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交
冬至饺子夏至面。
这是北方人的传统习俗。一句简单的口诀,仿佛串起了一年,如同“一春秋”般的用法,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季节。
中国的传统农耕社会,让中国人对于“吃”尤其在意。在物质匮乏时,没有当下优越的生活条件,人们便将希望寄托于节气,寄托于节日,才能不那么有负罪感而充满仪式感地吃一顿好的。
书中讲述的那饺子的起源已经很久远了,但那老先生的名字还依然为人传诵。彼时的张仲景,怀着医者仁心救济苍生,又怎会想到这种食物会慢慢变成中华民族的一种文化代表呢。
从最早的“交耳”,到南北朝的“馄饨”,唐朝的“牢丸”,以及现在摆在面前的“饺子”,名称一直在变,但形式却是基本不变的。不仅做法没有多少改变,反倒是由于这种做法过于“奢侈”,使得饺子只能与节假日挂钩。倘若问父辈或更老一辈的人,他们会告诉你,饺子在当时到底有多珍贵。冬至吃饺子,甚至可以和过年一样喜气洋洋。
饺子,最早的时候治愈人们的冻疮,之后疗愈人们的饥肠,现在却更倾向于寄托一种情怀。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了那个逼仄的小县城,来到了陌生的城市。
如果要问这种半独立的生活好不好,我得承认没有家人的唠叨,有自行决定的权利,这是很美妙的。但也总会有那么一瞬间,怀念家里的小饭桌。
这半年来,有很多很多的特殊的日子没能在家过,比如中秋,比如几天前父亲的生日,比如今天,冬至。
擀面,包饺子,下锅。
朦胧中能看见父亲从雾气缭绕的厨房里端出盘子,是面前的一盘饺子。
一盘盘饺子消失,它们当中有的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有的却只能成为回忆中的一部分。
上高中时,语文老师讲《项脊轩志》,曾经说过一句话:
“细微之处最动人心。”
那些平凡而细碎的日常,都是泛着光泽的。
冬日暖阳下,回忆交织,情感碰撞。
“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