他从来没用过的四肢脱掉燃烧的裤衩，就连这火其实并没有真正烧伤他都没留意到。当然了，如果他真的干了那么残酷的事，小蝶肯定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但是，人类的本能还是存在的，如果发现了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情况，他们的反应速度总是那么令人叹为观止。

　　“好吧，这够他忙活一阵子的了。”无序终于缓过劲来了。他还别出心裁地添加了一些增强功能，把那条着火的内裤牢牢固定在原地。他可是很少有机会玩这种恶作剧，因此简直乐开了花，毕竟大多数的小马从来都不穿什么裤子。

　　“现在，咱们来看看……”

　　连接着擎天炉和神堡的巨大原始能量光束很快就被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复制无序给封住了。现在能量只能进不能出，储存在神堡里的能量依然有效，但他绝不会让一滴能量漏出去，一滴也不行。

　　“很好，该是好玩的环节了……”

　　无序的爪子一捻，全银河系最大号的霓虹绿色疯狂稻草吸管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大摇大摆地走向盖好的擎天炉前，看着盖子上面那个方便插吸管的开口，把那根巨大无比的疯狂吸管插了进去，开始梗着脖子嘬。

　　＊　＊　＊

　　无畏舰，珠穆朗玛号的舰桥上，哈克特上将全神贯注地指挥着战斗。身为指挥调度整个舰队的真正海军上将，哈克特指挥着联盟中所有种族的所有舰队，薛帕德努力招募来的全部盟友都投身于这最后的决战之中，这也是最后一次击败收割者的机会了。

　　无路可退，背水一战。如果他们在这里输了，那么银河系也将随之灭亡。所以，哈克特已经是赌上了所有的一切，投入了全部的力量，为了给薛帕德争取更多的时间而战。他们坚持的时间越久，就越有希望让某位人类搞明白该怎么激活擎天炉。

　　损失非常惨烈，第八舰队已经全军覆没，几乎战到了最后的一兵一卒。第三和第五舰队剩余力量已经下降到了百分之五十，突锐人的兵力下降到了百分之六十五。阿萨瑞人战损已经过半。其他的盟友状况也没比这好到哪里去，到目前为止，他们只干掉了几百艘收割者驱逐舰，以及在场一百多艘收割者无畏舰中的三十来艘。现在收割者舰队只有不到三成被击毁，而且每小时，都有更多的收割者战舰通过中继站跳跃而来。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的底牌已经全都撂在了桌子上。哈克特上将现在能做的一切就是继续奋战，并且守着那份希望。

　　“上将，擎天炉有情况！”一位操作控制台的少尉叫道。

　　哈克特上将快步赶到了那位少尉身边。目前他们依然成功地把收割者大军挡在了远离擎天炉的地方，或者更准确地说……收割者似乎不想去攻击它。真是谢天谢地了，因为整个战斗的成败都取决于它是否能正常运行，万一哪一发流弹不长眼睛，打坏了擎天炉的什么地方，那么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熄灭了。

　　“立刻报告。”他下令道。

　　“刚刚三十秒之内，擎天炉的能量水平下降了百分之十，”少尉一边报告，双手还在界面上飞速操作。“能量流失率还在增加，而且……这……这不可能……”

　　“怎么了，少尉？”

　　“长官，擎天炉似乎正在……内爆？”

　　＊　＊　＊

　　准确来说，整个擎天炉就像一个渴的要命的足球运动员在中场休息时拿在手里猛嘬的果汁盒子一样瘪了进去。擎天炉，可是凡人所建造的最庞大的建筑了，甚至连与收割者开战之前的联盟舰队所有舰船加在一起都相形见绌。而现在，看起来好像它正在被一只全银河系最大的手捏在里面，钢梁在弯曲，陶瓷装甲像薄纸一样被揉皱，庞大的擎天炉在无形的力量之下被无法置信地挤压、收缩。凡是有点儿自尊的工程师和科学家看到眼前这公然藐视物理定律和材料特性的荒唐情景都会发疯的。

　　当然了，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混乱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物理定律”或者“这材料根本不该这样”之类的无聊细节。它所关心的就只是无序正在从里面汲取能量，仿佛它只是个果汁盒子。所以，它就像果汁盒子一样做出反应了。

　　……基本上吧。

　　喝光整个擎天炉中的所有能量渣滓，这比无序想得还要难。主要是因为他现在兴奋得像一只风筝似的（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醉得像只臭鼬），而且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让这个比喻成真。他的整个身体现在几乎都在放射出能量的光芒，眼睛里闪烁着各种颜色应有尽有，切换速度快得像是彩虹。

　　“哇哦……这……这可是……真够……够……够给力的。”他咯咯笑着自言自语道，踉踉跄跄地从擎天炉的能量端口旁边退开，这个巨大的建筑已经完全被吸干了，看起来就像是个干瘪的易拉罐。

　　无序对于力量并不陌生，通常光是他本身的力量就被认为足以和天角兽相提并论了，但是，擎天炉的设计目的是提供足够的能量来影响整个银河系，而现在能量也好，银河系也好，都被无序纳入掌中了。就算在无意之中，混乱也会扭曲他身体周围的宇宙结构。香蕉鸟在他头上飞来飞去，然后猛地俯冲下来，想要从神堡的地面上抓走那些微型帆船。各种各样的金属花卉在绚烂地绽放，引来了袖珍飞行火车，盘旋在花朵上采集汽油花蜜。无序发现自己很不情愿地环视着周围美丽的精神病院。

　　不知哪儿伸出来一只狮子爪，一巴掌把他给抽回了现实世界……大致上吧。他的眼睛重新聚焦到了一起，看到又一个无序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无序穿了一身看起来很潇洒的军装，鸟爪里还攥着一根马鞭子。

　　“现在是放松的好时候吗，新兵？！”无序将军对无序发出了质问。

　　“什-”

　　“我允许你开口了吗？！”无序将军咆哮着，马鞭子顶到了无序的鼻子上。

　　“这帮升华者混蛋还以为他们要赢了呢！要是没有你出手相助，那他们还说不定真的就要赢了，这绝对不能允许！这就是说，新兵，睁大你的眼睛，竖起你的耳朵，别像那些长着果冻腿的小马那样哆里哆嗦的！你现在肩负使命呢，振作起来，马上开工！趁着老子还没亲自上来踢你的屁股，马上滚到那边那个能量分配器去！”

　　无序急忙立正敬礼，然后差点儿被自己的腿绊了一个大跟头（没错，是那个迷你无序突然冒出来给他下绊子！）然后朝着神堡的能量分配器跑去，这个分配器刚才还在接收擎天炉的能量光束。

　　他跑完了这段距离的四分之三，才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两脚悬空在捣腾着跑。

　　这惹得他乐了一小会儿，然后他又看到在旋转的混乱之中站着那个迷你军装无序，正在瞪着他，马鞭子还很有节奏地在爪子里面敲着。无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随手抓过两只飞过身边的火箭，把它们绑在自己脚上，又瞄准了能量分配器的方向。

　　他飞驰而过，直接炸到了能量分配器上面（就是字面意思）。好一会儿，他才收拾好自己，把狮爪的大拇指含进嘴里，让自己恢复了正常。最后回头欣赏了一眼那无比壮丽的混乱（以及催化剂，他正一脸诡异地盯着无序，终于发现自己着火的裤子没有伤害他了）。无序把嘴含住了那个能量端口，然后往里面使劲一吹。

　　黄色的能量透过能量分配器的电路一路冲入整个神堡的巨大电容器组。很快，电容器就达到了饱和的边缘。时候到了。

　　神堡五条巨大的臂膀开始展开，越来越宽，仿佛花朵在绽放。直到整个神堡变得像个大海星。黄色的能量在整个上层建筑结构之中劈啪作响，光芒四射，直到神堡塔楼地步开始放射出璀璨的黄色光芒。而且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然后它就向外爆炸开了，形成了一团黄色的能量球。

　　联盟舰队开始撤退，尽可能地想要赶快离得神堡越远越好。黄色的能量逐渐吞没了空间站，然后是整个舰队，然后是下面的星球，又飞速蔓延到整个星系……随之而来的是混乱。

　　＊　＊　＊

　　最初的计划本来是让联盟舰队脱离接触，并且跳出擎天炉激活的直接影响范围。很不幸，围绕着擎天炉发生的那些突如其来，莫名其妙，根本不可能的内爆所带来的混乱，意味着神堡的原计划也被无视了。当哈克特上将下令全体盟军舰队紧急撤退的时候，神堡已经启动，黄色的能量波动向他们汹涌袭来。

　　随着能量波冲刷而过，珠穆朗玛号在哈克特脚下微微弯曲。有那么一刻，好像什么都变得难以描述了。哈克特尝到了橙色的味道，而且他可以发誓他……不是听见的，而是用皮肤感觉到……好像艾科人演完了整套哈姆雷特的大戏。

　　然后，那一刻过去了。哈克特感觉到脑袋上戴着的那个东西……绝对不是他的帽子。

　　他刚抬起眼睛往上看，那玩意儿就晃了起来，于是他急忙举起双手把它给扶稳了，又从头上摘了下来。只见他手里捧着的帽子赫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盆栽……还是一盆紫罗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闻起来挺香，看起来长得也挺不错，但哈克特就是想不通它是怎么跑到自己头顶上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该琢磨这种问题的时候，战斗还在继续呢。他转向了传感器站点的少尉，打算询问最新战况……然后他就傻了眼。

　　坐在传感器站的，是一只拟人化的狗……还是一只大金毛，他莫名其妙地留意到了这一点。那只狗……狗人，穿着一身联盟制服，制服和座椅都经过了调整，好适应那条几乎擦到了哈克特腿上的大尾巴。狗人正在瞠目结舌地打量着自己。她（考虑到那胸围，绝对应该是她）显然就和哈克特一样对当前自己的状况感到无比震惊。

　　“……金上尉？”哈克特小心翼翼地问道。

　　狗狗大张的嘴猛地闭上了，她的视线迎上了他——那双狗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但最终，军纪还是占了上风。

　　“是，长官。”她回答道。

　　哈克特又端起了那个盆栽，仔细端详着它。这和神堡爆发出的能量波动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他的帽子（现在他相信这是他的帽子了）和少尉的福瑞化这两件事一定是相关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不会只发生在他和少尉两个人身上……

　　飞快地环顾四周，哈克特确信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整个舰桥里的船员们……实际上，连带这艘无畏舰本身都发生了各不相同的混乱状况。金少尉似乎是受影响最严重的，但不是唯一受影响的。有一名船员现在穿得就像个牛仔竞技场上的小丑，另外一个人的头发变成了令人目瞪口呆的橙色，质地看起来像是冰激凌。第三个船员背后的制服破了，伸出了天使的翅膀……

　　“金少尉，”哈克特扭过头重新盯着传感器站点，“我需要一份关于舰队当前状况的报告，我们得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

　　“汪－呃……我是说，遵命，长官。”她吠叫着，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很不幸的是，当她开始操作控制台的时候，触控界面没有响应，取而代之的是从屏幕里钻出了一只抱着一大堆坚果的松鼠。

　　“你们想要啥？”它粗暴地冲他们嚷嚷道。

　　哈克特和金上尉眼睛瞪得老大。

　　“赶紧的，我这儿可没法整天跟你们耗着。”松鼠非常不耐烦，“那帮白痴没准儿就会偷我的松果，特别是行星分析总是需要信息，就算有更重要的事－”

　　“嗨！小伙子！”

　　一只和松鼠差不多大小，穿得像个西部枪手的虾子，从松鼠旁边的控制台里跳了出来。

　　“好伙计，我们在收割者无畏舰上已经搞定了甜蜜的射击解决方案，但还需要最终的速度和坐标数据！能不能行个方便啊？”虾子朝松鼠问道。

　　松鼠琢磨了一下，然后把它的其中一个坚果扔给了那只虾。

　　“谢啦宝贝儿！”虾子一把抓住坚果，消失在控制台里。

　　“哼，这些炮瞄算法。”松鼠喃喃地抱怨着，“不对所有的一切检查检查再检查，再获取最新数据，它们就他喵的什么都干不成。好啦，你们到底想要啥？”

　　“舰队的状况。”哈克特急忙回答，接下来他打算前往通信系统处获取每一位海军上将的状况报告，但如果他怀疑的没错，整个舰队都发生了这种情况的话，他得给他们点儿时间来重振旗鼓。

　　松鼠哼哼唧唧，检查着它的坚果，然后骂了一句什么，钻回了控制台里面。过了一会儿，它又抱着一颗花生出来了，把花生扔给了金少尉。虽然被眼前的情况雷得外焦里嫩，但狗狗还是接住了它。

　　金上尉和哈克特上将都疑惑地盯着它。

　　“把它打开。”松鼠翻了个白眼。

　　中尉非常小心地盯着那颗花生，片刻后才用自己的狗爪子把它掰成了两半。一时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金上尉疑惑地又盯着它一阵子，然后她的狗鼻子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儿。

　　“中尉？”看着金上尉开始在掰成两半的花生上嗅来嗅去，哈克特忍不住问道。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长官，我……嗯……所有依然能运行的联盟舰船都已经被统计在内，”她回答道，眼神有点迷离，鼻子继续嗅个不停。传感器的信息完全包含在那颗花生特别的气味儿之中，不知何故以某种方式在她大脑中形成了可辨识的信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嗅嗅＊只是很多舰船已经不再符合联盟文件中的标准配置了，而且有几艘已经更改了舰船应答系统和识别信号，但是依然被系统识别为＊嗅嗅＊联盟友军。此外，擎天炉能量爆发冲击范围内的其他种族舰船似乎也全都完好无损，只是有些舰船的尺寸，配置，以及船只标识也发生了变化。”

　　“那收割者呢？”沉默片刻后，哈克特问道。如果他的舰队并没有受到能量释放的伤害（只是看来那波不明能量也同样改变了他们），那么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收割者舰队身上也是可能的。

　　中尉又嗅了嗅那颗花生，表情似乎不太满意，好在松鼠很快又掏出一粒坚果扔给她。狗狗再次掰开它之后，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她盯着那颗坚果看了看，又使劲嗅了一次。当她重新开口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就和刚刚一样迷惑。

　　“呃，长官……”她说道。

　　＊　＊　＊

　　无数个世纪以来，无序收获了众多头衔。他是混乱之主，混沌之王，混乱暴君，迷惑者（这个是龙族给的），降灾者，以及更多迷失在历史和混乱（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名字。他是众生的背弃者，打破了所有的规则，跨越了所有的底线。在那段已知的他统治世界的时光中，他的所作所为似乎毫无限制。日月忽起忽落，大块的陆地自己飘向天空，云朵变成了棉花糖，下着巧克力牛奶雨。至于那些不得不生活在无序的疯狂游乐场中的生灵们……好吧，如果他没在你身上做实验，把你变成一只狮鹫／小马的混种生物来自娱自乐，那么祝你回家好运了。因为这条路自从你上次回家之后说不定通到哪里去了呢。无政府状况是如此彻底，以至于当这种情况在你身边爆发的时候，大多数的智慧生灵，无论是凡俗生灵还是不朽的神灵，对此几乎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无序是混乱之王，疯狂是他最大的礼物。

　　黄色能量波，它的基本结构已经被无序的力量所污染，不仅仅席卷了联盟舰队，还席卷了收割者大军乃至附近的星球。

　　被能量波动席卷而过的联盟舰船并没有受到伤害……不过说安然无恙就太过分了。影响不仅仅限于船员，这混乱的波动也同样改变了舰船本身。比如有一艘突锐护卫舰现在不再发射普通轨道炮了，改为发射热追踪爆炸巧克力兔子。某艘特别的联盟巡洋舰已经变成了《星际迷航》中的联盟星舰进取号，配备了相位枪和光子鱼雷等很符合原著但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各种武器。但总的来说，整个联盟舰队没有受到伤害，只不过船员们对船上的激光炮换成了全自动酸馅饼投掷器而感到十分迷惑。

　　而另一方面，收割者舰队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最显著的影响，就是最初的混乱波动所横扫之后立刻造成的直接影响。一艘收割者无畏舰变成了一个尺码一比一的毛绒玩具，足有两公里长。星球大气层表层的一艘驱逐舰变成了一条蓝鲸，紧接着就非常壮烈地跟着一盆牵牛花一块儿摔了下去。还有很多收割者舰船在波动扫过它们之后就立刻爆炸了，原因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一艘船的零元素控制器变成了活鱼，立刻就失去了稳定。另一艘船中的零元素则变成了等量的纯硝化甘油。每一艘在波动之后爆炸、变形、自动关机的收割者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也有极少数受到严重影响的收割者没有立刻失灵——比如有一艘收割者舰船发现自己变成了亮粉红色，忽然只能以乡村女孩的方式思考和发言，但其他方面没受什么影响。

　　但随着第一波混乱之潮造成的影响，整个战场陷入了混乱的僵局，而第二波变化开始了。毕竟，收割者是计算机系统。在混乱魔法波动的主宰之下，哪怕是最微小的故障也会造成巨大的后果。

　　一个收割者不小心被零除，把自己直接从不存在的结果中删掉了。另一个在运算器深处得出的结论是一加一的结果等于一乘一，然后所有进程全部崩溃了。第三个收割者则得出了结论，认为消除人类威胁的最佳方式是与月亮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格斗比赛。当月亮一巴掌把它扇进了太阳里面去做赛前准备之后，它飞快地输掉了。

　　波动依然在扩散，覆盖了整个星系。每一艘船，每一种智慧生灵，每一种动物，每一种植物，都被不断膨胀的黄色能量波动所影响、扭曲、触碰、或者改变。对于每一个阵营为联盟的生命而言，这会带来一些奇怪但还可以控制的问题。而对于收割者……

　　这就是终结的开始。

　　＊　＊　＊

　　站在神堡的观察位置，无序心满意足地看着收割者舰队开始崩溃，某种情况下可以这么说吧。等到适应了当前新的状况之后，联盟舰队就开始重新打起精神来了，而且开始格外精神地痛打落水狗，疯狂攻击那些半死不活或者以其他方式失去抵抗力的收割者残存兵力。他知道在下面的星球上也在发生同样的事情。地面部队现在终于能够和收割者正面对抗，而且在整场战争中真正能以优势局面开始反击了。

　　“太美了……”欣赏着一群怒气冲天的装甲熊蜂追着一只逃窜的收割者冲过他的视野，无序拭去了眼角的泪。“真是漂亮啊，你不觉得……哦。”

　　他一直在等待的答复是不可能有了，因为之前那个全息影像化身的电脑孩子的脑袋现在变成了一根棒棒糖。不过，这就不好玩了，于是无序又捻了个响指。

　　光芒一闪，之前那个长着棒棒糖脑袋的人类小孩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幼驹。催化剂发现自己变了个完全不同的身体，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

　　无序用狮爪捋着胡子，皱着眉头琢磨着什么。

　　“嗯……好像还差了点儿什么……”当催化剂努力想搞明白当前状况的时候，无序大声嘀咕着。

　　一个灯泡忽然出现在他头顶上。无序弓起了眉头，把它从脑袋上摘了下来，打开上面的小玻璃门往里面看。

　　“啊哈！真聪明！”他叫了起来，然后爪子一捻。

　　一只黑黑的小兔子出现在他的狮子爪里，睁开了一双恶毒的黄眼睛。稍微花了点时间，它才搞明白自己在那儿，然后就冲着无序扑了上去。不过幸运的是，无序和天使兔已经相处了很久，积累了足够对付兔子的经验，知道要防患于未然，鹰爪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愤怒的兔子。

　　当催化剂一直盯着兔子的时候，一脸满足笑容的无序把那只兔子放在了小幼驹的背上。兔子一直都满怀仇恨地盯着无序。

　　“好啦好啦，现在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先驱者了。”无序顽皮地摇晃着一只爪子，“我觉得你可以交个朋友，催化剂。考虑到你永远都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估计有谁和你同病相怜的话，你可能也会开心点儿。现在，咱们来看看该把你们俩扔哪儿去呢……哦，我知道坎特拉皇城附近有一家孤儿院，正好方便我盯着你们……”

　　随着无序一个响指，神堡上的最后三个活物在一道闪光中消失了。

　　＊　＊　＊

　　但是神堡还没有就此停息。神堡高塔的顶部，能量再次聚集起来，越来越亮，直到它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太阳，然后爆发出一束圆柱形的能量光束。这道光束在太空中以比光更快的速度传播，直到它击中了行星系边缘的星系质量中继器。

　　随着收容臂的转速越来越快，中继器的零元素核心从蓝色变成了黄色。就在中继器容纳的能量到达极限之际，黄色的混乱能量以超光速向几千光年之外的另一个中继器射了出去。下一个中继器接收到了这些能量之后，同样开始变黄。但是更多的能量并没有被中继器吸收，而是以球状混乱波动的方式向外扩散开来。

　　然后，这个中继器也向它的配对中继器发送了混乱能量，这个过程又开始重演了。

　　于是，就这样，混乱主宰了整个银河系。

结局

　　光芒一闪，无序出现在了坎特拉皇城的王座厅内。

　　“哦，塞拉斯蒂娅，我回家啦～！”他兴高采烈地喊道。

　　“无序，现在应该是晚上了。”王座上传来了一个很不高兴的声音。

　　无序一转身，看到坐在王座上的是露娜，而不是塞拉斯蒂娅。虽然外面完全是大白天，但他想到了自己刚刚完成的小差事。信不信随你，他现在还真有点歉意，但正要道歉的时候，他看清了那美丽的混乱波动对她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讽刺的笑声。

　　除了那瞪视着他的怒容之外，露娜的样子看起来一如既往地高贵而威严。但实际上，她现在已经不完全是一只天角兽了。她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的立瞳，头顶的角看起来质地简直像是鳞片而不是一般的角，耳朵末端长出了竖立的绒毛，最重要的是，她的翅膀现在变成龙一样的坚韧膜翼。总而言之，她变成了夜骐公主。

　　看他这个模样，她的脸色就更加恼火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因为除了我和我姐姐之外唯一能去的就是你，所以我们才派你去帮助薛帕德重新夺回他们的家园并部署擎天炉，一劳永逸地摧毁升华者的威胁。可不是让你在银河系里散播混乱的。”她严厉地说道，讲话的时候，嘴里还龇出了那对犬科动物的獠牙。

　　“信不信由你，该为这一大堆可爱的后果负责的可不是我哦。”无序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辜。露娜眯起了眼睛，盯着他脑袋顶上冒出的光环。“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会影响所有生灵了？”

　　“从殖民星发来了龙火邮件。”露娜简短地回答，“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原因是它跑进了安全线路里，还骂了一条乱码和一堆粗鲁的脏话，然后就真的逃跑了。有一半的卫兵现在还在试着追捕它呢，我说的是那些至少还能担当卫兵的小马。鉴于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我很明白谁该为这些混乱负责。”

　　“好啦，好啦，冷静点儿行么，公主殿下。”无序安慰道，“不管你信不信也好，我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我给了薛帕德一个选择，而这就是结果。而且这确实摧毁了那些升华者，别客气不用谢我了。”

　　露娜弓起了眉头，张口欲言，结果却发出了一声好奇的刺耳尖啸声，吓了她自己一大跳。她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她对无序的怒视更加强烈了。

　　“抱歉，抱歉。”他一边回答，一边又捻了个响指。

　　这一次露娜开口说出来的总算不是夜骐土话而是正常的小马通用语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薛帕德会这么选，等医生完事之后我可得去问问。”

　　“很不幸，那还得等一阵子了。”一个陌生的男中音传来，无序扭头张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面前是一只纯白的天角兽，但……和他之前见过的那只白色天角兽可不太一样。塞拉斯蒂娅四蹄修长，体型匀称，举止优雅，富有女性魅力，鬃毛和尾巴都颜色鲜艳。而这只天角兽则充满了阳刚之气，身体健壮而结实，个头也比塞拉斯蒂娅更高，尾巴和鬃毛则是更加富有侵略性的红色和橙色组成，脸上还留着和鬃毛颜色相同的胡子，修剪得很整齐。

　　“……姐姐？”露娜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现在看来是哥哥了。”他平静地回答，瞅了无序一眼，只见邪龙马的下巴已经确确实实地砸到了地上。金色的魔法抓住了无序的舌头一拽，把它连同下巴一块儿塞回了无序脸上。

　　“薛帕德现在身负重伤，要想与之交谈，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医生们对他们的工作更有信心了，因为混乱之潮已经把薛帕德变成了一只小马。”过去的塞拉斯蒂娅公主，现在的索拉瑞斯王子坐到了他妹妹身边。

　　一声屁响，震耳欲聋。在整个空荡荡的王座厅里回荡不休。索拉瑞斯的眼睛睁得滚圆，简直难以置信，连瞳孔都缩小了。在他身边的露娜也瞪大了眼睛，不过那表情很快就变成了窃笑。当红着脸的索拉瑞斯把变成了放屁坐垫的王座垫子扔掉的时候，她开始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尖锐的笑声传得很远。

　　无序都笑疯了。

　　索拉瑞斯努力保持着尊严，他重新坐直了身体，妹妹的爆笑声也逐渐弱了下来。

　　“与此同时，我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无序。”他的声音非常平静。

　　无序若有所思，把两只不对称的爪子对到了一起。

　　“想了解整个故事，还是去问薛帕德吧。”他慢慢地说道，“在那之前，我不会开口的。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合适的事儿得由合适的人来说……或者该说是马来说。至于发生了什么，好吧。薛帕德做出了选择。我到了擎天炉，升华者被摧毁了。就这么简单。当然了，副作用是混乱变成了新的日常，而且不会消散得那么快，无论是我，或者是谁，都对此没什么办法。”

　　索拉瑞斯和露娜双双叹了口气。

　　“往好的方面看嘛，王子殿下，公主殿下。这是个尝试新事物的好机会。”无序怂恿道。

　　“我得承认，我还真有点期待着用这对翅膀来飞飞看。”露娜说着，展开了一支龙翼，好奇地打量着它。

　　“而我只希望艾奎斯陲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还能幸存下来。”索拉瑞斯喃喃地说道，眼看着太阳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迪斯科舞厅球灯。

彩蛋：混乱事件的最终结果

ＥＭＳ＜２３４９：

　　混乱和无政府状态会持续２５年，然后混乱事件发生的概率逐渐下降为正常阈值。整个银河系的所有文明体系全部崩溃，全银河系的文明都回到了石器时代。在无序的帮助之下，艾奎斯星比整个银河系提前了几个世纪重返太空，并重新点亮了银河系文明之光。

 

２３５０＜ＥＭＳ≤３１００：

　　混乱和无政府状态会持续１０年，然后混乱事件发生的概率逐渐下降为正常阈值。整个银河系文明整体正处于崩溃边缘，各星系的文明需要十几年才能努力重新团结起来，并再次成为一个银河共同体。当擎天炉被激活２０年后，在艾奎斯星上找到了薛帕德，当时艾奎斯陲亚正在努力重建一艘超光速宇宙飞船。

 

ＥＭＳ＞３１００：

　　混乱和无政府状态会持续３年，然后混乱事件发生的概率逐渐下降为正常阈值。各文明的法律和秩序迅速恢复，薛帕德被最先进的艾奎斯星飞船送回了神堡，受到整个银河系所有文明对英雄的隆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