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篇同人】东方幻想合约 番外7 本居小铃&森近霖之助篇 文字与物质中的秘密
化作亡灵之场所的白玉楼，已经和现实中的景象有天壤之别，自从与地狱那边签订协议，将整个庭院，包括幽幽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纳入到地狱的管辖之后，曾经在这里绽放的生命已经不再，除了因为暂时不知去向，在寂静中徘徊的亡灵们，魂魄妖忌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活动的事物，阳光，微风，花香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回忆，唯独在几百年前的那天，自己被破碎的境界所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侍奉的主人在西行妖下自尽的画面，无论何时都像一把烧红的利剑，在他的心中灼烧，这是他作为守护大小姐的庭师最大的过错。
作为人类与纯粹的灵体的结合，半灵人的寿命非常长久，但是也不是无限的，无数个春夏秋冬，在这位日渐苍老的庭师的手中缓缓流逝，原本颇为自信的剑术，迟早也会因为身体衰老逐渐变弱，到时候能否胜任守护大小姐幽幽子的工作，或许也会成很大问题。
半灵人因为自身有灵体附身特性，死后虽然仍会进行轮回，但是生前的许多技术和回忆都会保留到下一次生命，作为刻印到灵魂身上的数据重新启用，哪怕即使在下一世不一定能想起自己的身份，到必要的时刻，仍然能够保证全部激活前面的力量，这一切都归功于幽幽子大小姐的研究，寻找到了能够从身体上面复制记忆并且重新刻印的方法，然而也就是这一革命性的进步，才导致了她的死亡，毫无疑问，是八云紫对于自己的博丽灵梦的执念，让大小姐最终彻底崩溃了，但是即使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后悔悲伤，八云紫依然选择了继续执行幻想乡计划。
不过，魂魄妖忌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从平日里的交谈以及表情里都能看出来，八云紫并不是在利用她，而是确实将自己的一切放到了幽幽子的身上，无论是各种所需的材料，设备，她都能用尽手段得到手，并且，也会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前去安慰，这份发生在人类和妖怪之间的感情，他心知肚明，大小姐的死，与其说是因为八云紫急功近利，不如说是自己没有早发现的责任更大些……
作为后辈的魂魄妖梦，目前只能说刚刚达到了作为白玉楼庭师的最低标准，但是现在身材连楼观剑的长度都不如的她，要去处理各种发狂的怨灵实在是太勉强了，至少还需要跟自己一阵子，才可以独立出去生活，但是自己现在每况愈下的身体状态，究竟能在白玉楼呆多久也不明确。
“刚好到时间……哦妖忌啊，还在这呢。”
妖怪的容颜并不会随时间老化，甚至可以自由改变，明明比自己活了几十万年的时间，但是在魂魄妖忌的面前，依然是少女的模样，只是在这片不需要做作的庭院里，表现出了颇具历史沧桑的语气。
“难道我不应该吗？当初定下了契约，如果不是年老体衰无法执行的话，我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他努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从落满花瓣的地上站起身，冥界的樱花遵循现实中的四季，开放然后凋零，只是相对于真实存在的植物，它们因为蕴含着灵魂，所以花瓣中透露出了一股诡异的温热，就和因为魔法注入，能够附着在楼观剑上面的那朵花一样，在灵魂流失之前绝对不会腐烂。
八云紫也注意到了这把剑，为了追求能够切开一切常规物质的力量，使用了自己解离空间的能力，对于妖怪来说，使用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到了人类手里，就时刻需要吞噬自身的灵能或者生命力来保持锋利，哪怕是作为介于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半灵人，也不可能永远地持有它。
“看起来，你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一个微小的颤抖，也被八云紫所察觉，不过，这也理所应当，瘦弱，但仍然坚韧的身体里，至今仍然因为幽灵之力维持，她伸出手抓住了妖忌，果不其然，从脉搏中传来的，是正在逐渐流失生命的信号。
“守护大小姐是我到死的责任，只要后继者没有准备好，我就绝对不能擅自离开。”
八云紫的触摸让魂魄妖忌感到极其不安，让他快速抽离了自己的右手，对于这个妖怪贤者，他一直都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因为八云紫每次到来都先一步找上幽幽子，所以没有机会，现在大概是最应该说的时候。
“大概是有什么想和我说，所以才会故意等在西行妖前面吧？”
八云紫看着远处正在和幽灵交谈的幽幽子，此刻也意识到了妖忌的用意。
“那我也没必要再拖着了……让幽幽子大人去设计出能够超越生死的人类，完全是为了幻想乡吗？没有一点作为妖怪的私心？哪怕明知道她是因为无法承受这份痛苦自杀的？”
魂魄妖忌原以为自己的问题会让八云紫感到十分不快，然而并没有，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得到理解的欣慰的笑容。
“就和你想的一样，设计博丽灵梦，以及其他的不死人，本就是我们约定好要做的工作……”八云紫回答，“当然，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设计出不死人是我和幽幽子共同的愿望，当时天人有很多认为不应逾越此等界限的，但是和我她一直坚持下来完成了计划……才有了你们这样的半灵人，死亡对于人类来说，无异于一道限制他们认知世界的枷锁，为了逃脱死亡，不计其数的具有新人类潜力的，都选择了放弃自己的人身，加入了妖怪的行列，死亡的恐惧扭曲了他们生存的愿望，这是我和幽幽子不愿意看到的。”
“并且因为不愿意看到我因为能够超脱轮回，会陷入自我迷失的状态，所以才安排了这份工作……”
“就当是当初对你的身份的认可吧。”
“然而，我更加愿意在身体彻底衰弱，需要别人来帮忙，或者肉身腐朽，化作无处可去的幽灵之前死去。”
魂魄妖忌突然朝着无人的空地拔刀居合，一道无形的气刃顿时以高速发出，卷起了满地花瓣，直到等一切重新尘埃落定时，八云紫这才发现，面前原本完整的条状石块，被整齐地削掉了顶部，中间暴露出的空腔里，则是一把较短，但是仍然不同寻常的太刀。
“那是……”
亲手将其从封印的石棺中取出，并且在从鞘里拔出的瞬间，八云紫看到了那用伊奘诺物质打造的刀刃上，放射出来的五彩闪光，这正是世代家传，以能够斩断迷惘的特性为名的白楼剑，虽然实际上，这是一把利用先驱者技术加工产生的精神力刀剑。
“因为一直都没有使用的必要，所以我把白楼剑藏在了庭院下方，避免有不怀好意的人将其夺走，但是既然你真的要去建造幻想乡的话，那我还是有必要让妖梦明白它存在的意义。”
“二刀流的剑士，这才是魂魄家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啊。”八云紫将白楼剑交到了妖忌手中。
“我的时间不长了，而且不晓得下一次轮回是到谁身上，所以也只能在剩下的生命里尽可能让妖梦学会关于它的各种能力，至于之后她能如何应用，那就是造化决定的。”
“那我也只能希望妖梦那孩子能准备好吧。”八云紫经过了魂魄妖忌的身旁，朝前面的西行妖径直走去。
原本以为自己父亲当年藏匿的天人书籍只是微不足道的几本，但是当本居小铃某日在打扫铃奈庵的地板夹层的时候，突然从地板的下方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空气流动，铃奈庵本身的建筑历史不超过百年，但是最早的人类活动痕迹，甚至要比博丽大结界建立的时间还早，因为从地板下持续稳定产生的干燥冷风能够对书籍的保存很有帮助，铃奈庵才建立于此，但是为何能够产生这股反常的冷空气，父亲却从未提到过，甚至哪怕自己也没机会问出个有意义的答案，只是如今父亲已经回到外界，无论她再做什么，父亲都绝对不可能阻止她。
看着在油灯的昏黄光辉下，马上就要用完的今年的台历，小铃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铃奈庵的正下方，曾经有一个妖怪都不敢靠近的区域，据说那里镇压着许多极为危险的怨灵，通过精神力骨架的牢笼束缚着，如今已经在店里发现了当初幽幽子研究生死的笔记，难不成当年的试验失败品，都关在那里吗？
实在搞不清楚，但是有想要探查明白，明明已经深夜了，但是前来借书的阿求还是没到，估计是因为大雪耽搁了，那这样的话，还是要等她才行……
“说起来，都这么久了还没有被地狱索取生命吗？……虽然不应该这么讲，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她找了一本关于魂魄家的历史书籍，随后缩到了燃烧天然气来维持热量的壁炉旁，如此程度的寒冷，实在是不想动，在拿了一杯刚刚烧好的热巧克力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些疲惫，干脆就合上眼睛休息一会。
“良成，你在吗？”
“妖忌先生？”
逝去爷爷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小铃的耳朵，原本还沉浸在懵懂中的她，被这熟悉的声音给惊醒，怎么可能呢？爷爷早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甚至当初自己还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仅仅只有几米的范围？
她直接掀开了身上厚重的被子，才发现本应该严寒的天气，竟然感觉不到半点冷，然而，门外的大雪依然在下，这应该是梦中，难道是因为等了太久，还是睡着了吗？也顾不得现在现实中如何，顺着交谈的声音的来源，本居小铃一路来到了铃奈庵的门口，没错，哪怕是几十年前，铃奈庵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出现在她面前的，一个是自己的爷爷，另一个则是一位身材伟岸，苍老但是仍然坚挺的白发剑客，魂魄家的徽记，出现在了他已经十分破旧的衣服上。
当初去白玉楼的时候，魂魄妖梦讲过关于她的前辈的事情，守护幽幽子的工作，就是继承了他庭师的位置一同得到的，也不知因为何种原因，最初的庭师自己选择了退隐，让年幼的妖梦替代了位置，半灵人在外貌上和普通人类的区别不大，所以只要行事低调，想要隐藏于常世间是完全可以的。
魂魄妖忌看起来非常匆忙，或许是刚刚从白玉楼中离开，但是当本居小铃注意到他手上的一沓书卷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不就是博丽灵梦寻找的幽幽子的研究笔记吗？原本应该被妥善保管在白玉楼的庭院内，却不知为何跑到了铃奈庵，这下全都说得通了。
“平时不是在白玉楼的吗？妖忌先生？这一次为什么突然到访……要是提前通知的话。”
“提前通知就没有意义了，八云紫和她手下的妖怪，恐怕会先一步把这里封锁吧……”
“这是？”
仅仅使用粗布包装的书籍，被交到了对方的手里，不如更像是强行塞的，妖忌的表情看上去很着急和害怕，担心自己哪怕多待了一分钟都会导致自己行踪暴露。
“良和，我们也是老交情了，这几本白玉楼的古籍，大概很快就会被八云紫烧毁，但是无论如何，那个巫女的真实身份一定要有人知道，无论是当年幽幽子殿下到底做了什么，还是关于以后出现新人类，幻想乡会发生的事情，全都在这上面，我不信八云紫能够妥善保管，但是现在，外界也全都是天人的眼线，我也只能交给你了。”
“难道你要离开白玉楼了吗？”
“如果我继续呆在那里的话，八云紫肯定不会让我这个知道幽幽子殿下的死亡真相的人继续活着的……没办法了，虽然妖梦还没完全准备好，但是以后就只能让他照顾，我先走了。”
还没有等本居小铃能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魂魄妖忌就已经消失在了大雪中，这也是自己的家人最后一次看到这位剑士的经历，然而，梦并没有结束，也就是说它还有存在的必要，正当小铃还在琢磨到底错过了什么内容时，从隙间中伸出的一双手，突然朝着毫无防备的本居良和快速袭来，虽然这是梦，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挡在了前面，结果发现它竟然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几近窒息。
“小铃！啊……都怪我来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呢。”
再一次惊醒的小铃，发现自己正紧贴在阿求的怀中，睡着了也不知道多久，但是被子又只有一套，所以让她挤进来也没什么问题。
“到了吗？唉，你也别客气了，本身这么大的雪，还要勉强你过来拿书真的挺不好意思。”
窗外的雪依然在下，不过门已经被稗田阿求紧闭，所以房间略微暖和了些，不过，相对于壁炉散发出来的温度，似乎阿求的身体还要更加暖和，哪怕是醒了，但是也不愿意放开，随后，对方在自己头上抚摸的右手更是让小铃无法脱离这份温暖。
“我要拿的已经拿到了，但是感觉既然天这么冷，不如就陪你过一晚上吧，毕竟平日因为工作不常见，多少也想你了呢。”
“真是的……”
说起来，都是负责幻想乡的文书工作，原本只是简单的同事关系，但是最近却变得越来越不一般了，同样都是作为人类，其实彼此的处境没有什么不同，幻想乡的主角是博丽灵梦，魔理沙，还有那些妖怪们，她们是台上的演员，而自己就是那些为其编纂资料的幕后人物，论名声和影响力，根本排不上名次，但是能够远离喧嚣倒也挺好，能够平安活着度过应该有的生命，就已经是功德完满。
阿求是一个不断轮回转世，用寿命为代价获取过目不忘的力量的新人类，虽然她自己并不一定知道，但是本居小铃能从那对金色的双眼中跳动的火光里，看到长达千年不曾间断的历史，真是令人羡慕，虽然只能作为一个记录者存在，但是见识过的事物，是她永远不敢想象的，不知不觉间，她想要更加靠近那对闪烁的双眼，以至于浑然不知二人的双唇马上就要相互交缠。
“你看到了什么呢？”
阿求突如其来的问题，这才让本居小铃赶紧缩了回去，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来说……
“不……没什么……”
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小铃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会这样依赖对方，平常虽然经常有妖怪和人类到访，但是隐藏在自己心中的问题，很多都没法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但是，阿求或许可以。
“如果没有心事的话，恐怕不会像刚才那样难受吧，既然都是人类的话，如果一直憋着可不会有像八云紫那样的人来主动关心哦。”
凝视着自己的那对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是因为感情在作怪吗？不过，也不重要了，因为在脸上轻抚的手，已经彻底暴露了小铃无法控制的情绪。
“你猜对了，我确实被某些事情，被一场梦困扰着，但是在这之前……有比这个更加重要的。”
小铃再一次凑了上去，而这次，她没有再选择克制自己。
这一夜或许是在满溢的温暖中度过的，但是第二天要去香霖堂这件事，本居小铃并没有忘记，能够转录天人书籍的设备，只可能存在于那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就立刻动身。
没有人知道这间道具店的主人，也就是森近霖之助究竟拥有何种神通，能够获得穿过结界出现在幻想乡的各种事物，然而，就他停滞的认知水平来说，要完全理解其中的用途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对于货源的广度来说，就连河童都比不过他，大结界输入事物的事件是随机的，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在什么时候，从何处穿越进来，具体的判断算法，只有八云紫自己清楚，跨过这个中西结合的高大建筑的正门，看似杂乱无章，但是又有自己的排序方式的各种事物，就出现在了小铃的面前，霖之助就在这堆不知道是垃圾还是宝藏的小山当中，颇为悠闲地看着手机。
“欢迎光临……啊，是小铃吗？这次过来不知要找什么呢。”
“并不是要找某个具体的东西，而是想请你帮个忙。”本居小铃说。
“有什么困难，难道不先找博丽灵梦或者魔理沙那样的人吗？”
“恐怕她们也不清楚吧。”
手中的书籍被放在了霖之助面前的桌上，朴素的封皮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但是当他注意到页面上正在不停流动的文字后，天生的能力让他瞬间就明白了它的历史，惊讶与困惑，溢于言表。
“这是西行寺幽幽子的笔记……我只听说过在白玉楼还留存着唯一的副本，怎么会在你手上？”他像是被触发了某种脚本一样，突然起身，并且叫小铃跟上。
“大概你也不太愿意相信，但是这是我做梦知道的……”
“做梦？看起来幻想乡里面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啊。”
“这书就是我在那梦里看到的，是一个叫魂魄妖忌的剑士在匆忙中留在铃奈庵，并且当做秘密掩埋的，也怪不得我以前都不知道，因为我父亲根本不愿意提……”
听到妖忌这两个字，霖之助突然感觉有些恍惚，原本清晰的思绪，不知为何会被白玉楼的庭院里，那个围绕在樱花中的幽灵所困惑，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每次听到白玉楼，都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原本想要前进的脚步，等自己重新清醒过来，才发现小铃已经来到了前面。
“怎么了？”小铃有些不解地问。
“啊，不，没什么……这本书，恐怕八云紫一直在寻找吧？为什么要拜托我……”
“因为这本书，不仅记载了很多幽幽子生前的经历，而且对于人类本质的研究也有很多从未见过的观点……包括生与死的轮回。”
霖之助察觉到了小铃的目的，但是他想要再次停下时，却发现已经来到了机器的面前，远古的先驱者技术有许多至今并不明确的谜团，小铃一定是为了这个来的。
“你要知道，小铃，贤者们严格禁止任何有关这方面的研究……”他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了刷子，开始清理这些复杂的光学组件上厚重的尘埃。
“是个人都知道他们一直在强调的东西，但是我不是为了那些技术……”本居小铃说，“我是为了阿求，我想让她能够一直留在我身边。”
原来是为了阿求吗？霖之助左思右想，却忘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情感，然而，恐怕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自身寿命的短暂，是阿求作为自己的承诺的代价，她都没有抱怨过，也并不觉得这是诅咒，然而，死亡的阴影依然困扰着小铃。
“我知道人类会对死亡有恐惧，然而我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她想要找到办法避免……”他开始调整自己面前这副由几十个镜片组成的光路，“活了一百多年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都见过，然而说实话，从没想到竟然有人明明能够让自己不死，却只是想让自己的爱人能够和她白头偕老的。”
“就当是我的一厢情愿吧……况且，八云紫不会允许有新的不死人出现的。”
通过大量光线折射解压复杂的文字，是正常人读取天人书籍的唯一办法，这些古老的资料在拥有极高的信息存储效率的同时，也会对想要直接阅读的人的精神产生巨大的负担，随着在太阳光下重新启动的机器，开始在镜片的碰撞声中不停变化，原本复杂的文字，也逐渐在空中组合产生了可以理解的全息影像，通过选择章节，一个关于幻想乡的全息地图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相对于他们已经熟知的山川草木，地图里多了不少他们从未听说过的事物，本居小铃注意到了在铃奈庵正下方的那一个信号，看上去里面的空间要远比她估计的要大，似乎是某种类似于冷库的存在，通过和下方的冰脉连接，可以获得取之不尽的冷气，这也怪不得铃奈庵在酷热的夏季，依然可以保持凉爽的气温。
“这本书是在幻想乡之前完成的，也就是说保存的任何内容，都只有可能是在大结界建立之前……看起来八云紫选择这里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尚未利用的设施……”
“难道不是因为她想要用这些设施来完成自己的计划吗？作为贤者，做出什么都有可能的吧。”小铃打断了霖之助，“八云紫曾经说过，幻想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除非是有必要，否则不会这么做，那种地方，说不定是个实验室也有可能呢？”
“不过，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我没理由去趟这浑水……”
“说起来，我挺好奇的……”
“嗯？”
“虽然我知道辨认道具是你的能力，但是你怎么会这么清楚的知道这就是白玉楼的书？哪怕是作为半妖，这也太厉害了。”
本居小铃突然的问题，让霖之助有些迫不及防，如果就这样告诉他自己经常做关于魂魄妖忌的梦，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其实对于这本书，他早已经在梦中给看完了，而且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见到的任何事物，但是就这样直接告诉他，恐怕不太合适。
“你通过梦知道魂魄妖忌给了你爷爷这本书，那我说我也是因为做梦看到的，那也不奇怪吧？”
“或许呢。”
总算是把她打发走了，虽然在门口迟疑了一会，但是小铃最终还是很快消失在了门外，霖之助也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要是有人知道了自己在梦中就是魂魄妖忌的事实，那么八云紫肯定会坐不住的。
当香霖堂又归于寂静后，霖之助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魔理沙来，前几天他的父亲提到了外界正在批量生产机动战士的事情，精神力骨架不可能是外界单独能够研发出来的，作为沟通外界和幻想乡的商人，恐怕他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而且，前几天也看到爱丽丝正在用电脑，和一些未知身份的人进行沟通，是因为月之都的关系，所以没法逃避外界了吗？那这么说来，自己也很难独善其身。
升级版的八卦炉马上就要做好了，通过调整开口的水晶收束光线，可以集中或者扩散极限火花的光束，在打击范围和射程之间做出选择，并且，不需要通过机械结构，只需要和往常一样，按照符卡的方式释放就可以，同时，消耗魔力的效率也提升了不少，要是能够和外界的枪械一样，只需要依靠外在能源就可以一直使用，那就更好了，只是目前都没找到合适的电池。
“我看，你总算是清醒了些呢，妖忌。”
八云紫的声音，让霖之助本能地抓起了身后的天丛云，铭刻在灵魂中的记忆，让他能够以比常人要快出许多的速度做好准备，这些虽然不是自己这一次生命的经历，但是直到现在，仍然能够产生无比精确的动作。
“紫……”
“作为半妖的生活如何呢？一个备受欢迎的商人，没有人知道他背后的身份，却仍然保留着想要忘却的过去，霖之助，有些东西你是不能否认的。”
看着自己手中已经出鞘的利刃，原本想要否认的事实，现在怎么说也没有用了，持续不断的关于妖忌的梦，以及这份莫名其妙就熟练的剑术，只有可能是前世的记忆……真是阴险啊，八云紫，就和博丽灵梦一样，即使是时候，都要束缚在幻想乡里面吗？
“给我灌输我就是妖忌，对你有什么好处？”霖之助朝八云紫质问，“难道要和博丽灵梦一样，变成你不停轮回在这里的财产吗？”
“我觉得一开始你就错了，死亡，从来就不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八云紫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运转的机器，带着神秘的微笑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