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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突狼奔 第七章 黄金全垒打

2023-08-31 23:22 作者:彩虹勇士号  | 我要投稿

注:

全垒打,本垒打,棒球术语homer,相当于home run。circuitclout 或者 four-master,或者round trip等。是指击球员将对方来球击出后(通常击出外野护栏),击球员依次跑过一、二、三垒并安全回到本垒的进攻方法,系棒球比赛中非常精彩的高潮瞬间。

黄金本垒打:满垒时击出的本垒打,也叫“满贯本垒打”

长昂一直在学习历史,想要在乱世里出人头地,只有禁酒令、大萧条和二战这样的机遇才能让他大展身手,可这家业不是干大了,就是干没了,没有人能在乱世里四平八稳猥琐发育。

原本天国镇压岭南海外省的军事行动发展成为了事关国本的圣战,为了扩大军粮来源,帝国发布了禁酒令,为了稳定秩序,帝国发布了宵禁令,接着就开始管制烟、酒、糖、茶、咖啡、巧克力……,上流社会要消费,行业巨头们要垄断,普通百姓要活命,他们共同的需求撑开了一片广阔的市场——走私。

长昂在战前屯积了大量奢侈品,经营着大而强的高档会所和小而精的私家林苑,前者用于社交,后者用于隐私消费。那里有男女仆人、艺伎、音乐家、舞蹈家、运动员、雇佣兵、美食家,换句话概括:卖力的、卖笑的、卖艺的、卖吃的、卖身的……,长昂都有经营。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垄断惹恼了曾经作为保护伞的石家,他们不仅要改变分脏的额度,还要争夺长昂手中的客户,分享他的关系网,这触及到了长昂的底线,钱可以给,命根可不能给,那些客户让出去可就没了。另外客户们与他绑定太深,双方一起干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石家直接插手,泄密的风险太大,根基稳固的石家可能会出卖合作伙伴来谋求安全发展。

“老太师,”在会议上,长昂对石国柱冷笑道,“你已经洗白上岸了,不需要再干这些脏活,可我呢,就靠这个生存,你们捧金饭碗的为什么要抢我一个叫花子?”

“以前是太平盛世,我为了安全才洗白。”老太师温和地说,“时代变了,现在不接点地气,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可以永远效忠石家!”长昂咬着牙说。

“真要效忠,就听命令,把关系接我们手上。”老太师冷哼一声,“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那我也有条件。”长昂说。

“什么条件?说!”

“你把铁岭的互市,再交给我两个点,团练编制扩大三千人,否则其他条件免谈!”

“见小利而忘命!”老太师不耐烦地说,“仨瓜俩枣的芝麻,鸡毛蒜皮的嚼谷,你贪这点玩意干什么?”

“我是商人,从不干没利的事。”长昂起身,松了松领囗说“当然,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您呢,再考虑考虑,我回去认真做一下各堂囗的工作,让他们为老太师做出些贡献。我总得摆出来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架子,不然引出事端,大家都不好受。”

“行,”石老太师把叼在囗角的烟斗拿下,“你的手下,确实挺倔,是得花些功夫。”

“谢谢太师理解。”

……

长昂抢在老太师反应过来前,迅速逃回了自己的地盘,动员人手准备抵抗,他的势力不大,却选择了弹幕(物理)最多的打法:武装对抗。此时石家也在收编招安其他帮派,其他帮派同意向石家低头效忠,意图瓜分长昂出让的利益,打倒这个龙头老大。凡事都要师出有名,第一步,雇佣几个流氓去其他帮派碰瓷找事,搞苦肉计制造借囗,第二步,让手下抬着棺材和担架索要天价赔偿,不给就杀人偿命,第三步,出动体面人(又称纽扣人、值得尊重的人)暴力捣毁敌方巢穴。其他的帮派都寄希望于石家的招安,想要借机完成洗白,因此行动上畏手畏脚,甚至命令部下不要抵抗,打掉牙往肚里咽,出头鸟的下场就是被当垃圾扔掉的脏手套。长昂三天内,血洗九社团四十六堂囗,整个银州的地下势力都被打得流花流水,拼命不是好方法,但弱者没有挑剔的资格。

长昂抓住石家求稳的心理大力出奇迹,想要掀翻石家四平八稳的基本盘,这是获得胜利的唯一希望,他成功了,其余地下势力无法发动联合围剿。

石家的黑道手段被废,颜面扫地的他被迫祭出白道手段,但长昂也有其他保护伞,石家也有其他敌人,如果以镇压叛乱为由调来天兵天将,确实能把长昂灭掉。可石家太大了,这个家大有大的难处,若用帝国的天兵天将灭一个黑社会小弟,其他敌人会认为这是玩不起,是掀桌子,高射炮打的不是蚊子,而是大佬们的面皮!况且石家自己也不干净,天帝不希望石家完全在银州取得垄断地位,石家让帝国出兵,不得分给帝国一些好处吗?

仔细斟酌后,老太师石国柱让自己的门生沙威伯爵以反腐为名挂帅出巡,沙威伯爵被指定为钦差,拿着天帝的尚方宝剑,率领IRS稽税司五千精兵和海关800精兵前来银调查。官兵的战斗力对于石家而言实属放屁添风,但钦差身份、尚方宝剑和官兵身份非常有用,石太师命令亲儿子石为坻、石为屿率领三万私兵和家丁,带上板甲、强弩等装备协助调查,他们会在必要的时候换上官兵的装扮,打着官方旗号直接出手攻击长昂。

在石家升级态势时,长昂的保护伞选择了隔岸观火,线上支援,当然,长昂也从未指望过他们。就在敌方沙威伯爵刚刚带队出发时,堕落骑士团的五百重装骑士已在铁岭集结完毕,原本与石家关系不错的李如智、李哈齐也暗中捣乱,他们侦测到石家私兵出动后,第一时间出动大批死士洗劫石家私兵的武库,大举杀害没有完成武装升级和集结组织的石家私兵,延缓了石家的行动节奏。石家的私兵只能舍弃掉重型装备,分散前往沙威伯爵的行军路线上等待会合。此前,人们一直把小智、哈齐当成长昂的死对头,毕竟他们的保护伞不同,小智和哈齐又是胆小怕事的白道中人。可他们的下注改变了胜利的天平,一直胆小怕事,一直不愿冒险,一直乖乖听话,他们两个为什么敢支持长昂?肯定是有不能透露的大佬高人指点,旁观者询问他们的计划和背景,他们果然说:“无可奉告。”,为了讨好幕后的大佬高人,各方纷纷下注押在长昂身上,长昂关系网中的白道也开始活跃起来。但还是没有人敢与长昂深度绑定,没有人敢直接下场赌命,最后还要靠长昂真刀真枪地干一架。

见到局势升级,石老太师也只好亲自上阵,他的手下集结了2万缺少武装的私兵,帝国正规军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因为稍微能打一点的正规军都去岭南和百越人玩命了。为了升级装备,石老太师花重金从苏拉儿子马库斯手里购买了一万套盔甲、一千头飞龙和八千匹良马,又雇来了460头飞龙骑士和9艘武装商船。

长昂一方的应对方法很简单,坚壁清野,收缩撤退,避而不战,转进如风,那些好大喜功的天兵天将以为敌人都是怂包,逃进铁岭山区当土匪了,进山剿匪的胆子他们没有,但他们杀良冒功的胆子很大。长昂的人员和资产早都转移走了,拿不走的也被毁掉,官兵和私兵拿的都是抓捕犯人的钱,要进山里玩命剿匪也行,得加钱!大家都知道石老太师鱼肉百姓的本事,纷纷求他苦一苦百姓,给兄弟们发工资剿匪,于是,帝国的官兵和石家的私兵在当地烧杀抢掠,没钱的男人割首级报功请赏,没钱的女人在军营中当慰安妇。还没有打仗,官兵的车马上就挂着不少首级,大军前锋抵达银州城时,老旧的银州西城已经空无一人,燃起熊熊大火,新建的银州东城留守着当地官员和富人的家眷老小,当然,他们也拼命展现武力,表示自己不是好惹的。

东城官绅选择先礼后兵,让乡贤和官吏拿着礼物犒劳天兵天将。老太师的二儿子石为屿问父亲:“我们真的要杀他们吗?他们也是良民,也是朝廷的合法官员。”

“可我们剑已出鞘,不宰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物祭旗怎么行?长昂那兔崽子前有铁岭天险,后有水王国逃生,打他肯定打不死,还可能损失惨重。不过没关系,他离开了这张牌桌,以后这片地都是我的,就算我们短期内得不偿失,可长期总能赚到,谋大事要有格局。”老太师抚须微笑道。

正在老太师想加快行军速度,早点带兵进入东城时,一股马匪打着白旗前来谈判,他们与城中的官员长期敌对,水火不容,现在马匪见到那些官员要倒霉,于是想下山占点便宜,顺带再混个脸熟,看看能不能和老太师搭上关系接受招安。

“后生,你怎么敢来?就不怕我取你脑袋当军功。”石国柱老太师坐在马上问来访者。

“回禀太师,”来者答,“我们大当家的看到太师军阵后有不少攻城器和粮车,想必有了攻城的打算。我们和城里的人有仇,愿来助阵,并献上城防图,联络城中内应与刺客,运来粮食与马匹,助太师破城!”

“你们大当家叫什么名字?”老太师问。

“小的暂时不敢说,小的有家人在大当家的手中。”来者答。

“有胆识,是个材料,拿图来我看看。”太师命令道,家丁拿来地图,太师反复观察,感叹道“和我的情报完全吻合,还比我的探子详细许多,可你们居然连谁家有钱、谁家有女人都标明白了,不愧是马匪,术业有专攻啊!”

“城破之后,还请老太师放过几个地方,小的感激不尽。”来者又请求道。

“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师颇有兴致地问。

“落罗。”

“以后西城衙门府在当个知事,怎么样?”

“谢太师栽培!”落罗连忙跪地谢恩。

“起来吧,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跪。”老太师抬抬手。

“老太师,小人还有一事相求。”落罗依然没起。

“何事?”

“我的兄弟们窝在山里好久没开张了,他们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还求太师赐下一些黄金,供他们嚼谷,也好让他们出力干活啊!”

“好!”老太师一挥手,“给他一锭金子。”

落罗连忙接过,千恩万谢倒退返回,其他的马匪放下粮食走远了,而使者落罗则在马背后瞄准,他这样的使者无法带着兵刃暗器,唯一能当成武器的,是手里的那锭沉重的金元宝,他掂了掂份量,用专业投球手的力度打出了凶狠的一击。老太师身经百战,武艺高强,又能听到并斜眼看到暗器袭来,他下意识用一招金刚铁板桥闪过了那锭金元宝,但落罗显然知道自己无法伤到老太师,早在瞄准之时就预判了他的闪避,金元宝飞越老太师,狠狠砸在了老太师侧前方的大儿子石为坻的后脑,尽管有头盔,尽管头盔下有软衬,但石为坻的后脑颅骨骨折,脑干和小脑受到重创,当场栽下马来,而落罗早就骑马逃走了。等到老太师手下的轻骑兵去追杀,马匪们抛下许多三角钉迟滞,又引骑兵进入了伏击圈,用弓箭和陷马坑击败对手,26名骑兵阵亡,未杀伤一人。

“儿啊!”老太师抱着长子号啕大哭,可哭也算抢救时间,他在哭了一声后立刻指挥军医抢救“快,快放脑后积血,否则颅内压力太高,无法抢救!医生,求你快救他!瘫痪、植物人都不算抢救失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罪!都有重金谢礼!”

医生将石为坻送进了马车上的抢救室,可三头飞龙从天上朝马车径直扑来!士兵和医生们不顾一切地扑在石为坻的身上,24人在爆炸中死亡,但石为坻还是没有死,他被送上了另一架马车。

“报!敌人的飞龙逃向银州东城方向了!”斥候对老太师说。

“给我轰炸!狠狠地炸!”老太师声嘶力竭地吼道。

飞龙带着炸弹起飞后,石老太师才反应过来,问斥候:“敌人城外的使团还没逃走吗?”

“他们目前没有离开。”

“坏了,坏了!”老太师懊悔不已,“我们中了敌人的计!显然是有人在激我出手!我怎么如此冲动,在没有拉拢当地任何一方时,就开始轰炸!”

时间来不及了,飞龙骑士们为了抢下先登之功,迅速丢下了炸弹,银州东城陷入一片火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城外的使者团开始逃命,先头部队也立刻追着城外的使者团攻击城门,但守军无差别射击所有入城者,击退了这一波攻击。

此时,城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如果他们能投降,可能老太师还会留下几个活囗,但现在,老太师只想让城中鸡犬不留。城守杨应龙忍不了,准备带着全家自杀,落罗的朋友阿乔是杨大人的师爷,他按住杨应龙,呵斥在场的女眷,大声说:“如果大人自杀,只会是亲痛仇快!依附大人的好人们会受牵连,敌视大人的坏人们会将所有责任推到大人身上,用你的死!用你的罪名!你的家产亲人!去换取荣华富贵!”

“先生,我懂这个道理,可我打不过老太师,白费那个力气干什么?早点死,少受苦才是要紧事。”杨大人叹气道。

“我有一计可救大人全家,大人听后再做决断。”阿乔说。

“先生,讲!”

“所有当官的都知道老太师砍头厉害,都宁死不屈,可百姓和下人都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逃出城外有可能会逃过一劫,人心不齐,所以难胜。”阿乔话峰一转,“所以,请大人从衙门和地牢里,拿出在犯人脸上刺字、在犯人身上烙印的工具,让城内所有人头上都刺上重刑犯的标志,跑出去就背上赏金被人追杀,但留在城里,我们十天半个月就能消除痕迹。之后,大人可以放心让城里所有脸上刺字的人拿起武器,不必担心他们逃走或是叛变!”

“好!”杨大人拍手叫绝,“快去安排!死就拉上所有人一起垫背,不许有人逃走!”

“仓库里的银钱粮食,武器装备过后可不能浪费,统统发给士兵和百姓!”阿乔又说。

“先生说得对呀!”

官吏们收到命令后,迅速集结,阿乔对他们说:“现在我们只有两种命运,胜利或者死亡,如果我们无法胜利,就会被定为乱臣贼子,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连累到家人后代!务必要严格执行命令!这是眼下唯一能胜利的办法,如果谁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就说,执行命令时再说三道四的人,军法从事!”

城内的官兵开始大举抓壮丁,壮丁们起初挣扎,但在意识到自己处境后,又拼命抓别人当壮丁,拉所有人下水。当老太师的主力部队抵达时,城上的人都脸上带字,视死如归,仅仅四个小时,百姓们就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老太师的精锐部队损失惨重,被迫撤退重整,等待更多的攻城装备支援。可支援不会来了,原本在表面上中立的李哈齐用轻步兵带领战犬和野猪,攻击了老太师的辎重部队,缴获、损坏或烧毁了所有攻城器械,粮草与马车也损失颇多。在老太师惊讶之时,长昂回来了,他的部下从铁岭山区主动出击,轻骑兵在堕落骑士团的重装冲锋骑兵带领下将城东的围城部队击溃,成功与守军会师。

老太师在双线溃败中依然保持了理智,他的大儿子成了残废,可他还有七个健康的孩子呀!忍,都可以忍!他向城内守军与长昂谈和,割让三个互市点,赔偿20万两白银和3千两黄金,不再干涉长昂的事业,老太师带着3000当地人首级报功请赏,三方统一囗径保守秘密。

不可能守住的银州城守住了,活下来的当然是忠臣,死掉的当然是反贼,毕竟邪不胜正嘛。长昂此战后成了新的银州霸主,铁岭龙头,以前与他交往的大人物纷纷成了他的保护伞,老太师虽受到重创,但仍然是荣华富贵,纸醉金迷,只可怜那些被斩去首级的良民,生去生命后还要为本该死去的坏人承担一切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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