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阅读版本为试读版本，会有错字和语句不通顺，作者会尽快完善

请见谅。

第一章   《交代》

 

阳子嘉，这名19岁的少年，应其父亲的邀请，正在去往宫中闲庭的路上，幼时所经历的磨难，也让阳子嘉的心智更加成熟稳重。

 

他的相貌如何？都说“富人养俊相，代代皆相传”，阳子嘉的脸和他皇族的身份，印证了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论阳子嘉的身材，不高，大约17比（1比大约10.3厘米），魁梧还算说得过去，就跟普通的士兵差不多，他是自己说要习武的，但是没什么天赋，因此佩剑防身这些基本的自保手段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阳子嘉的书倒是读得还算可以，不敢说能在官考考第一，但肯定会名列前茅，这和代代强武弱文的祖先截然相反，这也不赖，因为这样的学识反而让阳子嘉意识到，今日的乾朝官制，有着让国家灭亡的危险问题，如果阳子嘉登基，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下，这奄奄一息的乾朝，这也是历史中颇具争议的一件假想。

 

阳子嘉慢慢的靠近闲庭，此时他的父亲阳露鑫早已坐在那，煮水备茶，行完礼后便缓缓坐下，父子俩如此慢条斯理，很难让人想象他们是血浓于水的直亲，帝王以及后宫制的种种等级规则，早已建立并深化了两人的隔阂。阳子嘉没有主动搭话，无论法理还是心里，阳子嘉都不想和这位带着身份的人讲一句心里话。直到父亲自己喝茶后发现，阳子嘉并没有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看着湖水，在思考中入了神。

 

“子嘉啊！喝茶吧！”

 

子嘉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无礼，行歉之后便匆匆补了茶礼。阳露鑫补茶水时便点了点自己的儿子哪里做的不好，他说：

 

“子嘉，你虽然知礼数，但不善量思，若有事，就在私下想开，不要摆到别人面前。”

“是！儿子领教！”

“罢了！今天叫你来，不是说教你，我有事跟你交代。”

 

与其它对话时不同，这次父亲的表达语重心长了许多，阳子嘉反而对要提及的事来了兴趣，他偷偷瞄向正在沏茶的父亲：看到了他那无法入眠的眼睛非常沧桑，沧桑到难以盖住他逐渐老去的事实，白发也一缕一缕的掺杂在墨发之中，感觉随时会蹦发全出。阳露鑫有所打量，他问了问儿子：

“子嘉，你…今年几岁了？”

“回父王，18有余了。”

“都到这了，就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了。”说完便示意让旁边的侍从们离开。

 

“19了呀！熟读了吗？”

“在郭生下读卷，眼下正在习文中文（语言中的注释）。”

“政国呢？有无习理农军之书卷？”

 

阳露鑫撤去部下后，坦荡了不少，却让儿子受了惊，他内心想：“什么意思？他不想当皇帝了吗？想退休还是咋样，试探我？还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呢？”想着便又担心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实际上对自己也没有过多不好的行为，训训无畏成长，做父亲这一块还算合格，比俗民之流也恩裕了不是一星半点，自然不希望父亲和自己出什么事。

阳子嘉瞪大了双眼，让阳露鑫明白自己的话过于快速直白了，于是补充说：

“不过是问问而已，政国之事为后时所运用，早读多多益善。”

 

阳子嘉听后便松了口气。他诚实回答：

 

“师父唯我不授政治，怕误了国运。但他尽其所能教我琴棋书画，农军规律，知雅俗廉耻、为人之道。”

 

“哦！是这样啊！”

 

阳露鑫有点失望，如果登上皇位才践学，可能难稳如今动荡之世势，太晚了点。

阳子嘉看到父亲的焦虑，似懂非懂父亲的问意，他又补充说：

 

“不过儿子跟师父务农过，知晓民之意欲，所以回宫时，自己也会经常学习政治之道；而且我自小喜好武学兵运，军事书物我必读之。现在读到的兵书、治国卷、历史加起来不下两百卷，不敢说有理国之最佳法，但也有自己的见解。”

 

“哦？”阳露鑫可算是有点高兴了起来，他兴致勃勃的问：“那—父亲政绩如何？”

 

“那—就要看父亲是否想听真话了！”

 

“但说无妨！难听点也好，朝上的顺风话我已经听到流耳油了！”

 

阳子嘉思考了一番，既然是儿子，说完不入耳的话顶多被训两训罢了，如今却有数落你这等好事，那我就说有多难听就多难听！

话匣子最终是会打开的，阳子嘉闷完一杯茶后，便说道了起来，从祖先讲到父亲，从农民讲到官僚，从库卢瓦讲到真田林，从家制到官制，从价值讲到虚无，从大地讲到万夜星空，整整一天的时间，历轮两次金色的太阳，讲得忘乎所以，连饭都忘了吃。

 

阳露鑫反而没有生气，他甚至觉得儿子说的许多想法与自己相同，不过一些细节上不太认同，但总的来说，父子俩从未如此畅聊过，他们互相推敲、猜疑、反驳、接受、妥协、赞同，反复无数次，可以说父子俩都聊得非常开心。

 

到晚上时，即正事时，父亲说到：

“子嘉！坐好！我有事跟你讲！”

 

阳子嘉感到了一丝不妙，氛围变化了。

 

“你母亲若今天还在，我也会叫到这。听好！”

 

阳子嘉听到了母亲，瞬感不适，不过正事，跪着也要听完！

 

“你父亲我，旧毒病发，剩不了几天了。你！要鼎立起来！”

 

这下，阳子嘉听不下去了，这句话像拳头一样，把本来跳得很快的心脏，狠狠的砸了一下，他原先低下聆听的头，立刻抬了起来，并将惊恐挂在了脸上。

 

“事实，并且无药可用！”

“难道就没有办…”

“子嘉！听我说完！”

阳露鑫的威严展现了出来，语速虽慢，但是字字咬力。

 

“我阳露鑫，本想力战一波，把叛党通通杀了，让我大乾朝改命换血，可惜天命如此。回想，我受气运守得这江山千疮百孔，整个檀香已初显疲态，这血雨腥风迟早要刮一刮，届时，你要顶住压力，站到最后。活着，活着最重要！”

 

父子的双眼都开始湿润了起来

 

“我父父祖祖、兄弟姐妹、妻儿老小都难善终，包括你的母亲，也许这就是阳家性命，但无论如何要有所成事者，必先活下去。倘若力不从心，就逃跑吧！让你的子孙去面对，这不是逃避！或是你要行宏图之志，向死而生，我也管不了多少了，我时日已不多！但是既然要做，就做得漂亮点！心狠手辣，慈不掌兵！为大者舍小家！别罪人演个呜呜，便放任他苟活，害了你心中的百姓，你心心念念的道义，用你的初心去贯彻好了……！咳——！”

 

阳露鑫咳嗽了起来，阳子嘉担心了，父亲每咳一下，阳子嘉心里就痛一下。他站起身来叫刚想叫仆从时，一口鲜血从阳露鑫的嘴中吐了出来，热乎乎的鲜血狠狠的甩在了阳子嘉的怀中，他连忙抬起父亲。

 

“来人！快去叫太医！”

 

此时却没有动静，没有人前来，也许仆从都跑太远了呢？不可能！阳子嘉的大脑飞速运转，眼下先将父亲送去就医最为重要，于是便自己抬着父亲一瘸一拐的掺抚着走出去，边走边呼唤着人，直到一个背影在他们面前走过。

 

“站住！快来帮忙！”

那名黑衣男子，让人起疑，宫中无论什么身份都一律不着黑衣，就算屋顶的暗卫也是深蓝制盔，但是实在是太急了，阳子嘉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人就叫过来帮忙，谁知道那名男子，竟然在听到喊话后，立刻跑了起来，嘴里还反复的大声呼喊：

 

“快来人啊！太子毒杀了皇上！快来人啊！”

 

阳子嘉听后震怒！反喊：“大胆……！噗—！”阳子嘉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自己也吐了口鲜血，他紧忙用手摁住自己的嘴巴，避免下一口也吐出来，确认无反胃的现象时，他松开手观察了自己的血，血液浓稠深黑夹杂呕出来的茶水味。一定要冷静！阳子嘉反复的提醒自己，然而逐渐头晕了起来，意识也在渐渐模糊，眼睛的缺血让眼睛的红星逐渐变大，一步步遮挡阳子嘉的视线，只能闭上一只眼睛，这样就不用给那个眼睛充血了，他此刻多么想到头就睡。

他扶不动父亲了，两人想喝醉一样纷纷倒下，阳子嘉很快又爬了起来，探摸着父亲的手，并咬着一口血衰声的喊着“爸！你在哪？”，就这样摸了一小会；黑衣人的喊声越来越远，但是花园外的火光逐渐多了起来。

阳露鑫回光返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揪住了阳子嘉的脚，阳子嘉随即转过身，试图抱起父亲，但自己都差点站不稳。

 

“子嘉！子嘉！”

这个含着血水且衰弱的声音，让阳子嘉心碎了。

“爸不要说话了！先…先去就医！”

“我想说，听…！”

 

阳子嘉在意识深处，已经有了对生死的判断，他只能凭着意识将耳朵凑到了他父亲的嘴边，默默接受这份遗嘱。

 

“本来…是…我来的…后面…让你来…”

 

子嘉没听懂，他只能忍着疼痛把每个字在脑海中过一遍，尽全力记下来。

 

“还有…你弟弟！…”

 

守卫的喊声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嘴里还大声喊着捉拿太子什么的，阳子嘉听不见也不记得了，他那个时候正在全力听他父亲讲话，阳露鑫顶着最后一口气，说：

 

“走吧！活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