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
孤阳悬在天空,是血色。血色的夕阳悬于广漠之上的天空,地面不时吹动的枯草连带被风吹起的红沙。枯骨沙丘,入眼能看见什么。
他且行于这片地界。怎么来的,不太清楚。只是向前行着,就来到了这里。从青色的朝日到血红黄昏,在这里也走了很久。在天地恍如一色的此时此地,他目的坚定的向前行着。见不到什么,也想不到什么。踏过被风沙冲刷得白骨,见过身形枯骸的行人,行路暂且艰险,他不知何谓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行。
有人称呼他为智者。为之何?那人回答说,因为那双眼睛,是向前行走的眼睛。因此他跨过那片绿洲,穿行到了这片名为死之海的广漠之地。
漫天的风沙遮蔽行路人所有的感知,等待风沙间歇,周边早已完全辨别不清。感受不到什么,不知晓什么,如在迷雾。能何。那人称呼他为智者。
孤索之举让他显得毅勇,在广漠之间他走了许久,从白天到黑夜,如今的黄昏劝退不了什么,红色诡异是否能惊动的了他半分。
有人说他是盲者。为何意。那人说,不管其余,向前行着,好的景色不驻足,坏的样子不畏惧。是像屏蔽了五感的盲者,见不到,也就不为所动。因而到了黑夜,风沙停歇,路上偶有白骨,何瘦骨嶙峋者的尸身。他不停歇,朝着穿过绿洲穿行到死之海这片广漠之地的方向行着。
是皓月,无风无沙,高地不整的沙丘。不见一颗亮星,白色冷寂的月光笼罩了这片广漠之地,很冷,是如冬之光的样子。夜间的掠食者在高空盘旋,见的一清二楚,盘旋在高空,是如黑白无常的身后行物,用那锐而割人的眼寻着白日向前行者的尸骨。
他还活着,可却早有那身后行物在悄咪跟着。那物可嗅到了死的意,还是那物身前行着小鬼待传无常引他魂魄。脚且向前迈着,如不知疲倦,眼且向前望着,如不会干涩。鼻与耳被布遮住,且嗅到,闻到了何物。怎样,他被说是盲者。
深蓝或是黑蓝下,冬之光笼罩在黄或暗的上。霜与寒漂泊在两者之间,他且行这片广漠之海。让人有许不解,可总显得是脱于周边。许是如此,霜与寒且扰不了其心智。
有人言他是断者。为何样?那人捉磨,没有情感没有欲望,没有恐惧没有喜悦,不去想想去做什么,而去行能做到什么。没有挂念的东西,才能行的那片广漠的死之海,不被寒霜所侵袭。
月也会行动,从东到西,像是无情者,光芒不削减半分,反随着夜深愈加耀眼。山丘的明与暗不断变动,时刻可见的遥远或是眼前,是被夜间的掠食者正分食的白日行者,与早已被分食了个干净的白色枯骨。一切都悄咪咪,只有细细簌簌的微弱音声,是让人发狂。
风也停歇,且还没有星河。即便入夜他也依旧前行没有休息,许未张开的嗓子还能发出声调?那趴在人上的掠食者且不惧他,有的瞧了眼,有的并未抬眼,只在那边分食。他身后,是看着他,盯着他,瞧着他。是浩荡,如星如月般的队伍。
没有声调总该让人恐惧,有了思欲者便该使人哭泣。见到是广漠的死之海,思绪深处且还能是这片沙海。他且坚定,脚不停歇,是穿过绿洲来到这片广漠之间向前行者。是何,他被言是断者。
黑暗所见到的是黑暗,白昼所见到的是白昼,沙海所见到的是沙海,绿林所见到的是绿林。伸手不见五指,是因为前面有了黑暗。
许多人认为他是至者。是这样,是盲者,是断者。没有情欲没有无感,他那样前行。众人不知所谓,是向何处,为何如此。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行至,人向他询问。他未言,是为无言者。走进广漠之间,是断者,如今还行着,是盲者。
他且行着广漠之间,皓月血阳黄与暗沙上下。身后是鸟是兽,是昆是虫,是人是鬼,是身后行者,是掠食白日行者者。
此些者言说,他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