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鸢在红潮打击后与伊什梅尔的一次私人会谈（断忆）

“咚咚咚。”

“进来。”

伊什梅尔正坐在办公椅上翻阅着汉斯从地面传回的作战报告和阿西莫夫发来的私人信件。明鸢推开门，走进办公室里，尔后关上门，谨慎地检查了室内的各个角落没有监听设备。

“在担心这次的咨询内容被某些‘鬣犬’听到吗？”粉色短发的“构造体”转过椅子，微笑着面对着得胜归来的“英雄”，“年轻人，我以为你知道我在空中花园的特殊身份的。请放心，葛林斯手底下的人还没有本事把监控安到我的办公室里。请坐吧，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探讨你想要问的事情。”

明鸢再次扫视了一遍房间，又回身检查了房门；之后，才长出一口气，从墙角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很抱歉打扰您了，伊什梅尔阁下。我确实对您在空中花园的‘特殊身份’略有耳闻，也了解一些连黑野都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才决定来向您咨询这些问题。我知道我在您面前没有资格提条件，但我还是希望，您能为我保守这段‘咨询’的秘密。”

伊什梅尔脸上依旧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没有问题，年轻人，这并不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条件。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葛林斯不会知道我们之间谈话的内容。所以，你来这里是想问些什么呢？”

也就是说，黑野的人不会知道这段谈话的内容，但是对于其他人类派系和升格者们，就不能保证了——明鸢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也就是说——这段谈话可能仍然会暴露给黑野，或是在对升格者和帕弥什的研究中，或是在其他派系与黑野之间的交易中。

无论如何，当自己走出这个房间，就宣告着自己的小团体、军部和黑野之间的赛跑将全面展开，而自己必须在黑野发现端倪和为时已晚之前，先发制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足够了，感谢您的‘慈悲’。我想咨询的是，‘升格’的道路......是唯一的吗？”

“哦？”伊什梅尔看起来提起了兴趣，“你指的是什么？”

“就现在而言，我们所了解的能够掌握帕弥什的力量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先接受改造成为构造体，或者说具备意识海结构或类意识海结构的机械体，然后再被帕弥什感染，通过升格网络的‘筛选’，成为升格者。我想知道，有没有其他方式，能够使人类，或者说智慧生命获得操纵帕弥什这样的力量呢？”

伊什梅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片刻之后，先前的微笑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你来问我这个问题，说明你已经走上，或者至少已经看到了第二条路，对吗？”

明鸢沉默了几秒，方才回答到：“是的，我已经走上了‘第二条路’——如果真的存在‘第二条路’的话。我想，必要的话，我可以向您展示我的‘力量’。”

言罢，不等伊什梅尔回复，明鸢便摊开了微颤的左手，手心中呈现的，是危险的红色聚合物。

“如您所见......我似乎有了操纵帕弥什的力量，但我不知道我的操纵形式与升格者的操纵形式是否一致。我能确定的只有我从未成为机械体，更遑论接受和通过筛选。这份力量一直是我保守地最深地秘密，连我的队员和阿西莫夫都不曾告知过。我不知道这个秘密被透露到外界会发生什么，但我不觉得那会是一件好事。”

看着明鸢的动作，伊什梅尔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有意思。年轻人，在空间站战役之前，曾经有规律信号从被感染的空间站发出，你接受到，或者感受到了吗？”

“我......确实感受到过您说的‘信号’，并且，还在不久前的红潮遏制战斗中感受到了类似的信号。这与我现在的‘能力’有关系吗？”

伊什梅尔微微颔首，眼中的兴趣愈发浓厚。她在眼前的人类身上确实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嗯，我大致有一个猜想。你的这种‘能力’是在天基武器打击大约一天后出现的，对吗？”

看着伊什梅尔脸上的微笑，明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和您有着直接关系？”

话刚出口，明鸢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表述的问题。果不其然，伊什梅尔又换回了刚开始时的表情，“不错......年轻人，看来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的更多啊。既然如此，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有自己的答案，也不需要我来回答了，对吗？”

苦笑一声，明鸢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提问的机会了。

“好吧，感谢您的解答，我就先告退了。我相信您会遵守约定，为我保守秘密的。”

至少，还是得到了一些对于自己身上“能力”的认识；至于这一能力来自何处，明鸢也大致心里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