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同人：棋（九）
简介：故事纯属虚构，文笔渣渣，勿上升真人，禁止无授权转载。
马嘉祺同人：棋（九）
晚上，在包倩倩的家里，马嘉祺同她下了一盘棋。
没有经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马嘉祺很快败下阵来，棋子被团团包围，毫无生还的希望。
“这招叫什么?”马嘉祺问。
女孩随手拿过桌上的纸书写起来，马嘉祺俯身过去一看，是“请君入瓮”。
“我陪你去报警。”马嘉祺说。
仅仅时隔一天马嘉祺就发现包倩倩身上又增添了新的伤口，甚至连脸上都有被殴打过的痕迹。
女孩沉默着，慢慢把头低了下去。
她写道：“我和弟弟只有这一个监护人。”
这样的情况下，警方只会批评教育进行调解处理，回到家还是要接受一场又一场的暴力。
“那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带着弟弟去换个地方生活。 ”
听到这话的女孩明显一愣，盯着马嘉祺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她指指沙发上的书包，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确。
马嘉祺何尝不知道自己提议的荒唐，可是他想他们三个一起健康快乐地生活，即使生活并不总是让人如意。
马嘉祺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就随口一说。”
“那你以后看着情况不对就赶紧跑仓库去，毕竟我不能时时刻刻都一定在你身边。”
马嘉祺说出这话的时候应当是心痛惋惜的，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中透露的更多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失落，像是寒冬腊月被浇了一盆冷水般苦涩。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再见。”马嘉祺起身告辞，包倩倩送他出了门外。
半夜，马嘉祺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剧烈的摇晃弄醒了。
他睁开眼，包倩倩的弟弟哭得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哥哥，求求你去救姐姐，姐姐被爸爸打，流血了，呜呜。”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把你姐姐带出来。”马嘉祺安抚好弟弟，套上一件旧外套，飞速跑到了外面。
马嘉祺猛地推开门，中年男人和女孩都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院子里的女孩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中年男人揪着她的一只胳膊，耳光啪啪地打在她的脸上：“给你老子甩脸色看?我不打死你！”
女孩脸肿了大半，胳膊上的伤口正滴滴答答得流血。
马嘉祺向前的脚步停顿了一秒，他咬咬牙冲了上去。
男人看他赤手空拳地冲过来，又想起上次的仇怨也不甘示弱边抄起地上的棍子边叫嚣着让马嘉祺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这次没有偷袭，马嘉祺灵活地躲了几棍并在打斗中把棍子踢飞了。二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但是马嘉祺身量小很快被男人压在了地上。
男人的拳头眼看就要落下来，马嘉祺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猝不及防，男人腹部狠狠中了一刀。
马嘉祺神色如常，他握紧手中的刀，又对着胸口等要害位置连捅了九刀。
男人嗷嗷着痛叫了几声，仰面瘫倒在了地上。鲜血慢慢浸透了衣服，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
马嘉祺把刀放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把手指沾染的血迹擦去，一步一步地走到女孩身边。
女孩浮肿青紫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黑葡萄般灵动明亮的眼睛透露出明显的惊恐。
马嘉祺向女孩伸出手：“弟弟在仓库很安全，起来吧。”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马嘉祺的手站起来了。
“以后你可以好好生活了，翩翩。”马嘉祺这句话一出，女孩脸色一变。
马嘉祺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想到你对自己这么狠，如果我不来你不怕被打死吗？”
“你都知道了。”女孩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甜美而冰冷。
“是，我来得路上已经报了警了，一会警察就到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好好的。”
“你想我成为我一颗佳棋，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
“你不后悔?”
“从我发现真相做好决定起，就没打算后悔过。”
“爷爷给了我一个好名字，也告诉过我一个道理——落棋无悔。”
“呵，马嘉祺，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此时的包倩倩已然没了以往的胆小怯懦，她看马嘉祺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包倩倩把上衣的袖子扯开了一些。
“你们两个谁报的警。”警察很快到了。
“我。”马嘉祺说。
“谁杀的人?”
“我。”
警察惊讶不已，打量了一下衣衫染血的马嘉祺又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包倩倩，挥挥手让几个同事上前把马嘉祺拷住。
被警察带出门外的那一刻，马嘉祺转头说：“那天是八月十五，我迷了路，有个小女孩攥着两根棒棒糖和我一样因为找不到亲人哇哇大哭，她看见我马上不哭了，还分了我一根棒棒糖。”
马嘉祺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人已经被带上警车走得很远很远。
“马嘉祺，有人探监。”
三个月后，女孩又站在马嘉祺面前。
电视上已经报道了这件事，17岁少年故意伤人致一死一伤。
这场案件里马嘉祺承担全部刑事责任，念在投案自首，法院审判的结果是无期徒刑。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齐翩。”女孩说。
“我知道。”那天堵到黄毛后，马嘉祺就知道了全部真相。
她一边在学校当大姐头子“齐姐”，一边当纯情无辜少女“倩倩”。
她的局下得很大，找一些或好色或孤独的少年，通过和他们谈恋爱交朋友让他们慢慢发现自己家庭残酷的现实，最后让他们心甘情愿义愤填膺地解决掉那个男人——她的亲生父亲。
她还有弟弟要照顾，她必须要清白无罪地继承遗产脱离苦海。
她找过三个，前两个都临阵脱逃，害她被打得半死。
找上马嘉祺的原因很简单，学校里盛传有个孤僻的小子打架不怕死不要命。
初识马嘉祺，她就发现他与她以前交往的男生不一样，他不像前面的两个刚认识不久就动手动脚，甚至连很多个拥抱都是她主动的。
他极度缺爱，她略施小计就让这个单纯好骗的男生把她放在了心尖尖上。
她始终不敢贸然行动，她先是把他的书抽走估摸着男人回家的时间让他去而复返故意看见自己被家暴的现场，而后又前前后后几次激怒男人对她施暴。
马嘉祺上钩了，第一次他就心疼坏了，之后更是经常关心她的伤势。
经过几次的有意设计和感情递进，她觉得可以一试了。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马嘉祺已经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尤其在马嘉祺情绪低迷的那几天，她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可是后来马嘉祺又恢复如常，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所以，马嘉祺等了三年的救赎，是一场欺骗。
她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马嘉祺要“自投罗网”，一根棒棒糖也不至于让他甘愿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今天来想得到一个答案，虽然有些胜者为王的蔑视，她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包倩倩是假的，齐翩是真的，无论真假，除了爷爷，我的温暖都是你给的。”
“我当时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别的地方，你没有答应。”
“你太傻同时又好得太不真实。”齐翩说。
她和马嘉祺是同一类人，她甚至比马嘉祺还惨上一些。父亲有暴力倾向，挨打是家常便饭。
妈妈是导游常年在外工作，结识了一个男人就离婚远走高飞了。
对她来说，九岁到十六岁的人生是相当昏暗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就会出现揪住她的衣领狠狠教训她和弟弟一顿，每次她都会拼命把弟弟抱在怀里。
父亲走后，姐弟俩个抱在一起哭。
其实有些瞬间她也有想过与这个少年坦诚，可是她怕输，下棋最忌讳犹豫不决。所以她反复地告诫自己，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牢固的，依托于别人可能转瞬间就是满盘皆输。
她不敢信任何人，即使是马嘉祺这样炽热真诚的人。
“好好地活着。”马嘉祺看着女孩衣着整洁地走出门外，仍旧是明媚纯真的“倩倩”模样。
以前他没有守住爷爷，但这次他守住了两个年轻鲜活的生命。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多伟大的人，只是十几年的人生里为另一个人勇敢了一次，代价是粉身碎骨。
此后的日子里，马嘉祺多次拒绝了女孩的探监。
四十七岁那年，因为表现良好他得以减轻刑罚，离开监狱。
他走在再熟悉不过的小路上，常见的中式小院大多都已被高楼大厦顶替。
循着三十年前的记忆，他敲开了那扇门。
“您好，您找谁？”眼前赫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我是马嘉祺，想找一个叫齐翩的人。”
“你是嘉祺哥哥……”中年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随后又赶紧将马嘉祺让进了院内。
院子里还是那样的布置，已经长得十分高大的杏树枝叶葱茏。
“嘉祺哥，我是齐翩弟弟，你还记得我吧。”中年人一边领着马嘉祺进屋，一边自我介绍道。
“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
“哈哈哈，是啊，整天叫哥哥姐姐哄着我。”
马嘉祺附和着笑了几声，在进入客厅的一刹笑容瞬间僵硬。
客厅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他想见的人。
“嘉祺哥，我姐去年走的，她说对不起你，也谢谢你当年出手相救，我们姐弟俩都感谢你一次又一次保护我们。”
“我姐说就挂她学生时代的照片，院子门什么的也不要拆改，这样你一眼就能认出来，她说我要是能活到你出来最好，要是不能就死前去看看你，总归给你个交代。”
“嘉祺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姐这么多年也没结婚，我就猜到她可能是在等你。”
“她说让我把这个手机交给你，密码是你们第一天相识的时间。”马嘉祺接过手机，输入密码解锁。
手机里只有一个相册，一个录音文件。
马嘉祺点开，相册分门别类，是女孩十七岁至四十六岁全部的照片以及她去过的地方，拍过的风景。
他翻看了几分钟，抬头说：“谢谢，那我带走了，再见。”
“等等，嘉祺哥你住哪？要不就住这吧，我另有一套房子，偶尔来老房子这里看看。”
“好。”马嘉祺迟疑了一下答应了，确实他目前无处可去。
晚上，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听着按年龄顺序排好的录音。
“马嘉祺”“马嘉祺”“马嘉祺”
跨越30年的声音，从稚嫩到成熟再到沧桑，每段话的结尾都有一句对不起。
马嘉祺等不到女孩正式地面对面道歉，他能倾听的只是音频里机械地重复。
这场局，自请入翁的是他，收尾落幕的也是他。
又是一年杏花春，他去祭拜了爷爷。
路过当年的网吧已经被改成了商场，周末热闹和谐的气氛比之当年的晦暗无光确有了极大进步。
“你知道吗？这儿以前是个网吧，但是在这工作的两个网管都出了事，老板觉得不吉利前些年不干了。”
“那两个网管啥事啊？”
“听说一个因为杀人坐了牢一个回乡路上遭了匪徒，没一个有好下场啊。”
马嘉祺听到路人的对话走过去，询问道：“那个回乡的网管死了吗？”
路人被马嘉祺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但还是接过了话茬说：“消息说是喽，还说他父母摆好宴席满心欢喜等着孩子回家呢，唉，世事无常啊。”
马嘉祺听完，默不作声地走了。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情似纸张张薄。
下棋者，为棋者，观棋者，到头来，谁不是做了命运棋盘的小卒者。
对于齐翩，马嘉祺说不恨是假的。
他恨她玩弄人心，恨她装聋作哑，恨她伪装善良。
无数个冰凉阴暗的夜晚，他都在想她，念也罢，恨也罢，滋味都由他一人独尝。
此后漫长岁月，他会守着年少相思直至面影斑驳，两鬓如霜。
短篇完结，结果早就预设好了，一度过程难产。其实前面浅埋了伏笔和细节，比如弟弟说的话，痣，男主情绪之类。
河洛古义有棋之意，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女主攻心，男主甘心。迟来的悔过与愧疚，爱恨难偿，与其相见不如怀念就是最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