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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25

2021-11-24 23:47 作者:发呆的木  | 我要投稿

      井然仗着两人明日都不用上班,便在那尽情的胡闹着,从沙发到床上,阿夜也随着他放肆纵情。

      关了灯,只将落地窗帘拉到最开,任窗外的皎洁月色,点点星华,肆意泼洒入内,落在床畔,映在他们身上。在一室半明半暗中,沈巍枕在井然的手臂,井然侧身搂着他的腰,躺在一起,手牵着手,十指相扣。

      热烈的拥吻过后是心中的无限满足。

      井然用拇指轻轻摩擦着沈巍的指侧,回味着那口腔中独特的味道:“巍巍,你不舒服吗?怎么嘴里有股药香?”

      “我很好呀。”  药香?沈巍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我用的牙粉的味道吧,平时自己用惯了,倒不觉得。”

      “牙粉?”

      “嗯,在双林村时和那些老中医学的,自己没事做时配着玩。后来用了一阵子,觉得比牙膏好就一直用着了。”

      “自己做吗?会不会很难?”井然对于自己没有参与过的时光总是充满了好奇,他想了解多一点,再多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错过的八年都补上。

      “还好吧,不会很难,就是有些花时间。要把旱莲草、青盐、石膏、补骨脂、花椒、白芷、薄荷、防风等一一处理,按功效控温、研磨……”一谈到医学类的东西时,沈巍整个人就充满了专业性,那种睿智、冷静和博学善言,让他撒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井然静静地听着,他一直觉得这个人充满了古韵,穿着整洁但不刻意追求华丽、重情不重欲、重意不重物。演习琵琶、惯用薰香而不是蚊香、用摇扇而不用空调,生活在几乎是与世无争的小山村。一个人查《周易》、读《内经》,想来他会专门用古方来配制牙粉,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

      “又是教书,又要从医,要给孩子们弹琴,还要带研究生。你做这么多,身体受得了么?”井然想了想沈巍的生活,别人一份工作就已是忙得不行,他做这么多,不累么?还有时间去弄牙粉、烘白菊?这人的时间是怎么分配的?还是都没有在休息?佩服之余,却又觉得有些酸涩,为何是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这么紧密?

      “就……还好吧。主要是我闲不下来,总要做点什么,我心里才好过些。”沈巍转过身,对着井然。许是觉得说出这些话有些羞耻,声音便越发小起来。

      清醒过来的这几年,他总会不自主的想做些什么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只要人闲不下来,心就不用那么难受,脑子里也不会总想着阿夜。

      总是要再多做些什么,才能更好的完成两个人的目标吧。

      像早几年为了能更好的弹出《阿兰胡埃斯协奏曲》,他真的一天练六小时的吉他,手指磨出泡、磨出血也没有停过。

      现在这种忙碌状态早已成他的日常习惯一刻都空不下来。

      总是要做点什么才行的……

      井然收紧了怀抱,将自己胸膛的滚烫通过后背传给对方:“以后有我,太累了,我心痛。我会努力赚钱,我有的都给你,我想一直陪着你。”

      “嗯你也是。不要逼自己太紧,做你想做的就好,我不缺钱的。”沈巍轻轻的应着,在井然看不到的地方眼眶微红,气雾氤氲。感受着后背的温暖,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触动。

      在他过往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他一直扮演着被人依靠的角色,这么多年了,只有井然会对他说:“以后有我。”,会对他说:“我想照顾你。”或许井然在的时候,他也能试着允许自己偷个懒?

      他想试着全身心的信任井然试着去依赖另一个人

      两人浸在一片沉默中,井然突然凑过去,照着沈巍的嘴唇亲了一下。然后拉好被子,一只手环住沈巍的腰,把整个人揽在怀里:“你把东西都搬过来吧,以后我们一起睡,两个人一起住,好不好?”

      沈巍觉得这样相拥其实挺暖和的,和以前他抱着阿夜时相似但又不一样,好像更安心。仿佛知道无论何时,后面都会有人接着自己一样。这种温暖不是那种实际温度上的暖和,而且像冬天漆黑的夜里,不再是孤单一人,有这么一个人能暖到自己心底。与这样一个热乎乎的人相拥而眠,真的是一件很让人痴迷的事。

      “好。”沈巍答应着,然后他紧了紧掌心里从未放开过的手,静静闭上眼。安心地窝在了井然怀里,沉沉睡去。

 

      时光在甜蜜中总是会过得很快,两人白天各忙自的,却都很自觉地提高效率,以保证能准时下班,有更多的时间相守。每一天还是在吃饭、弹琴、看书、散步、睡觉……一切都与一人时的轨迹一样,却因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变得七彩流萤、温润了起来。

      这一日,在花香和晨雾搅在一起的时分,井然醒了过来。他伸手遮住眼前并不算刺眼的光,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只徒留床边一朵白玉兰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昨天刚送走沈巍,今就早早睡来。只有一个人的床,好像在说这段美好的日子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可衣柜里的衣服、客厅新换的冰箱又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井然拉开冰箱门,这是沈巍临走前新买的,有着巨大的冰柜,里面装着的都是做好的菜用保鲜盒装着,只要加热就可以吃。井然定定的看着这些菜,只是因为自己说了句:“好想天天吃你做的菜,可惜你要回双林村,只能等到周未才能吃到了。”那人便留夜做了满满一冰箱的菜。

      井然从里面拿出个一个冒着冷气的保鲜盒,只见上面贴着个字条,用瘦劲清峻的字体写着:“已配主食,不易久放,可做周一午餐带走。”再拿出一个保鲜盒:“东坡肉,加热五分钟后方可食用。”取出第三个:“冬瓜番鸭汤,两碗的份量。”……

      沈巍的体贴就像潺潺清彻细流,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却不张扬。有的时候不太觉得,的时候却会让人留恋不已

      井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段话:“一人于是路途中突逢大雨,懒得撑伞,也并不想躲避,只想一个人平心静气地走,总能走过这片雨。但身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陪着他不撑伞,陪着他平心静气,并肩携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最近罗氏那边一直还没有谈下来,没说允也没说否。估计是还要多方面的衡量一下,毕竟井然的工作室也算是新起之秀,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喜者自喜,但也不排除老一辈的人并不一定能够接受。只是罗氏那里是个系列项目,其中很多的中古建筑翻建,正好是井然的特长。所以井然现在把重心放在天使桥的事项要是能拿下这个设计奖项,那也算是自己在中古建筑翻建上一个全新的里程碑,那时随着国内国际的知名度提高,应该就可以更好的拿下罗氏的项目。

      井设,我最近在新谈一个单子,我自己有点没底,你帮我看一下。”陈双双拿着最近由她负责一个新的项目走了进来。井然看了一会,项目条款上有些小问题,若不注意,后面若是起了争执,会让己方陷入被动中,还好还没有最终签订:“叫法务部的人过来,三十分钟后开会。你准备一下相关资料,一会做陈述。”

      井设,这是刚才建设工公那边递来的邀请函,三天后晚上于Y酒店举办企业家联合酒会。”李浩见缝插针的递进一张邀请函

      井然看了一下工作安排表:“你和双双与我一起去,准备一下,工作日程准备调整,避免冲突。”这是一个很好的沟通和交流信息的平台,因为出席的都是政商圈有名的人物,这样的社交机会他不错过。

      每日的工作就是这样,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应接不睱直到手机响起,他才从工作中抬起头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慌忙地伸手拿过手机,心中在疑惑:是自己忘了什么备忘事项么?

      拿过一看却发现是一条闹铃提醒:记得吃午饭。

      言简意赅。

      他记得自己没有设这条闹铃,那是谁设的,答案几乎可想而知。

      井然定定地看着手机,嘴角缓缓扯起了笑容之前在高强度下的工作,一直不觉得饿的胃,忽然变得饥饿起来。他揉了揉胃,拿起便当盒就走向休息间。一边懒腰,活动着颈脖,一边等着加热结束。

      他不是不知道比起吃加热食品,当然是新鲜现做的好。但又有多少次会记得点外卖?又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外出去吃现成的?所以以往大多就是中午不吃,早晚多吃补上。

      干自己这一行的,胃病基本是常态。但最近一个多月自己的胃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顾。闻着加热后依旧勾人食欲的菜香,井然又开始思念,想紧紧地抱住温热的身子。

      井然只觉得每次相拥与亲吻就像是开盲盒一般充满了刺激。他不知道,一吻亲下去会是谁?是会害羞小脸红红、欲迎还的“巍巍”;还是作怪、被欺负惨了会咬人、与他争夺主动权的“夜巍”;是重欲、迷人、勾魂的小妖精“阿夜”

      多日的逗弄,最后他发现温柔时大多会他最喜欢的“巍巍”,而被“欺负”得厉害时,跑得最快的也是“巍巍”;最放得开,陪他闹得最久的是“阿夜”。“夜巍”在时,叫什么都可以,他自己玩够了,得逞了,满足了,便会走;对于“巍巍”或“阿夜”要连着叫错个两、三次,可能就会换“人”了。

      一个人,三种不同的风情,还可以随意切换,可真是个大宝贝呀。井然越是了解,就越是不想放手。

      努力工作!抓紧时间空出周末,就可以去双林村找巍巍了。

      想着想着,井然又觉得自己斗志昂扬,活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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