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长生】废弃稿 魔道皆杀篇（上）

“师弟，天地万物皆有归宿。你若是为了我打破宿命，这样的长生我宁愿不要。”

“风音，回头是岸吧，我们都在等你。”

“柳兄，其实长生也并非唯一道路，人生在世，但求无愧就好。”

“柳道友，感谢你为风雨楼做出的贡献，还请让我送你最后一程。”

 

无数的人影纷至沓来，他们挡住了柳风音的去路。

柳风音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颗心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沉到了一处极深极冷的地方，远比无尽之海的最深处还要深。

他忽地轻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滞涩，像是生了锈。

“其实我一开始就错了，天意难违，人心犹甚。”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向天空，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过去，昏黄的天空下群鸟飞翔，霜红的秋叶从他眼前划过，再遥遥飘往静谧远方。

“回不去了啊...”柳风音低低叹了口气，缓缓拔出那柄魔门至宝。

“请领教了，各位。”

 

众人沉默片刻，双方就那样静静对视着。随着公孙季高声吟唱起来，刹那间战场被迷雾所覆盖，无数看不见的裂缝纵横交错。倪旭欣振剑而出，自震宫进杀阵，一柄灵剑化身万千，带着压倒性的剑光斩断了整个次元。

柳风音正要格挡那剑诀，识海中忽地一滞，紧接着身后传来猛烈风声。他避开百里奇崩山裂石的一拳，诛仙剑上荡起一层金光，带着贯日之势迎向倪旭欣。

两人错身而过，收剑入鞘。那一刻时间像是静止，只听嗤的一声，像是布帛断裂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倪旭欣转头看着柳风音，他只能看到柳风音的背影。忽然感觉熟悉的人和事物变得好遥远，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他露出温和的笑意，轻轻的道：

“柳兄，回头是岸吧，大家都希望你回来。现在回头...”

又是嗤的一声，倪旭欣前胸忽然爆出一道血雾，像是开谢了千万朵彼岸花。

“...还来得及。”他说。

柳风音身后传来沉闷的跌倒声，他没有回头，只是掏出丝绢擦拭着剑上血痕，那丝绢沾满殷红血色，随风幽幽的飘向远方，被九宫杀阵绞的粉碎。

从此不再有他，也不再有倪旭欣。

他一振魔剑，冷冷看着众人。

“下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