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哪怕是未做完的梦！【嘉晚饭 完结】
chapter3 海底
“然然！”
向晚看到了嘉然。
嘉然趴伏在快递柜旁边的台阶小路上，身边是散落开的快递纸盒，还有摔碎了屏的手机，破碎的屏幕闪烁着未读消息的提示灯。雨水顺着嘉然栗色头发流淌在地面上，向晚瞬时奔跑过去，在嘉然身边蹲来下，将嘉然缓缓地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暴雨之下，嘉然全身湿透了，向晚紧紧地将嘉然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子温暖她。伸手轻轻抹去留在嘉然脸上的污水，触及一片滚烫，嘉然面色微红。向晚一遍一遍地轻声呼喊着嘉然的名字，听见向晚的声音，嘉然双唇翕动，嗫嚅着想要回应，但却没有开口的力气。
不觉间，雨势愈来愈烈，成涓的雨水，顺着向晚的面颊滴落在嘉然的胸前，雨水中混杂着向晚无声的泪水。害怕，担心，着急的情绪全部袭来，向晚克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跳，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赶忙在群里通知了大家，贝拉和珈乐赶忙赶了下来，在两人的扶持下，拉姐背上然然，焦急地往公寓门口走，向晚和珈乐一人跟在一边护切着。身后的乃琳才小跑而来，手里拿着雨伞雨衣 ，大家出门都着急，都来不及顾这些，看着这暴雨的势头，大家就这样干淋着，保不齐会着凉感冒的。
嘉然趴在拉姐的背上，拉姐轻微地弯着腰，好让嘉然可以舒服一点，尽管嘉然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向晚在一旁站立不安，目光聚集在前面路口的拐角，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救护车，珈乐紧紧握着向晚冰凉的双手，乃琳站在两人的背后，撑着两把伞。终于等到了救护车，在护士的帮助下，嘉然平躺在车内的床上，温和的闭着双眼，修长的睫毛在救护车车顶黄白的灯光下闪着。车内的护士在做常规检查，随行的人只有向晚和贝拉，乃琳和珈乐打车随后。向晚坐在车边的的凳子上，双手不停地摩擦，一会看着嘉然，一会看着护士，但又不敢开口打扰护士，一边的贝拉搂着向晚，向晚轻轻地依靠着拉姐的肩膀，贝拉手搭在向晚手上，才发现向晚手指冰凉得像生铁一样，湿透了的家居服紧紧贴在向晚的身上，发梢还有未干的雨水。拉姐拉开外套拉链将两人裹在一起，低声安慰着向晚：“晚晚，没事的，别害怕，你看医生和护士并没有很着急的样子，然然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的，就是摔了一跤！”向晚低着头没有回应贝拉，贝拉紧紧抱着向晚，虽然自己嘴上还在安慰着向晚，但看着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嘉然，小小的脸庞蛋儿上没有了以往的笑，雨水打湿后的头发粘接在一起，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赫然的三个红色大字：手术中。
检查之后的情况可能比向晚预期的还要严重一些，站在手术室前，刚刚签完字的向晚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透着寒意，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心里一阵阵的悸动。怎么会这样？意外为什么会来得这么突然？眼前的这一切都不真实的像梦一样，可为什么，向晚醒不过来。医院的廊道人来人往，向晚倚着拉姐背靠在墙上的扶手，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发凉，由内而外的寒意和害怕笼罩着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是嘉然啊，可爱到平时的小磕小碰都会让人心疼的嘉然，现在却是一个人孤单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手术室的门隔着两人，向晚在这头焦急地等待……乃琳和珈乐赶来了，带来了御寒的衣物和便利店买来的温热面包，向晚只是裹上了厚厚的棉衣，毫无吃东西的心情，低着头不停地来回踱步，一言不发。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去劝说什么，也只是担忧地注视着向晚。
孤单的水母在海底漫无目的的随着水流飘荡，如果不曾见到那道光，短暂且自在的一生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曾经那道穿透晦暗阴霾的光，照进向晚的胸膛，告诉自己，自己的优秀远不止于此，迷人且梦幻的水母同样有着自己的魅力。纵使海水太深，海浪太厚，等到终于看见了那道光，向晚也希冀着至少，至少可以多陪伴一会……无常，多简单的两个字，无声地给向晚宣告了审判。嘉然的心意不是不想回应，是因为自己还不够优秀去当她的依靠，可现在嘉然就在那扇门后，昏迷不清。有些话当时没说出来，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再次坠入海底……向晚捂住胸口，越来越不能呼吸……
等待中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向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公寓了。房间里熟悉的味道，有嘉然身上的香味，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发生了难以接受的事情，好几次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但都无疾而终，背下的床单有些湿凉，出了一夜的冷汗，向晚起身，全身酸疼，头痛欲裂。床边的拖鞋，好像少了一双脚……
早餐是乃琳准备的，乃琳和珈乐的表情都很沉重，三人吃过早餐后就准备往医院赶。向晚仍是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昨晚的那个梦，是真的，嘉然，真的出意外了。小区门口快递柜边还有赫然的摔倒痕迹，向晚看了一眼，彷佛看到了一手拿着快递，一手拿着手机的嘉然顶着劈头盖脸的雨，一个没注意，小小的身躯往一边倾去，控制不住平衡……手中的快递散落在地，手机摔碎在地。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在她的身边，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要不是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了……
三人刚到医院，就看到了在走廊打电话的拉姐，昨晚是拉姐在医院陪着嘉然的。
“这都几点啦，你们怎么还没来，今晚有直播安排的，快来公司训练。”staff在电话里面催着。
贝拉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作答，回头看见站在走廊刚到的三人。向晚走上前，接过电话：“不来了！我要请假！”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满。电话那头被莫名其妙一顿怼的staff有些不知所措。贝拉低声对着电话那头解释道：“那个，我们可能都来不了，出了点情况……电话里面说不清，我们现在都在医院。”
一向稳重的队长都这样说了，staff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有些棘手，挂了电话就安排人往枝江第一人民医院赶。
“王嘉然的家属在吗？”病房门口的护士在呼唤。四人听见赶忙小跑过去。
“医生，嘉然现在怎么样了？她会好起来吗？”向晚焦急地开口。
“还好送来得及时，手术已经完成了，目前看来是没有生命危险，但这种脑部创伤是需要一段时间慢慢修养的。我们后面也会定期观察。”护士背后的医生开口说道，向晚看见医生帽子下的发稍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连声道谢。一旁的护士递给向晚文件，明细缴费单，看见最后的总额，向晚面露难色……
拉姐搭上向晚的肩膀：“傻晚晚，我们都在，只要然然能好起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对，晚晚，我们A-SOUL可是有五个人啊！”乃琳将向晚微微搂在怀中。
“别怕，实在不行，还有羊驼呢，重要的是然然能好就行啦！”珈乐也安慰着向晚。
听见大家的话，泪水止不住的在向晚的眼眶打转。
病房里的嘉然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面色透红，向晚仿佛可以听见嘉然平时熟睡的呼吸。是不是，嘉然醒来，一切都会安然无事，就当这件事是个小插曲。四人守候在嘉然的床边，嘉然恢复地很好，脸色红润，大家脸上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等了一上午，大家出去吃午饭了，向晚陪在嘉然床边，手中紧紧攒着嘉然的小手，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力度反馈。向晚看去，看到了嘉然微微跳动的手指，嘉然醒了！向晚惊喜不止， 慌忙打电话通知大家，难掩语气中的欣喜，但又不敢说太大声，生怕打扰了刚醒的嘉然。嘉然睡眼朦胧惺忪，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茫然的看着眼前洁白的病房。向晚站在一边看着，既着急又欣喜，好不容易才敢试探地询问一句：“然然？”
听见向晚的呼唤，嘉然缓缓地别过头来，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位女孩，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只能看得出眼前的这个人，很着急……但自己，好像，不认识她……
“医生……”向晚几乎是在哀求着医生，仿佛溺水的幼童挣扎着想要抓住救生圈。医生也只能尽力去检查。向晚双脚无力，在拉姐的搀扶之下才能勉强站住，泪水下意识就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流，心想这是多么可笑的剧情，又不是拍电影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摔跤了然后失忆？要不要再离谱一些……怎么会……怎么会没，向晚想要嘶喊出声，告诉自己又是一个奇怪的梦，但仅存的理智提醒自己还在医院，双手掩面，瘫坐在地面上，难受地呜咽，一声声的抽泣，身边的三人都蹲下身来，抱住向晚。
房间外的四人相互拥抱，全部哭成泪人。
房间内的嘉然一脸茫然，与陌生人对话。
坠入海底……又是一片黑暗，要是不曾见到光，我也从不曾奢望，可为什么，给过希望又狠心剥夺。嘉然，房间里还有你的气息，你的影子，你的脚步，你的声音，你的呼吸，还有我在等你……
chapter4 云烟成雨
“你好！我叫嘉然。”
眼前的女孩浅笑嫣然，优雅地伸出一只手。
“你好，向晚……”向晚也在微笑，但不开心，伸出右手与嘉然握手。手心熟悉的温度，眼前熟悉的笑脸，是她熟悉的嘉然吗？
“乃琳”
“贝拉”
“珈乐”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像是故友重逢，但谁都没法忽略这生疏的氛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拘谨，连一贯来能说会道的MC乃琳此时也有些不知所言。只有简单寒暄，不敢再往下多说，更多的情况，向晚还没来得及跟嘉然介绍点。是的，现在的状况，都是向晚告诉嘉然的，嘉然目前可以知晓的，自己是个出道偶像团体的成员，刚刚那些漂亮的姑娘都是自己的队友，可以看得出来，她们都是很友善亲切的人，她们应该和自己的关系很好，只是，好像不是现在的自己……
“然然……”
向晚用手轻碰了一下嘉然，示意她不要走神，拉姐在一边挑弄着设备，熟悉的舞曲开始女播放，她们要开始练舞了。向晚心里有些担心，害怕嘉然的状态。尽管嘉然有些不安，但还是微笑着看着向晚，模仿着向晚的动作开始进入拍子，是之前还没有完成的双人舞。乃琳和珈乐在一旁看着，既担心又欣慰，至少现在然然不是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错”
“不对”
“有点慢”
“抢拍了”
一丝不苟如贝拉，对待舞蹈永远苛刻严谨，一直在旁边提醒着，大家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这支舞前半段之前嘉然早就轻车熟路，每次贝拉都是调侃是向晚拉了嘉然的拍子。今天，向晚表现的都没有问题。嘉然手悬在半空，还未停止的姿势，眼神迷茫地看着向晚，微微有些脸红，似乎是想要寻求帮助。
“然然……我们慢慢来……”拉姐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有些苛刻，赶忙上前想要安慰嘉然。想要像从前那般伸手去搂住嘉然。“突然”的亲昵让嘉然有些不太习惯，加上刚刚练舞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见到拉姐向着自己张开双臂走来，下意识选择了退后的动作。尽管她也明白拉姐没有恶意，但还是有些抗拒，刚认识没多久。
“拉姐，拉姐，大家都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吧。”向晚见状，赶忙开口缓和略显尴尬的氛围。拉姐也微笑着应允，温柔地望向已经靠在向晚身边的嘉然，不希望她有太大的压力。只要嘉然还能够在这和大家在一起，就已经够了，接下来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拉姐悄悄走开，将练舞室留给了向晚和嘉然两人。
“晚晚，对不起，贝拉她是不是……”嘉然的声音娇软委屈。
“你想多了啦，没事的，然比，拉姐她不会介意的。”向晚安慰道。
“然比？为什么我叫然比？”嘉然疑惑地看着向晚。
“啊……”向晚稍稍愣了一下，偶像的表情管理，下一秒就笑着跟嘉然耐心地解释着她和大家的绰号的由来，没有被嘉然发现异常。向晚跟嘉然聊了很久，都是以前的事情，还有向晚说过很多次的冷笑话和一些土味情话，从前她还会吐槽几句，现在她却听得很开心，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最让向晚难受的是那些属于两个人的之间的专属回忆，无数个在彼此耳边诉说烦恼欢乐的夜晚，如今，都只是向晚一个人的了。她没有办法去怨怪嘉然，比起大家，如今的自己更加是嘉然的依靠，每个人都希望嘉然可以早日康复，但迫切的关怀俨然成了一种压力，对嘉然而言，现在的环境陌生又熟悉，她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过去的自己，大家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熟悉现在的嘉然。
“然比，你猜雷公电母造成的闪电是交流电还是直流电？”
“这，不知道啊……”
“肯定是直流电啊，因为老夫老妻了都，还有啥交流的。哈哈哈！”
“哈哈哈！”嘉然难得的跟着向晚一起笑，尽管是个很冷的笑话。只是她没发现，向晚笑着笑着眼角好像有泪光闪烁。
嘉然现在的状况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大家都后悔为什么当时下去拿快递的不是自己。现在的担心是，这样的嘉然，要怎样面对屏幕前的观众？距离上次直播已经快过去了一周了，虽然有暂缓解的借口，但长期下去，必然会造成更多的不安，如今，嘉然也痊愈后回归了。
这是，嘉然回归后的首次团播，大家准备了很久，但还是比首播还要紧张。乃琳看向嘉然，既担忧又心疼，这几天的小的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看录播、做笔记、练舞学歌，生怕直播的时候给大家带来困扰，但毕竟不是之前的那个嘉然，大家心里难免有些不安，谁又能预测到直播中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嘉然又该如何随机应变呢？跟何况这是休假这么久后的回归直播，观众的期待可想而知……
直播开始了，熟悉的开场白，节奏被MC乃琳掌控在手中，大家一如既往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来自A-SOUL的嘉然，大家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蒂娜！”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家都听得出来的紧张，对她而言，这可是第一次和那么多人开口打招呼，有种在扮演别人的感觉，还是害怕哪里做得不好会让大家失望。
“1.0！1.0复刻！”
“枝江最甜甜小草莓！”
嘉然显然有些紧张，有些刻意的声线，礼貌优雅的打招呼，尽可能的努力去营业，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积极的反馈。许久不见，观众的热情让屏幕上飘满了海量的弹幕。嘉然心里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块石头落地，现在的她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偶像和粉丝之间的羁绊，但隐约能够感受到这是一份很重的感情，她怕现在的自己承担不起。
大家嬉笑欢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是嘉然心里明白，这样的气氛有些稍稍不舒服。向晚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嘉然，她的紧张丝毫不减嘉然，她不害怕别人是否会发现什么异常，于她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嘉然，她只在乎嘉然感受。
“一直夹？没完了？”
“不是，小草莓这是把嘉心糖当外人啊，怎么一直1.0啊，有点麻了。”
“然然好拘谨啊，好不自然。”
“我发现然然一些习惯性的动作好像没有了啊？”
“今天的然然似乎有些奇怪啊，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有些人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了，海量的夸赞嘉然的弹幕中不时会飘过一两句这样的弹幕。向晚紧紧盯着屏幕，总是在关键时刻开口寻找话题，害怕嘉然看见，嘉然看见了也只能当作没看见。五人齐心合力，总算是完成一场直播，每个人都还是紧张得不行，结束了推流，褪下动捕点，大家仿佛如释重负。齐刷刷地赞许目光看向嘉然，嘉然的表现已经很完美了，一整场直播歌舞唱跳坚持下来，对任何人都是个不小的挑战，更别说去刻意营造一个不是自己的人设。嘉然也只能用微笑回应着大家，她知道自己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但不知道观众会怎样想？毕竟有些话，她没法视作无睹。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场直播录屏被人反复观看，毕竟某些言论不是空穴来风，节奏开始在各大社区蔓延开来，讨论度热度一直居高不下，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企划是否更换了中之人，嘉然这次直播的表现相较于从前，虽不能说大相径庭，但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出与观众之间的距离感，不远不近，礼貌优雅，仿佛让人害怕再近一步便窥见了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
向晚接到了拉姐的电话，可想而知，这么晚的时候拉姐来电肯定是有事情，大概率也是关于嘉然的，网上的讨论，其实嘉然跟她回来了以后就已经看见了。
“晚晚，那个，然然睡了吗？”拉姐在电话里面询问道。
向晚低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嘉然听到了拉姐的话，伸手对向晚做了个“嘘”的动作，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些许微红。
“嗯嗯，她已经睡了，拉姐，有什么事吗？”向晚对着电话应答。
“嗯嗯，公司那边有人跟我说了，可能情况有些不理想，网上的节奏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了，所以我还是担心嘉然，不知道她晚上回去后情绪怎么样？”听得出拉姐的难受和无奈，作为队长，当然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目前的情况，大家也都有些手足无措，她们是可以等，但观众是等不了的，仅仅才一场直播，就已经“破绽百出”，不难想象往后嘉然会承受怎样的压力和质疑。
贝拉的话嘉然全部听在耳中，抬起头，眼眸中泛着泪光，仍旧摇摇头，示意向晚不要告诉贝拉。
“没事的，拉姐，外面那些发散的言论，然然她没看见的，可能就是首次直播，又紧张又累，晚上回来了洗漱后她就上床睡了。”向晚安慰道。低头看着嘉然的微笑，嘉然轻点头。
“嗯嗯，那就好，晚晚，你也早点休息吧，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然然这事对你的打击不小，我们大家都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结束了和拉姐的通话，向晚的手抚摸嘉然栗色的秀发，柔顺细腻，随着向晚手指的撩拨散出独特的香味。轻轻擦拭去嘉然眼角的泪痕，熟悉的动作仿佛回到了一年以前，那个时候的嘉然也是，承受着外界的流言蜚语和那些无端的恶意，还依旧在舞台上表现着元气可爱的形象，热情活波得像是个小太阳一般，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独自消化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和不悦。以前的事情嘉然如今也记不得了，面对现在的情况，她知道那些会提出质疑的人一定是最喜欢那个“嘉然”的人，他们一定很了解那个“嘉然”，比自己还要了解，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努力，没有扮演好属于“嘉然”的角色，一定是自己辜负了大家的期待，白费了队友的努力……
“然然……困吗？”向晚的声音很轻柔，在嘉然耳边细语。
“不困，睡不着，向晚同学，嘉然一定是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我看到了太多太多人在夸赞她，有那么人喜欢她，有那么多人在乎她，我真的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我现在。 有点害怕了，害怕没有当好嘉然，害怕因为我会有人开始不喜欢嘉然小姐，害怕那么多人……”嘉然说着说着声音就弱到了几乎听不见，变成了细微的啜泣，泪水氲湿了向晚薄薄的睡裤，大腿处传来一阵温热。
“然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变成以前的嘉然，但与我而言，没有关系的，只要你现在安然无恙的在我身边，从前我没来及说出口的喜欢如今你也知道了，我也不希望刻意去扮演之前的嘉然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压力。自打你醒来后，就被称作嘉然，你是偶像，贝拉、珈乐、乃琳还有我都是你的队友，我们要一起直播，一起努力，一起演出，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舞台上！但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但我忘记问了，然然，这是你想要的吗？”向晚语气平缓，说话的时候目光望着茶几上那张大家除夕夜的合照，全都笑颜如花。
嘉然没有说话，向晚的问题她没法回答。
“没关系的，然然，你知道吗？以前的我始终没有勇气去幻想某天自己会站在那个大舞台上，没有勇气去接受那么多人的喜欢，没有勇气去反驳某些人的质疑嘲讽，是谁告诉我不要害怕，是谁坚定地陪我一起练歌、一起跳舞、一起做梦，是你。你是那道我一直在追寻的光，优秀如你，原本我想就算是跟着你的脚步那也算足够了，是你把我拉到身边，跟我说，双人舞没我不行，A-SOUL没有我不行，你没有我不行！我说这些，固然是因为我还是很难接受你发生了意外的事实，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嘉然，如果现在的你，不再喜欢目前的这些，或是这些给了你巨大的压力，我愿意陪着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算不当偶像也好，梦想什么的完成不了也罢，我只希望你开心，不是要你去扮演任何人的开心，是要你，现在的嘉然也开心！不论如何，我向晚，都会陪着嘉然，都会陪着你！”向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流。嘉然早已泪眼婆娑，抬起头，轻轻地在向晚的面颊覆上一个吻。两人对视，任由泪水一个劲地流。
“谢谢你，晚晚，我不害怕了……”
很多人一夜无眠，在思索着，辩解着，也在纠结着，和大多数人记忆中的某晚一样，那次，他们背后是向晚，这次，是嘉然。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是“中之人”被更换了，最害怕，最不希望发生的……想要验证这个其实很简单，多翻翻直播录像，寻找一些嘉然偶然提起的细节、某些习惯、某些约定，这些信息没有被广泛传播，大多数粉丝都未知晓，等到下次直播的时候，去发弹幕，吸引嘉然的注意，她要是知道就说明中之人没有更换，要是不知道，经人提醒，还是一点印象没有，多提一些事情，言多必失，“假货”必然会露出马脚。
“拉姐，要不，我们就跟粉丝坦白吧，这个事情对嘉然压力太大了。”惯例的晨会上，向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晚晚，我们都担心嘉然，但这个怎么坦白，我们是虚拟偶像，难不成让嘉然露脸自证中之人没有更换，只是失忆了？坦白失忆，又多少人会相信？就算真的愿意相信失忆，对于粉丝而言，和直接更换中之人有什么区别？我们可以理解嘉然现在的情况，他们怎么理解？
嘉然花了那么长时间跟他们建立的感情难道就这样放弃？”拉姐还未开口，乃琳先做出了回答，说完了便低下了头。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因为知道乃琳说得没错，无法反驳。嘉然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挤出笑容，开口道：“你们不用太着急，我再多去看看直播录像和一些视频，也许记忆就突然恢复了，就算不能恢复记忆，也会更加熟悉嘉然的，我会努力扮演好‘嘉然’的。”嘉然坚定的眼神看向大家，桌子底下，嘉然的手被向晚紧紧攒着，嘉然的勇气来自于手心的温度和力度。大家都抬头看着眼前的嘉然，娇小可爱，熟悉亲切的眉眼和笑容，是她们的嘉然，是枝江最甜的小草莓。目前确实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办法了，只能等待着嘉然恢复，期待着一个奇迹的发生，拉姐点了点头，只是说了一句：“那辛苦你了，然然，这些天可以训练少一些，你多熟悉适应一下‘嘉然’吧。”作为队长，心里除了对嘉然的担心之外，还有对自己的怨怪，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尽到队长的职责，保护不了队友，发生了意外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尽管嘉然已经很努力地在去营造一个属于嘉心糖的“嘉然”，但就如粉丝中猜测和计划的那样，想要测试出嘉然是否更换了中之人并非难事，而后几次的直播，总是会有人在旁敲侧击的做着测试，采集一些所谓的“证据”来验证自己的猜想。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就在几次直播以后，当大家以为观众都已经适应了如今的嘉然的时候，突入其来的一篇贴子在各大论坛中被传阅开来。帖子中详细记录了嘉然“回归”后的每一次直播的所有细节，还附上了与嘉然之前表现的对比，结果显而易见了，在例举出来的条条“证据”面前，再难有人可以保持理智了。粉丝气愤的不是公司换人居然还要搞这种潜移默化的把戏，找个跟之前嘉然声音相似的人来，粉丝不能接受的是“嘉然”的不辞而别，是公司将她雪藏？还是她本人出了什么意外？还有队友，当初明明说好了五个人缺一不可，现在看来，和一个“新人”可以这般亲切，真是个笑话！所以，这一切都是营造出来的假象对吗？显然，这次事件已经不再只是嘉然一个人的事情，满屏的质疑愤慨的弹幕，淹没了她们五人……
公司公关的紧急会议，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五人围坐在一起，上面坐着公司各位领导，他们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每场直播的盈利，现在这棵摇钱树出了点状况，一下子开始紧张起来的。五位姑娘坐在一起，向晚抚摸着嘉然的手，微笑着示意，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会陪在她身边的。其余三人看着这两位，皆是无惧，欣慰地微笑，她们才不是像外界所言那般，嘉然的情况她们都理解，她们的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粉丝，那些许下的双向奔赴，永远不会少一个人的约定才不是随便说说。事情的全部原委在那篇帖子发出来的时候官方就做出了回应，将嘉然的情况如实说了，失忆毕竟还是个极小概率事件，只是现在，好像不再需要向粉丝解释了什么了……
“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嘉然现在的情况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贝拉，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领导开口说话，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相信大家，相信然然，我愿意等她。在她恢复之前我们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助她。”贝拉语气很沉重，字字不轻易。
“你们可以等，粉丝可以等？我们可以等？我个人的意见是安排嘉然康复治疗，对外宣告身体不适，休假一段时间，直到她完全康复之前，嘉然这个形象暂停一切活动。你们其他人怎么看？”男性领导抬手正了正领带，他的安排并不是不好，可以将事件影响和利益损耗降到最低，商人的思维方式，干脆了断，毫无感情。
“那要是嘉然没法恢复呢？在嘉然没有回归之前，你让我们四个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活动，我做不到，还有，嘉然现在是健康的，至少生理上没有任何不适，我不赞成将她一个人脱离我们去接受治疗！”领导话音刚落，向晚就开口了，她还握着嘉然的手，她答应过嘉然，再不会让她一个人了。
没法恢复？向晚的问题让大家陷入了一片寂静。是的，她们好像真的还没有想象过，要是嘉然，以后一直都这样了……
“我没有办法给你们不切实际的承诺，实话实说，要是嘉然恢复不了之前的记忆，与其让她每天都承受那些质疑和否定的言语，然她一直当个别人口中的“赝品”（其实是害怕持续的负面影响对公司带来损失），我选择让她毕业，当然，前提还是会尊重她本人的意愿。至于你们四人，依旧还可以继续正常活动。我可以接受嘉然不去治疗，但这段时间，不允许她再进行活动了，嘉然休假的通告已经有人在赶了。”领导的思索片刻便做出了决定，迅速的权衡后，目前只能选择放弃嘉然。
“不可能是四人，嘉然停止活动，我就停止活动！！”向晚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嘉然慌忙抓住嘉然的手，眼神慌张地看着向晚，一个劲地摇头。
“我也是！”乃琳的声音。
“我也一样！”珈乐的声音。
“对！A-SOUL少了一位都不行！”拉姐的声音，温柔且坚定。
嘉然看着三人，眼眶中止不住的泪水开始往下流。不停摇头，模糊道：“我，我不值得，大家……”
大家都望着泣不成声的嘉然，向晚的手搭上嘉然的后背，轻轻地拍打。乃琳走了过来，将小小地嘉然搂在怀中，还是熟悉的体香，尽管这些日子嘉然除了向晚，与她们的交往不算密切，但还是自然而然地扑在乃琳的怀中，她知道，从前的自己与团里的大家都是一家人，现在的自己也是！贝拉带着珈乐也走了过来，珈乐亲切地唤着“然然宝贝！”，五个女孩相拥在一起，最中间的那个已经哭成了小泪人儿。
若一切，早已云烟成雨，我能否再一次……
chapter5 you&idol
今年的春天比往常来得还要早一些，暖阳温煦，极好的一个大晴天。枝江公园里到处都是踏春的游客，有携伴同行的情侣、有搭起帐篷的一家人、还有停在枝头看着大家的鸟儿。微微掠过的风，拂起爱人的发梢，可以放风筝了。
“准备好了嘛，我要开跑啦！”女孩手中拿着风筝的滚轮，开心对着身边的女孩说道。
“好了，你一跑起来我就准备放风筝！”
拿着风筝滚轮的女孩奋力迎着风跑起，两只双马尾有节奏地上下摆动着。手中的风筝线一点点的从轮轴中抽出。跑了好一会，这才停歇下来，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心想着此时风筝一定高高地飘扬在空中了。回头张望……
“王！嘉！然！”
线的那头，哪位叫作王嘉然的女孩，正蹲在地上，笑得肚子疼，一手还拿着未上天的风筝。显然，向晚又被嘉然摆了一道，白白地跑了那么远，嘉然根本没有将风筝放开。没有办法，只得从这头开始收线，向着嘉然的方向走去。都走到嘉然的跟前了，嘉然还是止不住地在笑，一想到晚晚傻傻地跑了半天，风筝还在原地，自己就笑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好你个王嘉然！”向晚一把搂起眼前的女孩，两人中间夹着硕大的风筝，筝面上是五个美丽可爱的女孩。
“好啦，好啦，不闹啦，在公园呢，你不要太过分啦。我们重新放风筝吧！”嘉然嘴上说着不过分，小手却不安分地在向晚的面颊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向晚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嘉然。
女孩再次向着风来的方向奔跑起来，风筝迎着风，缓缓地上升，最终停在一个只能看清轮廓的高度。向晚将手中的线系上，坐在草坪上，抬头看着天空中风筝，各式各样的风筝，她们的风筝夹在其中，因为筝面上的人儿们，仿佛是最吸引注目的那只。
嘉然踱步走到向晚的身边，与她一同坐在草坪上，双马尾随风摇动，掠过嘉然的脖颈，向晚微微侧身，枕在嘉然的大腿上，抬头仰视着嘉然微笑。嘉然伸手，撩拨去飘在向晚嘴角边的鬓发。
“晚晚，风筝飞得好高啊！”嘉然抬头感叹道。
“是呀，然然，飞得好高，我就知道会飞得好高。”向晚一边回答一边把玩起嘉然外套上的系绳。
“哎，你就这样躺我身上啊，你就不怕公园里有我学生？就算学生家长看到了也不太好吧！”嘉然故作嫌弃的语气。
“不太好？不太好！让你不太好！”向晚双手攀上嘉然纤细敏感的腰肢，一阵搔弄，嘉然被激得咯咯笑，整个人都往后仰去，躺在了草坪上，向晚也顺势靠在了她的身边。
“晚晚，我有点想大家了，周末一起约出来吃个饭吧！”嘉然突然说道。
自从当初的事情发生后，后续的每次直播的反馈都不是很好，再加上有那么多的人都虎视眈眈地惦记着属于A-SOUL的地位和荣耀，几乎是不遗余力地去从中作乱，不停地节奏和漫天的流言。既然再无人愿意相信，那又何必再去迎合什么？与其强撑到最后，被市场淘汰，倒不如提前抽身而去，这是拉姐跟大家商量过的决定，只有嘉然一个人反对，哭泣着劝说大家不要放弃当初的梦想。其实也不算放弃，优秀如她们，并不一定只有在舞台上才会闪闪发亮，而且五个人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一起看过的那些光景，已然是偶像道路上最大的收获了。年轻的偶像，年轻的女孩一直都有，四个女孩不畏惧今后的生活，也不后悔做出的决定，要说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还没来得及跟那些真正喜欢她们的人说一声道别……
毕业后的乃琳成了一名律师，前些日子还刚被评为“枝江杰出青年”。珈乐气质出众，成了一名模特，如今时尚界炙手可热的宠儿。向晚凭着个人才华，写了很多歌，如今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了，最近也是在筹备新专辑当中。嘉然在向晚的鼓励下，考了资格证，如今是一位幼儿园的老师，每天和那些稚气未脱的孩子打交道，让她很放松。贝拉那么热爱舞蹈的一个人，现在是枝江市著名的一位舞蹈老师了，有大把传媒公司聘请她当舞蹈教练，但她没有答应，自己开个了舞蹈工作室，想要贝拉执教自家孩子的父母都踏破了门槛。
就算没再当偶像，大家都还是在熠熠生长，努力生活。当初跟那些粉丝约定过，彼此都要成为更好的人不是吗？
闲散慵懒的周末午后。
“晚晚！出门啦！化好了没有呀？”嘉然催促着仍在化妆的向晚。今天是大家约好的相聚的日子，嘉然穿上了许久没穿的粉色小高腰，一如十七八岁的少女，点上了粉扑扑的腮红。
“好啦，马上！”一不小心扫到一支空小瓶，从化妆台上滚落在地板上，滴滴咚咚。
“滴滴咚咚，滴滴，滴咚！哎，我脑子里有demo啦！”向晚跟嘉然笑道。
“好了吧，你，真的是，赶紧啦，回头大家等哦！”嘉然打趣她，老夫老妻之间的调侃。
“你是不是闲我傻不拉唧的！”向晚抬起头看着嘉然。
……
……
从前最爱的一家火锅店，在小巷子的最里面，往来人的不多，不似商场楼里的大门面。一个大小适中的门匾，屋子里的桌子方凳都是木质的，充满着烟火气息，当然，味道也是一绝，骨汤浓郁，辣汤醇厚，那时候五人每次加班到深夜就会跑来尝上一口。深夜小弄堂里唯独这家小火锅店开张着，仿佛是特意等着这五位姑娘一般，店里工作人员和顾客都是些熟面孔了，一般人很少可以找的到这个地方，还是回头客多。乃琳这样的都不算回头客了，就是常驻嘉宾。
嘉然跟向晚是最先到了，许久未见了，店里的阿姨亲切地跟向晚寒暄着，嘉然只能在一旁附和，感觉得到服务人员的热情，虽然大家都认识她，她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然比！晚几！”软软声音声后传来。珈乐从背后一把搂住两个小的，头埋在两人之间，可劲亲昵。
“哎，哎，哎大明星，公众场合呢！注意点，注意点。”向晚笑着调侃珈乐。
“调戏你对象，你吃醋啦，公众场合怎么了， 难不啵还犯法嘛。”珈乐对着向晚投去挑衅的眼神，手上还可劲地搂着嘉然。
“犯没犯法这个你不得问问我嘛！”优雅知性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一位身形高挑，穿着正装的女士走了进来。
“乃琳，你看她，我就跟嘉然说杂志封面那么酷的珈乐是P的，她还不信！”向晚跟刚来的乃琳抱怨，那边珈乐和小的已经有说有笑了。
等到大家都坐了下来，贝拉这才刚来，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运动服。
“嗨呀，这不是要吃火锅吧，我一路骑小车来的，现在已经做够运动了，可以吃啦！”拉姐说完，习惯性地挠了挠头。
“队长！你要不要那么卷啊！”大家齐声笑道。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这五位大美女聚在一起可真是难得，尤其是那位紫色的短发女孩，总觉得在哪见过。
大家有说有笑，互诉着一些近来发生的趣事。
“晚晚，你专辑是不是要发啦，我听了几首啦，不错哦，有我vocal的一半实力啦！”珈乐就爱打趣向晚。
“你，你，你，最新期杂志封面还不像你呢，那摄影师技术我估计还没嘉然技术好！”向晚作出回击。拉姐和乃琳看着两人拌嘴，都笑了。
“哎，对，你别说，真是这样，下回找嘉然妹摄给我拍私人写真去，嘿嘿！”珈乐不甘示弱。
“你！”
“哈哈哈！”大家哄笑一堂。
“哦，对啦，我听我经纪人说过几天有个女团首次实装公演啊，下周三晚上，你们想去看看不，都有空嘛？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叫什么来着？”珈乐突然想到了这件事，就顺口提了出来。
“就是那个B-SPIRT嘛，我有看到过的，可爱的妹妹们呢！”拉姐说道。
“嗯，唔，我也知道，有个妹妹我还有V呢，帮她们处理过一个商标侵权的的小case！小周三我有空的！去去去！”乃琳一边吃着最爱的牛肚，一边回答道。
“我肯定有空呀，晚上幼儿园放学了我就去接然然一起去！”向晚应声喝道。
“我……要不是因为我，大家现在估计也可以去大舞台表演了……”嘉然低下头，声音微弱，有些失落。
“诺，大鸡腿！傻然然，这都过去这么久啦，况且我们大家现在都很好呀，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尽善尽美，我们经历过，收获过就足够了不是嘛！”拉姐一边给然然夹鸡腿，一边安慰道。谁都知道，A- SOUL的离去，不是因为嘉然。
“哦，对啦，你们都去嘛，我有课哎，周三晚上排了几个学生的汇演收验啊。”拉姐又补充道。大家都知道拉姐对舞蹈认真负责的态度，便也没有再劝说什么。一行人其乐融融地吃着火锅，直到深夜才离去，四人约好了下周三晚上在枝江星梦剧场相见。
回去后向晚简单了解一下这个最近很受欢迎的偶像女团，里面的成员一个个活泼可爱，性格鲜明，朝气十足，像极了那个时候的大家。虽然偶尔也会想起那段为了一个模糊梦想去奋不顾身的日子，那些未做完的梦，深藏在记忆中，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只能是一个人的回忆，虽有遗憾，但不曾后悔过，因为现在的嘉然才是她最宝贵的。
剧场的穹顶上布满星光，让人感觉徜徉银河之中，怪不得叫星梦剧场。四张连号的座位，在离舞台不远不近的位置，落地的帷幕缓缓展开，灯光如星，散落在舞台上，音乐响起，女孩们从灯光中走出，脚下亮起炫彩的足迹。
舞台下方，应援的声浪翻涌，粉丝热情地欢呼着，期待着，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嘉然置身其中，突然就理解了，当初的自己，一定也是这样被那么多人喜欢着！舞台的上的表演足足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舞台下的应援也分秒未停歇，一场双向奔赴的狂欢。
“谢谢大家！因为大家，我们才有机会站在这样的舞台上！”团队的领队带领着队员对着台下深深地鞠躬，台下的粉丝有人振臂高呼，有人泣不成声……
“今天我们还要感谢一位特别的人，她是我们的舞蹈老师，一直以来都在细致耐心指导我们，她为我们准备了很久，没有她，就没有今天这场演出！她既是我们的老师，又是我们的挚友，同时也是我们的前辈，她曾经也是一位偶像！”领队的女孩一边平复自己的气息，一边说道。
“在这里，我们想代替她说一句‘晚晚！然然！乃琳！乐乐！我们未做完的梦，拉姐替你们去做！’，谢谢你，贝拉老师！”舞台上的女孩们齐声喊道，回声荡漾在整个星梦剧场。
后台一直看着台上的贝拉再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捂着嘴。台下的四人听见呼唤的那一刻，泪珠都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们的队长，贝拉，始终还没有忘记五个人的约定。嘉然的手紧紧握着向晚的手，不停地抽噎，一口一声地喊着向晚的名字。
“晚晚！晚晚！我……我好像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拉姐！乃琳！乐乐！”嘉然惊呼道。周围都是喧嚣嘈杂的粉丝，向晚还是真切地听见了嘉然的呼喊，欣喜若狂，激动得从座位上跃起身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乃琳和珈乐，两人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嘉然，眼神惊喜又诧异，嘉然凝视着两人，微微点头，脸上布满了泪痕。
“拉姐！拉姐！”向晚赶忙掏出了手机。
“喂，拉姐！拉姐！然然好了！然然好了！”电话一接通向晚就兴奋地高呼出声。
……
舞台再次缓缓落下帷幕，台上的女孩们缓缓隐去昏暗灯光下，台下粉丝的热情依旧还未褪却，还在呼喊着，跳动着。而刚刚她们提到的那几个名字，有人没听过，有人听过，有人还深深地追随过，但那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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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有段时间，我总是在担心，要是她们有天真的毕业了怎么办？毕竟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后来，我想明白了，她们还那么年轻，还有属于自己的以后和未来。我们不可能把她们和一个魂永远绑定在一起，所以，就算她们真的毕业了，遗憾也好，不舍也罢，我们总是要放手的，她们会有自己的爱人，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生活。但不论她们身在何处，不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不会忘记，曾经有个时候，有五个女孩亲口跟我说，一定要勇敢地去做自己，努力去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最美的双向奔赴就是彼此都成为了更好更优秀的人。
这篇文我很早就想好了，拖了好久，说声抱歉。写这篇陆陆续续跨度很久，新年家人团聚，节后复工重新找工作，刚有着落就又突然爆发疫情，协助防疫工作后作为次密接被隔离至今，还有最近知晓的悲伤消息……世事无常，瞬息多变，唯愿平安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