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传说:命运交汇之时》第十五章
“先说好了,你要做的是召唤天梯而不是把人送上天堂。”Justice提醒道。
三人站在伊波特山的山顶,Niko按照神明的指示,让Azazel召唤一个穿透暴风雨云层的天梯,长度要刚刚好,只要稍微高过云层几米就够了。
Azazel闭上眼睛,十指交叉相握,嘴里默默念着咒语。慢慢的,一条金黄色的天梯从云层延伸到了她的面前。
Niko张着嘴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
Niko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天梯,很快就缩了回去。
“不用害怕,”Azazel挥手示意道,“只管上去就行。”
“哦……”尽管Niko游历过不少奇妙的地方,但徒步登天这种事情确实让人两腿发软。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
“轰——”惊雷为雨声提供了强有力的伴奏。
“不好!”Azazel连忙再次施法,“雷电会对天梯造成损毁,我必须时时刻刻准备修复,Niko,你快上去!”
“好。”Niko抱着充满希望的“太阳”,疾步登上了天梯。
“要我去帮忙吗?”
“不需要,现在还是凌晨时分,光明的力量本来就弱,我召唤的天梯恐怕承载不了太多的重量,而且最主要的是,恶魔不能上天梯。”
“好吧,真可惜,不得不错过了一件很酷的事情。”
“希望雷电们能对他仁慈一点。”Azazel担心地望着Niko的背影。
“哎,Azazel,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说。”
“你们天堂不管天吗?你不会干脆联系天堂把这乌云给驱散了?”
“我联络过天堂了,出发的时候就向那边发了消息。”
“他们怎么回复的?”
“这群令人无法理解的乌云,来自一股神秘的力量,纵使是天堂也无能为力。”
“这么恐怖?”
“不然也不会下几个小时的雨就把一个小镇淹成这样子。”
“嗯……好吧,就让我见识一下,这般酷炫的事情将如何发生!”
Azazel密切关注着Niko的状态,通过灵力感应了解天梯的损坏情况以便及时修补。
Niko试图奔跑,但是抱着大灯泡在狭窄的天梯上加快速度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雨水顺着台阶往下流淌,一不留神就会滑倒,另外,他还得留意随时落下的闪电。
“崩——”Niko面前的一段天梯被闪电击中,碎裂了,他只能来一个急刹车,差点就让“太阳”从手中脱落。
很快,面前的天梯再度延伸过来,Azazel的修复手段还是挺有用的。
越接近云层,风力越大,呼呼作响的大风让Niko无法奔跑,只能低着头潜行。
如果不是有天梯的护栏保护,我恐怕已经被吹飞了吧。他暗自庆幸。
“崩——”这次是Niko身后的天梯断裂了,他只是往回瞟了一眼就不敢再回头——那么高,换作谁都会心有余悸。
终于进入云层了,小水滴附着在Niko的身上,把他弄得湿漉漉的。他的腿因为没能紧贴“太阳”而被冻得发抖,只好蹲下先取一会儿暖,等缓过劲来继续前进。
“情况怎么样?”Justice问。
“从灵力感应的状态来看,他已经进入了云层,那里面的环境,别说人类了,猫人也难以忍受。”
“他那怀里的‘太阳’,应该可以给他提供温度支撑吧?”
“话是这么说,等一下,我们好像忘了一个很核心的问题。”
“哦?”
“他是要去云顶?”
“是啊。”
Azazel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惊恐地望着天梯与云底的交界处。
“哎,你冷静一点,怎么回事?”
“我通过天梯检测了一下,这片云的云顶温度——零下一百摄氏度啊!而且云顶有一万米高!他这是去送死啊!”
“我听说,这是他神明的旨意,既然是神明给他的任务,我想应该没事吧?”
“真不知道这个‘神明’怎么想的,反正我只能负责修补天梯了。”Azazel的双手颤抖着继续施法。
随着海拔的升高,云层的温度越来越低,直到变成零下。Niko凭借着信仰和怀里的“太阳”,依然坚持不懈地向云顶走去,尽管要时不时蹲下来给双腿取暖,但他并不感觉麻烦。
“我一定要拯救他们!”Niko用语言鼓励着自己。
Ayano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水域里,水位刚好没过她的胸口,水很清澈,能够看到脚底。周围都被白色的光覆盖,仿佛是一个无限的空间。
“Taro!”她看见前面漂浮着那个她念念不忘的人。
她连忙把他抱起,让他的头抬出水面,而他的眼睛紧闭着,也没有给她回应。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溶解在里面的,是痛苦,是懊悔,是迷茫。
Ayano是一个病娇,她的母亲也是,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了。
她的性格有点孤僻,从小并没有什么朋友。作为警察的爸爸经常在家庭中缺席,爸爸在她早上起床前离家,在她晚上睡觉后回家,在她的童年回忆里,那个男人的身影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她极度渴望一种爱,一种来自男性的爱。
青春期,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散发出女性的魅力。
她太渴望爱情了,但是,她总是没有机遇得到。
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怦然心动是什么感觉?
朝思暮想是什么感觉?
当她爱上Taro Yamada的时候,这些都体验到了。
前辈,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情敌这种东西,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们全部消失,不管用什么手段。
如果不是Raibaru碍事,Osana早就死无全尸了。但是那又如何?Taro拒绝了Osana的告白,这不是上天在帮助自己吗?
在逐渐接近Taro的过程中,武术部的部长Budo Masuta却和自己套起了近乎,不过没关系,他只是自己的工具人,但是……自己却无法真的把他当做工具人来看待。
那个叫“Sayori”的女孩真厉害,居然能和自己在游戏机上打成平手,但最令人羡慕的是,她得到了属于她的爱情。
但,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
“Ayano?你还好吗?Ayano?”Budo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Ayano猛然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怀里正抱着站在床旁的Budo。
“你感觉这样舒服了点吗?”Budo温柔地问候道。
“唉——”Ayano放开了手,坐了起来。她发现Taro的病床旁趴着两个女孩在啜泣,她一眼就能认出来:一个是Taro的青梅竹马Osana Najimi,一个是Taro的妹妹Hanako Yamada。
“话说,她们不是和Taro住在一块吗?为什么……Taro会……”
“我听其他救生员说,当时上救生船的时候,一个大浪打过来,Taro刚把妹妹送上去就被卷走了,当时黑灯瞎火的,卷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他。”Budo回答道。
Ayano把头低着靠在Budo的身上,沉默不语。
继续坚持,云顶快要到了。Niko想。
他现在在海拔五千米的高空。
稍微有点呼吸困难了,但是应该能撑到那个时候。
腿越来越冷了,他不得不更加频繁地蹲下取暖。附着在他身上的已经从小水滴变成了小冰晶,他的帽子上积累了厚厚一层。
“真是恐怖,这云已经待在这地方快到早晨了,等等,为什么天没有亮?太阳呢?”Justice疑惑地望向地平线。
“那孩子怀里抱着的,不会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太阳吧?他现在已经到了海拔五千米的位置了,接下来还剩一半的路程,我很担心他能不能完成啊!”Azazel依然保持着施法的姿势,以便随时处理紧急情况。
“要是换我上去就没那么危险了。”
“你是恶魔嘛,但是,之前我跟你说了,恶魔不能上天梯,小心被天谴啊!”
“好吧好吧。”
Niko现在在海拔六千米的高空。
呼吸越来越急促,双脚冻得像冰块一样,背部也丧失了知觉,他只能蹲着,但是对目前的状态无能为力。
神明大人,这个任务好难啊……
一道闪电劈中了他所在的天梯部分,Azazel还没来得及修复,Niko就抱着“太阳”掉了下去。
掉下去了啊,前功尽弃了啊。
Niko望着天梯,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扑通——”他掉进了海里。
“怎么办?”Azazel问。
Justice扩大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她虽然双目失明,但是靠蝙蝠一样的传感能力,她甚至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
“我还是感知不到他,他可能坠落的地方太远了。”
“天哪!”Azazel感到束手无策。
Niko的身体暖和了起来,于是他睁开了他那铜铃般的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绿色的代码空间里,而怀里的“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了。
“Niko?”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黑影,发出了他在颅内听过了一遍又一遍的声音。
“神明大人……呜啊——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呜啊——”Niko崩溃地痛哭起来。
“没事了,Niko,你已经很努力了。”黑影抚摸着Niko的头说。
“云顶到底有多高啊!为什么我就是到达不了呢?”
“Niko,我想该道歉的是我,给你一个这么难的任务”
“可是,可是,那个小镇的居民们,谁还能拯救他们呢?神明大人,你会亲自去拯救他们吗?”
“你等着,Niko,会有人拯救他们的。”
黑影逐渐散去,一个人的身体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